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体标记的制图分析

2022-08-02 08:12侯雨婷
伊犁师范大学学报 2022年2期
关键词:句法范畴状语

侯雨婷

(北京语言大学 语言学系,北京 100089)

一、引言

汉语属于孤立语,没有印欧语形态变化丰富,因而在表达语法意义时,常采用语序和虚词这样的语法手段。“体”这一语法意义在汉语中就是采用虚词来表达的。在结构上,体标记位于屈折层IP 中①。Pollock(1989)[1]提出对IP 结构的分裂,将其分裂成TP和AgrP。在该思想的影响下,许多学者开始注意到IP 内部的层级,并从中分裂出许多功能性成分,这些功能性成分都能够引导自己的最大投射,如TP、AspP、AgrP等。

体标记作为一种功能性成分,处于AspP的核心位置。从体标记的句法表现上看,表达不同语法意义的体标记能够同时出现在一个句子中,存在连用现象。也就是说,体短语内部应该还有一定的层级,这些不同的层级会为不同的体标记投射提供相应的句法位置。

这种层级学界也有很多讨论,如Cinque(1999)[2]就将AspP 分成了十多个小类:Asphabitual、Asprepetitive、Aspfrequentative、Aspcelerative、Aspterminative、Aspcontinuative、Aspperfect、Aspretrospective、Aspproximative、Aspdurative、Aspprogressive、Aspprospec-tive、Aspcompletive等。陈前瑞(2003)[3]将汉语体貌系统分了四个层级:核心视点体(未完整体“词尾‘着’”、完整“词尾‘了’”)、边缘视点体(进行体“正在、在、正”、完成体“词尾‘了、过’、来着”)、阶段体(起始体“起来”、延续体“下来、下去”、短时体“动词重叠”)、情状体(状态情状、动作情状、结束情状、达成情状)。Huang(2009)[4]101认为存在两类体标记,动词前体标记,如:完成体标记“有”和非完成体标记“在”,以及动词后体标记,如:“过、着、了”。刘惟(2017)[5]对汉语和英语体标记进行对比研究,认为汉语中的体标记短语分裂为了AspP1 和AspP2,处于动词前的体标记会进行显性移位,处于动词后的体标记进行隐性移位,最终在AspP节点下汇聚。

这些不同的研究均围绕体标记的内部结构进行,这也反映了体标记内部层级的复杂性,本文将从生成语法的制图理论出发,从实际情况去考察汉语中动词前的体标记“有、正、在”及动词后的体标记“过、着、了”内部存在的层次问题,并根据不同功能范畴的共现情况来考察这些体标记所处的实际句法位置。

二、动词前的体标记

(一)动词前的体标记分裂

动词前的体标记主要包括完成体标记“有”及进行体标记“正”和“在”。这几个体标记的最大特点就是处在动词之前,在句法上具有相对独立性,不需要依赖于其他成分而独立存在。语音上读原调,对动词没有很强的依附性,在句法操作的过程中,不会吸引下层的动词向它移位。

这三个体标记虽然都处在动词的前面,但是句法层级也有一些差别,“有”和“正”所处的位置相对于“在”来说要高一些,这种句法层级上的差异可从实际的语料分析中考察。在表达中,“有”和“在”能够共现,“正”和“在”也能够共现(文中未注明出处的语料均来自BCC语料库)[6],如:

(1)天吾至少有在努力。

(2)请问您有在听吗?

