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问题研究综述

2022-11-24 00:53郭志远
理论视野 2022年7期
关键词:共同体命运人类

■郭志远

【提要】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提出推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理念不仅继承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及中华传统文化,而且创新了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理论与实践。当前,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中存在四大难题,即利益难题、价值难题、实力难题与环境难题,亟需借助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来破解难题,坚定不移地走和平发展道路、维护世界和平。

习近平在统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基础上,对“建设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怎样建设这个世界”等关乎人类生存发展的时代课题作出了科学的回答,高瞻远瞩地提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想。这一重大战略思想为解决世界问题提供了具有中国智慧的方案,为世界的和平发展绘制了宏伟蓝图。全面阐述价值意蕴有助于深刻了解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时代意义,全面分析时代难题有利于助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创新发展,进而促进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

一、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形成溯源

学者们对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形成溯源的阐述虽有不一,但大致可以从马克思主义思想、中华传统文化、外交理论三方面进行解读,通过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形成溯源可以了解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形成原因及形成过程,发掘更深层次的价值和意蕴。

(一)马克思主义是思想基础

在关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阐述中,习近平反复强调“维护国际公平正义”“倡导国际关系民主化”,其价值内涵主要根源于中国马克思主义思想文化传统。[1]马克思对“人类从何处来、身处何地、往何处去”这一问题的回答形成了世界历史理论,这也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想基础。首先,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分析方法。其次,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问题意识。最后,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发展论”与“多元论”辩证统一的理念。[2]由此可见,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蕴含着深厚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原理和方法。有学者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与马克思所主张的建立自由人联合体相契合,其提出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是对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当代发展。[3]有学者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适应世界前进方向,以实践为出发点,从实践路径、实践方式、实践主体三个方面拓展了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4]还有学者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对世界历史理论以及人类社会发展的实践的统一,符合人类社会的实践需要,是时代前行的必要路径,是解决人类社会面临的共同危险、促进共同发展、建设美好社会的必经之路。[5]

(二)中华传统文化是历史根基

学者们普遍认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想,既汲取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髓,又继承了人类社会发展优秀成果,是对人类文明智慧的创新性发展。[6]因为“和而不同”“睦邻友邦”“等理念历来为中华民族所高度崇尚,“仁者爱人”“与人为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等观念深深植根于中华民族的精神世界中,而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正是来自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等优秀传统思想。[7]优秀传统文化的“天下情怀”奠定了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深厚的历史文化根基。[8]故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对几千年来中华民族热爱和平的文化传统的传承和弘扬,体现了中华民族历来孜孜以求的“天下大同”“协和万邦”的美好向往,彰显了“讲信修睦”“兼善天下”的品德,有利于展现我国文明、民主、开放、进步的国际形象。有学者认为,习近平关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论述中倡导的互利互惠、合作共赢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义利合一的利义观一脉相承,相辅相成[9];是对中华文明“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彰显;是对“和合共生”“天下为公”“海纳百川”“天人合一”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之思想精华的时代性传承。[10]

(三)外交关系理论是行动指南

有学者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对我国历届党的领导集体所倡导和践行的文明交往思想的继承和创新。[11]早在新中国成立之初,我党就确立了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20世纪50年代以来,我国同印度、缅甸共同倡导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影响力从亚洲扩展到世界,成为处理国际关系的基本准则和国际法的基本原则,在国际舞台上发挥了积极作用。20世纪80年代以来,我们党高举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旗帜,始终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大力实施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积极推动建设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和谐世界。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着眼国际形势新变化通盘谋划,创造性地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有力推动了对外工作理论和实践创新。另有学者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充分体现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思想的时代内涵,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12]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大战略思想,正是在我们党长期以来特别是新时代以来艰辛探索的基础上形成的,继承、丰富和发展了新中国不同时期重大外交思想和主张,既反映了当代国际关系现实,又指明了人类未来的前进方向。[13]

