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倡议背景下的中外经贸合作:一个文献综述

2022-12-16 13:11王微微高珊珊姚怀国
时代经贸 2022年9期
关键词:基础设施一带贸易

王微微 高珊珊 姚怀国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经济学院 北京 102401)

政策层面研究

(一)一带一路”建设研究

“一带一路”倡议蕴含开放包容、互利共赢、和平发展的理念,这不仅符合中国国内发展的需要(王永武,2015),也符合沿线各国和世界发展的需要,并为各国推动良好合作奠定理论基础(袁新涛,2014;金玲,2015)。“一带一路”的提出,不仅是国内外经济关系的重构,也是中国经济结构转型的重大举措(张永丽等,2016)。随着中国经济在全球影响力的扩大,中国有能力也有责任在区域经济一体化过程中发挥更大作用。“一带一路”建设能够为中国与沿线国家优势互补、共同发展提供新的机遇,为国家间经济合作提供新的平台,将中国与沿线国家的合作推向更深层次和更高水平。

中国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间有广阔的经济合作前景,可以借此机会更充分利用国外能源资源合作转移富余产能,加速推进自贸区战略,实现国内区域协同发展(宋国友,2015;孙天昊,2016)。 “一带一路”是中国新时期大国经济外交新策略,具有广泛新内涵(宋国友,2015;盛斌,2016;卢峰、李昕等,2015)。中国实施“一带一路”倡议不仅能够发挥中国在区域经济合作中的积极作用,同时得以提升开放型经济的质量(申现杰等,2014)。“一带一路”倡议实施后,中国通过调整对外投资的空间流向,可以实现对外直接投资在全球范围内的优化(张述存,2017)。从汇率波动、金融市场一体化、贸易联系紧密程度等经济维度看,“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经济总体来说与中国经济具有比较高的融合度,具备构建货币联盟的经济金融基础,具有与中国构建货币联盟或者进行货币合作的可能性,但全面构建货币联盟条件仍未具备(咸兵,2018),加强货币合作需积极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裴长洪等,2015)。

(二)双边及多边合作研究

“一带一路”倡议实施以来,通过加强政策沟通、道路联通、贸易畅通、货币流通和民心相通的“五通”模式,中国与沿线国家紧密团结联系在一起,学术界也对中国与部分国家间的经贸合作展开了相关研究,如中国与印度(贺舒婷,2020;李晓,2015)、俄罗斯(吴頔,2020;成榕,2016)、东南亚国家(郑昊庆,2019)、中东欧国家(徐华,2016)等。在中国与印度的经贸合作方面,不同学者对印度之于“一带一路”倡议的态度有不同看法,大多认为印度持“谨慎观望态度”,如果中印两国能够互相理解、信任,把握机会实现经济互利共赢,将会提高贸易合作水平,促进亚太地区经贸合作乃至世界经济发展。 “一带一路”倡议与东南亚国家提出的国家经济发展战略在多个领域非常吻合,且中国企业在东南亚基础设施建设中起到了引领作用;中东欧作为“一带一路”建设中的重要板块,与中国也具有良好的经贸合作基础;中国与俄罗斯应当在农产品贸易和跨境电商方面加强合作,以实现商品、资金、效益的联通。

“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中国与中亚国家的经贸合作产生了显著的经济和社会效益,中亚国家的基础设施和交通条件得到明显改善(吴宏伟,2018)。尽管中亚国家内外部经济的脆弱性、失衡性和对外依赖性对“一带一路”背景下的双边及多边合作带来一定挑战,但“一带一路”互利共赢理念为中国与中亚国家经济合作带来的正向效益是主流(张居营,2019)。在贸易合作方面,中国与中亚国家,出于双方产业结构、比较优势、资源禀赋等方面的差异,整体贸易互补性较强(杨立卓等,2015),双边农产品贸易规模也在不断扩大(谭晶荣等,2016)。总体来看,中国与中亚国家的经济合作机制有待于进一步完善,加强战略与政策对接,合作拓展国际市场有助于实现共赢(田原、张滔,2019)。

