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主流电影中国家形象叙事的修辞策略

2022-10-31 09:19郭雨薇
电影文学 2022年17期
关键词:国家

郭雨薇 李 军

(聊城大学传媒技术学院,山东 聊城 252059)

由于电影《战狼2》与《长津湖》前后相继刷新了中国电影的票房纪录,同类电影《红海行动》与《长津湖之水门桥》分别以36.52亿元与40.56亿元票房的骄人成绩收官,新主流电影在当前中国电影产业中的占比与影响引起越来越多的关注,对于新主流电影的研究也广泛展开,大多围绕新主流电影的命名、特点、叙事、美学、问题及影片文本分析等。在这些研究中,以国家形象为主要研究对象的是山东师范大学张新英的文章《亮剑与突击:“新主流大片”对国家形象的建构》。论文简略梳理了新主流电影对主旋律电影的承继关系与新发展,指出新主流电影从历史与现实的角度来建构国家形象,对国家形象建构的艺术手段做了细致的论述。在文中作者的研究对象主要是军事题材电影,而新主流电影的范畴应该更广一些,这就为下文的研究留出一些空间。目前,对于新主流电影的界定虽无公论,但其对国家主流价值观的传达与意识形态诉求功能却毫无疑义,新主流电影如何让观众在审美愉悦中接受其思想自然就成为有意义的话题,修辞学问题由此浮现,国家形象在新主流电影中是个突出的存在,且融化在电影的叙事过程中,对国家形象修辞学的研究将会推动新主流电影整体修辞学的认知。

“传统上的修辞学可分为对修辞格(文学艺术)的研究和对话语之说服力(作者如何劝服听众或读者)的研究之两个分支。”当代修辞学则认为:“把修辞的目的当作劝说的观点依然很流行,但更为重要的是,修辞可以在人类的交往中用于解决分歧,促进共同的理解,达到社会的和谐。……是一种把相隔绝的人们联系起来的工具。”本文研究取用的是当代修辞学的认知,从修辞学的角度考察电影叙事效果的生成机制。在新主流电影中国家形象是无法绕开的存在,“所谓‘国家形象’,是指在世界文化交流越来越频繁的全球化时代,一个国家的外部公众、国际舆论和内部公众对国家各个方面(如文化历史、现实政治、经济实力、国家地位、伦理价值导向等)的主观印象和总体评价”。新主流电影在对国家形象的叙述中既有再现,也有建构,但最终需要观众的认同与接受。国家形象修辞学就是梳理电影为获取观众认同与接受所采取的叙事策略。整体考察,国家形象修辞学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梳理。

一、小人物的历史勾勒与民族精神的弘扬

“随着现代化进程的加速,社会性焦虑也空前严重,前现代、现代与后现代的混合,使得当代中国社会现实异常复杂矛盾……这样的历史使得任何元叙事冲动都显得苍白而令人难以置信。”在此语境之下,国家大力发展软实力,推行电影产业化政策,再加上多媒体与自媒体的时代化,普通观众的感受受到重视,香港导演北上,将香港电影的商业叙事风格与市民趣味融入主旋律电影,给主旋律电影带来强劲活力。在天时、地利、人和的共同作用下,新主流电影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而新主流电影中人物的平民化则成为与传统主旋律电影不同的鲜明特征。在新主流电影中人物的平民化并非主题的趣味化,虽然他们拥有普通人的情感、思想、趣味,观众从他们身上可以看到自我的身影,但故事着重点在于表现个人与集体,个人与单位,个人与国家关系的和谐共生,观众从电影中看到的可能是某个人,也可能是以主要人物为中心的团体,但不论是个人或团体,他们都不是独立的存在,而是大写的个人,是民族的能指。新主流电影展现了这些人在历史上的某些片段,而正是类似的历史断面汇成了中华民族的发展进程。因此,新主流电影中的小人物从不同的角度展示了中华民族的精神气概。

