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开源的未来图书馆——WOLFcon2021会议综述

许敬一 徐盼灵 施晓华

（1.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 上海 200240；2.华东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部工商管理学院信息管理系 上海 200241）

1 引言

2021年6月1日至3日，开放图书馆基金会（Open Library Foundation，OLF）举办了WOLFcon（World Open Library Foundation Conference，世界开放图书馆基金会会议）2021年度会议。WOLFcon秉承OLF“确保图书馆开放资源和开放获取项目可用性、可访问性和可持续性”的宗旨，致力于采用开源技术和开放社区探索图书馆微服务与智慧图书馆未来，为世界范围内的图书馆员、技术专家、开发人员、设计师、服务供应商提供交流合作的平台，是全球关心和支持图书馆发展事业的相关机构和个人的盛会。迄今为止，WOLFcon已成功举办3次。2018年，首届WOLFcon由美国杜克大学主办，近200人参加。2020年度会议由美国德克萨斯A&M大学主办，超过250人出席了会议。在WOLFcon2021三天的会议中，来自世界各地的500多名参与者通过Zoom参加了会议，会议共举行了14次分会议，包括全体欢迎大会、开源项目会议以及主题讨论分享会。与会人员探讨了与开源和开放获取相关的总体主题，并对如何支持、促进和连接图书馆的开源项目提出了思考和建议。

2 大会

第一天的开幕欢迎大会由OLF董事会主席Tom Cramer致欢迎词。Tom Cramer[1]是斯坦福大学图书馆首席技术战略官，致力于数字图书馆系统和服务的建设和推广。Tom首先对图书馆的使命进行反思，他强调现今图书馆的存在仍然具有重大意义，并提出在这个信息快速传播的时代，信息免费与付费之间的关系值得探讨，信息的发现、访问和管理也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开放是可持续发展的关键要素。只有通过开源，才能真正拥有最终控制权。在接下来的几年里，OLF也将大量投资国际范围内图书馆开源软件的建设，着眼于孵化越来越多的项目并提供资金与技术支持，从而为图书馆开源项目市场做出贡献。OLF认为未来图书馆界应构建蓬勃发展的开源图书馆解决方案市场、可互操作和相互协作的系统、开源项目和机构的全球网络，以及云集了图书馆、开发商和服务供应商的健康社区。

接着由公司Invest in Open Infrastructure的执行董事Kaitlin Thaney带来关于图书馆行业开展开源基础设施必要性的报告[2]。图书馆行业基础设施指的是学者进行学术研究所依赖的系统、协议和软件。开源基础设施意味着运营和设计层面的开放性、解决方案的开源性、内容和数据的公开许可、以及透明的定价。开源基础设施应该促进开放知识的创造和传播，以最小的限制促进研究和学术的产生和共享。

作为开源基础设施的平衡者和推动者，OLF的未来建设目标就是通过受信任的协作网络建立集体力量以提高效率和谈判能力，授权机构领导者在指导技术供应商和服务提供商的定价和条款方面发挥更积极的作用。OLF将基于共同需求充分协调各方的力量、影响力和资金预算，并以可衡量的方式有效引导资金，以解决核心开源基础设施服务长期资金不足的问题，进而从商业公司和第三方供应商手中获取更多的力量和影响力。此外，OLF也将提升投资于开源基础设施的资金数量，以确保朝着健康、有弹性、可持续的研究和学术的未来发展。OLF的下一步建设方案为研究开源基础设施和项目维护的隐形成本、资金数据，以更好地了解资金流向，同时建立开源基础设施技术监督职能，以激发有关高等教育技术选择和投资影响的行动和更大范围的对话。此外，OLF将定义图书馆在生态系统中的级别，优先考虑开源基础设施需求的范围，发展治理模型以反映图书馆需求的变化，并对社区投入做出响应。

