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献计量学的国内外人体器官捐献协调员研究现状分析与展望

2022-11-16 12:13午建全魏琴
器官移植 2022年6期
关键词:协调员发文器官

午建全 魏琴

器官移植是治疗各种终末期疾病唯一有效的措施。研究显示我国每年约30万患者等待器官移植以挽救生命,每年器官移植术约1万余例,数量仅次于美国,成为世界第二移植大国[1]。没有捐献就没有移植,器官捐献工作开展状况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器官移植事业的发展进程,而人体器官捐献协调员在获得器官捐献同意的过程中起着关键作用,是促进器官捐献与移植科学高质量发展的基础[2-4]。目前国内外有关器官捐献协调员的研究逐渐成为热点,然而相关的文献计量学研究却鲜有报道。

本研究借助文献计量学方法,利用可视化软件对中国知网学术期刊全文数据库(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CNKI)、维普网、万方数据库和Web of Science(SCI/SSCI/CPCI)核心合集数据库中与器官捐献协调员相关的研究文献进行统计处理,根据年发文量、机构、国家、作者和关键词等信息,绘制可视化网络图谱,梳理分析了2009年至2021年期间器官捐献协调员研究发展状况,为今后我国在该领域的进一步研究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

本研究中英文样本数据分别来源于CNKI、维普网、万方数据库和Web of Science(SCI/SSCI/CPCI)核心合集数据库,选择高级检索直接以“器官捐献(organ donation)”或“器官捐献协调员(organ donation coordinator)”为主题进行精确检索,时间跨度设置为2009年1月1日至2021年12月31日,删除重复文献后,分别得到中文文献309篇,英文文献191篇。

为保证文献质量及后期数据分析的科学性与有效性,首先进行数据清洗,手动删去所有文献中重复的文章;其次过滤作者或关键词缺失的文献;再进一步删除与主题明显不相关和信息不全的文献,最终共纳入有效中文文献47篇,英文文献43篇,并使用CiteSpace软件进行数据转换,最终生成样本数据。

1.2 研究方法

本研究基于文献计量学方法,借助陈超美教授开发的CiteSpace软件,采用的版本为2020年7月9日更新的5.7R5。软件在参数选择上,“Time Slicing”中的时间跨度选择2009年至2021年,Years Per Slice设置为1;“NodeTypes”节点分别选择“Author”“Country”“Institution”“Keyword”,其余设置使用系统默认值,最终得到作者、国家、研究机构和关键词等可视化知识图谱。

1.3 研究内容

对2009年至2021年器官捐献协调员研究领域的发文量、作者合作共现网络、发文机构分布及合作情况、发文国家合作共现网络、关键词主题聚类进行分析。

2 结 果

2.1 发文量分析

文献的数量分布趋势可以判断该研究领域的受关注度和重要程度,也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器官捐献协调员研究的发展历程,图1为有关器官捐献协调员的研究年度发文量分布图。由图1可见,近年来国内外有关器官捐献协调员的研究发文数量呈波动性增长,但年均发文量不超过10篇,其中国内分别在2012、2015、2017年出现3个峰点;2017年至2021年国外在该研究领域文献数量上升速度较快。同时可以看出,2009年至2012年国外发文总量领先于国内;2014年至2018年国内发文总量高于国外,但也不难发现在2010年国内没有相关文章的发表。从线性回归趋势线可见,未来国内外器官捐献协调员研究领域文献数量仍有增长的可能。

图1 年度发文量分布图Figure 1 Distribution curve of annual publication volume

2.2 作者合作共现网络分析

图2的共现知识图谱统计结果显示,中文核心作者共有11位,发文数量前3名的作者依次为叶啟发(12篇)、黄伟(10篇)、司晶(8篇)。由图中可见国内合作次数较多的作者之间连线密度较大,团队内部合作较为紧密,围绕核心作者形成了不同的研究群体,如以叶啟发为核心的中南大学湘雅医院作者群体和杨顺良为核心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联勤保障部队第九〇〇医院作者群体。

图2 中文作者共现知识图谱Figure 2 Co-occurrence knowledge graph of Chinese authors

图3的共现知识图谱统计结果显示,外文核心作者共有5位。根据外文作者节点大小并统计相关作者共现频次可知,发文数量前3名的作者依次为Konaka(4篇)、Fukushima(4篇)、Kato(3篇)。其中学者Konaka不仅英文发文量最多,而且其所在团队与其他团队有所联系,但未形成合作团队;日本的Fukushima团队发文量较高,在器官捐献协调员的教育培训方面有较深入的研究,但与其他团队合作也较少。

图3 外文作者共现知识图谱Figure 3 Co-occurrence knowledge graph of foreign language authors

2.3 发文机构分布及合作情况分析

国内外发文机构分布图谱如图4、5所示,图中机构字号越大表明发文量越多。根据图4机构节点大小并统计相关机构共现频次可知,国内发文量最多的是武汉大学附属医院及其研究中心(5篇),其后依次是宁波市泌尿肾病医院和人体器官捐献办公室(2篇)、武汉大学中南医院肝胆疾病研究院和中南医院肝胆疾病研究院(2篇)。