(一)在重述历史中表现中华民族的英雄气概

对历史的再现与记忆一直是叙事艺术的常青藤,但在不同历史时期、不同地域、不同民族、不同文化语境中,对历史的关注点、叙事方式、叙事美学极为不同,借古鉴今是人类对待历史的基本态度,人类对历史的记忆与反思常常起因于现实的各种需要,新主流电影从当下国家意识形态的立场回溯历史,通过对历史的讲述重现了中国军人的民族英雄气概,张扬了中华民族不屈不挠、抗击侵略、保家卫国的志气与智慧。《智取威虎山》《金刚川》《八佰》《长津湖》《长津湖之水门桥》等在华美壮观的震惊叙事中,带领观众进入硝烟弥漫的战场,感受中国军人的热血激情,体会作为中华民族子孙的骄傲。

“人们只选择自己认同的被阐释过的‘历史’。这种选择往往不是认识论的,而是审美的或道德的。”根据这一思路,电影观众更易于从电影中认识历史,而电影中的历史则指向编导创作人员的意识形态诉求,新主流电影对中华民族英雄气概的弘扬因以审美的方式进行,更容易得到观众的认同。在这类电影中,叙事选择战争的某个侧面切入,对于战争也并非全面还原战争的现场,而是以具体的历史事件为依托,对中国军人的精神与思想给以淋漓尽致的生动展现,叙事借助于生动曲折的情节、奇观化的场景、激烈的冲突、明晰的故事线索、强烈的民族情感,让观众在享受视听盛宴的同时,与剧中人物共生死,同喜悲,最后随着故事高潮的到来,领略中华民族的英雄气概。

20世纪90年代,随着中国社会市场经济体制的转型,国人对个人价值与意义空前重视,中国历史研究也出现了一个重要变化,“在研究内容上,社会史正在逐步取代原有的宏大叙述模式,地方生活、小人物以及个体经验开始引起人们的兴趣。在研究方法上,写作方法的新探索和实验开始不断被尝试,口述历史、叙事研究的引入,使历史更为广阔和丰富、复杂的面相得以呈现”。这种社会与文化语境必然影响文学与影视艺术等叙事作品的创作生产,文学上的新历史主义叙事引起广泛关注。在文学叙事的影响下,影视叙事也开始呈现新的迹象,2000年上映并取得高票房的电影《生死抉择》,开始触及当代官场中的腐败问题。2002年热播的电视剧《激情燃烧的岁月》从日常生活的角度切入对历史的观照,对革命者的塑造也从战场回到婚姻家庭。几年后持续热播的电视剧《士兵突击》《亮剑》《历史的天空》等,表现对象以部队中的中下层人物为主,而人物性格则带有底层和民间的特征,从审美趣味上贴近平民或底层观众的期待。新主流电影的历史叙事成功移植了电视剧的这种叙事美学与方式,让历史与英雄融入普通观众的精神世界。这里仅以2021年上映的《长津湖》观察其展开故事的方式。影片叙述的是世界史上著名的抗美援朝战争中的长津湖之战,但关注重点并不是高级将领的运筹帷幄,而是钢七连的浴血奋战,叙述内容既表现七连战士的铮铮铁骨,也表现他们的人之常情。伍千里与伍万里的兄弟之情,梅生归队但想念老婆孩子,雷公作为最早入伍的一名战士,他像爸爸一样包容军营里的新兵,七连像一个家,他们个性迥异,但相互照应,他们既是为朝鲜、为国而战,亦是为家为亲人而战。这无疑是新主流电影在构建国家形象上的一大突破,创造出来的有血有肉的军人形象使得爱国情怀表达不再生冷。