3 OLF的开源项目

在接下来的会议中，OLF旗下的开源项目FOLIO(the Future of Library is Open)、GOKb(the Global Open Knowledgebase)、Reshare、VuFind和ARC (the Advanced Research Consortium)分别组织了专场会议。FOLIO不仅是一个图书馆开源软件开发项目，也是一个开放的、充满活力的社区，通过搭建为图书馆现在和未来服务的开源图书馆服务平台来支持全球图书馆不断变化的需求[3]。GOKb项目是一个开放数据平台，致力于跨越单一机构和图书馆的网络边界，为社群提供高质量的数据，并实现全球数据共享。Reshare项目的目标是开发一个开源的、社区共有的联合资源共享系统。目前有29个成员，包括11个联合组织、16个独立图书馆和2个商业伙伴。会议构想了下一代资源共享的制度与运行方式，并倡议成立产品管理团队和主题专家小组，以寻求与外界更广泛的合作。VuFind是一款资源发现开源软件，使用户能够自定义搜索界面，更方便地访问图书馆的功能。另一场开源主题会议介绍了来自不同OLF 项目的软件，FOLIO/VuFind、FOLIO ERM/GOKb、ReShare/VuFind之间如何进行协同工作，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开源开发和社区力量。ARC是一个由德克萨斯A&M大学数字人文研究中心(the Center of Digital Humanities Research，CoDHR)支持建立的学者联盟。

3.1 FOLIO：开源创造图书馆未来

FOLIO项目始于2016年，是OLF重点管理的项目，也是WOLFcon最为关心的内容之一。FOLIO是一个全新的图书馆服务平台，它超越了传统的图书馆管理系统，将应用程序建立在开放平台上，为图书馆提供更多的选择，并为用户提供新的服务。FOLIO不仅涵盖当前图书馆管理系统中的核心功能，还可以扩展新的功能以满足图书馆不断变化增长的需求。

3.1.1 FOLIO开源项目会议

理海大学图书馆的Boaz Nadav Manes主持了本次会议。理海大学于2020年8月将图书馆系统从Kuali OLE(Open Library Environment)迁移到了开源的FOLIO平台上，成为首批使用FOLIO平台的大学之一[4]。本次会议介绍了关于FOLIO项目的更新进度和FOLIO实例的运行情况，针对不同需求推荐了不同的FOLIO组件搭配[5]，并详细介绍了FOLIO界面的功能、FOLIO活跃的交流社区以及其适应性非常强的UI。FOLIO的战略目标分为近期目标(2021年)和长期目标(2022年后)。FOLIO在近期希望实现的目标为培育一个活跃、多元化和不断发展的国际社区，满足或超过图书馆对LSP(Library Service Platform，图书馆服务平台)质量、性能和稳定性的要求，遵循社区创建的计划功能路线图，使得FOLIO成为一个可选择的解决方案，以其丰富的功能、健壮的系统和稳定的运行来供图书馆实施。FOLIO在2022年后的长期目标是允许联盟所有成员都能使用全部功能，并提供其他LSP产品所没有的创新功能，实施机构的满意度超过80%。此外，FOLIO将能支持多种元数据标准和多种运行模式，支持和鼓励建设可选择不同核心功能模块的应用程序开发生态系统，并将有更多的资金支持，以确保获得必要的投入来实现FOLIO的愿景、目标和举措。FOLIO已经成功在密苏里州立大学、莱比锡大学、莱布尼茨经济信息中心、杜克大学、上海图书馆等高校和机构进行部署。现有的FOLIO在各个图书馆搭建的实例运行顺利，并在不断迭代以增加其稳定性。

3.1.2 FOLIO的LDP模块

图书馆数据平台(Library Data Platform，LDP)是一款集数据管理、集成和分析功能于一体，用于生成图书馆数据报告的工具。LDP由FOLIO的Reporting SIG(Special Interest Group，特别兴趣小组)在WOLFcon2020上推出[6]，其目的是使图书馆与供应商协作管理数据、分析数据、实施软件解决方案，这也有利于形成一个社区共有的开源数据平台。多个SIG参与了关于其功能需求与技术架构的讨论。目前，LDP完成了其核心部分的部署——Metadb。

