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贷约束视角下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研究

陈廷贵 陈慧敏

文章编号：1005-9679（2022）03-0029-07

摘要：从理论和实证两个方面深入分析了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同时考察了借贷约束在此过程中所发挥的作用及缴费负担对农村居民消费影响的异质性。研究发现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在总体上显著抑制了农村居民消费，城乡居民养老保险的借贷约束效应对低收入水平农村居民消费存在显著抑制作用，对高收入水平农村居民的影响不显著。缴费率与参保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呈显著的倒U型关系，低收入水平农村居民缴费率越高，消费水平越低，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加重了农村居民青年时期的生活负担;高收入水平农村居民缴费率越高，消费水平越高，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对其老年生活无法发挥有效的保障作用。研究认为养老保险改革应当实行城乡居民养老保险比例缴费制，优化缴费档次设置。

关键词：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借贷约束;农村居民消费

中图分类号：F 328.9

文献标志码：A

Research on the Impact of Old-Age Insurance for Urban andRural Residents on Rural Residents′ Consumption fromthe Perspective of Loan Constraints

CHEN TingguiCHEN Huimin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Shanghai Oce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1306， China）

Abstract： This study deeply analyzes the impact of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 pension insurance on rural residents′ consumption level from both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aspects， and investigates the role of loan constraints in this process and the heterogeneity of the impact of payment burden on rural residents′ consumption. The study found that the old-age insurance for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 significantly inhibited the consumption of rural residents on the whole. The loan constraint effect of old-age insurance for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 significantly inhibited the consumption of low-income rural residents， but had no significant impact on high-income rural residents. There is a significant inverted U-shaped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payment rate and the consumption level of insured rural residents. The higher the payment rate of insured rural residents at low income level， the lower the consumption level. The old-age insurance for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 increases the burden of rural residents in their youth; the higher the payment rate of rural residents with high income level， the higher the consumption level， and the old-age insurance of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 can not play an effective role in ensuring their old-age life. The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reform of old-age insurance should implement the proportional payment system of old-age insurance for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 and optimize the setting of payment grades.

Key words： endowment insurance for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 loan constraints; cons-umption of rural residents

2019年底暴發的新冠肺炎疫情对世界经济造成了重大冲击，导致全球需求市场萎缩。面对疫情冲击，2020年7月2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企业家座谈会上指出，要逐步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使国内需求成为中国经济增长的强大驱动力。农村居民是一个庞大的消费群体。截至2018年底，我国农村人口总数为5.6亿，近5年来，农村居民人均年消费支出增加了10.9%，高于同期城镇居民消费增速，但农村居民消费水平仅相当于城镇居民的40%左右。深入挖掘农村居民消费潜力，对于构建双循环发展格局具有重要意义。

作为社会保障制度的核心，养老保险制度能否有效提振居民消费，是决策部门和学界普遍关注的热点话题，现有研究结论存在诸多分歧。通常来讲，养老保险制度对居民消费具有风险分担的作用。但受借贷约束的影响，低收入家庭无法通过养老金进行抵押贷款，这将抑制低收入家庭消费（康书隆等，2017），或者扭曲家庭当期消费（Zeldes，1989）。中国作为一个低收入水平的国家，许多家庭面临着借贷约束（Brown 和 Park，2002）。对于收入水平相对低的农村居民家庭而言，借贷约束是否会影响养老保险制度与农村居民消费之间的关系值得关注。进一步讲，在借贷约束限制下，较高的实际缴费率会降低农村居民的可支配收入水平，而不同农村居民的缴费负担也存在差异。那么，不同缴费负担又将对农村居民消费产生哪些影响？系统回答上述问题有助于评估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实际影响，对于完善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并切实发挥制度的社会保障功能，从而提振消费也具有一定的参考和借鉴意义。

基于此，本文详细考察了城乡居民养老保险中的借贷约束效应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并综合考虑了缴费负担对农村居民消费影响的异质性。本文首先基于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ARLS）数据考察了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对参保农村居民消费的总体影响，并使用工具变量法来解决模型中潜在的内生性问题。其次，基于收入分组模型考察了借贷约束如何在养老保险与居民消费的关系中发挥作用。最后，进一步基于缴费率模型考察了不同缴费率负担对农村居民消费存在的影响及其差异。

1文献综述

养老保险和居民消费之间存在怎样的关系，国内外学者进行了诸多有意义的探索。国际上，相关研究主要通过直接研究养老保险对居民储蓄的影响间接考察养老保险对居民消费的影响（Zandberg，2014），目前有三种研究结论。一种观点认为养老保险抑制了居民储蓄（Galiani，2016;Lachowska和Myck，2018;He等，2019）。也有部分国外学者直接研究了养老保险与居民消费的关系，发现养老保险显著提升了居民消费水平（Zhang等，2020;Bando，2021）。另一种观点认为养老保险促进了居民储蓄。此外，对政策变化的反应（Chetty等，2014）、缴费率的增加（Zhao等，2016）进一步提升了养老保险对居民储蓄的促进作用。此外，也有研究指出养老保险对居民储蓄的影响存在不确定性（Munnell，1974），这种不确定性也会受到居民受教育程度、制度完善程度、退休金水平的影响（Stephens和Unayama，2012;Alessie等，2013;Tsai，2018）。

