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多义构式“V死”研究

2022-12-07 07:59温爱华
江西科技师范大学学报 2022年5期
关键词:多义典型性构式

温爱华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留学生教育学院,广东广州 510420)

引言

现代汉语多义构式“V 死”指由V 与“死”构成的动结式或动程式结构。如:

(1)那个老头子一脚能踢死个牛。(老舍《蛤藻集》①本文语料均来自北京语言大学BCC 语料库与北京大学CCL 语料库,具体出处均已随文标注。)[致死:失去生命、死亡]

(2)青沧交、高阳有的小桥坍塌,水又不大,堵死了两个小河。(《人民日报》1948-12-28)[不活动:无法通过、无法运行]

(3)瑞小毛也做巫婆也做鬼,里边跑跑外边走走,直到晚饭时候才结了口定死了数目。(赵树理《李家庄的变迁》)[不可改变:固定、确定]

(4)东尼笑得直叫肚子疼,他说:“不过这个鬼能迷死人!”(朱邦复《巴西狂欢节》)[丧失作用:到极点]

例(1)-(4)句法结构可大致形式化为“S主事+V 死+O客事”,“V 死”分别代表了现代汉语“死”的4 个义项:1.具体结果义“失去生命”→2.具体状态义“不能通过”→3.抽象状态义“固定、死板、不活动”→4.抽象程度义“程度到达极点”(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2018)[1]。四个“死”可分别记为“死1”“死2”“死3”“死4”。

一、研究综述

目前“V 死”也有人作“W 死”,W 指谓词,而W 多由V 充当。过去人们关注过“死”前谓词W 的类型与语义特征(吴长安,1997[2];樊中元,2010[3])、“W+死”的各种变体或句式及它们的具体语义(及轶嵘,2002[4];侯瑞芬,2005[5])、“死”的语义虚化(李宗江,2007[6];柳丹丹,2009[7])、“W+死”使动义与自动义产生的原因与途径(岳岩,2009[8])、“V 死”“V 杀”“V 煞”三者在句法、语义、语用三个平面上的异同及其原因(杨检容,2011[9])。

以上学者都将“V 死”看作是结构或句式。虽然看作“结构”便于归纳,但缺乏必要的理论支撑与丰富的语用功能;看作“句式”便于整体解释,但又是着眼于更大范围对句子样式作出的归纳。这样一来,“结构”与“句式”既与主流看法不一致,又宽无边际难以成为一个有价值的语法组合。施春宏(2014)持狭义构式观,认为比词大的语法单位尤其是各种句式和各种特定的搭配形式方为构式[10]。本文依施春宏观点,将“V 死”视为狭义构式。又由于“死”的多义性,因此“V 死”为同形异义的多义构式。以上研究,均尚未专门论及“V 死”。

王连盛(2021)首次专门研究了多义构式“V 死”的形成过程,分析了“死”的语义角色和语义特征,并结合语义关联与句法验证对“V 死”内部成员进行了典型性判定[11]。该研究对本文有重要启发,但也存在一些不足:(1)总体上,对“V 死”句中的核心成分V 以及与其相关的重要论元O客事的考察不够全面;(2)语义方面,对“V 死”语法意义的分析尚有瑕疵,且未注意到某些V 之间语义特征的不同,由此造成对V 与“死”的语义关联研究不足;(3)句法方面,由于语义研究的不足而导致对“V 死”所作的句法扩展与变换验证不够全面,进而导致对“V 死”成员典型性的判定不够细化;(4)原因方面,对“死4”的语义实现或谓“V 死4”的形成所作的“语义冲突”归因,解释力有待完善。

有鉴于此,本文拟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再次对“V 死”作语义关联与句法验证分析,以细化“V 死”成员的典型性,使其更符合语言实际,并讨论“死2”“死3”的语法意义,且对“死4”的语义实现作认知推理的解释。

二、“V 死”成员典型性的细化

(一)典型性判定标准

多义构式为原型范畴,组成范畴的各异质成员为形式上一致但语义不同的变体。“典型述补结构在语义和句法方面具有一些特点”(王连盛,2020)[12],例如语义上述语和补语间具有很强的相关性(董秀芳,2004)[13],句法上能进行扩展和变换(吴为善,2016)[14];加之由于句法的强制性,语义必须服从句法这个规则系统,才能凭借这个系统表现自己的内容(范继淹,1981)[15]。因此,对于构式“V 死”,其内部各成员在原型范畴内的典型性受到语义关联与句法验证的双重影响,且“死”的语义实现以及“V”“死”的语义关联一般都要在句法上实现扩展和变换的形式验证。王连盛(2021)采用的验证标准有三条:一是V 与“死”之间是否能插入“得、不”;二是V 与“死”之前是否能分别插入“一”“就”;三是V 与“死”能否拆开并在其各自所处的小句中单独作谓语[11]。其中一、二为句法扩展标准,三为句法变换标准。