Metadb又可以被称为前元数据平台，它提供了一个查询生成器程序(LDP query builder app)和一个插件ldpmarc，主要负责实现不同格式数据的转换，利用镜像库将不同应用系统中的数据收集起来。数据流进入Metadb后，经过同步、转换、版本控制等一系列操作，再进入分析数据库。为了方便查询和重用，Metadb使用跨域的分析数据库(PostgreSQL或Redshift)而非单独的事务处理数据库。目前Metadb支持列存储，且可以显示数据处理的历史状态，支持实时提取数据，支持实时分析仪表盘的创建，可自动捕捉和处理来自不同数据源的数据模式变化，支持FOLIO生成电子资源管理报告和ReShare报告，同时支持最新的数据应用方法，如机器学习、预测分析等，并在历史数据处理和数据转换方面做了许多的改进。未来，LDP将继续关注集成外部数据集与支持开源图书馆系统(尤其是FOLIO)的数据分析[7]。

3.1.3 FOLIO中文社区——上海图书馆案例

在WOLFcon2020中，上海图书馆副馆长刘炜作了题为“Strive for Revival： Meet The New Frontier in a New Horizon”的专题报告，使得国际FOLIO社区对中文FOLIO社区有了深入的了解[8]。本次会议上，江苏嘉图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嘉图)技术总监江沙代表上海图书馆FOLIO项目开发团队发言，向国际FOLIO社区介绍了上海图书馆FOLIO项目的技术实现部分[9]。

自2018年起，上海图书馆FOLIO项目历时3年，已经逐步上线馆藏管理系统与流通系统，为上图提供文献管理、用户管理和基本的图书借还、预约等服务，并在2021年底推出了FOLIO的中国版本“云瀚”[9]，带动了中国一大批高校图书馆、公共图书馆和软硬件服务商投入到FOLIO本地化应用开发中，为FOLIO中文社区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也为未来国内智慧图书馆平台的转型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

3.1.4 FOLIO的供应商会议

OLF邀请四家深入参与FOLIO项目的技术供应商参与主题讨论会议，就各自公司如何支持FOLIO项目以及未来的合作计划或关注重点展开讨论[10]。

Index Data公司作为FOLIO项目最早的供应商之一，充分参与了FOLIO的技术架构与社区构建。它为FOLIO系统开发了第一个应用程序，并且帮助召开了第一个与FOLIO项目相关的会议。Index Data已经与世界范围内的图书馆开展了广泛合作，为FOLIO的部署和实施提供了技术支持和资金支持。Index Data还参与了LDP的开发，在促进资源的开源共享方面做出了相当大的努力。Index Data一直支持图书馆建设等公共事业，并将提供优质的开源资源平台服务作为自己的使命。

EBSCO同Index Data一样，是FOLIO项目的创始者之一，对FOLIO平台的开发与应用进行了大量投资。EBSCO认为图书馆需要在市场中做出选择，对于面向未来的图书馆，创新是图书馆价值的最好体现。

Knowledge Integration(简称，K-Int)作为一家独立的软件供应商，在索引数据的管理方面做了许多工作，为图书馆的电子资源管理和知识库的搭建提供解决方案，并在20多年中不断地提供更新与升级服务。K-Int公司未来将会把研究重点放在围绕FOLIO生态系统的电子资源许可协议及其管理上。

ByWater Solutions是一家面向图书馆的开源服务公司。通过与EBSCO Information Services的协作，ByWater Solutions目前已经支持FOLIO作为完整的图书馆服务平台在华盛顿大学等四所中型学术图书馆的部署[12]。该公司认为构建开源社区并积极参与社区活动是寻求合作伙伴开展合作的最佳方式。

在未来的会议中，OLF希望可以邀请到更多的技术供应商参与讨论，听到更多不同的声音。

3.2 GOKb：建立开放数据平台

GOKb是一个由社区管理的提供电子资源信息的开放数据平台。作为一个电子资源包管理平台，GOKb中的参考文献和数据丰富，并具有唯一标识符。该平台坚持团体协作的理念，由参与图书馆合作分担分包责任，并有上传、更新和更改跟踪等功能[13]。GOKb于2020年5月发布了客户端YGOR的增强版本，在用户常规沟通和反馈机制方面作了改进[14]。除此之外，GOKb还在NISO KBART第二阶段推荐实践的范围内支持电子书元数据[15]。同时，OLF为了扩展用户范围，全面动员了欧洲与美洲的图书馆员参与到GOKb收集、策划、更改、维护元数据的工作中来。

