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曲《人生篇》的创作特征

2022-12-07 05:12颜紫琼
中文信息 2022年3期
关键词:刘德海琵琶乐曲

颜紫琼

(贵州大学音乐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

引言

《人生篇》是琵琶乐曲学习者不可忽略的民族作品,也它作为当代琵琶表演艺术家刘德海先生的重要代表作,这部作品的优势在于先生巧妙的融入了创新式的技巧,这种技巧没有明显的炫技色彩,而是一种综合了人身哲理与丰富的想象的情感诉说,所以在感染力上能够让听众感受到强烈的人文精神,后世琵琶音乐的发展也有效受到这部曲子的积极影响。

一、创作理念具备教育价值

《人生篇》琵琶曲蕴含了深邃的哲理,这种思想的存在不仅仅是立足于中国深厚的传统文化底蕴,能够和听众之间藉由共同的文化背景形成共鸣;而且在曲调的美学价值取向上,他把感情宿诉诸在琵琶上,借用这种艺术语言,进行了个人情感的表达,对后来者起到了有效引领作用。

1.特点

《人生篇》琵琶作品的作曲手法,具有鲜明的博采众长特点,虽然在演奏上琵琶是我国的民族乐器,但是在《老童》《春蚕》《天鹅》《秦俑》《童年》等曲目之中,五首作品各自具有不可替代价值,作为独奏乐曲,先生均采用了不同的表现手法作为外在填充,将多变的音乐风格作为亮点,因此整个琵琶乐的内涵都十分具备深度和多变性[1]。

2.挖掘民族性的精神共鸣

琵琶曲《人生篇》在中国琵琶乐曲的众多作品中获得良多赞誉,究其精神内核,离不开对中国传统民族精神的挖掘,在乐曲的内核辨析之中,不难发现在“人生”的表达上,具有典型的哲理思想。

如《老童》一曲是一种角色代入叙述的方式,重点在讲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执着进取精神,这种角色的诉说可以连接到中国历史上多个人物角色的心路历程,帮助听者在音乐鉴赏的过程中,感触到自己的人生境遇,从而能够得到反馈自身的艺术效果[2]。

3.广度横贯听众年龄特点

刘德海先生认为:“无论何种形式的艺术,其最终的表达形式始终是人学”,所以在琵琶《人生曲》中,具有人类共性情感的特征比比皆是,而且在艺术的鉴赏广度上,能够匹配不同听者的年龄特点,获得精神上的共鸣。

以刘德海先生的《童年》作品为例,在这个作品中听者透过轻灵的旋律,能够深切地感受到小孩子的年龄特点,在描述孩童大闹的图画之外,积极进行共同情感的渲染,所以不同年龄段的听者在实际的听奏过程中,都会获得心理上的共鸣,当儿童进行聆听就能够获得简单的戏曲享受;而具有人生阅历的听者则能够会让人联想到自身美好的童年,获得情感上追忆。

二、左手创作技巧的匠心独运

刘德海先生的作品具有典型的继承创新色彩,他在传统琵琶演奏技巧基础上积极进行探索,不仅突破了传统的演出形式,而且还在创造角度出了许多新的琵琶演奏方式,这些演奏手法能够丰富戏乐曲的演奏形式,如正反弹技术、肉扫、拍弦、小指压弦等记忆的升级,都能够对当代琵琶音乐的良性发展起到推动作用,在音乐的本位语言探索上丰富音乐的创作[3]。

1.颤音

从传统的“颤音”技法进行分析,能够帮助琵琶的演奏具备更多灵活的手法组合,在这种传统的演奏过程中,一般来说右手作“长轮”,左手按音指的下方进行音位的连续打击,可以让单个音节变得清晰,而左手越放松,演奏出的效果越流畅。

在《天鹅》中,第一段的后半部分为了演奏出天鹅在生态环境下悠闲的样态,“颤音”的使用十分高频,通过快速地拍打结合右手“轮指”的手法,音效的效果能够让听众感觉到天鹅自由自在遨游在水域的生动形象。

2.推、拉

推拉是琵琶比较传统的手法,这种基础的手法在学习的过程中容易在多个曲调中得到应用,按弦向右推动就能够将弦的音色得到提高实现“推”的手法,按弦向左推就能够完成升弦的“高”,这种手法能够带来回味无穷、余音绕梁的音乐效果,所以适合在乐器完成基础场景营造之后,进行情感的渲染。

例如,在《童年》中,为了突出儿童的活泼,先生通过江南风味的推、拉实现了自己情感的欢快表达,在节奏的掌控上着力突出音节的快速切换,将韵味十足又具有生活气息的场面进行了音乐角度的展示。

