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生素D 与妊娠期糖尿病关系的研究进展

妊娠期糖尿病(GDM) 是妊娠前糖代谢正常， 妊娠期间才出现的糖尿病

， 是常见的妊娠并发症之一，可对孕妇和胎儿造成不良影响， 加强GDM 的管理对母婴健康至关重要

。 国际糖尿病联盟(IDF) 2021 年调查数据显示， 我国20 ~49 岁女性GDM 的患病率为8.6%， 受妊娠期高血糖影响的活产儿大约有800 万

，随着高龄、 孕前超重或肥胖、 GDM 病史等高危孕产妇比例显著增加， GDM 发生率将进一步增加

。 GDM 女性妊娠期间发生酮症酸中毒、 感染、 妊娠高血压和先兆子痫的风险增加， 分娩时更易发生肩难产、 分娩创伤与早产

。 GDM 导致羊水过多、 胎膜早破、 巨大儿与胎儿畸形等不良妊娠结局发生风险增加

。 GDM 产妇娩出的新生儿出现低血糖、 高胆红素血症和新生儿呼吸窘迫综合征的风险增加， 新生儿远期发生肥胖与代谢综合征风险也会增加

。

GDM 由胰岛β 细胞功能障碍和/或胰岛素抵抗引起， 伴随胰岛素水平升高

。 与正常孕妇相比， GDM女性胰岛β 细胞功能受损， 适应性降低， 导致胰岛素分泌不足， 无法维持正常的血糖水平

。 孕期胰岛素抵抗、 胰岛素拮抗激素释放、 全身炎症反应等均会促使GDM 的发生

。 已知的GDM 高危因素包括高龄妊娠、超重肥胖、 2 型糖尿病家族史和GDM 既往病史等

。也有研究表明， 正常孕妇血清维生素D 水平显著高于GDM 孕妇

。 妊娠期间维生素D 的缺乏可能会影响胰岛素分泌， 加重胰岛素抵抗， 导致GDM 的发生风险增加

。 因此， 文章就维生素D 的生理作用以及维生素D 与GDM 的相关研究进展进行综述。

2.3 糖尿病患者并发症患病率 166例患者中糖尿病相关并发症的患病率也较高，其中合并糖尿病周围神经病变者占51.81%，合并糖尿病周围血管病变者占36.14%，合并糖尿病视网膜病变者占29.52%，合并糖尿病低血糖者占22.89%，合并糖尿病肾病者占7.23%，合并糖尿病酮症者占6.63%，合并糖尿病足者占0.60%，尚未出现并发症者占25.90%。

1 维生素D 的代谢过程及生理作用

维生素D 类是指含环戊氢烯菲环结构， 并具有钙化醇生物活性的一大类物质， 以维生素D

和维生素D

最为常见， 维生素D

可由人体皮肤中的7-脱氢胆固醇经紫外光照射产生

。 维生素D

与维生素D

被肝脏中D

-25-羟化酶催化生成25- (OH) -D

， 由肝脏分泌入血，由维生素D 结合蛋白携带转运至肾脏， 在25- (OH) -D

-1α-羟化酶和25- (OH) -D

-24-羟化酶的催化下， 进一步被氧化成1， 25- (OH)

-D

和24， 25- (OH)

-D

。1， 25- (OH)

-D 是维生素D 的活性形式， 作用于小肠、肾、 骨等靶器官， 参与维持细胞内外钙浓度以及钙、 磷代谢的调节

。 除此之外， 维生素D 还具有免疫调节和抗炎作用。 除皮肤合成这一途径外， 维生素D 可以从食物中获得， 如鱼肝油、 蘑菇、 蛋黄和肝脏

。 但人体中的维生素D 有80% ~90% 来源于皮肤合成， 仅10%~20%来源于膳食摄入

。

胚胎阶段、 婴儿期、 儿童早期、 青春期和妊娠期，这些生命过程中的特殊阶段对维生素D 均有较高的需求

。 为满足胚胎发育与免疫需求， 怀孕期间1， 25-(OH)

-D 在肾脏中的合成增加， 蜕膜和胎盘通过增强CYP27B1 羟化酶的活性产生大量的1， 25- (OH)

-D

，妊娠晚期女性血清1， 25- (OH)