3.3 Reshare：图书馆资源共享的未来

Reshare建设目标为开发一个开源、模块化、社区共有的联盟资源共享系统，未来将实现所有格式的馆藏共享，并赋能图书馆驱动以用户为中心的工作流程。ReShare旨在打破与商业平台相关的障碍和孤岛，并代之以一个由图书馆、联盟、软件开发商和开源倡导者组成的具有包容性、社区共有的生态系统。在ReShare的开发中，供应商之间不再是单一的竞争关系，而是共同推进的集成服务模式，这样一方面促进了系统的开发与集成，另一方面也扩大了图书馆在系统上的可选择范围。ReShare计划在2021年底前实现对原有系统存在问题的修复，增强系统稳定性，为图书馆提供实时可用的服务。未来Reshare将进一步开发功能齐全的Returnables产品，包括支持多类型联盟的功能(如表1所示)。Returnables的开发将实现强大的核心功能，为用户提供全面的支持和响应。

表1 Returnables开发优先事项

同时，Returnables的开发不会阻止ReShare对其他领域的关注，不可归还的藏品、受控数字借阅、开放平台共享书目基础设施等议题都是开发人员及其他参与者关心的内容[16]。

3.4 资源发现软件VuFind的介绍

3.4.1 VuFind开源项目会议

VuFind项目开始于2007年，作为OPAC的替代方案，计划实现MARC记录搜索，与ILS(Intergrated Library System，集成图书馆系统)集成等功能。现如今的VuFind是一种灵活的搜索工具，可用于增强和管理对现有馆藏的访问，或构建全新的独立服务，如自定义在线数据库等。表2为VuFind的主要特点[17]。

目前，VuFind支持对非MARC记录的检索，使用OAI-PMH可以基本实现对机构所有馆藏资源内容的检索，并添加了用于抓取本地网站内容的工具。未来，如表3所示，VuFind将努力满足用户特定的需求，按需调整目录，开发拓展功能，并与其他图书馆共享功能与知识。

表3 VuFind未来发展趋势

3.4.2 VuFind入职与培训建议

目前的全球趋势表明，大多数图书馆严重依赖开源软件，但开源软件的运行需要大量的计算机技术技能，而图书馆员普遍缺乏这样的技术能力。因此，VuFind项目基于提高图书馆员专业技能的需要与愿景，于2019年开始发布专业视频教程及培训书籍，采取正规培训的方式支持世界范围内的图书馆开源工作。

VuFind建立了专门的网站(training.vufind.org)发布培训课程、讲义等资料，并成立培训课程委员会制定培训方案，监督培训的实施并评估培训的结果。针对培训课程的建设及培训前后的准备和辅助工作，VuFind提出了相应的建议和一些基本的要求[18]，如表4所示。

表4 VuFind培训建议

针对培训期间和培训后的实习，VuFind也制定了相关的计划。VuFind与HealthNet Nepal展开广泛合作，培训人员在实习期间的计算机服务都由HealthNet Nepal提供，VuFind还会将参与者分配至HealthNet Nepal开设的基础图书馆学课程中教授特定科目。未来，VuFind将发布更多的教学视频以开展更多的培训。

3.5 开源项目的集成：FOLIO/VuFind/GOKb/Reshare

该场会议主要介绍了OLF旗下FOLIO、VuFind、GOKb、Reshare等多种开源项目集成的原因和优势[13]，表5显示了目前几个开源项目的集成情况。

表5 OLF开源项目集成现状

3.5.1 VuFind & FOLIO集成

VuFind是一个灵活的开源发现服务，但FOLIO平台不包括发现服务。与FOLIO一样，VuFind支持多种元数据与大量并发用户的不同服务流程。VuFind提供了一种在图书馆系统之间无缝切换的方式。目前VuFind与FOLIO的项目集成已经实现了书目记录集成与实时数据检索。

3.5.2 FOLIO ERM & GOKb集成

电子资源管理（Electronic Resource Management，ERM）是完整ILS功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GOKb同EBSCO一样，可以作为远程知识库支持FOLIO ERM。同时，GOKb中对不同类型的资源采用统一的标识符，大大方便了ERM的元数据管理。GOKb所采取的参与者合作分担资源综合处理工作的形式也为图书馆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在两者集成的模式下，借助广泛的期刊、电子书数据库提供的元数据，GOKb负责对元数据的规范化与资源地址的追踪，FOLIO负责本地馆藏的管理并提供资源的发现与访问服务。