中国在新兴经济体中应发挥好领头羊角色,将沿线新兴经济体凝聚在一起,带动提高新兴经济体在世界经济体系中的整体性,在全球治理新体系中发出更多的新兴经济体声音(李国鹏,2017)。 “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使上合组织的能源、基础设施、融资、旅游等领域的合作上升到一个新阶段(丁云宝,2018)。“一带一路”传递出补齐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短板”来培育全球经济新增长点的新思路,体现了开放国策、外交战略、结构调整、促进增长目标之间的良性互动关系,是推进互联互通构建国际新秩序的积极举措(鲁宸,2019)。

理论层面研究

学界对“一带一路”倡议理论层面的探讨主要集中在全球价值链重构、基础设施建设、国内外对外直接投资以及比较优势与国际贸易研究几个方面。

(一)产能合作与全球价值链重构

当前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面临着部分行业产能过剩与部分行业产能不足同时存在的问题,中国应当以“一带一路”建设为契机,积极推进与新兴经济体的产能合作(卓丽洪等,2015)。统筹国内与国际市场,将国内产业发展与国际产能合作进行有机结合发展(刘建设,2019),更好地发挥中国在“一带一路”国际产能合作中的引领作用(王志章,2018)。充分发挥中国制造业部门的比较优势,推动资本密集型行业“走出去”(赵东麟,2018);发挥各地区特色优势在产能合作中的引领作用,以优化和升级为重点进行国际产能合作产业布局(刘建设,2019),出台相应的财政、贸易、金融支持政策等,加快企业“走出去”步伐。在产能合作推动贫困治理方面,将剩余产能、优势产能转移到沿线国家,既有利于解决中国产能过剩问题,又能使沿线国家在与中国开展产能合作的过程中吸收中国先进技术、扶贫理念、经验等(王志章,2018)。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是我国能源海外进口的主要来源地,这一地区的能源生产和出口对于保障中国能源供给安全极为重要。构建丝路能源合作机制应当区分合作重点,从而保障中国能源安全(朱雄关,2016)。若中国与沿线国家有效开展区域能源合作,不仅可以通过共建能源基础设施保障运输安全以有效降低风险,还可以增强抵御外界冲击的能力以减少溢价,降低交易成本(李蕾,2015)。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共建能源资源合作机制不仅能一定程度上稳定能源、矿产等的价格,抵御国际市场风险,长期来看还可以共同提高中国与沿线国家在国际市场上的地位,获取相应的话语权。

“一带一路”经济合作中通过产能合作重构全球价值链,不仅能够有效化解中国的部分过剩产能,实现产业的升级和优化,同时能为沿线国家提供先进的技术,带动沿线国家经济发展,增加就业。中国的服务业在“一带一路”区域价值链地位指数相对较高且持续上升,这也有利于其在全球价值链地位指数的上升(张涵嵋,2019)。创新驱动发展、“互联网+”、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中国制造2025”战略是促进出口价值链提升的有效内部路径,提升中国出口价值链,应以企业为主体,完善金融配套,挖掘市场潜力,提升风险防范意识(王保双,2017)。各国应凭借本国比较优势通过参与国际产业内分工,实现中间产品的规模经济、范围经济、互补匹配以及技术溢出效应,同时应充分利用降低贸易关税和非关税壁垒等贸易自由化合作产生的加速效应,有效促进本国企业向更高端价值链迈进(张亚斌,2017)。

(二)基础设施建设

基础设施联通在“五通”中居于基础性地位,能够促进政策沟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和民心相通的协同发展(王丽丽,2017)。“一带一路”亚洲国家基础设施建设方面,需要实施差异化配置,在中西亚国家重点是交通基础设施建设,而在南亚和东南亚国家产业经贸合作区建设是重点(张鹏飞,2018)。在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过程中,应当充分发挥基础设施建设的引领作用,以基础设施联通带动中国与沿线国家的经济互动。

