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疗护志愿者对体验式教学真实体验的研究

唐倩倩 岳鹏 张薇 张晓天 宋静雨

安宁疗护志愿者是指自愿付出时间和精力，为临终患者和家属提供全方位、个性化的陪伴和关怀等服务，以改善临终患者和家属的终末期生活质量为目的，而不求物质报酬的一个群体[1-2]。安宁疗护志愿者在提高患者终末期生存质量、给予家属精神支持和提供喘息、减轻多学科团队内其他成员的压力等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3]。然而，确保安宁疗护服务质量需要有良好的教育培训做保障。国内外的安宁疗护志愿者培训内容基本涵盖了其职能范围，对比之下，国外的安宁疗护志愿者培训形式更加灵活和多元化，如开展工作坊、角色扮演和技能演练等[2]，而国内的培训多数以理论讲授和案例分享的方式为主[4-5]。体验式教学是通过创设情境使学习者获得亲身体验，从而产生新的认识、情感并在实践中加以运用的过程[6]。因此本研究对招募的安宁疗护志愿者（以下简称志愿者）进行以体验式教学为主的培训，采用质性研究的方法，了解志愿者在体验式教学中的真实体验，旨在全面评价该培训的效果及不足，以期为未来的安宁疗护志愿者培训提供借鉴和参考。

1 培训过程

培训日上午对志愿者进行理论培训，内容包括安宁缓和医疗发展史及基本理念，国内外安宁疗护发展现状，多学科团队的分工与合作，志愿者概念、精神、职责等。下午开展以体验式教学为主的培训。

（1）拟定脚本：此次体验式教学培训小组成员主要为本院安宁疗护志愿者团队中有丰富志愿服务经验的组织管理者和以前参加过培训的志愿者，小组成员通过多次修订及情景预演最终形成体验式教学情景剧脚本。该脚本以问题导向为中心，由礼仪、操作（洗头）和沟通3个模块组成，体验式教学情景剧的模块与内容详见表1。

（2）现场培训：培训时长共7个小时，其中体验式教学的培训为4个小时；现场共有38名志愿者参与了本次培训，9名（23.7%）为男性，29名（76.3%）为女性；年龄20～54（32.2±3.0)岁；文化程度均为大专及以上；有临终照护经历的有6名（15.7%），近3年有亲友离世的有14名（36.8%）。每一个模块的情景剧先由培训小组成员进行模拟，再邀请志愿者参与分享和互动的环节，最后由培训组进行反馈和总结。情景互动过程见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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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对象与方法

2.1 研究对象

采用目的抽样法，于2021年5月—8月选取参加过本次安宁疗护志愿者培训的志愿者，在他们完成第一次安宁疗护患者服务后进行访谈。纳入标准如下：①全程参与了本次的安宁疗护志愿者培训；②至少参与过一次安宁疗护患者服务；③具有良好的语言沟通能力；④自愿参与本研究。

2.2 研究方法

2.2.1 确定访谈提纲

经过研究者本人所在的课题组组内讨论及在访谈过程中的修订，确定最终的访谈提纲有如下几个问题：①您在本次的以体验式教学为主的安宁疗护志愿者培训中有哪些收获？②请您谈一下在培训过程中的真实感受？③您对本次的培训有哪些建议？④您觉得本次培训对第一次参与安宁疗护患者服务的帮助有哪些？

2.2.2 资料收集方法

在此次培训结束后选取参与安宁疗护患者服务的新志愿者，以质性研究的现象学方法[7]为指导，采用线下面对面或线上、半结构式访谈的形式进行资料收集。

2.2.3 访谈过程

研究者本人为访谈者，也是培训小组成员。研究者通过扮演情景剧角色与志愿者积极互动并与其共同参与病房服务，建立起信任关系。在访谈开始前，研究者向研究对象详细介绍本研究的目的，在征得其同意后签署知情同意书。充分尊重研究对象的意愿，与研究对象约定访谈时间、地点，访谈时间均为志愿者参与第一次病房服务后，线下访谈地点选择医院较为安静的志愿者活动室，线上访谈采用腾讯会议的形式。访谈过程经对方同意开始录音和笔录，访谈时间约为40 min至2 h。