3.5.3 VuFind与ReShare集成

VuFind与ReShare的集成主要是利用VuFind发现服务功能，在一个界面实现多机构读者登录认证，并将用户请求传递给ReShare系统。VuFind将请求解析为适应ReShare地址解析器的OpenURL，ReShare则根据VuFind程序中指定的机构和用户ID在适当的系统中创建请求。两者集成提升了ReShare的可用性。

3.6 高级研究联盟ARC的介绍

ARC是一个数字人文研究学者联盟，通过同行评审、聚合和检索数据建立在线社区来推进人文学科研究。笔者对ARC的两个重要概念——ARC Catalog和Node进行简要介绍。

ARC Catalog包括开放获取资源与专有资料，其中开放获取部分是由特定领域专家制作和评估的、经过同行评审的数字项目，专有资料则是ARC依托早期OCR项目收录的大量人文学科珍贵资料的全文数据或元数据资源[19]。

ARC将足够大的人文学术社区设为一个Node(节点)。节点是ARC的基本组成单位，由ARC协调，为源自ARC资源的研究项目提供同行评审[19]。目前ARC已有5个活跃节点(包括2个主题节点)和4个正在建设发展的节点。基于这些节点，ARC开发了超过300个联合项目和200多万个数据点。

ARC团队致力于建立可理解的、可兼容的在线人文学术社区的元数据标准，除此之外，ARC还与数字人文(Digital Humanities，DH)紧密结合，倡导每个DH项目在内容类型、数据获取和展示上的独一无二，并确保每个DH研究人员可使用不同类型的计算资源。未来，ARC将努力提高数据的可访问性，使得各个项目和节点之间更具互操作性[20]。

4 开放获取与数字化资料

无论是OLF、WOLFcon，还是FOLIO项目本身，在本质上其关注的都是开源。WOLFcon2021除了上述围绕OLF主要项目的会议与针对项目不同功能需求的主题会议外，还举行了针对开源资料与数字资料本身开发、开放、服务需求的会议。

4.1 受控数字借阅和资源的获取及共享

受控数字借阅(Controlled Digital Lending，CDL)指生成图书馆在受控条件下出借合法获得的数字化格式图书的权利。首先CDL确保原创作品使用和销售的合法性；其次CDL对出借的图书数量做出规定，将随时流通的任何格式的副本总数限制为图书馆合法拥有的实体副本数量，规定一次仅能将每个数字化版本的图书出借给一个用户，并且使用数字版权管理来防止图书的批发复制和重新分发。

加州理工学院(Caltech)部署的DIBS是一种轻量级的CDL实施方式，为学校的教职员工、学生和工作人员提供电子书或其他电子格式无法支持的资料。DIBS遵循CDL标准制定了相关的借阅政策，如每种数字图书的副本数由Caltech图书馆馆藏中相应的纸质实体书的数量决定，每个用户在任何给定的时间内只能借出一本，归还后15分钟内不能再次借用同一本书，但可以立即借用其他的书。Caltech下一步将考虑DIBS在FOLIO中的实现方式，并关注数字档案管理和数字资源的授权管理[21]。DIBS部署案例可供其他大学图书馆参考借鉴。

4.2 关联开放数据

关联开放数据(Linked Open Data，LOD)是本次会议中提出的关于元数据管理的新产品和新方案。LOD使用资源描述框架(Resource Description Framework，RDF)构建数据，使用web本体语言形式化关系，使用URI重用本体和词汇，促进数据的共享、重用、可发现和可互操作。简单来讲，LOD使得关联数据在人类和机器面前都是可读的。目前，LOD主要关注人文学科中的元数据与关联数据。

来自维多利亚大学(University of Victoria，UVic)的图书馆员向与会人员介绍了开源关联开放数据项目Samvera。Samvera使用具有原生关联数据支持的开放知识库平台Fedora4和更灵活的数字资产管理模型。对于像UVic这样的大型学术机构来说，Samvera提供了更简单的部署路径。开源为LOD提供了可代理性、可选择性和灵活性，但开源的部署成本却十分繁重。UVic的图书馆员希望与会人员可以对LOD与开源进行更多的思考，在世界范围内推进LOD的开源开发和部署[22]。

