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辨主题:成长环境

2022-07-07 17:32刘纳新
小读者·阅世界 2022年2期
关键词:饭厅赫尔曼伊娃

刘纳新

思辨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礼记·中庸》

2019年9月,全国中小学统一使用语文统编新教材。新教材对学生阅读的广度、深度提出了新要求,尤其强调“整本书读写教学”和“儿童阅读指导”的专业性、重要性和迫切性。“思辨式阅读专栏”即由此诞生。

专栏内容结构采用“整本书导读-原书精华摘选-深入了解作品-思辨式阅读任务”,层层深入,幫助同学们深度了解作品内容及背后的故事,梳理作品脉络,完成阅读理解;进一步学会追问、讨论,产生自己的想法,从而锻炼思辨能力,让同学们的思维更加深入和广阔。

《非凡十二岁》是一个温暖人心的古典冒险故事。故事发生在1900年前后。奥地利的维也纳,一位女厨子和一位女仆去山里远足时,在山腰上的小教堂里,发现了一个被遗弃的女婴。她们给女婴起名安妮卡,并把她养大。安妮卡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也没有关于自己出身的任何信息。这个在维也纳成长起来的小女孩,每天不停地劳作,平凡地生活在一群平凡的人当中。她经常梦想着亲生母亲突然来到,把自己搂在怀里。

12岁这年的某一天,安妮卡的美梦居然成真了。一位衣着华丽、气质优雅的女士来到她住的地方,带来她的出生证明,并把她搂在怀里,叫她“我亲爱的女儿”!这位女士是一位贵族,她把安妮卡接到属于家族的巨大宅邸——施皮塔尔中。这里便是安妮卡的新家。

带着美好的期待,安妮卡热切地投入新生活。但是,很快地,她发现“非凡”的贵族生活里存在着一些“平凡”的她难以想象的地方:宅邸虽大,却破败不堪;家人之间冷漠疏远;对平民和仆人的轻视……还有,隐隐感觉到的阴谋……

《非凡十二岁》有着古典冒险故事的经典元素:孤儿、财宝、阴谋、英雄、友谊、忠诚的动物、大团圆结局;也有清晰的故事结构:失去-得到-失去更多-得到更宝贵的。读者随着作者高超的讲述技巧,深深地被故事吸引,欲罢不能。

这本书获得英国卡内基文学奖提名;英国雀巢聪明豆儿童图书奖银奖。

伊娃·伊博森,英国著名儿童文学作家。1925年出生于奥地利维也纳,父亲是生理学家,母亲是小说家兼剧作家。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伊娃随母亲移居英国。这段时间的经历对伊娃影响很大,在她的作品中时常流露。长大后的伊娃本该继承父业从事生理学研究,但她因接受不了动物实验而中途放弃,转而攻读教育学,后来选择了文学道路。

伊娃一生创作了很多脍炙人口的儿童文学作品,对英语国家儿童文学创作有着深远的影响。有媒体将伊娃誉为“与J.K.罗琳比肩的幻想小说大师”,但熟知伊娃作品的读者都明白:伊娃所构建的世界不需要凭借任何人、任何事件,就足够流光溢彩,足以让读者驻足流连。她的作品包括《蝴蝶·天堂·探险记》《蜻蜓池塘》《非常拯救计划》《13号站台的秘密》等。

在《非凡十二岁》中,伊娃借一个有着自己影子的孤儿少女因生母的不期来临引发的曲折历险,带领读者回到了她自己生活的那个童年的维也纳。在书中,伊娃全方位展示了故乡的音乐、美食、传统、风情乃至众生相。

安妮卡

被厨子和女仆收养的弃婴。她勤劳善良,爱好厨艺,七岁就能完成复杂的糕点和菜品制作。在维也纳有两个最好的朋友,斯特凡和宝丽娜。

斯特凡

贫穷的游乐场管理员的儿子。他诚实可靠,强壮勇敢,在营救陷于绝境的安妮卡的行动中,随机应变,处变不惊。

宝丽娜

生活在书店里,爱读书,爱摘抄英雄故事,现实生活中比较胆小,但为了查明安妮卡身世的真相,她克服害怕,独自出行。

泽德

跟随一匹非凡的马来到施皮塔尔的男孩,是安妮卡在这里唯一的朋友。

埃莉和西格莉德

收养安妮卡的人。她们虽为奴仆,却给了安妮卡无穷的爱,并教给她积极乐观的处事原则。

埃德尔特劳特·冯·坦嫩贝格

假冒安妮卡的母亲,贵族。她的丈夫因赌博耗尽家财,并逃离。她为了继续维持贵族生活,撒下弥天大谎,制造假的法律文件,以骗取安妮卡自己不知情的一笔巨额财产。

之后的一周,安妮卡的妈妈埃德尔特劳特和姨父、姨妈都准备去瑞士了。

“我们去几天就回,”埃德尔特劳特说,“这些天古德伦(姨妈的女儿)会过来住,贝尔塔(老女仆)也会在屋里过夜,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不过,她对儿子赫尔曼却特别叮嘱道:“在我回来前,你不要骑马——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另外,你也别练射击了。其他事情可以照常。”