2.2.4 资料分析方法

访谈结束后24 h内，研究者将访谈录音资料转录成文本并进行逐字核对，结合访谈情境对肢体动作、表情等非语言信息进行补充，借助Nvivo11软件对文本进行逐句编码。为保证研究结果的真实可靠与完整性，严格按照Colaizzi资料分析的7个步骤[8]进行分析。访谈和资料分析同步进行，访谈至第7位研究对象时，资料不再出现新的研究主题，研究者又继续访谈了2位，在确认资料达到了最终的饱和状态后停止资料的收集[9]。

3 结果

本研究共访谈了9位志愿者，研究对象一般资料详见表2。通过对9位志愿者的访谈，经过整理分析访谈记录最终提炼出以下主题：激发参与病房服务的动力、感受到已身处安宁病房、领悟到安宁疗护的理念、在情景中自主思考、明晰了临终互动的边界、感受到志愿者团队的关怀、培训情景贴合志愿服务、对安宁疗护志愿者体验式培训的建议。

3.1 主题1：激发参与病房服务的动力

体验式教学充分调动了志愿者学习安宁疗护知识的积极性、主动性，克服了以传统讲授为主的培训方式造成的抽象乏味、感触不深等问题，激发了他们参与安宁疗护志愿者病房服务的动力，促进他们在培训后积极参与病房志愿服务实践。N2：“情景剧，反正我是很有期待的，看到（报名链接）的时候就觉得很有兴趣，所以我就特别踊跃地报了名……医院一发出病房服务的时候，我就想赶紧去报名，所以（培训）也带动了我参加病房服务的积极性。我觉得这一点可能是理论培训给不到的，理论学习太枯燥了。” N4：“（整个培训）过得非常快，我觉得跟情景剧有很大关系，确实让人更深入地投入，在这种愉快的环境中让大家学习、理解。培训过程中，就更想去参与实践（病房服务），很想来到这样的病房中去接触到这些患者和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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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主题2：感受到已身处安宁疗护病房

通过情景剧呈现了安宁疗护病房的环境，病房内临终患者和家属的画面，使志愿者感受到身临其境，仿佛自己已经是安宁疗护病房的志愿者。

3.2.1 预先了解到病房情景

情景剧向志愿者呈现了一个接近真实的病房场景，使他们对安宁疗护病房有了初步的了解，而不是完全地凭空想象。N8：“情景剧表演得特别好，我压根没有想到志愿者培训会有这样的一个环节，比如引起冲突的那一场就是摔杯子的那一场戏，一下子让我对我将面临的、将走进的病房是什么样子，有了一个非常具体鲜活的想象。”

3.2.2 体会到临终患者的内心感受

情景剧中临终患者的角色扮演起到了很好的代表性，使志愿者学会共情及换位思考，从而体验到患者的真实感受。N6：“有一个细节，有朋友来看他（临终患者），给他吃东西，跟他说过几天就能出院了，我觉得那个环节的心理剖析是挺到位的。很多情况下，可能他知道自己出不去了，或者知道自己可能也就这样了，但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能够让他们相对来说不那么难过，我觉得那一段的分享给到我一些他们的心情（体会），对我来说收获比较大的是去看到他们背后的心情可能是怎么样的。”

3.2.3 获得志愿者身份的代入感

参与情景互动的志愿者会提前体验到做安宁疗护志愿者的感受，当他们面对情景时，会真正地思考作为志愿者该如何更好地为患者和家属提供服务。N7：“参与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在那个情景里了，已经成为了一个志愿者，然后在面对一个真实的安宁病房情景，（置身思考）我作为一个志愿者要怎么去应对，怎么和患者交流，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受，就会想怎么把这个事情做好。”

3.3 主题3：领悟到安宁疗护的理念

安宁疗护秉承全人照护的理念，以患者和家属作为照护单元，为终末期患者提供身体、心理、社会、精神的全方位照护，尊重患者生命，提高患者终末期生活质量[10]。情景剧聚焦于患者对病痛的完整感受，使志愿者从情景剧中真正地领悟到安宁疗护“以患者为中心”的照护理念。N7：“我印象最深的情景就是（家属）喂患者吃药，然后患者不吃，发脾气摔杯子。通过那个情景剧，能够体会到临终患者在生命末期对生活的态度，抗拒治疗的一些情绪反应；然后能够体会到家属面对这种情况会比较无助，或者说甚至会有些委屈。作为志愿者，我们在服务的时候要有耐心，要尊重患者，要尽量和患者共情，做到以人为中心，我觉得（情景）体现了安宁疗护理念。” N4：“感觉（情景剧）贯穿了“服务生命，尊重生命”的理念，安宁疗护主要就是服务癌症末期的患者……患者承受的压力不仅有病痛，还有各种思想方面的压力，对于家属来说，承受的其实也有很多。志愿者服务更主要的是看重患者，还有家属，以他们为服务的核心，然后团队搭配合作。”