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基本内涵

最早使用“共同体”这一概念的是德国社会学家滕尼斯。他在1887年首次出版的《共同体与社会》一书中,将共同体具体区分为血缘、亲缘及地缘三种类型,且对共同体与社会进行了严格区分。较之于社会是非自然形成的,共同体是自然形成的;较之于社会是个人本位的,共同体是整体本位的。这些探索为共同体问题的深度研究奠定了基础。也有学者认为,所谓“共同体”,是现实的个人基于某种共同性或关系所形成的一个结合体。这是马克思对“共同体”一词最直观也是最基本的一个看法,几乎散见于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所有文本,贯穿其共同体思想的始终。马克思以“人的生活本身、人的本质”这一根本的共同性和关系为评判尺度,把共同体进而分为真正的与虚假的两类。这是马克思“真正的共同体”和“虚假的共同体”之分的根本判准,是马克思“真正共同体”思想形成和建立的基石,同时也是马克思真正共同体思想的本质和精髓。[14]

“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概念是2012年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被正式提出。从世界现实实践看,“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有针对性地提出全球治理方略以解决诸多世界难题,如经济增长乏力、金融危机、恐怖主义、气候变化等非传统安全威胁等。故此,这一理念一经提出,就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赞誉并引起共鸣。[15]科学解读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基本内涵,是正确认识与准确把握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前提和基础。因此,学界对人类命运共同体进行了诸多阐释。学者们主要是通过对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系列重要讲话的解读,给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了如下界定:

一是从价值功能角度定义。“人类命运共同体”倡导在追求本国利益时兼顾他国的合理关切,在谋求本国发展中促进各国的共同发展,兼具国际主义的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这样的共同体不排斥工具理性,但坚持价值理性的引导作用。[16]也有学者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对单一国族认同的超越,注重多元合作发展的价值追求。[17]

二是从中华传统文化视角定义。“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与中国传统“和文化”中关于世界及人类如何存在、发展的逻辑演绎结构体系具有相似性,“人类命运共同体”所倡导的新型国际关系其核心是合作共赢,其注重将国家间的个体发展与共同发展相统一,这与“和文化”中强调和而不同,自强不息与厚德载物的统一是一致的。[18]也有学者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世界秩序理念的总体性规定,秉承了老子“以天下观天下”的世界认知,也与马克思的关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和人类解放所要依存的共同体的思想不谋而合。[19]

三是从多维视角进行定义。有权威学者就当前国内学界对“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内涵阐释进行了概括,指出国内学者主要从传统文化、国际主义、生态有机体、法治文明、共生论以及人类共同价值等角度对“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内涵进行了阐述。[20]也有学者认为可以从历史、现实和未来三重维度来认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内涵。从历史维度来看,“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种新型文明观,它摈弃了传统“帝国”体制和极端“国族”认同;从现实维度来看,“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种正确的义利观,它是对西方“正义论”的扬弃,是对中国优秀传统“和文化”的继承;从未来维度看,“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种新型国际秩序观,是对以往“均势”和“霸权”两种国际秩序观的超越。[21]

三、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价值意蕴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以“人类共同价值”为基础的价值观,它不仅以相应民族、国家、地区的共同生活实践、共同物质利益的考量为前提,更关注人民的精神世界,是对现实生活人的诸种精神的全面关照和人文价值的整体建构。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有机组成部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不仅对马克思主义思想进行了继承和发展,还在实践中不断丰富社会主义的内涵,推动世界和平事业的发展,具有理论与实践上的双重意义。

(一)理论价值

首先,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思想理论。学者们普遍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马克思共同体理论的时代彰显,并激活了其当代生命力、实现了其当代重构与发展。[22]此外,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立足当下现实,为最终实现马克思所冀望和追求的“自由人的联合体”创造契机,展现出马克思共同体思想时代性和在场性[23],是对马克思和恩格斯所追求的“自由人的联合体”的创新[24]。也有学者认为,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在新的时代条件下推进人类解放进程的必经阶段,它赋予了社会主义以新内涵,丰富了马克思社会主义理论的内容。[25]