通过语义分析与形式验证,王连盛(2021)将“V 死1”、“V 死2”“V 死3”、“V 死4”分别判定为典型成员、非典型成员、边缘成员[11]。我们认为,该判定无误,但因V 语义特征的不同,“V 死3”“V 死4”的典型性仍能进一步细化。

(二)非典型成员“V 死3”的细化

王连盛(2021)对“死3”的语义角色分析显示,“死3”与弱动作、弱致使性动词组合[11],但实际上与“死3”组合的V 除其所举的“说”“盯”外,也有数量不少的强致死①因“V 死”是V 与“死”的组合,故我们选取V 的[致死]语义特征代替王连盛的[动作]特征。、强致使性动词,且可按照V[致死]、[致使]语义特征的强弱将“V 死3”分成“V 死3a”“V 死3b”两类。

第一类,强[致死]、强[致使]特征的“V 死3a”:

(5)资金收不回来,压死了大量资金。(《人民日报》1995-04-27)

(6)那人也太张狂,咬死一斤二元二的价,他就气得想尿。(贾平凹《高兴》)

(7)为了在变故可能发生之前把这笔生意敲死,丹尼立刻把他的500 万美元支票交给代理。(厄尔德曼《赌宫》)

第二类,无[致死]、[致使]特征的“V 死3b”:

(8)中国队有效地遏制了日本队的长传冲吊,由5 号队长贾秀全盯死日本队14 号原博实。(《人民日报》1987-10-27)

(9)上半时,他们在门前严密布防,并盯死了中国队右路朱波的行动。(《人民日报》1987-09-24)

(10)凤举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接着向下说吧,母亲把话都说死了。(张恨水《金粉世家》)

(11)当朝中方面在十七日建议在十二月召开会议而不要定死一个具体日期时,美方还装模作样,主张立即在十二月中旬确定一个具体日期。(《人民日报》1953-11-26)

从S主事看,例(5)无生行为“资金收不回来”无[致死]特征,例(11)人类组织“朝中”该特征较强,而例(6)-(10)有生命的人“那人”“丹尼”“贾秀全”“他们”“母亲”该特征强;从V 看,例(5)-(7)“压”“咬”“敲”[致死]特征强,而例(8)-(11)“盯”“盯”“说”“定”无该特征;从O客事看,例(8)为人,[被致死]特征强,其余六例均为生命特征最弱的抽象概念②例(9)中O受事“行动”也是抽象概念,因其不等同于踢球的具体动作如“传球”“停球”“射门”等。,无[被致死]、[被致使]、[物理上被固定]、[物理上被接触]等特征。

例(8)情况比较特殊,其S主事[致死]、O客事[被致死]特征都强,但仍不能实现“死亡”或“不能通过”义,原因在于此时动词“盯”无“V 死1”中V“踢”的[致死]与“V 死2”中V“堵”的[致使]、[物理固定]特征,甚至也无[物理接触]特征。“S主事+V 死+O客事”中“死”的语义虽指向O客事或S主事而不直接指向V,但O客事或S主事是否被致死首先取决于V 是否能致死。再结合V 与“死”的句法距离最近可知,V 的语义特征是决定“死”语义实现的首位因素。其余六例,虽然S主事与V 的[致死]特征或强或较强或无,但由于O客事均为无生命特征的抽象概念,因此“死”也一律不能实现“失去生命”或“不能通过”义。这说明,O客事的语义特征是影响“死”语义实现的二位因素,而S主事的影响力最小,这从下文句法验证中S 不是必然参与项也能得到证明。所以,在V 与O客事语义特征的影响下,此时“死”的语义进一步虚化,从“失去生命”到“不可改变”,实现其“固定、死板、不活动”的抽象引申状态义;补语“死”是述语产生的非致死、非致使、非物理固定或接触的抽象状态,V 与“死”的语义相关性及兼容性进一步减弱,说明此时“V 死”为“V 死3”。“死3”的语义实现参见表1。

表1 “死3”的语义实现

以上七例的句法验证如下:

“V 死3a”:

压死:压得死/压不死;一压就死;*压资金,资金死

咬死:咬得死/咬不死;一咬就死;*咬价,价死

敲死:敲得死/敲不死;一敲就死;*敲生意,生意死

“V 死3b”:

盯死:盯得死/盯不死;*一盯就死;*盯原博实/行动,原博实/行动死

说死:说得死/说不死;*一说就死;*说话,话死

定死:定得死/定不死;*一定就死;*定日期,日期死

与“V 死2”全部适用于“一…就…”的验证标准相比,“V 死3”中只有“V 死3a”适用于这一标准,因此“V 死3”比“V 死2”的句法验证性更弱。加之V、“死3”的语义关联比V、“死2”的更弱,因此“V 死2”“V 死3”虽均为非典型成员,但“V 死3”比“V 死2”的典型性相对更弱,且“V 死3b”比“V 死3a”的典型性又更弱。