3.4 主题4：在情景中自主思考

传统的培训方式是以培训者为中心，学习者常常处于被动接收的状态，而体验式教学则是以学习者为主体。在本次培训中，通过创设情景，触发志愿者在体验中进行自主地观察、学习和思考。

3.4.1 捕捉到志愿服务的关键点

情景的设立以问题为导向，通过不同的情景呈现出关键点，志愿者在观看情景剧的过程中观察地非常细致，留意到了很多细节之处，即使培训者未事先告知情景中呈现了哪些知识点，通过提问和分享的环节，志愿者通过观察能抓住重点并准确地回答出来。N9：“在看情景剧的时候，不管是哪个老师提出来的一些（问题），比如问我们看到了什么，我们志愿者就能很明确地说出强调的那个点，比如说给患者服务完，要退着走两步，不能直接一扭头，屁股朝着患者……我们就能理解到，会关注到这些（礼仪）。”

3.4.2 反省到自身的不足

志愿者通过亲身体验和参与互动，反思自己面对情景时的反应，尤其是面对让他们感到困难的情景时，能从中认识到自己处理问题的方式或不足之处。N1：“这种情景教学会暴露出非常多的问题，不是说教学本身的问题，而是你一开始去互动的时候，（感觉）好像很简单，比如说大家进入病房以后就是劝（临终患者），你看你的生命多好，会用一种不太接纳患者情绪的方式，包括我进入病房的时候，我还是会说你看外边天气多好……没有去实际操作过，就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跟患者交流。”N6：“怎样快速介入和一些陌生人的聊天，其实是很难的，怎样完成一个针对不熟悉的人的互动工作，我觉得是非常困难的。”

3.5 主题5：明晰了临终互动的边界

安宁疗护志愿服务中的边界问题主要是指志愿者不确定是否可以为临终患者提供某项服务，以及在志愿服务工作中与被服务对象建立情感关系的界限，确定安宁疗护志愿者互动边界问题有利于志愿者避免角色模糊和逾越伦理规范[11]。在本次培训中，培训者让志愿者先尝试融入基于边界问题的情景中，通过独立思考和互动讨论，使志愿者明晰了在病房服务中的角色任务和原则边界等问题。N6：“我觉得给了我一些范式，遇到什么样的问题，大概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回应……一些比较条条框框的东西，我收获比较大，应该要秉持一个什么样的原则进行互动。”N1：“我觉得特别难的是要顾及与患者之间那种伦理关系。其实我们那一天的情景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在探讨跟患者的伦理边界，包括要不要跟他们建立私人联系，要怎么应对那种私事，我觉得这一部分我自己收获蛮大的。”

3.6 主题6：感受到志愿者团队的关怀

通过体验式教学，培训者不仅将安宁疗护志愿服务知识教授给志愿者，而且也间接地传递了志愿者团队的人文关怀理念和互助协作精神。尤其在志愿者面对与患者和家属的互动情景时，他们通常会感受到互动临终话题的压力，通过培训小组成员的引导和协助，有助于志愿者缓解心理压力，感受到志愿者团队的支持与温暖。N5：“我在那一次的情景互动后，我知道他们（志愿者团队的老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帮助我，哪怕是不小心做错了什么，我不会那么担心。我觉得这点还是蛮重要的，这个是照本宣科地讲幻灯，然后列出重点。”N2：“（培训的时候）老师们就已经告诉过我们，如果进到病房里面有什么不舒服或者有什么不适，随时都可以退出。我当时听到这一点很惊讶，人文关怀好充足。当时感觉虽然还没有真正进到病房，但是有这样的一个提示，算是给了我们一个心理预警，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去看望患者，心理上要做好准备。”