——是的,我有在听。

(3)看在他有在“忏悔”的份上,又照顾了她好几天,她就宽宏大量点好了。

(4)我有在反省了。

例1 至例4 是完成体标记“有”和进行体标记“在”共现的例子,从中可以看出,“有”总是出现在“在”的前面,距离动词更远。从句法的角度来看,“有”所处的句法位置应该比“在”高,我们将“有”所处的AspP 表达为AspP1,将“在”所处的AspP 表达为AspP2。从树形图上看,它们的大致位置应该如图1所示:

图1 “我有在听”结构图

“正”的语法化程度比“有”高,“有”仍处在语法化的过程中,“正”和“在”共现的用法比“有”和“在”共现的用法更常见,在实际表达中使用得较多,如:

(5)真正意义上的区域经济体正在形成。

(6)两人赶到医院,庆春的父亲已经打完了吊针,正在喝粥。

(7)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这个东西正在咬她。

(8)人们的思想观念正在发生深刻变化。

从例5至例8“正”和“在”共现的情况可见,“正”比“在”距离动词更远,处在结构的更上层,并且“正”和“在”的内部结合得较紧密,中间一般不能插入其他成分。据此,可以对“正”和“在”所处的位置进行大致判断,“正”应该处于AspP1的位置,如图2所示:

图2 “人们的思想观念正在发生深刻变化”结构图

综合以上语料分析,动词前的体标记至少能够分裂出两个核心供“有”“正”和“在”投射,其中“有”和“正”处于互补分布的状态,应该处在一个核心节点Asp1 之下,而“在”的句法位置又相对较低,能够与“有”和“正”共现,它应该处在较低层的Asp2之下。

(二)与其他功能范畴的共现情况

明确分析出动词前体标记的二层投射之后,我们还需对这两层体标记在句中所处的具体位置进行界定。要弄清楚这两个功能核心在句法上的相对位置,就必须考察“有、正、在”所处的句法环境。从例句中能够看出,这些体标记能够与其他功能核心范畴共现,以下是“有”“在”和“把”的共现情况:

(9)你有把它带在身上吗?

(10)我一直有把小信放在心上。

(11)他们始终在把政治作为达成经济目的的手段。

(12)有一种什么力量在把他推到她们那边去。

生成语法中,“把”属于表达致使义的功能语素,在句法上能引导自己的最大投射CausP,占据核心Caus的位置。例9、例10是“有”和“把”共现的情况;例11、例12 是“在”和“把”共现的情况。其中“有、在”距离动词较远,“把”总是出现在这些体标记之后,距离动词更近。所以在句法层次上,致使范畴Caus的位置应该位于动词前Asp的下层。

这些体标记不仅能够和致使范畴Caus 共现,还能够与被动范畴Pass共现,如:

(13)我之前虽然有被公司男性约出去吃饭过,可是这一辈子的正式恋爱经验就那么一次。

(14)他们一言为定,终生合好。间或也有被父母所阻拦,生出来许多波折。

(15)我总觉得自己在被人窥探,似乎什么东西或什么人悄声呼吸着。

(16)他看起来好像是在被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暗暗折磨着。

例13 至例14 是“有”和“被”共现的情况;例15至例16 是“在”和“被”共现的情况。在树形图上,被动范畴的位置高于致使范畴,而从共现的情况来看,体标记的位置处在比被动范畴还要高的位置。

除了能够与致使范畴标记和被动范畴标记共现之外,这些体标记还能够与否定标记共现,如例18至例21 中的“没”和“有”“在”的共现。当否定词和体标记同时共现的时候,否定词距离动词更远,这就说明这些体短语都比否定短语NegP 的句法位置要低一些。

(17)我一个誓也没有发。

(18)提问的才能!我从来没有丢弃过。

(19)你没在勉强自己吧?

(20)四周静悄悄的,似乎根本没在举行什么宴会。

在对完成体否定形式“没有”的研究上,学界大都将其作为一个整体进行处理。王士元(1990)[7]认为“没有”实际上是一个语素复合体,由否定标记和体标记组合在一起形成的序列。李莹、徐杰(2010)[8]认为“没有”实际上是否定标记“没”和完成体标记“有”的融合体,这种融合是在谓头位置上发生的,位于AspP的核心位置。如图3所示:

图3 “我没有悄悄地回过家”结构图(李莹、徐杰,2010)[8]