-D 水平可以达到未怀孕或产后妇女的两倍

， 但户外活动和阳光直射时间的减少、 膳食维生素D 含量低、 机体代谢改变与肥胖等都会导致维生素D 缺乏率升高

。 孕妇低血清25-(OH) -D 水平与不良妊娠结局相关， 例如先兆子痫、小于胎龄儿和新生儿低钙血症

， 也可能会增加胎儿早产与婴幼儿哮喘的风险

。 研究表明， 孕妇缺乏维生素D 可能增加GDM 和先兆子痫的发生风险

。 妊娠期补充维生素D 可以降低剖宫产、 羊水过多、 新生儿窒息、 巨大儿以及胎膜早破等不良妊娠结局发生率

。美国国家骨质疏松症基金会(NOF) 建议孕妇每天服用400~800 IU 的维生素D

。

2 妊娠期妇女维生素D 的营养状况

维生素D 受体(VDR) 广泛分布于体内各种细胞，包括胰岛β 细胞， 胰岛α 细胞， PP 细胞和D 细胞， 参与调节糖代谢的生理过程

。 维生素D 能够通过与胰岛β 细胞的VDR 和维生素D 依赖性钙结合蛋白结合，刺激胰岛素受体表达， 增强胰岛素介导的葡萄糖转运

， 降低血糖水平

。

3 维生素D 与GDM 的研究现状

3.1 维生素D 与GDM 的相关性

一项巢式病例对照研究纳入GDM 与糖耐量正常孕妇各200 名发现， GDM 组孕妇25- (OH) -D 缺乏或不足的发生率明显较高， 提示维生素D 的缺乏或不足可能是GDM 的高危因素

。 前瞻性队列研究显示， 妊娠早期血清25- (OH) -D 水平低于50 nmol/L 与GDM 发生风险 呈显著正相 关 (

＝2.82， 95%

: 1.15 ~6.93)

。 Zhang 等

在美国进行的嵌套病例对照研究发现， GDM 女性在孕16 周时， 血浆25- (OH) -D 水平显著低于正常女性(24.2

30.1 ng/mL，

＜0.001)，调整年龄、 种族等混杂因素后差异依然显著。 澳大利亚一项队列研究表明， 在调整季节因素后孕中期女性血清25- (OH) -D 水平低于30 nmol/L 者更易发生GDM

。一项在中国合肥进行的队列研究发现与血清25-(OH) -D 浓度低于25 nmol/L 的妇女相比， 浓度位于50~75 nmol/L 和大于75 nmol/L 的妇女GDM 发生风险明显降 低，

值分 别 为0.74、 0.40

。 此外， Mehdi等

运用随机效应模型纳入9 项队列研究和6 项嵌套病例对照研究， 线性分析结果显示， 血清25- (OH) -D浓度每增加10nmol/L， GDM 发生风险降低2%。 Milajerdi 等

纳入27 项前瞻性与巢式病例对照研究发现血清25- (OH) -D 浓度与GDM 发生风险之间存在U 形关系， 血清25- (OH) -D 水平位于40 ~90nmol/L 之间的孕妇发生GDM 风险最小。 以上观察性研究均表明维生素D 的缺乏与不足可能会使GDM 发生风险增加。 Azzam等

进行的病例对照研究发现维生素D 缺乏与GDM 患者的胰岛素抵抗显著相关， 但并未发现维生素D 缺乏与GDM 发生风险之间的关联。 Helena 等

在723 名孕妇中开展的研究结果未发现GDM 女性与正常妊娠女性之间血清25- (OH) -D 浓度之间的差异。 Alexandre 等

发现， 妊娠早期血清25- (OH) -D 小于20 ng/mL 的孕妇患GDM 的风险更高(

＝1.42，

＝0.02)， 但并未发现两者之间的线性关联。

3.2 补充维生素D 对GDM 的预防作用

维生素D 可以直接也可以通过细胞核中的VDR 维持线粒体呼吸链活性， 维生素D 缺乏导致线粒体呼吸下降， ATP 形成减少， 活性氧形成增加， 降低胰岛素信号通路的活性

。 VDR 通过与1， 25- (OH)

-D

特异性结合形成异二聚体， 与DNA 结合区上的维生素D 顺式反应元件结合， 调控胰岛素基因的转录， 调节血糖水平

。

3.3 补充维生素D 对GDM 的治疗作用

不同高校在校园建筑设施上存在着较大的不同之处，因此，校园环境导视系统的建设十分重要。在高校校园环境导视系统设计中，必须以高校校园的教育需求为依据，将学校的各个功能区域包含其中。简单而言，就是将学校的学术性、精神文化等凸显出来。就目前校园导视系统的设计，主要包括：室外标识、室内导视系统、服务系统几部分。随着校园建设的加速，交通标识系统也是其中重要的一项，能够促使学生明确地识别人、车的行驶路线。[2]楼体导视标识，可以帮助学生更快地识别各个建筑物的名称，确保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找到自己要到达的地方。