3.7 主题7：培训情景贴合志愿服务

志愿者在参加过第一次病房服务后，表示体验式教学情景剧实现了将模拟情景和真实病房服务之间的有效衔接，通过亲身体验后能真正地把情景中所学的知识和技能融会贯通，在参与病房服务时快速联想到培训内容并在服务中加以应用。N7：“确实我在你们演的情景剧里，真正地掌握了怎么服务患者，怎么和患者打交道，还有一些礼仪和一些具体的操作。之后我参加第一次病房服务，我发现之前的培训特别有用，服务的时候上手非常快，觉得效果蛮好的。”N4：“如果没有那时候的情景剧，我今天看这个（安宁疗护志愿者服务准则）可能只能记得住一段，后面又会遗忘……还有培训那天崔老师的那部分（洗头）情景，让我记忆犹新，感觉不会忘了，直接就联系到病房的服务，其实是一样子的。”

3.8 主题8：对安宁疗护志愿者体验式培训的建议

参与本次访谈的志愿者对本次的体验式培训整体上感到都很满意，在部分不足之处给出了明确的参考建议，例如播放真实的安宁病房视频、分发情景剧的相关资料、传阅洗头用具等。

3.8.1 播放真实的安宁疗护病房视频

尽管志愿者在情景剧中能预先了解到病房情景，同理到临终患者的感受，但是模拟和现实之间依然存在一定的差距，部分志愿者提出想在培训当天看到真实的安宁疗护病房视频，了解真实的临终患者感受及病房服务的场景。N3：“一个装扮的患者和一个真实的患者肯定是有区别的，你可能在假患者身上已经非常娴熟，但是到了真实的患者（面前），面对一个真实死亡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些变化……放一些真实患者的视频，真实服务的视频……让大家看一看。”

3.8.2 分发情景剧的相关资料

由于受各种主客观因素的影响，如病房服务人数限制、核酸检测要求、志愿者个人时间安排等，志愿者在参与培训后可能会间隔一段时间才去参加病房服务，所以他们希望在此之前借助相关资料再次温习培训内容，尤其是情景剧中呈现的伦理边界内容和为临终患者洗头的实操步骤。N2：“如果志愿者可以录视频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这个流程拍下来？我们参加这次培训之后，可能隔很久才会进病房服务……确实会有一些细节记不清了，还是需要有一个东西让我们回顾一下。”N1： “（培训内容）做成电子档长图，其实就是一个操作、一个伦理规范，是志愿者最需要知道的两部分，知识性的和规矩性的，知识性的要带图解，规矩性的可以分主题，比如说常见的场景：和患者家属（沟通）我需要注意哪些，和患者本人（沟通）我需要注意哪些，然后有哪些事情需要向医生确认，比如说患者今天能洗（头）吗？”

3.8.3 提前熟悉洗头的用具

此次培训在情景二中呈现了为患者洗头的示范教学流程，硬件设施为专业的床上洗头工具，访谈过程中有的志愿者表示对这些工具感到很陌生，希望在示范开始前互相传阅洗头工具，对工具有初步的了解。N8：“在正式讲之前是不是有可能给大家传阅一下洗头盆？因为盆确实没见过，我第一次完整地了解盆的构造、到底该怎么用，是来到病房拿起来之后，因为那个盆一般家里没患者是不会用的……（如果）摸一摸，就会知道它原来是这样排水的。”

4 讨论

4.1 体验式教学有利于激发安宁疗护志愿者的学习兴趣

此次培训通过创设不同的情景，使志愿者从体验中、交流中、感受中学习，并使他们处于主动学习和思考的状态，有效地激发了志愿者的学习兴趣。体验式教学与传统教学方法最大的区别是以学习者为中心，改变以往理论培训中学习者的被动地位，使学习者投入思考和体验的过程，既培养了其主动发现问题的能力，又提高了他们参与的积极度[12]。然而，根据张梦媛等[4]的调研结果，北京某4家安宁疗护志愿者团队中接受过培训的安宁疗护志愿者绝大多数（89.84%）培训形式为理论课培训。因此，建议国内开展安宁疗护志愿者培训采用体验式教学方式，充分调动安宁疗护志愿者的积极性和学习兴趣，以提高安宁疗护志愿者培训的效果。