图4 中国研究机构共现知识图谱Figure 4 Co-occurrence knowledge graph of Chinese research institutions

国外发文量排名靠前的机构依次是波兰华沙大学(Med Univ Warsaw,4篇)、日本大阪大学(Osaka Univ,3篇)、加拿大东安大略省儿童医院(Childrens Hosp Eastern Ontario,3篇),波兰器官移植协调中心(Polish Transplant Coordinating Ctr Poltransplant,2篇),这一结果表明国外对器官捐献协调员的研究也主要集中在医疗机构和高校当中。总体而言,国内单个机构发文量相较于国外来说较少,机构之间虽有连线,但合作紧密程度欠佳,对于器官捐献协调员的研究仍处于内部小团体探索阶段,这和我国器官捐献事业起步较晚有关。

图5 国外研究机构共现知识图谱Figure 5 Co-occurrence knowledge graph of foreign research institutions

2.4 发文国家合作共现网络分析

一个国家的发文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其在某研究领域的活跃程度。根据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中检索的数据筛选出英文文章发文量排名前10的国家,如表1所示。在2009年至2021年期间,发文量前3的国家依次为美国(7篇)、日本(6篇)、中国(6篇)。

表1 英文文献发文量排名前10的国家Table 1 Top 10 countries by published English articles

发文国家共现知识图谱如图6所示,其中西班牙、英国、澳大利亚、德国联系最紧密,这也表明在研究布局上发达国家已经占优势,中国虽然发文量较多,但与他国尚无合作。

图6 主要发文国家共现知识图谱Figure 6 Co-occurrence knowledge graph of major publishing countries

2.5 关键词主题聚类分析

文献关键词作为体现研究热点的关键标志,能够很好地反映对应研究主体的主要发展方向,但由于共现的关键词较多,且仅研究关键词共现频次不能完全说明器官捐献协调员领域的研究热点,因此对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选择CiteSpace的“Keyword”(关键词)节点类型,其余参数不变,运行得到国内外关键词聚类知识网络图谱(图7、8),图谱中CiteSpace 依据网络结构和聚类的清晰度计算模块值(Q)和平均轮廓值(S),Q>0.3表示划分的结构合理,S>0.5表示聚类合理,本研究国内图谱中Q=0.591 9,S=0.862 8(图7);国外图谱中Q=0.679 2,S=0.873 8(图8),说明聚类效果显著且结果具有合理性。其中英文文献中涉及协调员的聚类关键词有“qualitative research(定性研究)”“tissue transplants(组织移植)”“health-care management(健康管理)”“clinical nurse specialist (临床护理专家)”“personnel turnover(人员调整)”“transplantation coordinator(移植协调员)” “organization and administration(组织和管理)”等。

图7 国内关键词聚类知识网络图谱Figure 7 Domestic keyword clustering knowledge network map

图8 国外关键词聚类知识网络图谱Figure 8 Foreign keyword clustering knowledge network map

根据关键词聚类,以及检索出来的文献整合、凝练,分为7个聚类主题群。(1)器官捐献协调员的产生与发展,我国器官捐献事业起步较晚,2007年国务院颁布《人体器官移植条例》,自2015年1月1日起中国公民逝世后器官捐献成为唯一合法器官来源[6],器官移植进入规范化管理有序发展阶段。李志军等[7]对我国器官捐献协调员的产生以及职责进行了介绍,通过对比国外器官捐献协调员的发展,阐述了我国器官捐献协调员发展的困境和原因并建设性地提出了相应的建议。(2)器官捐献协调员的角色和作用,郑志等[8]和徐哲等[9]专门对器官捐献协调员在公民逝世后器官捐献供者转运过程中(转运前准备、转运中监护、转运后交接)的重要作用进行了阐述;Mercado-Martínez 等[10]、Azuri和 Tabak[11]认为器官捐献协调员在器官捐献和移植计划的成败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器官捐献协调员的存在能够显著提高器官捐献的转化率以及器官产量,弥合器官供应和器官需求之间差距。(3)器官捐献协调员的职业能力和职业认同,马玲玲和陈旻[12]、罗爱静等[13]分别利用胜任力辞典法和电话访谈对器官捐献协调员应具备的基本职业能力和素质进行了分析。(4)器官捐献协调员队伍建设,黄君婷等[14]对浙江、湖南、山东三省的32名一线器官捐献协调员调研,发现现阶段人体器官捐献协调员队伍建设面临的共性问题并对优化人体器官捐献协调员队伍建设提出相对应的对策建议;杨顺良等[15]、明英姿和谢文照[16]探究了器官捐献协调员人力资源的特征和素质要求,深刻分析了我国器官捐献协调员人力资源管理与开发中存在的问题,对器官捐献协调员人力资源管理与开发策略进行了探讨。(5)器官捐献协调员工作现状,多项研究分别对器官捐献协调员的工作满意度、职业认同水平、工作压力现状及其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17-19]。(6)器官捐献协调员职业化培训,Siminoff等[20]和Garcia等[21]一致认为器官捐献协调员的专业化培训要受到重视,其中沟通技巧的培训可能是提高捐献者家属同意捐献率的有效途径,其他培训内容还主要涉及医学、法律、组织管理等。(7)器官捐献协调员健康管理,国外学者通过描述性研究并利用多种量表探讨了同情疲劳对器官捐献协调员的影响,揭示其与职业生活质量和职业忍受力的关系,并对器官捐献协调员的同情心疲劳、情商水平和沟通技巧对职业倦怠的影响进行了研究[22-23]。