(二)在对凡人英雄的塑造中折射民族的凝聚力

如果说重述历史可以培养观众对中华民族的认同感,那么对和平建设时期凡人英雄的塑造则可以让观众看到国家建设者的奉献精神,从一个侧面展示国家民族的凝聚力。“对于任何一个共同体而言,英雄的‘在场’都是维护集体认同、确认核心价值的必要条件。……人们对英雄的需要却始终是深层的,不可替代的。”新主流电影着眼于奋斗在不同岗位上的普通建设者,讲述他们坚持不懈、克服困难、从无到有,建设国家的英雄行动。《我和我的祖国》作为一部献礼片,是七个小故事的集锦,由七位导演分别取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以来的经典性瞬间。第一个短片《前夜》中林治远运用毕生所学,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最终做出一个令人满意的升旗装置。《回归》中朱涛则是一遍一遍地练习升旗速度,用形成肌肉记忆的方式确保在香港回归当天国旗可以顺利地升到顶点。在《我和我的父辈》中,章子怡导演的《诗》也讲述了平凡的实验员不平凡的人生,他们因工作而离开亲人,为大国弃小家,用生命抒写工作篇章。

叙事总是以个别的、具体的事件表现普遍的、抽象的思想,以上尽管只是部分案例,但从中足可以看到这类故事的内涵所指。故事里的人物在历史长河中也许激不起浪花,然而正是这些默默奉献的无名英雄推动着历史的车轮。它们间接地告诉观众:人人都是国家建设者。据此,一个富有民族凝聚力的大国形象跃然而出。

二、日常生活的诗意想象与中国梦的建构

中国梦,是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以来,国家建设的重要指导思想,中国梦就是“要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这个梦想的最大特点就是把国家、民族和个人作为一个命运共同体,中国梦的实现最终需要通过中国民众的日常生活来体现,日常生活是人类最真实的存在,也是人类感受最深、体验最深、最熟悉、最亲切的对象,新主流电影作为国家意识形态的重要体现,通过故事化、理想化、多元化的电影叙事手段,建构起对日常生活的诗意想象,让观众通过对电影叙事的认同,感受到一个公平、公正、幸福的国家形象。

(一)由个人追梦到中国圆梦

人类通过自己的努力,创造了一个理性世界,但人类从未停下改造自然的脚步,“在自然与人心之中存在着一种骚动,它总是要超越限制,永远只能部分地服从于秩序”。因此,追梦就成了人生常态,人类的历史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人类不断实现梦想的历史。新主流电影关注民生,关注凡人的追求与梦想,它将国家的主流价值观融入普通人的追梦之旅,展现了普通人一次又一次的追梦过程,观众在对影片的认同中,与剧中人物共同感受成功的喜悦,共同期待中国梦的到来。

2021年上映的《我和我的父辈》延续了《我和我的祖国》《我和我的家乡》的叙事模式,每则故事均以“代际关系”铺展开来,影片中既有个体的情感冲突,也有爱国精神的传承。代际矛盾、情感冲突融入国家发展、民族复兴之中,父辈没有完成的事业由孩子或者孩子的孩子继续下去,他们相互理解、相互携持、相互鼓励。

徐峥导演的《鸭先知》用诙谐轻松的方式,讲述普通人创业的故事。影片中,赵平洋乐观、执着、不言放弃、勇于尝试,将自己比作第一只敢下水的鸭子,他敏锐地把握时代脉搏,让广告成功地在电视上播出,成为拍摄大陆广告的开创者。在影片最后,赵平洋的儿子赵晓冬设计出上海最高的建筑,体现出中国人“代际传承”的优秀传统。这一传统同样在《少年行》中被践行。影片中,小小子承父业,对科技实验情有独钟,最终成为出色的科学家。“代际传承”的优秀传统推动中国一步一步地走向繁荣,走向中国梦。

这类新主流电影通过对人民创新创业故事的叙述,通过对中国人民努力奋斗追求美好生活的展现,传达出艰苦创业、永不放弃的民族精神,从而逐步塑造出不断发展壮大的国家形象。

(二)筑梦诗意乡村,见证家国共同体

东晋诗人陶渊明在他的散文《桃花源记》中描绘了一个百姓安居乐业、老有所依的世外桃源。随后,世外桃源逐渐成为人们对理想世界的指称,在中国文学中不乏对世外桃源的想象和表现,从唐代的田园诗派到现代的京派文学都可以看到他们对乡村理想世界的向往和追求。当前,在振兴乡村的国家政策下,新主流电影从日常生活的视角切入乡村建设,为观众描绘了富有诗意的当代世外桃源,体现了国富民强、家国一体的价值观。