王晨(2019)[9]也注意到了“没有”用法上的差异,他认为在标准普通话中,作为体标记的“有”只能与否定前缀“没”一起出现,所以在对“没有”进行处理的过程中,也如同李莹一样,将其作为一个整体进行统一处理,位于AspP的核心位置。

我们赞同他们对“没有”包含的否定标记和完成体标记的分析,但并不认为这里的“没有”是作为一个整体投射在AspP 的spec 位置。这里的“没”和“有”应该是分开的,都有自己的最大投射,“没”处于NegP 的核心位置,“有”位于AspP 的核心位置。因为表示否定的“没”并不是只能和完成体标记“有”共现,它还能与进行体标记“在”共现,如例(20)“似乎根本没在举行什么宴会”中的“没”和“在”。所以我们不能简单地将“没有”处理成一个体标记的否定表达,共同位于AspP的核心位置。

如果坚持了“没”能够引导自己的最大投射NegP 之后,我们就能够根据“没”和“有、在”的共现情况来推测“有、在”的具体句法位置了。从它们共现情况来看,“没”所处的句法位置都比“有”和“在”所处的句法位置高,所以AspP 在句法上的位置比NegP的位置低。

三、动词后的体标记

动词后的体标记主要包括未完成体标记“着”及完成体标记“了”和“过”。这几个体标记相较于动词前的体标记有很大的区别。在表达中,这类体标记通常都是出现在句子的后面,紧挨着动词出现。在句法和语音上,它们具有很强的黏附性,通常读轻声,不能够脱离动词而独立存在。这类体标记由于具有词缀性质,所以必须吸引下层的动词向它核心移位,满足其黏附性要求。其语法化程度要比动词前的几个体标记高一些。

(21)我没有去过那种地方。

(22)姑娘的眼睛里还保留着一点点那正向天上飞去的灵魂之光。

(23)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双脚继续移动。

(24)我没有做过调查研究,但是我也有三十多年的经验。

例句中的“过、着、了”不同于上文讨论的“有、正、在”。因为这里的体标记通常读轻声。熊仲儒(2008)[10]提出了“轻声功能范畴强制性左向依附”这一限制条件。根据这一限制条件我们也能够解释为什么“着、了、过”会吸引下层的动词向它移位。因为“着、了、过”属于表达体意义的功能范畴,通常读轻声,所以它为了满足自身的左向依附,就必须吸引下层的动词性词语向它移位。当然,对于动词后的体标记究竟处于何种句法位置,有没有自身的最大投射,学界的看法存在一定差异。

(一)学界的讨论

对于动词后的体标记,学界存在着不同看法。主要分为两种:第一种认为这类体标记属于黏着的词缀形式,没有自己的最大投射,占据轻量动词短语的中心语轻量动词的位置,会吸引动词上移与之结合,如图3所示。持这种观点的学者有李梅、赵卫东(2008)[11]。他们认为:“在”表现为小品词,源生于AspP 的中心语位置,“着、了、过”表现为体后缀,源生于动词身上。邓思颖(2003)[12]也认为体标记是出现在轻量动词上,检视轻量动词表示的事件,突出事件过程。李莹、徐杰(2010)[8]认为动词后的体标记“着、了、过”位于轻量动词节点下,是不能独立存在的黏着语素,所以能吸引动词上移与之结合。

第二种认为这类体标记有自己的最大投射,处在AspP的中心语位置,如熊仲儒(2013)[13]认为“着、了、过”是在AspP 的中心语位置Asp 处参与合并,并吸引动词跟它融合。持这种观点的学者,在对句子中体标记的推导过程的分析上,又有不同的说法。大致有三种观点:

一是动词提升说,认为处于AspP 核心的“过、着、了”会吸引下层VP 中的核心向其核心移位(head movement),留下的语迹会受到先行语的严格管辖。后来学界认为这种分析不能解释有方式状语修饰动词的句子,如:

