社区自组织：社区工作方法抑或目标？

陈珂欣　周炎炎

摘  要：社区自组织研究是当前社会工作的前沿研究，也是社区治理的创新管理方式。社会工作在介入社区治理，开展社区工作时，非常注重发挥社区自组织的作用。在整理社区自组织相关文献时，也有很多这一主题的相关研究。文章检索了近几年的相关自组织的文献，主要的研究主題是关于社区自组织的困境、能力培养和在社区工作中的作用。因此，文章以社区自组织发展现状及社区社会工作介入社区自组织能力培养为切入，整理相关文献，探寻社区自组织是社区工作的方法或者目标。

关键词：社区自组织;社区工作;社会工作

一、研究背景

近几年来，我国不断地在社区管理、社区治理方面进行改革创新。社会工作在进行社区工作时，更多的关注社区自组织的作用和能力培养。社区自组织不可否认是社区治理的重要参与者，在促进社区发展、维持社区稳定，以此带动整个社会的稳定发展和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需求都发挥着至关重要、不可缺失的作用。[1]在中共中央和国务院联合发布的《关于加强基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的意见》中，具体强调基层治理水平的提高离不开构建基层的组织，倡导社区治理现代化和系统性构建基层治理体系，也是一本关于新时代社区自组织能力培养和提高，以及如何更好建设的行动指南。以此看来，社区自组织的能力直接影响到社区治理的效果，因此，社区自组织的发展、能力的培养、面对的困境以及社区工作介入社区自组织都是为促进国家社会治理的的关键。[2]但对于社会工作来说，社会工作开展社区工作，那么社区自组织是方法还是社区工作的目标？

因此，本文首先是对有关于社区自组织的文献进行检索，其次主要检索近几年社会工作介入社区自组织的相关文献，然后整理出部分学者对于“社区自组织是社区工作的方法还是目标”的部分看法，最后形成社区自组织在社区工作的定位的一个文献综述。

二、文献综述

（一）社区自组织演变

社区自组织分开来看就是社区和自组织，在社区中发展起来的自组织，“自组织”这个概念应该是由德国科学家康德最先提出，他的观点是自然事物能够互相作用、彼此影响，最终形成一个整体，就叫做自组织。在对自组织形成的必要条件里看，重要的概括为开放性、非平衡性以及非线性，因此根据社区的特点来看，社区有自组织形成的得天独厚的条件，社区自组织因而产生。整理国外的研究，可以发现在国外自组织是首先出现在自然科学的，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到社会科学领域。在国外的研究中，从理论建构来认识社区自组织，其中普利高津的耗散结构理论和哈肯的协同学代表理论都十分具有代表性。自组织在国外开始被运用到社会治理方面，包威尔的治理理论以及格兰诺维特的镶嵌理论都是社会治理方面的代表。转变到国内研究来看，国内注重研究社区自组织的整体能力，不单单是看自组织，而是将它放进社区这个环境里，分析它的发展现状和困境，注重研究的是社区自组织在社区中发挥的作用和定位。

国内研究由陈伟东教授，首先引入“自组织”来修正社区自治，形成了社区自组织。[3]国内学者罗家德提出，自组织发展是一个充满动态的过程，概括看来就是先有一个小团体，然后小团体因为共同的目标而开始制定约束、互相监督，这样看来在社区里诞生社区自组织是应运而生。[4]学者徐永祥提出现代的社区是依靠内在动力发展的社区，认为社区的内在动力的集合形式就是社区自组织。[5]

（二）社区自组织发展现状

在“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氛围下，社区自组织近几年如火如荼的发展。国内学者慕星提出将社区自组织用于社区文化治理，学者陈伟东、陈艾探寻了“村改居”居民的自主性能力研究时，将社区自组织应用其中。曹飞廉、万怡等学者在进行社区营造实验时，发现社区自组织和社区治理之间存在必然的联系。[6]以此看来，国内还是将社区自组织认为是参与社区治理的主要力量，发挥着主体作用。曾望君和吕耀怀学者指出，社区自组织在社区中扮演的角色可以具体为一个“中间人”-联系社区内部关系、解决社区矛盾。陈洪涛和王名学者在对于社区自组织的观点是它是一个更加方便快捷的为居民提供服务的存在，它是比政府和企业以及其他组织更加便利的，是动员居民积极参加社区事务的一种有效途径。杨贵华学者同时认为，社区自组织也是整合社区资源的有利途径。[7]