补充维生素D 可以通过降低空腹血糖、 糖化血红蛋白和血清胰岛素水平改善GDM 女性的葡萄糖代谢

。研究表明， 每2 周补充50 000 IU 维生素D 可以改善胰岛素抵抗， 降低空腹胰岛素与总胆固醇水平

。 Jamilian 等

在伊拉克开展的相关研究结果显示未口服降糖药的GDM 女性经过六周的镁锌钙维生素D 联合补充剂干预后胰岛素敏感性改善， 血脂水平降低， 炎症及氧化应激的生物标志物下降。 Wang 等

纳入19 项随机对照研究发现补充维生素D 可以显著降低GDM 女性的空腹血糖与胰岛素浓度， 改善胰岛素抵抗， 并显著降低母婴不良妊娠结局的发生风险。 另一项系统综述也发现，GDM 女性补充维生素D 可能降低空腹血糖值及孕妇与新生儿住院治疗的风险， 也可减少新生儿并发症(如高胆红素血症、 羊水过多) 的发生率， 但可能因纳入研究数量较少， 所以并未得到中高质量的证据

。 而Valizadeh 等

在伊朗对12~32 周诊断为GDM 的女性开展随机对照研究， 干预组女性总共服用70 万IU 维生素D

， 仅发现两组孕妇血清25- (OH) -D 水平不同， 但并未发现两组孕妇空腹血糖、 空腹胰岛素、 糖化血红蛋白与胰岛素抵抗之间的显著差异。

4 维生素D 降低GDM 发病风险的机制

维生素D 及其活性代谢产物在胰岛素抵抗及其表达中发挥作用， 而胰岛素抵抗是GDM 发生的基础， 维生素D 已成为研究GDM 的重要思路

， 其可能通过以下几方面调控GDM 的发生。

维生素D 与肠道钙吸收有关， 低血钙水平促进甲状旁腺素分泌， 刺激骨钙的吸收和肾脏对钙的重吸收

。维生素D 通过调节钙离子的细胞内流， 使胰岛β 细胞加速分泌胰岛素， 并上调胰岛素mRNA 的转录表达水平，还可调节钙离子依赖性肽酶的活性， 促使前胰岛素转化成胰岛素， 同时还可通过调控胰岛β 细胞的增殖和凋亡等促进胰岛素分泌

。

4.1 维生素D 通过胰岛素β 细胞上的维生素D 受体调节胰岛素的分泌

孕妇维生素D 缺乏现象在全世界各民族和各年龄段中普遍存在， 且在过去10 年呈上升趋势

。 2012—2014 年对居住在法国的孕妇进行的一项大型队列研究表明孕早期女性维生素D 普遍不足， 50% 的孕妇25-(OH) -D 低于20 ng/mL

。 2014 年伊朗德黑兰研究数据表明， 149 名正常孕妇中维生素D 水平低于25 nmol/L者占比27%， 有73%的孕妇维生素D 水平位于25 ~74 nmol/L

。 2017 年尼泊尔一项关于孕妇分娩时维生素D 水平的调查显示， 维生素D 水平低于20 ng/mL 和位于20~30ng/mL 之间的比例分别为81% 和11.39%

。国内孕妇维生素D 水平亦不容乐观， Li 等

测定2014—2017 年上海地区34 417 名孕妇16 周血清25-(OH) -D 水平， 发现孕妇血清25- (OH) -D 浓度为42.87 nmol/L。 在安徽进行的4 358 人孕妇队列发现， 孕妇血清25- (OH) -D 水平缺乏者占比高达38.41%， 不足者占比达73.65%

。 在北京纳入的70 名孕妇中超过90%的母亲和新生儿的25- (OH) -D 浓度不足50 nmol/L

。 Song 等

在贵州对220 名产妇进行病例对照研究发现孕妇血清25- (OH) -D 浓度为29.5 nmol/L， 90%以上孕妇出现维生素D 缺乏。 另一项研究发现， 我国18~44 岁农村育龄妇女血清25- (OH) -D 浓度为22.7 ng/mL

。

4.2 维生素D 降低信号通路活性， 调控胰岛素基因转录

补充维生素D 可能会降低GDM 的发生风险。 有研究发现孕早、 中期未补充维生素D 的孕妇葡萄糖激发试验阳性率(34.8%vs11.4%) 和葡萄糖耐量试验阳性率(35.6%vs10.9%) 显著高于每天补充5 000 IU 维生素D的孕妇