在国内，居民消费低水平徘徊是中国经济面临的主要问题，多数文献直接研究了养老保险对居民消费的影响，学者们普遍支持养老保险显著促进居民消费的观点。从宏观层面来看，现有研究发现养老保险促进了消费总支出水平提升（张青枝等，2017;孙玉栋等，2021;王震和李士雪，2021）。李建英等（2018）、王翠琴等（2020）、薛玮和赵媛（2020）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提出应当从提高养老保险覆盖率方面完善养老保险制度。从微观层面来看，部分研究重点探讨了所在地区经济发展状况（赵青和李珍，2018）、消费不平等（周广肃等，2020）、年龄（王亚柯和刘雪颖，2020）等因素对居民消费的影响。蒋姣和赵昕东（2020）认为养老保险虽然对总体消费支出具有促进作用，但对不同类型消费支出的影响不同。也有部分学者认为养老保险抑制了参保但未领取保费的居民的消费水平（黄睿，2016）。此外，还有一些国内学者发现养老保险与居民消费之间的关系存在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主要体现为门槛效应（候向群，2019;臧旭恒等，2020）。

总体而言，已有文献对本文相关主题进行了诸多探索，但对农村居民的考察较少。由于农村居民群体收入水平普遍较低，借贷约束体现得更加明显，以农村居民为研究对象能够更好地揭示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中的借贷约束效应，这是本文拓展的一个方向。另一方面，尽管已有学者注意到养老保险的借贷约束效应对居民消费的影响，也有学者注意到缴费率对居民消费的影响，但考察二者综合影响的文献尚不多见。基于此，本文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充分考虑了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的借贷约束效应及实际缴费率差异，从理论和实证两个方面深入分析了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为评价城乡居民养老保险的实施效果提供了新的视角，同时也为完善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的设计和实施提供参考。

2理论分析

本文将农村居民的生命周期划分为青年时期和老年时期两个阶段。农村居民可以在青年时期参加城乡居民养老保险或者通过资本市场为老年生活进行储蓄。

跨期消费效用函数采用时间可加的效用函数：

MaxU（Ct，Ct+1）=LnCt+βLnCt+1（1）

以下为效用最大化时的约束条件：

Ct=y-s-d

Ct+1=s（1+r1）+（d+g+o）（1+r2）+b（2）

其中：Ct、Ct+1分别代表t和t+1时期的农村居民消费，s代表农村居民的储蓄，d代表农村居民所缴纳的城乡居民养老保险的个人缴费部分，g代表政府缴费部分，o代表集体及社会组织缴费，b代表政府所支出的基本养老金，r1代表居民储蓄账户的利率，r2代表养老金个人账户的利率（国家规定为2.5%）。其中，s≥0代表城乡居民养老保险所产生的借貸约束，即居民当期的消费水平不会超过当期收入水平。

为了求得居民效用最大化时每一期的消费水平，构建拉格朗日函数：

L=LnCt+βLnCt+1+u1（y-s-d-Ct）+u2[s（1+r1）+（d+g+o）（1+r2）+b-Ct+1]（3）

此时假设有借贷约束，故s≥0，为解决不等式约束下最优消费及最大效用问题，引入库克-塔恩条件。根据库克-塔恩定理，得出居民效用最大化时的一阶条件：

LCt=1Ct-u1

LCt+1=βCt+1-u2（4）

Ls=-u1+（1+r1）u2≤0，s≥0[-u1+（1+r1）u2]s=0

如果农村居民没有参加城乡居民养老保险，为了保障以后的消费，农村居民必然会在青年时期储蓄，那么s>0，居民在t期的消费水平由以下两个方程决定：

1Ct=β（1+r1）Ct+1

y=Ct+Ct+11+r1（5）

可以解出第一期的最优消费为

Ct=y1+β（6）

如果农村居民参加了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并且在借贷约束松弛的条件下，也就是当[-u1+（1+r1）u2]s=0时，令[-u1+（1+r1）u2]=0，s>0，此时农村居民仍然有储蓄，并没有将收入全部用作当期消费。农村居民的两期消费水平由下列方程决定：