由于资金和技术经验的缺乏,严重制约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不利于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张鹏举,2017)。应当在充分利用原有财政资金和信贷为主的融资手段的基础上,拓展新的融资渠道,开发新的融资工具,提升直接融资在基础设施融资规模中的比重,为基础设施的建设和维护提供持续、稳定的资金来源(魏亦山,2016)。沿线国家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基础设施投资中面临的政治、经济、安全等不确定性因素较多,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私人资本的进入,在这种情况下PPP模式成为许多国家的选择。稳定的宏观经济环境和良好的政治环境是PPP项目能够成功的重要因素,这包括较低的通货膨胀率、较高的经济开放度、更灵活成熟的金融市场、更高的政务服务和监管水平、稳定的政局等,此外,较大的潜在市场规模也是至关重要的(张鹏飞,2018)。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PPP 模式下的基础设施建设显著促进了经济增长,除能源基础设施、信息基础设施以及 PPP 形式下私人资本参与建设的基础设施之外,FDI、对外贸易、产业结构等因素对沿线国家经济增长均有显著的促进效应(蔡东方,2019)。

“一带一路”为中国企业优质产业输出和对外开放结构转型等方面都带来了机遇。基础设施建设能够打破一些地区的隔绝状态,有效促进经济发展(孙天昊,2016)。东南亚国家人口规模庞大、经济发展较快和基建环境相对有利,因此具有相对旺盛的基础设施建设需求,中国与东南亚国家在港口、公路、铁路、通信等领域开展的合作能有效提升参与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水平(颜廷希等,2020)。中国铁路积极参与国际通道建设,应以服务“一带一路”沿线经济走廊为主要方向,构建高效畅通的国际铁路通道,为“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发挥支撑作用(金晶,2019)。

“一带一路”合作中不仅有传统的贸易与投资合作,还通过提供国际公共物品的形式使沿线国家共同受益,基础设施联通成为沿线各国经济增长的引擎,也为中国经济发展创造有利外部环境。

(三)对外直接投资研究

“一带一路”沿线具有强大的经济增长空间,对外直接投资合作不仅能有效提高中国资本投资效率,同时也能为沿线国家提供资金来源,带动其经济发展,增加就业(和燕杰,2020)。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对于参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増长、对外贸易、社会福利均将起到不同程度的促进作用(杨成玉,2016;姜慧,2018)。为了进一步开拓沿线国家巨大消费市场,充分利用其丰富的自然资源和人力资源,中国企业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规模不断扩大,金额不断增长(王永忠、赵奇锋,2016;崔娜、柳春等,2017;季凯文、周吉,2018),对低政治风险、资源丰富、市场潜力大的国家加大投资可进一步优化投资布局(黎绍凯、张广来,2018)。“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多为发展中国家,除了经济发展水平较低之外,部分国家还面临着自然环境恶劣、政局动荡、安全形势复杂等局面。中国在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中,需要有效识别、评估和防范投资风险(周五七,2015)。从企业视角看,宏观风险特别是政治风险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程度最大(高波,2020)。 国家主权信用同样也会影响到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东道国的选择, “一带一路”国家主权信用评级与中国OFDI的关系呈现显著的负向关系,发达国家评级降低更能吸引中国OFDI的流入(徐融,2017)。

随着区域经济一体化程度的进一步深化,各国普遍重视贸易投资便利化问题。贸易投资便利化水平是影响中国出口贸易的最主要因素,在各区域均对中国出口产生显著影响(黄英婉,2017)。基础设施水平、制度供给质量是投资便利化水平的重要衡量指标,对中国 OFDI 区位选择产生正向影响(左思明,2019;张亚斌,2016;崔岩、于津平,2017),且基础设施水平的提高有利于强化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促进沿线国家经济增长的效应(隋广军等,2017),但这些因素在不同国家对中国OFDI产生的影响有所差异(张亚斌,2016;熊彬、王梦娇,2018)。因此,中国应当加快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加快推进自贸区建设与金融深化,协调各国间贸易投资规则,完善争端解决机制,为中国企业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进行投资提供最大程度的便利。