综上所述,国内外关于器官捐献协调员的研究主要涉及其产生与发展、角色和作用、职业能力和职业认同、职业队伍建设、工作压力、健康管理,总体上呈现出多元化的特征。研究分析国内外器官捐献协调员研究热点和差异将对推动今后相关研究及器官捐献事业健康有序发展,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3 讨 论

从目前该领域年发文量可以看出,器官捐献协调员在全球范围内受重视程度明显提升。国外对于器官捐献协调员的研究起步较早,20世纪60年代美国最早出现这一职业,随后其他欧美国家相继引入,发文量总体呈上升趋势。国内由于器官捐献事业起步较晚,2010年3月才开展人体器官捐献试点工作,对器官捐献协调员的研究在2015年之前发文量较少,研究处于初步探索阶段。2015年1月1日起,我国公民自愿捐献器官成为器官来源的唯一渠道[24],以及我国器官移植技术的不断成熟,对移植器官需求的不断增加,器官捐献协调员越来越被需要,其工作成为器官移植过程至关重要的一环,因此,对器官捐献协调员的研究在2015年至2018年呈明显增加趋势。从研究内容来看,国内外学者对器官捐献协调员的人才队伍建设和职业化发展普遍重视。国外关于器官捐献协调员的研究热点集中于健康管理、职业化教育和培训等内容。国内关于器官捐献协调员的研究热点集中于产生与发展、队伍建设、角色和作用、职业能力和职业认同等内容。由于我国器官捐献事业发展晚于欧美等发达国家,目前虽对器官捐献协调员有一定研究,但理论研究体系尚不完善,缺乏更加深入的探索和拓展,这将成为今后研究的重点。从研究机构、研究团队、国家间的合作分析来看,国内在对器官捐献协调员的研究领域发文较多的机构为各大医学类高校及其附属医院,国外除了高校和医院还有科研机构;国内外不同团队之间鲜有联系,且研究方向略有不同;国内研究机构间合作强度较低,国外研究机构间有一定合作关系且较为密切;在国家间合作上,西班牙、英国、澳大利亚、德国形成了较大的合作关系网,我国缺少与其他国家之间的合作。

目前,我国器官移植事业发展处于蓬勃发展时期,为推动我国器官捐献工作可持续发展,使其走在世界前列,还需要加大器官捐献队伍的建设。同时加强器官捐献协调员领域研究学者之间的交流合作。当前国内器官捐献协调员和器官移植研究基本处在各自领域内部的团体之间的研究,今后应推动这两个领域相关研究从独立走向多元合作,利用国内外优秀学者的带头与桥梁作用,举办以器官捐献协调员队伍建设为主题的学术活动,促进不同国家、不同研究机构及学者间的学术交流和科研合作。同时,对器官捐献协调员领域的理论研究者应强化与器官捐献协调员亲历者以及政策制定者的合作,理论结合实践,使研究结果更具现实指导意义。还应细化和丰富研究内容,使有关器官捐献协调员的研究呈多元化发展。目前有关器官捐献协调员激励机制和专业化培训等方面的研究较为欠缺,因此研究建立一套公平且有效的福利和奖励机制是当务之急。卫生健康行政部门、医院和红十字会应当制定出配套的器官捐献协调员激励管理办法,重视以情感激励、荣誉激励和事业激励为核心的精神激励机制[25],以提高器官捐献协调员的工作积极性。此外,我国应该不断深化器官捐献协调员教育培训,增加教育投入,学习和借鉴国外先进的教育理念,例如建立完备的人才培养体系以产出大量适应我国器官移植事业发展的应用型器官捐献协调员人才[26-27]。最后,加快对国内器官捐献协调员的研究步伐逐步形成自己的特色和体系。借鉴现代人力资源管理新思路,从人力资源规划、招聘、培训、绩效管理等方面着手,不断提高器官捐献协调员人力资源和职业化规范管理的质量和水平,努力使“中国器官捐献协调员职业发展体系”成为整个亚洲乃至全球的典范。建议政府不断健全相应的法律法规体系,建立多部门(包括医疗机构、交通部门、司法鉴定部门、民政部门等)协调合作的长效共商机制,加强对器官捐献协调员的宣传,从国家、区域和医院建立移植协调网络[28],使器官捐献协调员成为一个不可或缺、受到关注及重视的角色,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器官捐献协调员职业制度体系。

总之,国内外有关器官捐献协调员领域的研究总体呈良好发展态势,但研究内容需不断细化和丰富。各研究主体之间应开展更广泛的交流合作,创新研究方法,深化研究内容,为我国器官捐献事业健康有序发展提供人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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