1Ct=β（1+r1）Ct+1

Ct+Ct+11+r1=y-d+（d+g+o）（1+r2）+b1+r1（7）

如果农村居民参加了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并且在借贷约束变紧的条件下，也就是当[-u1+（1+r1）u2]s=0时，[-u1+（1+r1）u2]<0，s=0，农村居民将当期收入全部用作消费，当期的储蓄为0，则青年时期的消费水平为：

C*t=y-d（8）

式（8）表明，当Ct>C*t时，城乡居民养老保险使得农村居民消费水平降低，然而这与政策实施的宗旨相背离。

此外，考慮不同缴费负担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产生的影响。假设参保农村居民的平均缴费水平为levela、平均收入水平为ya，假设有收入为yh的高收入水平农村居民选择了缴费档次levela，有收入为yl的低收入水平农村居民也选择了缴费水平levela，则有

levelayh<levelaya<levelayl（9）

可以看出，对于不同收入水平的农村居民而言，缴费负担存在显著差异，故有必要分析缴费负担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影响的异质性。

3研究方法

3.1计量模型

基于本文的理论分析，参考康书隆等（2017）的做法，构建如下基准回归模型：

3.1.1总体模型

Lnc=β0+β1Pension+β2lny+γXi+ξ（10）

总体模型分析了参保对全体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

其中，Lnc表示家庭人均日常消费支出，为被解释变量，包括房租、食物、衣服、通信支出、水电费、燃料费、服务支出、娱乐支出、日用品和医疗支出等。将家庭日常消费支出除以家庭人口数量取对数后定义为家庭人均日常消费支出。

解释变量包括Pension和lny。若农村居民参保，定义Pension为1，否则取值为0。lny表示家庭人均收入水平，将家庭成员工资加上家庭农业收入定义为家庭收入，将家庭收入除以家庭人口数量取对数后定义为家庭人均收入水平。

相关控制变量包括个体特征变量和家庭特征变量。

个体特征变量。性别（gender）：若受访者性别为男性，定义为1，否则取值为0。年龄（age）：受访者年龄。受教育水平（education）：CHARLS数据库将受访者受教育水平分为11个档次，分别定义为1-11。个人资产（lnia）：包括个人持有的现金、微信及支付宝余额、个人名下存款、理财产品等，将个人资产金额取对数后定义为个人资产。健康状况（health）：CHARLS将受访者健康状况分为很好、好、一般、不好、很不好，分别定义为1～5。

家庭特征变量。婚姻状况（ms）：CHARLS将受访者婚姻状况分为六种状况，分别定义为1～6。子女数量（sd）：CHARLS对受访者子女数量的调查包括亲生子女、继子女、养子女。本文将受访者子女的数量定义为sd。是否收到子女的经济支持（assistance）：若受访者过去一年收到来自子女的经济支持则定义为1，否则为0。家庭人口数量（people）：本文将一起生活的家庭成员数量定义为家庭人口数量。家庭资产（lnv）：包括家庭设备、耐用消费品、其他贵重物品、农机农具、家庭房屋，将家庭财产价值取对数后定义为lnv。租金（lnr）：包括土地租金、房屋租金、其他财产租金，将受访者家庭所收到的租金取对数后定义为lnr。

3.1.2收入分组模型

当前有关借贷约束的研究发现，收入水平反映了居民受借贷约束的程度。李力行和周广肃（2015）发现低收入水平居民对子女的人力资本投资面临较紧的借贷约束，而高收入水平居民对子女的人力资本投资不受借贷约束的影响。王定祥等（2011）研究发现相对于富有型农户，贫困型农户普遍面临着借贷约束。

基于此，本文对低收入水平样本、高收入水平样本、在总体模型的基础上加入交互项的样本进行回归分析。在交互项回归中，本文生成高收入组的虚拟变量high，并加入交互项Pensionhigh以分析参保与否对不同收入水平农村居民的影响。该模型如下：

Lnc=β0+β1Pension+β2lny+β3high+β4Pensionhigh+γXi+ξ（11）

是否为高收入受访者（high）：定义家庭人均收入水平高于均值的受访者为高收入受访者，此时high=1，否则取值为0。

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对低收入水平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效应为

E[Lnc|high=0，Pension=1，Xi]-E[Lnc|high=0，Pension=0，Xi]=（β0+β1+β2lny+β3+β4+γXi）-（β0+β2lny+β3+γXi）=β1+β4（12）

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对高收入水平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效应为

E[Lnc|high=1，Pension=1，Xi]-E[Lnc|high=1，Pension=0，Xi]=（β0+β1+β2lny+β3+β4+γXi）-（β0+β2lny+β3+γXi）=β1+β4（13）

3.1.3缴费率模型

本文的理论分析部分认为不同收入水平农村居民面临着不同的缴费负担。基于此，本文建立了如下缴费负担模型：

Lnc=α0+α1rate+α2rate2+α3lny+γXi+ξ（14）

将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参保者的缴费金额与家庭人均收入水平的比值定义为受访者的缴费率rate，rate2代表参保农村居民缴费率的平方项。