4.2 体验式教学有利于提高安宁疗护志愿者共情和沟通的能力

通过本次的体验式教学培训，志愿者产生了身份代入感，使他们在情景中将自己视为一名真正的安宁疗护志愿者，对安宁疗护病房场景有了初步的了解，体会到临终患者的真实感受；临终情景的应对促使志愿者理解以患者为中心的安宁疗护理念，有助于提高志愿者的共情和沟通能力。与本研究结果类似的是，Wittenberg等[13]在安宁疗护多学科团队的培训中采用角色扮演、小组讨论等体验式教学方式，促进了多学科团队成员理解患者的终末期疾痛体验，有效地提高了他们与临终患者的沟通能力。此结果说明体验式教学能有效地将情景中学习者参与的经验与未来的实践需求联系起来，有助于学习者实现从观察到实践的转变[14-15]。相关学者如Brown等[16]及陶鑫等[17]在研究中指出安宁疗护志愿者与临终患者和家属互动时感到无措和压力等问题，建议采用体验式教学的方式组织安宁疗护志愿者进行培训，通过角色扮演、情景模拟等多种方法提高安宁疗护志愿者共情和沟通的能力，从而使安宁疗护志愿者更好地为病房服务做准备。

4.3 体验式教学促进安宁疗护志愿者明确服务规则和伦理边界

在本次安宁疗护志愿者培训中，相关情景的呈现激发了志愿者积极思考安宁疗护志愿者团队与临终患者和家属之间的互动原则，此过程既有利于提高志愿者的评判性思维能力，又使他们明确了具体的服务内容及责任边界。关于安宁疗护志愿者服务边界的问题得到了多位学者的关注，诸如Phillips等[11]在研究中指出，安宁疗护志愿者在服务过程中会有很多压力来源，其中志愿者与服务对象之间模糊不清的边界是主要的压力源之一。Claxton-Oldfield等[18-19]同样也指出了安宁疗护志愿者工作边界不清晰的问题，例如志愿者和患者及家属之间是否可以建立私人联系、服务是否收费等伦理边界问题，均在本研究的情景互动环节中为志愿者提供了明晰的答案。因此，建议安宁疗护志愿者培训通过设置以问题为导向的情景，使志愿者关注并明确安宁疗护志愿服务的伦理规范，同时也有助于降低志愿者在志愿服务过程中的压力。

4.4 体验式教学有利于提高安宁疗护志愿者自我照护意识并增强团队凝聚力

在本次的培训情景中，主要聚焦于临终患者和家属真实、完整的感受，有助于志愿者同理临终患者终末期的病痛体验和家属的悲伤情感，但是这些情景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给他们带来心理上的负面影响，而此时培训者告知在场的志愿者如有不适可随时退出，使其学会自我照护的同时营造了开放、轻松的团队氛围；此外，通过情景互动环节，志愿者与培训小组成员的协作互助有利于增强安宁疗护志愿者团队的凝聚力。以上两点的重要性在相关研究中也得到了强调，如Hall等[20]指出安宁疗护志愿者培训中应用体验式教学方式有助于提高志愿者团队的凝聚力和照护能力，在情景中更好地认识自己与他人；Soderhamn等[21]及Brown等[22]的研究中指出安宁疗护志愿者团队成员之间加强沟通和协作有助于安宁疗护志愿者从容地应对服务中的困境和压力；Alkema等[23]指出安宁疗护志愿者自我关怀能力的提升将有助于降低倦怠感和共情疲乏水平。因此，建议在安宁疗护志愿者培训的环节中注重安宁疗护志愿者团队凝聚力和自我照护等人文精神的培养，以帮助新加入的志愿者顺利融入团队，促进志愿者自身的长远发展及成长。

4.5 本研究不足与展望

本研究仅选取了在参与培训后顺利进入病房参与安宁疗护志愿服务的部分志愿者，未纳入经过培训后一直没开启首次病房服务的人员，在后续的研究中应该加以补充。此外，在招募本期志愿者之前，本研究并没有对报名培训者展开培训动机和需求的相关调查。因此，未来计划在招募环节充分考虑报名参加培训的志愿者的动机和需求，结合本次研究对象提出的建议，针对性地开展多元化安宁疗护志愿者相关培训，提升安宁疗护志愿者团队的综合素质，为储备一批训练有素的安宁疗护志愿者作好充分准备。

5 小结

在安宁疗护志愿者培训中应用体验式教学的方式有助于志愿者加深对安宁疗护理念的理解，体会临终患者和家属的真实感受，更好地应对和解决安宁疗护志愿服务中的困境，提升安宁疗护志愿者自我关怀的意识及安宁疗护志愿者团队的凝聚力等。在未来的安宁疗护志愿者培训中应该加强对体验式教学的重视，适当增加体验式教学培训的时长，以助力于安宁疗护志愿者团队的发展，进而更好地为临终患者和家属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