3.绞弦

绞弦顾名思义就是将两根根弦互相进行作用力的设计,让它们在交绞的过程中,发出不规则的音节,这种音节不能严格定义为乐音,但是有效的作曲方式,能够突出音乐前后节奏的差异,让音乐具备强烈的对比。

例如,在《秦俑》之中,开头的绞弦手法使得战场上的喧嚣通过“双绞弦”展示出来,在一弦和二弦为一组的互绞过程中,对照后一组三弦和四弦的互绞,使得整个场景的营造更加具备层次感。而在这种“双绞弦”之外,先生还突出了“按品弦”和“离品弦”的分类对比,在创新传统演奏的基础上,“按品弦”能够通过更加强烈的音色塑造,高音量地夸张音节的表现力;“离品弦”则能够通过微微抬起的手,将音量从指腹出发,突出感情的低沉和闷重。

三、右手创作技巧的匠心独运

1.正反弹技术

正反弹技术是刘德海先生的艺术创新,这种新的琵琶演奏技术可以在类似的弦类演奏手法上获得共同点,例如它在借鉴了吉他的反弹技法上进行了部分借鉴,并和正统琵琶演奏技法进行融合。在演奏技法的对比过程中,先生突破了将传统以拇指、食指为基本值的演奏方式,将演奏的任务下放到了以食指、拇指、中指、无名指上,将它们作为基础指,能够推动演奏的手部重心根据乐曲进行调整[4]。

在《老童》的乐谱分析中,“反弹法”贯穿了所有情感强烈宣泄的部分,在演奏的过程中,演奏者的右手食指反弹由传统的食指发展到中指、紧接无名指与大指,能够配合“老年儿童”形象的塑造,在可得八声的基础上进行多种组合变化,产生变化多端的音乐,进行刚柔并的组合演奏。因此,在《老童》中的第二大段中,大拇指与食指以及中指和食指的组合,使得反正弹技术不仅增强了琵琶乐的表现力;另一个角度也让琵琶在21世纪的演奏技巧获得了更加多样的可能性。

2.弹跳类

弹跳类的手法是最基础的琵琶演奏手段,这种手段能够让基础的组合形式通过音节长度、旋律、节奏等方面配合其他的手法获得层出不穷的演奏形式,例如在《人生篇》中,弹跳的使用可以随处插在各种手法的过渡之间,而这种中规中矩的用法也是琵琶曲创新生命力之中不变的传承证明。

以《童年》为例,在这部作品中为了模仿儿童的轻盈步伐,弹跳的手法使用通过大量快速的高频运用,将轻快的节奏进行了大面积的渲染,这种渲染能够和整个作品的基调进行协调统一,在大幅度演奏的过程中使用推动感的变化,将欢快的时光进行节奏性的表达。

3.轮指类

轮指类的音乐手法能够在手法的快速运动过程中,展现出琵琶自身最独特的音色,尤其是“以点连线”能够在音乐的节奏上做到连续和流畅,使作品的情感基调得到贯彻。

例如在《秦俑》中,轮指的手法作为整段B部的音乐主导技法,将旋律进行了整体的烘托,帮助历史的沧桑感透过固定手部的轮指进行贯穿性的表达。而在五连音部分的轮指,更能够将颗粒感的音乐节奏进行连续性的串联,让音乐更加具有连贯性和整体性,帮助听众从中体会到不断隔的历史绵延感。在《春蚕》中,轮指的手法出现了丰富,“龙眼”的手型可以模仿其他乐器的声音,轻柔地进行空间绵延感的塑造,而“凤眼”的手形能够通过强势的手法和干脆的节奏,进行鹰骨笛声音的回声模拟,这两种手法的对比,可以将乐曲的空间进行无线的延伸,推动音效效果的创作。

四、《人生篇》和其他作品的对比

1.《人生篇》与《田园篇》的风格差异

“田园篇”作品中共包含了四首乐曲,这些乐曲的主题围绕是一种简单干脆的田园抒情,分别是《天池》(1991年)、《故乡行》(1993年)、《一指禅》(1993年)以及《金色的梦》(1997年)。

不同的乐曲有着自己的创作缘起,如《天池》是刘德海在游历奥地利时对自然风光的诉说,他在异国他乡被埃特拉赫湖的美景所震撼,因而出于对鬼斧神工自然景观的惊叹之情获得了灵感,耗费了较长时间完成了对这首作品的创作。在乐曲的音乐素材追踪中,不难发现具有典型奥地利民歌的影子,通过描写雅致的田园风光,作者在中国文化教育下的乡土情结被唤起,并和外国对自然的珍视之情产生了情感的共鸣,因此这种对大自然的热爱之情能够在后世的流传过程中不断和听者获得情感上的连续[5]。