3.1.4内生性问题

尽管本文已经尽量控制了与参保决策有关的关键变量，但不可避免地遗漏或者省略关键变量，因此模型可能存在内生性问题。本文采用IV回归解决内生性问题。

白重恩等（2012）在研究养老保险对消费的影响时，将各城市养老保险覆盖率作为养老保险缴费率的工具变量。康书隆等（2017）将养老保险覆盖率作为居民参保决策的工具变量。所以，本研究选择农村居民所在省份的城乡居民养老保险覆盖率作为工具变量。

3.2数据与描述性分析

本文采用的数据来自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ARLS）数据库，为反映最新情况，本文使用的主要是2018年数据。结合研究目的，本文删除了居住地为城镇，年龄在16周岁以下（正在上学），年龄超过60岁或者已经退休，在国家机关和事业单位工作（参加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的受访者样本。與此同时，本文删除了存在异常值的样本，如家庭人口数量为0、月人均消费金额是0、缴费金额为负值的样本。对于租金变量和家庭财产价值变量中缺失率过高或者均为0的明细项不计入该变量。变量的缺失值以均值填充，取对数的变量均在加1后取对数，最后生成1527条受访者样本信息。

4实证分析

4.1总体模型

表2报告了总体模型的OLS和2SLS的回归结果。表2的第1～3列分别报告了不考虑控制变量，仅考虑个体特征控制变量，考虑所有控制变量后参保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第3列OLS回归结果表明是否参保会显著抑制参保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显著性水平为10%。

Ramesy模型设定检验结果在5%水平上拒绝了原假设，表明模型存在内生性问题，所以在原模型的基础上加入工具变量后进行2SLS回归。为了确保工具变量的有效性，本文对工具变量进行检验，弱工具变量检验结果显示F值为112.36，大于10，表明该工具变量是强工具变量。其次，为了检验2SLS的回归结果，本文对2SLS和OLS的回归结果进行了DWH检验，检验结果在1%水平上拒绝了原假设，故选择2SLS的回归结果。2SLS的回归结果也表明参保显著抑制了参保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可以认为结论是稳健的。

4.2收入分组模型

从表3第1、3、5列的回归结果来看，参保显著抑制了低收入水平参保居民的消费水平，对于高收入水平参保居民的消费水平不存在显著影响。

Ramesy模型检验结果显示，各模型均存在设定误差，故本文在此基础上引入工具变量进行2SLS回归。从分组模型的回归结果来看，城乡居民养老保险的借贷约束效应显著抑制了低收入和高收入水平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这可能和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相对较低有关。但从全样本的交互回归结果看，参保仍然只显著抑制了低收入水平居民的消费水平。

4.3缴费率模型

从表4第三列的回归结果看，缴费率显著为正，显著性水平为5%，缴费率的平方项显著为负，显著性水平为10%。回归结果显示参保农村居民缴费率和参保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呈显著的倒U型关系，即存在使得农村居民消费水平最高的最优缴费率。

5结论与政策建议

农村居民消费是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当前我国农村居民消费水平提升存在巨大潜力空间，但养老保险制度设计的不完善有可能对农村居民消费产生不利影响。为了深入揭示养老保险制度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本文从借贷约束视角刻画了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机制，讨论了借贷约束如何在养老保险与农村居民消费水平间发挥作用，并进一步基于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ARLS）数据进行了实证分析。研究发现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在总体上显著抑制了参保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收入分组模型的分析结果表明借贷约束确实显著降低了低收入水平参保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而对高收入水平参保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并不显著;从缴费率模型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高收入水平和低收入水平参保农村居民缴费率均偏离了最优缴费率。

本文的研究结论具有重要的政策含义。尽管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实施的目的在于为居民老年生活提供保障，进而提升青年时期的消费水平。但对于收入水平相对较低的农村居民来说，较强的借贷约束效应和较高的缴费负担显著抑制了其消费水平。因此，要从根本上发挥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刺激消费的作用，一方面，要加大基金筹措和基金给付力度。鼓励有条件的村集体经济组织、其他社会经济组织、公益慈善组织、个人为参保居民提供缴费资助;调整地方人民政府对参保居民的缴费补贴标准;适时调整全国养老金给付的最低标准。另一方面，可以实施城乡居民养老保险按收入比例进行缴费的制度，优化居民缴费率结构，以达到最优消费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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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01-13

作者简介：陈廷贵（1971—），男，重庆人，上海海洋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环境资源经济与政策、食品经济研究，E-mail： tgchen@shou.edu.cn;陈慧敏（1996—）（通信作者），女，安徽滁州人，上海海洋大学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农林经济管理研究，E-mail：840694138@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