于是,古德伦带着自己的行李箱,住进了安妮卡隔壁的房间。

为了赶最早一趟南下瑞士的火车,大人们天未破晓就上路了。一小时后,安妮卡、古德伦和赫尔曼先后来到楼下的饭厅吃饭。贝尔塔带来了一些黑面包和淡咖啡,但她似乎心事重重,收拾好餐桌后便慌慌张张地赶回了农场。

吃完早饭,古德伦跟着安妮卡走进她的房间,想看看安妮卡的衣服。幸亏她个子高,穿不了安妮卡的裙子和上衣,不然安妮卡怕是要被她搬空。尽管如此,安妮卡还是把自己的两条围巾和一条紫色的发带送给了她,因为她一看见这些东西便唉声叹气,望眼欲穿。

随后,她又提出打牌。

下午和上午一样无聊。赫尔曼回房间练习“举枪致敬”去了,古德伦说她想待在屋里,和安妮卡聊聊男朋友之类的小女生的话题。可是,古德伦没交过男朋友,而安妮卡也只有普通的男性朋友,所以她俩聊得磕磕巴巴,没劲极了。不一会儿,古德伦就受不了了,转而提出玩纸笔游戏。安妮卡虽然憧憬着窗外的天地,无奈之下还是答应了她。

晚餐时间,贝尔塔通常会把他们的饭菜送上楼来,可今晚她却不见了踪影。

“要是她今晚不来屋里睡怎么办?那不就没有大人在了吗?”古德伦担心地说。

“那也没什么呀,我们有三个人呢。”

“仆人们这阵子的表现真让我恶心。”赫尔曼不满地抱怨道。

这时,安妮卡主动请缨:“我去看看她有什么事走不开。”说完,她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屋子,一边贪婪地呼吸着户外的新鲜空气,一边往农场赶。敲开小屋的门后,她发现贝尔塔正在摇椅上坐着,脚边趴着名为赫克托耳的那条狗。炉子旁的长椅上有个老爷爷正在打盹,贝尔塔说那是她哥哥。

“他从拉谢格赶车过来,”她告诉安妮卡,“跟我说他老婆过世了。那是我嫂子。他想要我去参加葬礼。”

“您去吗?”安妮卡问。

“我当然想去,”贝尔塔回答,“那样才合乎礼节。可是我答应了埃德尔特劳特女士,要去主宅陪你们过夜的。”

这时,通往外面棚屋的门突然开了,泽德肩上搭着一条灰色的毯子走了进来。

“没事,”他对安妮卡说,“我去就行了。我可以睡厨房后面那间房里的床。贝尔塔的事推不得。”

泽德没有食言。安妮卡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发现他正在厨房里给炉子添柴。

“炉火应该能撑到午饭时间。贝尔塔已经和她哥哥走了,一去就是几天。你能应付得来吗?我得回农场照看牲畜,过会儿就回。”

“没问题。谢谢你生了炉子。”

泽德走后,安妮卡环顾四周,琢磨着该怎么办。她答应过妈妈再也不进厨房,不干仆人做的事情……可是现在情况特殊呀。

她答应过的。

最后,她还是在炉子上烧了一壶水,然后上楼收拾好床。违背妈妈的意愿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如果非违背不可呢?妈妈总不会希望赫尔曼饿肚子吧?

想到这里,她立即回到了楼下。

柜子里还有点面包——准确地说是半条,乳品间也有少许黄油。她拿出三套杯碟放在厨房的桌子上,开始煮咖啡。

做好后,她上楼叫醒了古德伦和赫尔曼。

“今天家里没人干活,所以早餐是我做的,已经在厨房里摆好了。”

“我不能在厨房里吃饭,”赫尔曼说,“从来没在那儿吃过。”

“行,没问题,你可以把东西拿到饭厅去吃。”

古德伦也不愿在厨房里吃,便和赫尔曼拿起各自的面包片和咖啡去了饭厅,一边哆嗦一边望着灰蒙蒙的湖水吃早餐。

他们吃饭的时候,安妮卡在清点余粮。她发现家里也并非一无所有,只不过剩下的食物确实少得可怜。

她觉得午餐可以先缓缓,当务之急是打扫厨房,因为她只有在干干净净的厨房里才能做饭,而想让厨房干净就得把整个屋子都弄干净。可是,从哪儿开始才好呢?她站在那儿,在这份自找麻烦的差事面前不知所措。这时,她清楚地听见了西格丽德的声音,仿佛西格丽德此时就在自己身边:

“是的,你能行的,没有你办不到的事。只是不能急,要一件一件来。保养地板用的蜂蜡一定要调均匀,上光剂疙疙瘩瘩的就不好用了。”