《我和我的家乡》是为致敬我国脱贫攻坚成果而拍摄的献礼片,以喜剧的表现形式,带领观众亲身体验家乡喜迎小康的幸福时刻。在《神笔马亮》中,马亮不顾妻子的强烈反对,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积极投身于村庄建设,将村庄建设成富有、和谐的旅游景点。影片还通过他制造在俄罗斯留学假象的闹剧,让观众在笑声中体会到扶贫工作者舍小家为大家的胸怀与境界。徐峥导演的《最后一课》关注了新农村的美好人性和人情。故事讲述了20世纪90年代下乡支教教师范老师和他的学生们的故事。范老师患上了老年痴呆,他曾经的学生全都放下手头工作,帮他还原上课情境,助他恢复记忆。学生今昔对比,校舍今昔对比的情景既展示了新农村发生的变化,也展示了新农村人才的建设成就以及农村社会的和谐图景。《回乡之路》则是借助情感反转的方式,表现乡村建设者的后代为了摆脱沙漠荒地的侵蚀,让家乡脱贫致富所进行的种种努力。

无论是个人追梦,还是乡村世外桃源的建构,都体现了新主流电影对个体日常生活的关注,而日常生活的审美化消融了电影艺术与日常生活的边界,打通了民族国家与底层百姓的联系通道,从现实到情感契合了电影观众对美好生活与美好人性的期待,在意识形态意义上走向中国梦的建设。

三、异域拯救叙事与大国形象的彰显

涵化理论(cultivation theory)又称“教养理论”,认为“当今社会的传播媒介明示或暗示的‘象征性现实’对于人们了解和领会现实世界造成着复杂的影响意义”。这种“象征性现实”在媒体的倾向中被构建出来,是主观的现实,它通过长期的、潜移默化的“教养”过程浑然不觉地影响着人们的现实观。其中,电影无疑是这类大众传媒中的典型媒体,如好莱坞电影一直把美国人塑造成人类的救世主,不断向观众灌输个人英雄主义、自由主义等意识形态。近些年来,中国在世界格局中的影响举足轻重,但中国的形象却未能被国际认知,好莱坞电影的经验恰恰给中国电影提供了有益的启示,借助电影传播中国形象成为水到渠成的选择。拯救叙事就是证实涵化理论有效性的叙事策略之一,这种叙事模式经过中国导演成功的本土化迁移之后,成为彰显中国强大力量的有效修辞。

(一)跨国行动叙事与大国使命塑形

大国形象的体现不仅在于国泰民安、国富民强,而且在于化解国际风险的能力和使命。新主流电影通过紧张曲折的剧情演绎与宏伟壮阔的视听景观,向国内外观众展示了中国在处理国际事务中的勇气、智慧、能力与魄力。

影片《湄公河行动》叙述了中国公民在境外遇害,公安部派遣小分队跨国作战,查清真相,缉拿凶犯的事件,既还了中国公民的清白,又维护了民族的尊严。《战狼2》和《红海行动》都与海外撤侨行动有关。无论是代表特种部队的冷锋,还是代表海军陆战队的蛟龙突击队都是中国军队的缩影,也是中国大国形象的体现。“一个中国人都不许伤害,一个中国侨民都不能少”是影片的经典台词,这正体现了国家“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发展理念。

这几部电影在上映的当年都取得了不错的票房成绩,这足以证明他们的叙事策略的有效性。它们既汲取了好莱坞同类型电影的叙事元素,又加上中国本土的生活经验,人物既表现了英雄的能力与品格,又融入正常人的心理、情感与瑕疵。在救人的行动中既体现了民族主义,又体现了人类关怀。可以说叙事过程的每一步都走向最后的意识形态诉求,但每一步的行动却又都符合电影的真实逻辑与情感逻辑。既能表达出崇高感,又体现出世俗趣味,由俗入雅,建立起有效的修辞性叙事,从而凸显中国作为大国的使命与担当。