而《故乡行》的创作离不开中国传统音乐文化的滋养,它由江南丝竹音乐作品《文将军》改编、创作而来的,整体的音乐风格偏向欢快、清新,在创作手法上用一种欢快并不沉重的方式,表达了刘德海先生对故乡的热爱与思念之情。

《一指禅》的创作灵感来源于刘德海先生个人的情感体验,在他长期崇尚不求名利的宗教思想中,为了表达自己的心境淡泊,他借鉴了《瀛洲古调》的创作风格,简单精致地进行意境美学的抒发,具有一股文人的高雅风骨。而同样取材于《瀛洲古调》的《金色的梦》,虽然在节奏的处理上存在了明显的差异,但是在风格上整体具有一种童心的感觉,在生动、轻快的“梦境”设置中,先生对美好童年的回忆,能够有效传递出表达了“美美与共”的人间理想。

所以总的来说,“人生篇”与“田园篇”的艺术风格并没有十分对立的差异,“人生篇”对作品中的音乐形象描写注重人文精神,有一种抒情诗歌的存在意蕴,比如《金色的梦》和《童年》这两首作品中,虽然同样是带有“童年”的关键词,但是《金色的梦》着重描写的是“梦境”,这种虚拟的“梦境”为听者和创作者在头脑中创造了一个共通的美好童年。而《童年》的音乐形象是具体的,没有《金色的梦》那么虚拟,它是以人为现实的主体的,在叙事的线索上积极采用“步伐”等灵巧的旋律进行节奏的控场,所以听者能够通过欣赏,对作者快乐的童年时光进行同样的回顾和理解。所以“人生篇”的每一首作品都有具体的音乐形象可供解读,在学术价值上能够窥见创作者自己的生活印记和情感侧重,“田园篇”作品崇尚的是意境美,在美感的把握上十分虚拟,因此“人生篇”这种蕴含了作者对崇高人生理想的追求能够较大限度展现出艺术家自身的特点[6]。

2.《人生篇》与其他作品的差异

刘德海先生的作品类型丰富,还除了上述作品之外,还有一些作品创作理念都能够和我国的文化背景相联系,如《昭陵六骏》(2001年)、《喜庆罗汉》(1996年)、《晚霞情趣》(1997年)、《白马驮经》(1998年)等。将这些乐曲进行对比,不难发现将个人的体悟融合到创作中是他持续的艺术特点,刘德海的人文关怀中像是一首隽永的诗,娓娓道来,具有深厚美学观念,在《人生篇》中,他的美学观念与音乐创作进行了恰当的融合,在每一首曲目之中,都能够单独拎出来创作的主题,推动将个人的思想进行情节设置进行诉说,耐人寻味。

《昭陵六骏》的音乐素材选取了“昭陵六骏”和唐朝文化作为典型,将传统的矿物质材料与综合材料等现代手法进行结合,是历史与现代文化的良好契合,同样也是对传统绘画的创新性创作,是对传统文化更好的传承和发扬,营造了文化蓬勃发展的氛围,实现民族文化自信。所以,为了表达“超越自我”的想法,先生用音乐表达人生,在《人生篇》中,把民族音乐进行集中突出,在听众具备共同民族情节的基础上,能够感受到其中博大的美感。

艺术规律无国界的区别,只有遵循客观的发展规律,中国传统音乐才能走向世界。刘德海是出于自身艺术熏陶经历,站在世界文化的背景下,进行本国文化的反思工作的,在审视中国传统音乐的过程中,他真正认识中国音乐文化的内在美感,只有将传统性民族和整体世界串联起来,才会构成琵琶艺术必然发展的内在逻辑。《喜庆罗汉》描写的是十八罗汉中的第二位罗汉,这位罗汉以“喜庆”著称,故名“喜庆罗汉”,为了完成有感染力的情感渲染,先生在音乐的旋律取材上,并没有被创新所主导思路,而是论证了刘德海先生自己的“中国——世界——自我”的“金三角”理论,也就是说艺术的发展只有走向民族旋律的挖掘,即必须发挥自我精神,才能创造出有血有肉的世界共性。

结语

总之,刘德海先生在其《人生篇》中的演奏手法,不仅仅是一次演奏的创新,也是一次优秀的示范,在运用了大量创新式的琵琶演奏技法的过程中,传统的琵琶乐具备了新的音色,也能在层出不穷的画面中,提升听者在音乐鉴赏过程中的身临其境之感,为后世的琵琶演奏的表现力探索提供了新的解读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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