(25)他大声唱着歌。

*他唱着大声歌。

(26)我悄悄地回了家。

*我回了悄悄地家。(Huang,2007)[4]102

“大声”和“悄悄地”都是方式状语,附加在v’之上,如果“唱”受到核心移位的操作移走之后,那方式状语只能出现在“唱着”的后面,整个句子只能是“他唱着大声歌”的线性语序,这显然不符合汉语的自然表达。一些学者为了解决方式状语的问题,就放弃了这种分析,而采用另外一种“词缀下降”的分析方法。

二是词缀下降说,认为体标记“过、着、了”会经过词缀下降依附于动词之上,之后在逻辑层面再回到AspP 内部。这种说法能够很自然地解释例(25)中“*他唱着大声歌”这类不合语法现象,不用担心方式状语会出现在动词之后。但是这种操作程序过于繁琐,违背了句法操作的经济性原则,同时缺乏一定的理论根据。因而词缀下降说也存在一定的缺陷,算不上完美的分析。

三是体标记和动词紧密结合。该观点认为,动词和体标记“过、着、了”从一开始就是作为整体参与句子的句法推导,所以不需要动词或者体标记移位,只需要在逻辑层面接受特征核查。但这种说法也存在一些缺陷,即不能够解决句子中体标记叠用的情况②。另外,这种分析方法也不能解释句法合成词的现象,如:

(27)坐在了拜厅上。

这一句子中的动介式合成词“坐在”是由动词“坐”和介词“在”合成的。如果动词“坐”和体标记“了”是从一开始就作为整体参与句法推导,那么“坐在了”中的“在”是如何插入到动词和体标记中间的?这显然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③。

这几种不同的方法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别的方案所不能解决的问题,但这些方案仍然存在一定缺陷。在对动词后的体标记句法投射的分析上,笔者支持第二种看法,认为动词后的体标记有自己的最大投射AspP。但要坚持第二种看法,就必须解决体标记提升之后方式状语应该怎样处理这一问题。如果我们能够对这一问题作出合理的解答,那么动词提升说的观点仍然站得住脚。

(二)方式状语的解决方案

方式状语是对动词动作行为的修饰和限定,一般出现在动词之前,学界普遍认为方式状语是作为附加语附加在vP 之上的修饰性成分。这里的“过、着、了”作为一个功能性成分有自己的最大投射AspP,当下层的核心V 向体标记“着”核心移位之后,就会出现“*他唱着大声歌”这样不合语法的句子。为了生成合格的句子,必须弄清楚动词移位之后,方式状语所处的相对位置。我们仍然认为方式状语最初是附加在vP 之上,在动词向Asp 核心移位的时候,方式状语也会跟着动词移动,因为方式状语是对动作行为方式的修饰限定,必须要紧挨着动词。

方式状语之所以能够移位,主要是生成语法能够允许成分移位。移位一般分为核心移位和非核心移位。核心移位主要指核心向核心的移位,如“唱”属于VP 的核心成分,“着、了、过”等体标记属于AspP 的核心成分,体标记吸引动词向其进行的移位就属于核心移位;“他”是“唱”的论元,由轻动词引进,之后会移位到TP 的spec 核查格,这种移位就属于非核心移位。“大声”属于附加语,附加在短语之上不改变短语的身份。生成语法允许成分移位的操作给方式状语的移位提供了可能。对于状语移位的问题,学界也有所讨论。

熊仲儒(2013)[14]在对指宾状语句的句法分析中,就认为指宾状语的初始位置有两类,一类是表示宾语的结果状态的状语,位于受宾语成分统制的补足语位置;一类是表示动作方式的状语,位于附加语位置。并认为表示方式的附加语会随着允准它的动词的移位而发生移位,如:

(28)他把茶热热的喝了。

——他热热的喝了一杯茶。

(29)桌子上有一杯茶热热的放着。

——桌子上热热的放着一杯茶。

(熊仲儒,2013)[14]