(二)命运共同体想象与大国精神建构

2019年上映的《流浪地球》以46亿多元的票房收官,对中国电影而言,这是中国科幻电影的巨大成功与突破,它表征着中国电影达到的一个新高度,它是“向世界展现大国科技、大国精神的影片。……是以中国人为主角的‘救世’神话,在中美冲突日益强烈的时代背景下,发出了中国可以对‘世界’‘联合政府’说‘不’的新时代新话语”。可以说这部电影以一种新的叙事形式,叙事美学传达了中国本土的意识形态内容。

作为一部现象级的电影,《流浪地球》自然引起了研究者的兴趣,从电影叙事到文化传达,从“大国叙事”到“共同体美学”,从类型建构到科研电影的发展都引起研究者的热切关注,这些研究或者从电影叙事艺术学,或者从电影产业的范畴展开,都能给读者带来启发与深思。不过,在新主流电影作为国家意识形态体现的审美形式这一个方面却未能引起学者足够的重视,英国学者特里·伊格尔顿指出,“审美只不过是政治之无意识的代名词;它只不过是社会和谐在我们的感觉上记录自己、在我们的情感里留下印记的方式而已,美只是凭借肉体实施的政治秩序”。根据伊格尔顿的思路,电影,尤其是新主流电影是政治无意识的体现方式,电影是意识形态理性与人类身体感性之间的媒介,意识形态通过电影这种审美形式,作为一种无意识融入观众的精神世界,影响或改变着观众的精神结构。好莱坞电影,甚至数量众多的欧洲电影都有意无意地承担着西方价值观念的全球输出。《流浪地球》的成功无疑成为中国文化与中国精神面向世界的宣言,其中,有关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想象叙事则是承担这一功能的审美载体。

人类命运共同体想象在电影中既是电影思想表征的基本载体,也是电影走向世界的必要策略,既要让中国观众得到认同,也要让全球观众有代入感。末日危机题材的影片很难再让当今的观众感到震惊,这类科幻电影引起观众兴奋的多是电影建构的视觉奇观,复杂的、深刻的、多层次的思想诉求会削弱大众的观影快感,从而导致观众对电影所表达的意识形态内核的抵触。因此,如何让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构与视觉效果自然融合就非常重要。电影《流浪地球》中的命运共同体不同于西方电影中的共同体建构,在故事中,人物关系有一个逐步发展的过程,个人、家、集体、国家、全人类并非一出场就是结成共同体的关系。虽然也有作为共同体形式的联合政府的存在,但联合政府的形象却是缺席的,故事中人类命运共同体是根据现实需要逐步建立的。在这一过程中,中国人的家园意识、天下意识或者说世界主义渐渐融为一体。共同体的建构过程也是地球危机不断加剧的过程,与危机加剧相伴的是剧情不断推进,视觉效果作为对剧情的阐释与对整体节奏的推进,变得更具有震撼力,直至高潮到来。因此,观众在观看电影的过程中,中国人的家国伦理观念和世界主义,已经转化到人物的命运与对灾难的拯救行动中,面对世界危机需要全球人的努力,而中国人在这场危机中展示了勇于担当的智慧与努力。因此,这部电影是“中国人站在现代民族国家的立场上,借助传统文化资源,对冷战结束后建立起来的国际秩序的效用边界进行了想象性的审思,也对后全球化语境下不断涌现的诸多危机与挑战进行了艺术化的回应”。

结 语

新主流电影作为中国电影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强大的生命活力,在近些年来一直保持着上升的势态,新主流电影对中国的大国形象的构建已初具形态,大多是在历史、人民生活、国家外交方面进行叙事,逐步构建起一个社会和谐、人民团结、包容开放的全方位、立体的大国形象。新主流电影在推动国家形象深入人心方面发挥着不可磨灭的重要的作用,为中国社会主义价值观与国家形象的认知以及国际传播提供了新的路径与参照。当然新主流电影作为一种类型仍在发展之中,在民族主义与世界主义、技术伦理与人性伦理、景观想象与意识传达的二元关系中,采用何种有效的修辞策略仍是有待探索和验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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