于是,她拿起水桶、拖布、扫帚和鸡毛掸子,来到了饭厅。剛刚吃完早餐的赫尔曼和古德伦看见她这副模样,都目瞪口呆。

看着安妮卡开始拖地,古德伦不解地问:“你在干吗呀?这样会把衣服弄脏的。”

“可能吧,不过房子会变干净,至少可以把其中一部分打扫干净。你想帮忙的话就来吧。”

然而,古德伦非但没有帮忙,反而唯恐避之不及地离开了饭厅,仿佛安妮卡正在做的事情会传染疾病似的。

安妮卡给高大的雕花椅掸了灰,抖了抖窗帘,还给橡木桌上了光,最后又把掸子绑在鞋上,在拼花地板上来来回回地溜了几遍。

她情不自禁地唱起歌来。这还是她来到新家后第一次唱歌。

搞定饭厅后,她又开始打扫正厅。然后,她放下清洁工具,去了农场。

“泽德,我想要些鸡蛋。能分点给我吗?”

“鸡蛋多得是——呵,其实也只有一打。不过,赫尔曼的子弹还得用这些鸡蛋去村里换呢。”

安妮卡惊讶地看着他,问:“所以我们才从来都没鸡蛋吃吗?”

“没错。他练枪用的子弹是用鸡蛋换的,上击剑课的学费是用卖猪的钱付的。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好一阵了。”

“好啦,我才不管那些,泽德。我要鸡蛋。反正妈妈不在家的时候赫尔曼也不能打枪。”

安妮卡原本打算做舒芙蕾煎蛋卷,可要让每个人都填饱肚子,就必须做煎饼。她已经有面粉、鸡蛋和牛奶了,后来又在空空如也的储物柜里意外地发现了一片熏火腿。虽然小得可怜,但切碎当煎饼馅还是够用的。

快开饭的时候,古德伦被煎饼的香味吸引了过来,她站在厨房门口观望,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还有几分钟就好啦,”安妮卡一边翻煎饼,一边说,“你可以帮我把馅填一下。”

“哦,不可以。妈妈从来不准我进厨房。”

安妮卡一言不发地把金黄的煎饼往盘子上摞。不一会儿,古德伦还是让步了:“好吧,只要你别跟她讲……你想要我做些什么呢?”

安妮卡在厨房的桌子上摆出四个盘子,却听见古德伦像吓坏的老鼠一样失声惊叫:“我不能和看马的下人一起用餐!”

“行,那就把你和赫尔曼的端去饭厅吃吧。我还得看炉子,就在这儿和泽德吃。”

于是,古德伦和赫尔曼的这餐饭又是回到冰冷的饭厅,坐在橡木大餐桌前吃的,而安妮卡和泽德则一边吃一边享受着旧厨房温暖惬意的炉火。

吃完午餐后,她继续做起自己主动肩负的任务,心情又好了起来。她先是清扫卧室,然后在楼梯的平台上吃力地拖动折梯,爬上高处掸灰。最后她又把镜子都擦了一遍。

泽德拿着一罐软干酪回来了:“贝尔塔走之前吊了一罐酸牛奶。你拿去吧。”

“正好。我刚找到一些大土豆,这样就能在烤土豆里塞奶酪馅了。”

泽德点着头说:“配上鱼就更好了。”

不一会儿,他们已经在湖中央布下了鱼线。出来透气是多么惬意呀!在水上看着房子同浮云的倒影共舞,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泽德钓了两条狗鱼,安妮卡的收获则是一条小小的鲈鱼。虽然她知道古德伦和赫尔曼就在窗前看着,她也照钓不误。

回去后,泽德把钓到的鱼洗净去骨,然后就在煎锅里吱吱地炸了起来。古德伦再次出现在厨房门口。

“哇,天啊,我可喜欢吃煎鱼了。”

“就快弄好了,”安妮卡说,“告诉赫尔曼要开饭了,然后把你们的那份端过去吧。”

“这里多暖和呀。我去问问赫尔曼,说不定他也愿意过来吃呢。”然而,响彻宅邸的锣声却清晰地表明了赫尔曼的态度:冯·坦嫩贝格家的人决不会自降身份在厨房里吃饭。古德伦赶紧追随自己的英雄去了饭厅。

到第三天,安妮卡已经变得认不出来了。那个安安静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轻声慢步的女孩在她身上几乎看不到了。她从早到晚的干活,每餐饭都要开动脑筋从空空如也的储食柜里变出吃的来。她还物尽其用,用手头能够找到的东西凑出一锅汤来。泽德虽然打趣说汤里有柴火和扫帚毛的味道,但他照喝不误。埃莉的得意门生不管怎样都能找到做汤的原料。

猜你喜欢
饭厅赫尔曼伊娃
你怎么知道是我
人格结构理论视阈下《白鲸》中人物关系重构
夜间
穿错
穿错
自从有了赵肉肉
丝绸去哪儿了
速写本里的记忆密码
栅栏之花
穿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