其次,传承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不少学者指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实现了对中华传统文化平等观、指导观、交往观、发展观和义利观的历史传承与时代发展[26],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完成了对“天下体系”的创造性转换。习近平指出:“中华文明历来崇尚‘以和邦国’、‘和而不同’、‘以和为贵’。”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包含着丰富的中国传统政治智慧,“天下体系”因其内涵的深刻性与实践的可操作性成为最可借鉴的传统思想资源。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创造性转换了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天下体系”。[27]有学者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科学社会主义的最新成果,传播了中国传统“和”文化,增强了中国文化软实力。[28]

再次,创新了中国外交理念。有学者认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外交理念的进一步发展,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又一新的重大成果飞跃。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又一伟大创新,一方面,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外交理论的创新,另一方面,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深化“五位一体”总布局、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伟大创新。[29]也有学者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论是对西方传统国家主权理论、体系稳定理论、相互依赖理论全球治理理论、国际社会理论和多元安全共同体理论等的扬弃和超越。[30]

最后,回应了全球化发展的要求。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既是对人类命运的历史思考,也是对当前全球化深入发展的现实回应。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对于当前国际关系的处理在价值共识、制度实践和文化认同三个方面都有新的发展。首先,人类命运共同体在价值共识上提倡真正的全人类价值,而不是所谓的普遍化的西方价值;其次,在制度设计上,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尊重当前以联合国宪章为基础的秩序和规则,强调主权平等,反对帝国霸权;最后,在文化上,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主张尊重多样性,各文化间和而不同,包容互鉴,反对文明优越论和普世论。[31]

(二)实践价值

从国内视角来看。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指明了方向,具体体现在推动互联互通、改善全球治理、发展稳定大国关系、营造良好周边环境、开展广泛区域合作五个方面。[32]有学者认为,通过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实现和平发展道路和新型大国关系,最终开辟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境界。[33]也有学者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有助于在和平发展、合作共赢中提升中国意识形态国际话语权,展现主流意识形态魅力。[34]

从国际视角来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顺应了当前国际形势变化和时代趋势,对于实现更有活力、更加包容、更可持续的全球化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35]同时也为人类未来社会的前进指明了方向,有利于推动国际体系和秩序朝着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变革。[36]有学者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对世界利益格局新变化的深刻反映,并且对建立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新体系提出了新要求、提供了新启示。[37]也有学者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从整个人类利益上为全球治理提供了新思路,为全球性问题提供解决方案,使得全球治理真正汇集了所有国家的集体智慧,开启了全球治理新时代。[38]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人类社会发展进步指明了方向、描绘了蓝图,有利于推动各国同舟共济、携手合作,共同走向光明前景。[39]

四、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现实难题

(一)利益难题

社会历史发展表明,利益是思考国家、民族和个人行动最基础、最重要的要素。在国际问题的解决过程中,一旦新的合作过程中利益距离失衡,合作行动就会遇到新的障碍,合作各方就要重新启动利益协调,以此来缩短利益差距。因此,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实际上是中国崛起后的利益要求。[40]“在这个迅速全球化的世界中,我们都是相互依赖的,因而没有人能够独自掌握自己的命运。”[41]在此背景下,以各个民族国家为主体,在世界范围内形成参与国之间的共同利益,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之必需。然而,许多国家都只考虑自己国家的利益,这些仅从自身利益进行思考的理念和行为使得主体之间摩擦不断,共同利益的形成十分艰难,大大影响了一些国家参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积极性。目前各个国家面临的共同挑战使彼此之间的矛盾根深蒂固、利益错综复杂,对抗对立仍属常态。如何开发更多优势互补的非对抗部分,开创对话与合作的新机制,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中的一大难题。[42]

(二)价值难题

价值难题是因自我价值和他者价值差异而形成的现实难题。这是因为东西方历史境遇不同,产生不同文化,秉持不同的价值标准。中国倡议的人类命运共同体会因世界各国的不同文化和意识形态差异产生价值认同困难。不同的文化背景造成价值认同的危机,进而引发西方世界普遍对人类命运共同体价值正当性的质疑。[43]就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而言,中西方学者就有不同的看法。由于价值观念的差异,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美欧日的一些学者普遍将人类命运共同体视为中国崛起后的战略表达,认为其挑战了西方主导的全球治理体制,并试图将国际秩序中国化,将对现行的国际秩序造成冲击。即使共商、共建、共享、合作、共赢等人类命运共同体中的行动价值理念在概念上有共同性,但一旦进入不同民族、不同国家的传统、文化、制度、政治意识形态和所面临的具体问题语境中,在认识上的差异便出现了。在现实的合作行动中,由价值差异形成的距离会阻碍合作行动的发生。[44]