(三)边缘成员“V 死4”的细化

王连盛(2021)对“死4”的语义角色分析显示,“死4”与心理动词或性质形容词组合[11]。实际上,与“死4”组合的V 除无致死与致使可能的心理动词与兼类词(动词与性质形容词兼类)外,也存在大量强致死、致使性动词,并可按照V[致死]、[致使]特征的强弱将“V 死4”分为“V 死4a”“V 死4b”“V 死4c”三类。

第一类,强[致死]、[致使]特征的“V 死4a”:

(12)“你要压死我了。”她的声音像快要窒息了一样。(残雪《地图》)

(13)那人从水里挣扎而出,大喊:“冻死我啦。”(余华《一个地主的死》)

除“压”“冻”外,这类V 还有“晒、烤、踩、踢、撞、逼、催、骂”等,它们带有强[致死]、[(主事)→使动→(客事)]特征,“V 死4a”因此实现使动义。

第二类,较强[致死]、[致使]特征的“V 死4b”:

(14)忽然和尚一声暴喝:“深山无人,相公这么一惊一乍,可是要吓死老僧?”(王小波《黑铁时代》)

(15)寄草生气地用手拉了他的胸,说:“罗力你干什么,你可真是气死我了。”(王旭烽《茶人三部曲》)

除“吓”“气”外,这类V 还有“怕、害怕、生气、急、刺激、笑、乐、哭”等,它们带有一定的[致死]、[(主事)→使动→(客事)]特征,“V 死4b”也实现使动义。

第三类,无[致死]、[致使]特征的“V 死4c”:

(16)这是真正用蒸气开动的玩具,我爱死它了。(李敖《快意恩仇录》)

(17)这冤家,我恨死了他了。(茅盾《腐蚀》)

除“爱”“恨”外,这类V 还有“愁、发愁、担心、悔、后悔、嫉妒、想、想念、讨厌、厌烦、厌恶、心疼、抱怨、埋怨、失望、操心、牵挂、迷、羡慕、感动、喜欢、佩服、同情、满意”等,它们往往不带[致死]特征,但带有[自动→(主事)]特征,“V 死4c”因此实现自动义。

语义关联方面,“V 死4”句中S主事[致死]与O客事[被致死]的特征往往都强,且“V 死4a”“V 死4b”中V 的[致死]特征也强,但“V 死4c”中V 无[致死]特征,也无[致使]、[接触]特征,故整体上V 与“死4c”之间的语义关联比V 与“死4a”、V 与“死4b”之间的语义关联都弱。句法方面,“V 死4”验证如下:

“V 死4a”:

压死:压得死/压不死;一压就死;压我,我死

冻死:冻得死/冻不死;一冻就死;冻我,我死

“V 死4b”:

吓死:吓得死/吓不死;一吓就死;吓老僧,老僧死

气死:气得死/气不死;一气就死;气我,我死

“V 死4c”:

爱死:*爱得死/爱不死;*一爱就死;*爱它,它死

恨死:*恨得死/恨不死;*一恨就死;*恨他,他死

相比“V 死1”“V 死2”“V 死3”,“V 死4”中存在依三条标准都无法验证的“V 死4c”,因此“V 死4”为边缘成员。结合语义关联与句法验证可以看出,边缘成员“V 死4”内部成员的典型性,“V 死4c”最弱,“V 死4b”较强,“V 死4a”最强。因此,多义构式“V 死”成员的典型性序列可细化为“V 死1”>“V 死2”>“V 死3a”>“V 死3b”>“V死4a”>“V 死4b”>“V 死4c”。

三、“死2”“死3”的语法意义及“死4”语义实现的解释

(一)“死2”“死3”的语法意义

王连盛(2021)认为,“死2”“死3”的语法意义与“死1”一样,都表结果义,只是“死2”表具体结果义、“死3”表抽象结果义[11]151,对此我们认为可能并非如此。试用“V 死”能否变换为“V+NP2+V 得+死死的”与“V+NP2+V得+不够死”来验证:

V 死1:*踢+牛+踢+得+死死的;*踢+牛+踢+得+不够死

V 死2:堵+小河+堵+得+死死的;堵+小河+堵+得+不够死

V 死3:压/咬/敲/盯/盯/说/定+资金/价/生意/原博实/行动/话/日期+压/咬/敲/盯/盯/说/定+得+死死的;压/咬/敲/盯/盯/说/定+资金/价/生意/原博实/行动/话/日期+压/咬/敲/盯/盯/说/定+得+不够死