4.3 促进开源资源的社区合作

康奈尔大学图书馆、德克萨斯A&M大学图书馆与Index Data公司代表开源资源开发的两方利益相关者，就开源资源使用和投资过程中的障碍及可行的策略展开了讨论[23]。首先，双方代表都认可开源的好处和构建开源社区的必要性，支持和鼓励不同机构和组织在开源资源的开发中建立合作机制。德克萨斯A&M大学图书馆和康奈尔大学图书馆作为拥有较多资源的大规模学术机构，表示愿意发挥其机构优势，成为好的社区合作伙伴，协助其他机构的开源资源部署。作为一家商业公司，Index Data表示愿意支持公共事业工作，尤其图书馆是他们所热爱的事业，公司愿意为其提供优质的开源资源平台服务，以支持开源领域的开发工作。

此外，双方就开源资源的费用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虽然共享代码是开源的真正目标，但开源并不等于免费。德克萨斯A&M大学图书馆的Doug Hahn认为费用问题会阻碍开源资源的推广使用，这也正是FOLIO受到广泛好评的原因。FOLIO在开放获取中所作的努力为开源扫清了许多障碍，建立合作共享的社区以降低单个机构或组织需要承担的成本，并节省了图书馆与馆员宣传推广开源资源所需的时间。

5 开源项目展望

WOLFcon2021既是对OLF过去一年工作的总结，也是对未来图书馆与开源项目发展的展望。随着上海图书馆与澳大利亚国家图书馆的加入，FOLIO项目对非高校图书馆的覆盖也逐渐扩大，OLF也成功地将其开源图书馆解决方案推广到了公共图书馆市场。

2021年，以上海图书馆为代表的FOLIO中文社区不断努力，并取得了里程碑式的成果。上海图书馆刘炜副馆长成功当选社区理事会委员，成为FOLIO社区理事会成立以来第一个来自亚洲公共图书馆的代表。上海图书馆不仅带动国内图书馆与商业公司投入FOLIO项目，推动了中文FOLIO社区的发展，其本地化经验和成果也为国际FOLIO社区的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上海图书馆(上海科技情报研究所)、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和江苏嘉图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牵头组织，成立了智慧图书馆技术应用联盟，一起协力推进FOLIO项目以及相关产品的开发与推广，以打造未来图书馆生态系统为目标，推进图书馆信息化建设的转型升级，构建可持续发展的下一代图书馆智慧服务平台[24]。

WOLFcon参与人数的逐年增多也说明了OLF社区的不断扩大。从项目进展上看，OLF着力于将原本独立的开源项目集成起来，在主要项目取得各自进展的同时，合理促进图书馆整体开源环境的构建。原有的产品(LDP)得以优化与改进，新方案(CDL、LOD)的可行性也得以验证，并通过本次会议推广到全球各地的图书馆。GOKb与Reshare项目为资源共享、数据共享、协同服务提供了新的观点与可借鉴的探索方向。VuFind9.0将于2022年后半年发布，为发现模块的对接提供新的解决方案。受控数字借阅(CDL)与开放关联数据(LOD)的实践也为数字化服务与数字资源共享的发展提供了新的思考与更全面的功能。

未来，OLF将继续以试点的形式推进图书馆开源方案在世界各地图书馆的推广与落地，并推动开源基础设施的投资建设，提高图书馆在开源开发中的影响力。OLF将对不断变化发展的图书馆需求做出更加积极、及时的回应，确保图书馆朝着健康可持续的未来发展。OLF及WOLFcon为所有参与开源图书馆开发的图书馆、技术开发商、供应商提供了一个可以充分交流并平等对话的平台。图书馆应抓住这一机会，实现从原有图书馆集成系统的被动使用者到现在图书馆服务平台开发者的身份转变，不仅要参与到开发中，更要依据自己的需求主导、推动图书馆相关技术产品的开发与解决方案的落地。对于国内外的各类型图书馆而言，开源浪潮势不可挡，敞开怀抱加入到开源项目中是顺应时代发展的最佳选择。通过与技术供应商、设计师、厂商的多方合作，图书馆可拓展新的服务，让图书馆用户拥有更多话语权，从而构建更加智能的未来图书馆系统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