西方的学者在针对社区自组织的发展，同样也是强调了社区自组织参与社区治理的重要主体作用。佐莱达·门迪维尔索-本德克提出，社区自组织在参与社区政策、社会改革等都与公民之间存在积极的联系。南斯拉夫约瑟普·布罗兹·铁托等人认为，想要完成社区自治，社区自组织的成立是首要的，它的存在更有利于激发居民的主体性。朱利安·艾德伦博斯（JurianEdelenbos）和托德申克（ToddSchenk）在论公共行政中探寻社区自组织的发展，提出社区自组织在进行社区治理时，能充分发挥居民的意志。

（三）社区自组织在社区中的作用和定位

大量的关于自组织的研究还是聚焦到它在社区治理的作用，探寻社区自组织在社区中的作用以及定位。潘修华学者具体总结出社区自组织在参与社区治理时的作用，表现为首先有助于居民于社区管理者进行沟通，其次充分的挖掘社区内部的资源，去缓解社区和政府之间的冲突，最后达到一个社区共治的氛围，以此推动社会的和谐发展，该学者认为社区自组织在社区治理中是一个主体作用。曾望君学者在论诉社区自组织在城市发展的困境中提到，定位社区自组织角色要从两个角度来分析，分别从结构和过程出发，具体表现为维护者、代表者、倡导者和最后的资源整合者。陈洪涛和王名学者在将社会自组织和其他社会组织进行比较时，不仅是发现了社区自组织连接社区居民的作用，也通过比较发现社区自组织比其他社会组织更具公益性。说到社会自组织定位，高红和宫雪两位学者认为社会自组织是顺应了我国的社会发展和社会治理发展的，最大的作用是不仅可以满足居民需求，也能缓解社区中的矛盾。

社区自组织在社区中的定位和角色，学者徐金燕认为社区自组织是推动者的角色，推动社区建设的发展进度，换言之，社区自组织在社区工作来说，更多的是一个方法，最后的目标是推进基层民主自治。事实也正是如此，社区自组织在社区工作中被当作一个手段、方法。何欣峰学者认为，想要社区治理变成一个多元主体共参与的形式，就必须要在保证社区自组织的一个独立性，但是也不能不去整合资源。

（四）社会工作介入社区自组织培养

1.社区自组织发展困境

学者陈伟东在论述社区自组织价值中提到，社区自组织如果与政府组织分权，但这样的观点会直接引发社区自组织下陷入三点困境，一是社区自组织包揽全部除开的行政的事務，导致“全能化”趋向;二是政府组织跟社区自组织完全对立，极端现象的出现;三是只强调社区自组织的自助权，不免造成一种“简单化”的倾向。在如今的社区自组织发展的现状来看，社区自组织的困境还是来源上诉三方面，例如制度模式、社会背景等。以曾凡丽学者为代表的一众学者就认为政府的角色定位不合适，在介入社区自组织管理方面时的方式也有所欠缺，最终导致社区自组织的自主性不高、运作效果较差以及带有难以磨灭的行政色彩。易轩宇学者曾指出，我国没有一个完整的相关政策去支撑社区自组织的发展，对于组织的发展来说，政策的支撑是至关重要的，以及目前对于社区自组织的培养流程没有做到规范，没有一个健全完整的体系。这样思考一下，是不是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政策制度支持，才导致社区自组织发展的困境呢？学者刘伟为主的等人认为，政府相关的制度政策建设不完善、对于自组织运转的资金支持不足、在自组织内部的人员发展不顺畅等，都是社区自组织存在的问题，但也没有完全解决，是一个处在发展的困境状态中。[1]

上诉的分析都是从宏观上来定位社区自组织的困境，宏观主要是去总结经验、进行一个总体上的观察。但也是有从微观上去分析，微观的分析将目光聚焦到一个特定的社区，在这个特定的社区里面的社区自组织分析他的发展现状和困境，然后根据实际提出建议。举例来看，学者付霜林描写过重庆市的某村的自组织，学者分析了当地自组织的问题，具体为：首先是收到政府的行政力量干涉太多;其次是本身成立的自组织缺乏组织能力，不能与社会工作者脱钩;最后是社区自组织成员跟社区的居民之间的合作，自身对于资源整合方面的能力有所欠缺。整体来看，中国的城市社区自组织以及农村的自组织，现在都处于发展的困境之中。

