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哆啦A梦的传送门进入

2022-08-22 15:52栾暮冬北京体育大学
大学生 2022年8期
关键词:习惯北京老师

文/栾暮冬(北京体育大学)

东北冬天的早晨是比别的地方来得晚的,一丝微弱的光试图穿过厚重的窗帘唤醒我,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但唤醒我的不是那束阳光而是催命般的手机闹钟。我疲惫地翻了个身然后关掉手机闹钟,在昏暗的环境下那条信息更为晃眼:“姑娘,起来自己弄点吃的,上课别迟到。”“我都多大了,还把我当成小孩看。”我心里忍不住抱怨。不过家里空荡荡的,那两位医务工作者早就去忙了,也没什么心情吃饭。

我走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一脸颓丧的自己,眼下乌黑的黑眼圈,泛着油光的脸上几颗新长起来的痘痘清晰可见。我低下头,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冲到我的手上,很快就冲红了一片,想起过去两周线上课程昏昏欲睡的状态,我一猛劲把水流打到最大,向脸上泼去。水带着刺骨的凉意被泼到了我的脸上,水流从脸上滑落到脖领并向更深处滑去,凉意一点一点地贯向我的全身,而这时混沌的大脑也像被盘古挥起斧子在宇宙洪荒内砸开了一个大口子,迅速充满新鲜的空气。

我又坐在了那张熟悉的书桌前,两年前我也是在这张书桌上数着冬天期待春天。那时新冠疫情第一次暴发,每日屏幕上滚动的是确诊人数和死亡人数。那时我就坐在这张桌子上,上面摆满了卷子,各大微信群如群山般在手机里拔地而起,一个个消息从对话框里蹦出。那是我第一次线上上课,新奇、焦虑的心情充斥着我的在线课程。如今我也是坐在这个书桌前,只是我今天面对的是素未谋面的老师。我擦干脸,准备进入课堂。习惯了每天的清晨打卡,习惯了每堂课的签到,习惯了坐在电脑前听着老师讲课,我好像慢慢习惯了线上听课。在这个屋子里捧着电脑,装作很忙的样子,其实脑子里早就空了。同学之间流传着这样的话“如果再不开学,我的心灵、我的容貌、我高尚的品德,都将会被摧毁”。

“在线”两个字意味着不能到教室和同学一起上课,有许多人和我一样,在一个小屋里从白天到黑夜。好像掉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里,没有精神,有一股无名之火在胸膛里,有一种脾气想发却没处放。有时“在线”还提供了逃避的机会,给我们懒惰的借口,“错过了这节课也没关系,反正有回放”。但是我知道,小屋里不仅有冬天,还应该有春天。

随着家乡吉林的疫情逐步稳定,心也逐渐放了下来。我开始逐步回归正常生活,开始安抚自己那颗烦躁的心,开始拉开窗帘,迎接阳光,开始努力将生活变得井井有条。

我甚至发现在线学习其实是一个宝藏,像哆啦A梦的传送门,顺着网线就把我送到老师面前。在我们学校有许多优秀的老师参与了北京冬奥会,当他们展示出一个又一个与奥运会的亲密瞬间,当他们口中说着一个又一个现场的奥运故事,我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激动和澎湃。即使我没有在冬奥会的现场,但是他们的分享无一不拉近了我与冬奥会的距离。这种感觉就像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像一个叛逆的孩子总归向往着母亲的怀抱。为了方便教学,陆虹老师在北京冬奥闭环里申请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开设了传播学概论的课堂。看着老师小窗内亲切的面孔,我们之间逐渐产生了心的感应。从北京到吉林有1千多公里,但此刻我与老师的距离只有一个屏幕,是全新的近距离。

“北京冬奥会,我看到了什么?”屏幕上出现了这么一句话。我坐在家里,看到的是电视里英姿飒爽的中国代表团,是鲜艳的五星红旗,而老师站在赛场旁,看到的是运动员矫健的身姿,听到的是场边观众震耳欲聋的呐喊。北京冬奥会不仅仅只在电视上重播,更是被老师搬进了课堂,老师如细雨般渗透着知识,而我们、在屏幕前的我们、在线上的我们,如春笋般吸收着雨露的滋养。在线课堂里,一个个梦想搭上了5G的快速通道,在互联网的保驾护航中一步步靠近。

学校的“新传讲堂”请来了新华社的老师,当看见老师侃侃而谈的时候,当我在聊天框里打出老师二字请教问题的时候,当收到老师的作业点评的时候,我真庆幸这线上课程,拉近了我与传媒界大佬的距离,给我的梦想搭了一部梯子。

学生会的活动也在线上有序举办,我也学会和适应了在线上学习和参加活动。当期末考如约而至时,我的心也如平静的湖水一般,不再因焦虑而泛起涟漪,在线上有序复习。在合上电脑那一刻,我的大一结束了。即使一个学期都是在线上度过的,即使我失去了许多应属于我的自由自在的大学生活,但是我仍然感谢这线上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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