(三)实力难题

国际规则的本质是各国利益博弈的结果,尤其是大国利益博弈的结果。[45]由于民族国家之间实力的差距,长期以来的国际秩序、规则的制定都是由资本主义强国来完成的,带有欠缺公义的“行为的向己性”。[46]由于当前世界体系仍是资本主义主导、基于实力而不平等的结构性体系,不同国家间实力差距给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造成阻碍。目前西方发达国家掌控着占利润绝对值的先进科学技术,它们在国际秩序、经济贸易规则制定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往往带有利己性,而发展中国家依旧处于不利地位。这对发展中国家平等参与国际秩序和全球治理体系带来巨大障碍。[47]人类命运共同体可以超越国家的具体形态,但是不能脱离国家的利益诉求,要处理好共同体与实力大国之间的关系,否则国际规则制定与实施的偏颇,将导致共同体认同感和向心力的丧失,最终导致国际社会失序和溃败。[48]

(四)环境难题

全球环境治理成为治理主体利益角逐的重要领域,建设清洁美丽的世界是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在生态环境领域要实现的主要目标,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在生态层面面临着多重问题。一是参与全球环境治理的主体国家之间的发展程度与实践能力各异,对环境的诉求千差万别,导致各国在参与全球治理的预期目的和实践诉求方面存在很大差异;二是各国在全球环境治理方面想法众多但缺乏切实的执行力;三是由于逆全球化的影响,加之现有的国际治理机制仍存在很多问题,增加了全球环境治理的难度。[49]面对日益恶化的全球能源枯竭与气候变化问题,中国作为负责任的大国,呼吁各国携起手来,共同应对自然环境恶化挑战。通过构建生态命运共同体,有助于化解全球性生态危机,这种努力有助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

五、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具体路径

(一)建设“一带一路”,推进利益共同体构建

中国重建经济全球化的普遍性与特殊性之关系,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并未停留于理念层面,而是经由“一带一路”建设来予以实现。这一实践将中国发展与世界发展紧密相联,为沿线国家共同繁荣搭建平台。[50]“一带一路”建设作为开放包容的合作平台,彰显了同舟共济、权责共担的命运共同体意识,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带来了蓬勃生机,开辟了更多空间,注入了强劲动力。我们要聚焦重点、精雕细琢,践行高标准、惠民生、可持续目标,高质量建设“一带一路”。[51]“一带一路”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则,推动着世界范围内的大变革,使得各国经济联系更加紧密。经济社会发展是各国的首要目标,各国参与国际贸易和投资的出发点是为了实现本国自身发展即维系本国自身的利益。中国推动建设“一带一路”正是为了寻找各国未来贸易利益和价值的最大公约数[52],在贸易和投资领域扩大共同发展的利益圈,推动各国从经济互补转化为发展互助,实现世界经济在全球范围内的大发展、大繁荣。

(二)树立科学意识,推进价值共同体建构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为人类的未来发展架构一种现实的、通向以每个人的自由发展为目的、人类共在共处的共同体形式和道路。[53]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必须“树立同心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坚持正确的历史观、文明观、公正观、安全观、发展观”[54]。因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属于精神层面,人与人之间的生长环境不同,必将导致各人之间对于处理问题的思维模式、方式方法的差异,但是由于具有类本质,在人思维的深层,难免会因为一些特例而产生相似的行为模式、价值观念[55],这有助于形成全球范围内的价值共识,形成全球化背景之下的全球思想链。而想要形成这样的全球思想链以及创造中国的思想自我,一方面必须走出西方话语体系,建立对中国道路的自主解释话语体系[56];另一方面应该将眼光真正聚焦于人类普遍关心的方面,以此来帮助解决主体交往之间由于文化差异而带来的某些误会,推动文化之间更好地交流合作,进而有助于形成价值共同体。[57]