熊文认为状语“热热的”移位的动因是它必须要受到有语音形式的动词性短语的允准,所以必须要放在动词的前面,动词移动的结果必然也会导致修饰它的状语也要跟着移动,如果动词没有发生核心移位,那状语也就不需要移位了。

按照这种思路,处理“他大声唱着歌”这类的句子就很容易了,“唱”向“着”核心移位之后,得到的句子为“他唱着大声歌”,之后“大声”又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允准条件,会跟着移位到动词之前,得到目标句式“他大声唱着歌”。这一允准性的移位动因能够很好处理“动词提升说”所不能解决的方式状语的问题。在句法推导上,就不需要再用“词缀下降说”那么繁琐的程序,同时也就不需要设定一个轻量动词来解释“过、着、了”的句法位置,这样,动词后的体标记“着、了、过”就能满足其能引导自己最大投射的设定。

解决了方式状语位置的问题,“动词提升说”的观点就能站得住脚了。动词后的“过、着、了”也能够实现自己的最大投射AspP。这类AspP 在句法中所处的位置与AspP1、AspP2 有所不同,因为它们能够在一个句子中共现。如例(4):我有在反省了。“有”“在”“了”的共现表明:“了”应该还有自己的一层投射,可以将其标记为AspP3。AspP3 所处的句法相对位置也能够根据与其共现的功能范畴去判断。如:

(30)掌柜的嫌我饭量大,还嫌我眼珠子太黑,就把我给撵了出来。

“把”作为致使性功能范畴的语音实现,位置较高,距离动词更远,“给”也是属于表被动的功能范畴,熊仲儒、石玉(2018)[15]对被动范畴进行研究时,认为汉语存在两种被动范畴,高位被动范畴和低位被动范畴,前者有“被”这样的语音实现,后者的语音实现为“给”。例(30)中“给”是一个低位被动范畴,“出来”作为一个补语,由达成范畴Bec 所选择。从以上分析来看,“AspP3”的位置应该是低于致使范畴和低位被动范畴,高于达成范畴④。

四、结语

无论是动词前的体标记还是动词后的体标记,在深层结构中,它们的句法位置都比动词高。这些体标记处在一个严密的句法层级中,有自己的最大投射。我们主要就体标记可能所处的句法位置进行了考察和界 定,最终确定了“AspP1”“AspP2”“AspP3”的大致位置,如图4所示:

图4 汉语体标记的句法相对位置图

综上,我们将动词前的体标记及动词后的体标记分为了三层,并从这些体标记的使用情况及其与其他功能范畴的共现情况确定了它们的句法相对位置。其中“有”和“正”的位置最高,“在”次之,“有、正、在”的位置高于致使范畴和被动范畴。位置最低的是处在动词后的体标记“过、着、了”,这三个体标记的位置高于VP 层,在达成范畴Bec 的上面,但是低于致使范畴与低位被动范畴。

注释:

①Rizzi(1997)将句法结构分为三个层次:词汇层VP(lexical layer)、屈折层IP(inflectional layer)、标句词层CP(complementizer layer)。

②词缀下降说、动词提升说、体标记与动词紧密结合这几种不同分析方法的介绍可以参见李莹、徐杰(2010),李梅、赵卫东(2008),刘惟(2017)的相关文章,细节部分本文不展开讨论。

③与动介式合成词相关的句法推导可参见熊仲儒的《当代语法学教程》(2013:51)。

④熊仲儒在《当代语法学教程》(2013:84)也对汉语中的一部分功能范畴进行了排序,感兴趣的学者可以进行参考。

猜你喜欢
句法范畴状语
批评话语分析的论辩范畴研究
述谓结构与英语句法配置
正合范畴中的复形、余挠对及粘合
状语从句热点透视
Clean-正合和Clean-导出范畴
句法二题
诗词联句句法梳理
在状语从句中探“虚实”
状语从句
不能把范畴不同的两个问题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