。 国外某近10 年的随访项目表明， 与不补充维生素D 的孕妇相比， 每天补充维生素D 1 ~399 IU 或高于400 IU 的孕妇GDM 发生风险均显著降低(

值分别为0.86、 0.71)

。 孕16~20 周肌肉注射维生素D 30万IU 的孕妇GDM 发病率显著低于每日口服400 IU 维生素D 的孕妇

。 但也有RCT 研究未发现维生素D 补充与GDM 发生风险之间的关联

。 在国内一项RCT 研究中， 干预组与对照组孕妇从孕早期开始分别每日服用700 IU 与100 IU 维生素D， 但并未发现维生素D 对GDM 发生风险的降低作用

。 补充维生素D 对GDM 发生风险的预防性RCT 研究数量相对较少， 未来可以开展更多高质量维生素D 与GDM 的实验性研究。

4.3 维生素D 可以调节细胞内外钙平衡

本设计中，鉴相频率为100 MHz，VCO输出的中心频率为24.125 GHz，ADF4159在小数模式下的相位噪底为-217 dBc/Hz，根据式(8)，可估算出由VCO十六分频反馈至PLL环路的带内相位噪声：

4.4 维生素D 缺乏可以加重由于怀孕引发的胰岛素抵抗， 从而导致GDM 的发生

为了满足母体与胎儿的营养需求， 孕期母体糖代谢水平会发生显著变化， 在妊娠早中期， 胰岛素敏感性略微升高， 空腹血糖值降低约10%

， 而在妊娠晚期， 孕妇体内拮抗胰岛素样物质增多， 胰岛素敏感性降低， 母体葡萄糖与游离脂肪酸浓度增加

， 同时为了维持正常血糖水平， 胰岛素分泌增加。 若胰岛素分泌过多，Ca

与活性氧信号传导过强， 胰岛β 细胞功能受损， 胰岛细胞死亡， 导致GDM 的发生

。

还有人说，自焚是有道理的，李驷峋虽说是个饕餮之徒，但暗地里还是信佛的，搜罗香炉，常年熏香，如今火化升仙去了。

4.5 维生素D 可以通过抑制氧化应激与炎症反应预防GDM 发生

炎症是氧化应激的一种表现， 产生炎症介质的途径都是由氧化应激引起的， 如C 反应蛋白(CRP)。 CRP是人体内最敏感的非特异性炎症反应指标， CRP 水平的上升尤其是持续性高表达被认为是2 型糖尿病、 胰岛素抵抗、 心血管疾病发生的危险因素

。 妊娠期间胎盘会产生等多种炎症介质， 维生素D 是一种潜在的免疫抑制剂， 可下调促炎标志物， 如TNF-α 和IL-2 的表达

。妊娠早期低脂联素水平可能是GDM 的危险因素

， 维生素D 通过对脂肪因子的影响可以抑制前脂肪细胞转化为成熟脂肪细胞， 从而抑制脂肪生成， 减轻外周组织的胰岛素抵抗

。 在维生素D 缺乏的孕妇中， 促炎细胞因子增加导致促炎反应与氧化应激反应增强， 内皮功能障碍

。 维生素D 的抗氧化作用可以使活性氧簇凋亡，消除活性氧簇对β 细胞的直接损伤

。 25- (OH) -D血清浓度的增加与B 细胞上CD38

的表达增加和T 细胞依赖性促炎症细胞因子的产生减少有关

。 此外有研究指出维生素D 可通过肾素-血管紧张素系统(RAS)、核因子抑制NF-kB 途径等抑制炎症反应的发生

。

综上所述， 妊娠期间高水平维生素D 可能会降低GDM 的发病风险， 但目前研究结果并不一致。 维生素D与GDM 之间的机制还在探索阶段， 推测可能通过增强胰岛素敏感性、 促进胰岛素分泌， 抑制胰岛β 细胞凋亡与炎症反应发生等途径发挥作用

。 更有效地预防和治疗GDM、 改善孕产妇和新生儿近、 远期预后已成为全球妇幼营养热点问题。 已有大量临床研究支持“GDM 妇女发生维生素D 缺乏的风险较高” 这一结论， 但维生素D 是否直接参与了GDM 的发病过程， 以及其中的病理生理机制仍不明确

。 未来还需要设计更多高质量的多中心随机对照实验探索维生素D 与GDM 之间的关联， 而且维生素D 对GDM 的预防与治疗作用值得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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