(三)坚定开放战略,推进责任共同体构建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新时代中国外交追求的崇高奋斗目标,也是世界各国人民的殷切向往。推进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过程,同时也是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过程。习近平强调,必须坚持以相互尊重、合作共赢为基础,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积极推动建设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实施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正确选择融入经济全球化的路径和节奏,推动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新型经济全球化。[58]此外,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是全人类的共同价值。这六个方面共同价值继承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中“天下大同”“和合”理念,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题中应有之义。要明确“全人类共同价值”的基本内涵,丰富其基本内容,在国际场合加强对“全人类共同价值”的表达和阐述,提高国际认同度。[59]

(四)落实绿色理念,推进生态共同体建构

自然界是人类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基础,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不能离开更不能忽视自然界的作用。必须树立人与自然的平等观和整体观,从人类命运共同体属于生态有机体的整体利益出发,把人类发展与生态系统紧密结合起来,在保护生态系统的前提下推进人类发展,在人类发展的基础上建设生态系统,实现人类与生态的协调发展。[60]加强对生态文明的重视,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作为内核纳入各国社会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等人类生存的方方面面,这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不可忽视的一环。[61]因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首先要在理念上要求强化全球整体性生态合作共治的认知,用共同体意识主导人类思维并引导人类行为,构建实质统一的伦理关系,形成互助的利益机制,实现双向繁荣的价值目标,深化共生的文化趋向,积极推进推动全球共治的生态建构。其次,要以全球整体性生态合作共治的制度设计、制度创新和增强制度执行力规范生态治理实践;再次,要以全球整体性集体行动提高全球生态合作共治的绩效,才能推动生态建构的全球响应。[62]

六.总结

从总体上看,近年来国内学术界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研究涵盖广泛,研究成果较为全面且多样。但是当前的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且需改进。一是研究有待深入。目前学者们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相关研究还有待深化,比如学者们对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路径的研究过于单一,缺乏系统化、全面化、深入化的研究。此外,学者们对人类命运共同体形成溯源的认知基本一致,但甚少从其他较为新颖的层面研究。二是研究方法有待创新。目前,国内学者们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探讨多聚焦于单一学科,比如政治学、哲学、文学、社会学、伦理学等,但甚少通过学科交叉的研究方法进行研究,故而导致研究成果过于单一且重复,缺乏创新性观点。这些都是今后学界需要关注和研究的重点。

注释

[1]杨胜荣、郭强:《论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文化根基》,《理论视野》2020年第3期。

[2]乔茂林:《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世界历史理论渊源与当代价值》,《经济社会体制比较》2020年第5期。

[3]刘桂荣:《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理论创新与话语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17年第5期。

[4]王少光、张永红:《对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再思考》,《理论导刊》2020年第1期。

[5]曹绿:《以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审视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理论教育》2017年第3期。

[6]许先春:《习近平关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战略思考》,《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20年第3期。

[7]纪国平:《为世界许诺一个更好的未来—论迈向人类命运共同体》,《人民日报》2015年5月。

[8]谢文娟:《“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历史基础和现实境遇》,《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5期。

[9]陆卫明、孙喜红:《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中的优秀传统智慧》,《西安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年第4期。

[10]张静、马超:《论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对中华传统文化的传承与超越》,《学术论坛》2017年第4期。

[11]任思奇、邓若玉:《习近平“命运共同体”思想探源》,《人民论坛》2016年第2期。

[12]仇华飞:《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及其新时代外交实践研究》,《国外社会科学》2020年第2期。

[13]许先春:《习近平关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战略思考》,《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20年第3期。

[14]葛水林:《马克思共同体概念论析及对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时代启示》,《南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6期。

[15]胡为雄:《“人类命运共同体”新议》,《理论视野》2021年第2期。

[16]李爱敏:《“人类命运共同体”:理论本质、基本内涵与中国特色》,《中共福建省委党校学报》2016年第2期。

[17]林奇富:《命运共同体意识与现代国家认同》,《学习与探索》2016年第8期。

[18]金应忠:《从“和文化”到新型国际关系理念》,《社会科学》2015年第11期。

[19]黄婷、王永贵:《人类命运共同体:一种世界秩序的话语表述》,《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17年第5期。