2.社区工作与社区自组织

社会工作这个专业的核心理念就是助人自助，本身就具有协调社会关系、促进相关社会融入、开展社会服务等的作用，因此对于在中国社区自组织的发展，社会工作积极介入、配合自组织更好的成长发展。其中，社会工作者进行社区工作时，对于社会自组织的角色定位、能力培养也会有更深入的讨论。学者杨贵华和王瑞华在社会工作培养社区自组织能力方面提出：社会工作对于社区自组织能力培养发挥着不可取代的作用，具体表现为首先是专业知识方面的引导和教育，为其提供优质的人才;其次是社区工作的开展，让居民积极的参与开展的活动中，在这个过程中自然而然地与自组织融合，提升社区参与感;然后是对政府方面的一个协调，进行一些政策的倡导，以此拓宽自组织的生存发展空间。社会工作介入到社区自组织的培养，提高社区自组织的能力，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社区管理、社区治理，在这一方面来看，社区自组织是社区工作的方法。[8]学者郭荣茂提出，社会工作开展社区工作，介入社区建设，这样也是提高社区自组织能力。[9]钱宁教授更多认为社区居民是社区发展的主导者，因此，以社区骨干组成的社区自组织应该成为社区建设的主要力量，社区工作的有利方法。

在农村社区开展社区工作，培养社区自组织也是一个有利的方法。学者李文杰在对农村自组织下定义时认为，自组织的存在一定要是农民主动自愿建立起来的，这样才是真正的群众组织，代表农民本身、维护自身权益。同时李文杰学者并将农村自组织分类为农村合作经济组织、农民维权组织、社区服务组织、宗教组织和宗族组织五类。王守颂学者指出，当前的农村社区自组织存在很大问题，开展农村社区工作时，首先就要解决自组织的问题，具体表现为社会工作的介入，以此利用社区工作方法来提高农村自组织的能力以及提升村民的社区主人公意识。钱宁教授表示，社区自组织的存在也不能排斥“他组织”，他跟田金娜学者都认为，社会工作在介入农村社区时，开展社区工作时，要进行整合，以此来共同推动社区工作的进行。总之，社会工作开展社区工作，是运用专业方法介入社区自组织的培育这一方法，这样不仅提高了社区自组织的能力，也能更好的开展社区工作、进行社区治理。[10]

三、文献述评

国内国外的研究中，对于社区自组织的角色定位、定义、分类、困境与能力提升都有众多研究，但是总的来还没有统一说法，在社区自组织的分类问题上，有些社区社会组织、社区自治组织的概念很模糊。国内对于自组织的研究本就晚于国外，是带有一定的行政色彩的。学者也更多的侧重研究社区自组织的能力培养、社会工作介入社区自组织等，都认可目前社区自组织存在一定的问题、处在困境中，但社会工作可以通过社区工作来解决，社区自组织也是开展社区工作的有利方法。但是整体来看，在对于社区自组织的困境以及大多数的社区自组织的培养策略还是根据案例研究来提出，还未提出一种可复制、可推广的模式。

目前社区治理发展的趋势来看，社区自组织在基层的治理中起着不可缺少的作用。通过对文献的整理，探寻目前社区自组织到底是社区工作的目标或方法，更多的认为是社区工作的方法。对于可以改进的方面，对于社区自组织的研究还是应该更具总结和归纳性，以及主题性，这样才能更多的把相关主题的研究结合、统筹起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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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张京祥.以共同缔造重启社区自组织功能——应对2020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突发事件笔谈会[J/OL].城市规划：1[2021-12-24].http：//kns.cnki. net/kcms/detail/11.2378.TU.20200212.1135.012.html.

[3]陈伟东.社区自治———自组织网络与制度设置[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4.154

[4]罗家德，孙瑜，等.《自组织运作过程中的能人现象》，《中国社会科学》2013 年第 10 期

[5]徐永祥.社区发展论[M].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2000，67-69.

[6]杨贵华.社区共同体的资源整合及其能力建设——社区自组织能力建设路径研究[J].社会科学，2010（01）：78-84+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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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杨贵华，王瑞华.社区自组织机制的发展及其在当代中国的意义[J].南昌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03）：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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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刘宛昀.社区自组织研究的文献综述[J].魅力中国，2020，（41）：302.

作者简介：

陈珂欣，女，汉族，西南石油大学法学院，社会工作硕士，研究方向：社区社会工作、农村社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