“V 得死死的”与“V 得不够死”非V 引起的简单结果,而是V 引起的某种具体状态。据“V 死1”不能变换、“V 死2”“V 死3”可以变换可知,“死2”“死3”更倾向于表示一种状态而非结果。“状态”是“人或事物表现出来的形态”(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2018)[1],“死”的结果由动作行为所致,其状态则通常指受事或对象所呈现的具体形态,且现有研究也证明补语的语法意义往往存在“结果——状态——程度”的演变趋势(林华勇、甘甲才,2012)[16]。

(二)“死4”语义实现的解释

“死4”的语义实现不像“死1”“死2”“死3”那么易于结合语义关联与句法验证来解释。从表2 可知,“V 死1”中“死1”与V 的语义关联与构式的句法验证力最强,“V 死2”次之,“V 死3”再次之,但“V 死4”并非处于最低层次。这是因为,“V 死4”中存在语义关联与句法验证力强与较强的成员“V 死4a”“V 死4b”,不过此时“死”却仍实现“程度到达极点”义,这该如何解释?

表2 “死”的语义实现

对此,王连盛(2021)将其归因为“语义冲突”(也叫“语义偏离”),即如果说话人真要表达“自己被V 死”意义时,根据背景知识和认知,死人是无法开口说话的,句子与语境之间就形成了语义冲突,因此“死4”不再表具体结果义“失去生命”,而是表达说话人的主观高程度义[11]。“语义冲突”说具有较强解释力,不过其似乎只能解释“死4”为何实现的不是“失去生命”义,却无法解释在语义虚化过程中“死4”为何能实现“程度到达极点”义。这表明,“死4”“程度到达极点”这一语义的实现,“语义冲突”只是原因之一。实际上,这还与基于隐喻相似性的认知推理有关,因为:

交际活动的完成是一个线性过程,在这一过程中,说话人如果来不及使用合适的表达方式进行交际,就会临时套用、借用、别用已有相关方式来交际,从而更好地促成交际的顺利进行,这就是交际的在线性需求。在这一需求的推动下,通过构式压制①构式压制指构式对不完全吻合其常规功能、意义及形式的组构成分进行调整,使得成分最终满足构式的准入条件。参见施春宏.“招聘”和“求职”:构式压制中双向互动的合力机制[J].当代修辞学,2014(2):第3-4 页。形成的“V 死4”出现。由于语义冲突的原因,“死4”不表“失去生命”义,再结合语境可知,“死4”为“程度到达极点”义,因此语境对语义的提示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不过,这种结合语境的语义识解是建立在重新分析②重新分析是语言演变的一种机制,指一个结构式在不改变表层形式的情况下,其底层结构发生了改变。参见Alice C.Harris,Lyle Campbell.Historical Syntax in Cross-Linguistic Perspective.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5,p.50.与认知推理的基础上的,只有对“V 死4”的底层结构即“死4”的语义进行重新定义,才能正确识解“V 死4”的语义。重新分析机制要发挥作用,需要依靠人的认知推理,而推理的前提又是隐喻的相似性。赵艳芳(2001)认为,“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往往参照他们熟知的、有形的、具体的概念来认识,思维,经历和对待无形的、难以定义的概念,形成了一个不同概念之间相互关联的认知方式”[17]。束定芳(2002)也指出,“隐喻涉及的两个不同概念之间映射与整合的基础是相似性,且由于隐喻同时涉及两个不同概念,因此隐喻话语具有双重影像的特点。[18]”结合二人观点可知,“死1”为“熟知的、有形的、具体的”概念,“死4”为“无形的、难以定义的”概念,两个概念之所以能“相互关联”和相互推理,是因为二者之间具有相似性:“死1”所表示的死亡是有生物生命的极限与最终归宿,因此死亡是最恐惧的事;“死4”无论是从时间终点(生命极限)还是从空间终点(最终归宿)角度,都可凭借其与“死1”“像死亡是时间和空间的极限、是最恐惧的事一样程度高”的相似性引申出“极性程度”义。最终,“死”实现从时间域或空间域到程度域的跨域映射,“死4”尤其是“死4c”的语义成功实现。

当然,“死4a”“死4b”的语义仅凭语境提示就能实现,但二者非“V 死4”内最典型的补语“死”,且与二者搭配的V 的数量也不如与“死4c”搭配的多。

结语

随着“死”语义的逐渐虚化,现代汉语多义构式“V 死”扩展为四个成员,其典型性序列为“V 死1”>“V 死2”>“V 死3a”>“V 死3b”>“V 死4a”>“V 死4b”>“V 死4c”。在虚化过程中,“死”的语义至“死4”起开始发生主观化,因此“死4”的语义实现是“死”语义彻底虚化的分水岭,此时“死4”的语义实现还与基于隐喻相似性的认知推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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