[20]张继龙:《国内学界对于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研究评述》,《社会主义研究》2016年第6期。

[21]徐艳玲、李聪:《“人类命运共同体”价值意蕴的三重维度》,《科学社会主义》2016年第3期。

[22]王公龙:《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对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创新与重构》,《上海行政学院学报》2017年第5期。

[23]洪波:《人类命运共同体与马克思共同体思想:契合、传承与创新》,《教学与研究》2018年第10期。

[24]董立人:《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研究》,《学习论坛》2016年第3期。

[25]陈锡喜:《“人类命运共同体”视域下中国道路世界意义的再审视》,《毛泽东邓小平理论研究》2017年第2期。

[26]张静、马超:《论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对中华传统文化的传承与超越》,《学术论坛》2017年第4期。

[27]乔茂林:《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世界历史理论渊源与当代价值》,《经济社会体制比较》2020年第5期。

[28]饶世权、林伯海:《习近平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及其时代价值》,《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16年第7期。

[29]周雯雯等:《论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科学内涵和重大意义》,《理论导刊》2017年第1期。

[30]蒋昌建,潘忠岐:《人类命运共同体理论对西方国际关系理论的扬弃》,《浙江学刊》2017年第4期。

[31]丛占修:《人类命运共同体:历史、现实与意蕴》,《理论与改革》2016年第3期。

[32]任晶晶:《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与当代中国外交的创新性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18年第6期。

[33]吕有志:《全面准确把握习近平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18年第6期。

[34]张志丹:《人类命运共同体视阈中的中国意识形态国际话语权》,《河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2期。

[35]戴翔、张二震:《“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引领下的新时代经济全球化》,《江苏行政学院学报》2018年第1期。

[36]胡鞍钢、李萍:《习近平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与中国方案》,《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5期。

[37]常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与全球治理新格局》,《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17年第12期。

[38]刘方平:《全球治理视域下人类命运共同体建构》,《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4期。

[39]王毅:《携手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人民日报》2016年5月31日。

[40]谢新水:《以共生共在的国际伦理促进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学术界》2020年第7期。

[41]程秀波、陈四海:《确定性的寻求》,《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2期。

[42][43]常培育:《破解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三大难题》,《前线》2020年第6期。

[44]谢新水:《以共生共在的国际伦理促进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学术界》2020年第7期。

[45]冯光:《国际规则制定:中国的责任与担当》,中国社会科学网2017年11月22日,>http://ex.cssn.cn/zx/201711/t20171122_3750001.shtml<

[46]陈相光:《论意识形态及其相关信息认同的复杂性》,《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2期。

[47]常培育:《破解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三大难题》,《前线》2020年第6期。

[48]朱恒鹏、徐静婷:《共享发展、共同体认同与社会保障制度构建》,《财贸经济》2016年第10期。

[49]梁波、刘玮换:《全球治理视域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理论探讨》2020年第6期。

[50]梁豪、杨月清:《论人类命运共同体对全球普遍性与特殊性的重构》,《理论视野》2021年第11期。

[51]许先春:《习近平关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战略思考》,《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20年第3期。

[52]国纪平:《为世界许诺一个更好的未来》,《人民日报》2015年5月。

[53]赵荣锋:《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研究综述》,《党政论坛》2018年第6期。

[54]石云霞:《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研究》,《学校党建与思想育》2016年第9期。

[55]项久雨:《莫把共同价值与“普世价值”混为一谈》,《人民日报》2016年3月30日。

[56]李景源:《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何以可能?》,《湖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6期。

[57]乔兆红:《我们应如何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光明日报》2017年12月18日。

[58]许先春:《习近平关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战略思考》,《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20年第3期。

[59]常培育:《破解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三大难题》,《前线》2020年第6期。

[60]刘勇:《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认识维度》,《湖北社会科学》2016年第1期。

[61]钟茂初:《“人类命运共同体”视野下的生态文明》,《河北学刊》2017年第3期。

[62]赵荣锋:《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研究综述》,《党政论坛》2018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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