在影响企业OFDI决策的因素方面,东道国制度会影响投资规模和投资偏好,货币自由度和投资自由度更高的地区,OFDI的倾向越强(李晓敏、李春梅,2017;贺娅萍、徐康宁,2018;杨亚平、高玥,2017;赵明亮,2017);签订区域自由贸易协定有利于降低直接投资的风险,提高对外直接投资效率(孙乾坤,2017;王培志等,2018;崔娜等,2017);与政府关系越近的企业,更可能选择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进行投资(孙乾坤,2017);企业是否是上市公司、企业年龄、子公司个数、品牌个数会影响其对具有不同自然资源禀赋、税收水平的东道国的选择(刘震,2019)。

(四)比较优势与国际贸易研究

随着全球化的深入发展,传统贸易理论与国际分工的不断发展之间出现不匹配的状况,单一的静态比较优势分析或动态比较优势分析都无法解释一些新的经济现象。中国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企业应明确具有比较优势产品和潜在比较优势产品发展趋势,重点培育潜在比较优势产品(陈砺,2019)。要素结构合理程度与动态比较优势呈现正相关,要素结构变动会导致要素资源重新配置,从而促进比较优势动态演化。在“一带一路”背景下要实现贸易结构优化和经济发展,应当调整要素结构实现要素资源合理配置,提升本国的动态比较优势(徐梁,2016)。

在国际贸易研究领域,既有对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影响因素、贸易关系的研究,也有针对特定产品贸易的相关研究。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国际贸易关系中,稳定持续的贸易结构优化具有明显的优势和显著的效果,既加强中国对外的影响程度和相对地位,又会减少中国在世界贸易中受到他国的制约程度(张帅,2018)。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间具有较高的贸易依赖度,且双方贸易都具有巨大发展潜力,中国与沿线国家应进一步深化贸易合作(游俊雄、陈梦等,2017)。总体上看,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存在贸易顺差,且地区差异很大,主要集中在东南亚、印度和俄罗斯等周边国家(计飞,2017)。就文化产品贸易而言,地理距离不再是制约文化产品贸易的主导因素,双边文化差异越大越能吸引消费者对他国文化的兴趣;经济制度距离会对文化产品贸易产生显著正向影响(陈建军,2018)。

贸易潜力是国际贸易研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分析不同地区的贸易潜力可以更有针对性地制定贸易策略。中国与沿线大部分国家贸易合作具有较强的互补性,中国可以发挥在资本和技术密集型产业所具有的优势,在相应领域开展合作(栾申洲,2019)。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贸易开放显著促进了经济增长,但作用有限,而出口多样化、集中化和增长率对于经济增长呈负相关(陈大波,2018)。

实践层面研究

(一)经贸合作对中国企业的影响研究

“一带一路”作为多边机制的区域合作平台,企业是建设的主体和落脚点,加快“一带一路”建设给中国企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同时也给企业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学界关于“一带一路”经贸合作对企业影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企业国际化、对企业风险及效率的影响、企业投资决策等方面。

目前学界对企业国际化的研究仍处于探索阶段,未来研究应更加注重实证分析,以及丰富企业国际化的具体内容和影响因素研究(冯晨,2019)。“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中国企业在沿线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风险显著降低,全要素生产率水平明显提高(覃飞,2018)。同时,“一带一路”倡议显著提升了企业投资效率,且这种效应呈现逐渐增强的趋势(王欣、陈铄,2020)。

在企业对外投资的区位选择方面,市场潜力是主要影响因素(杨瑞瑞、刘永旺等,2020),东道国自然资源禀赋、劳动力禀赋、市场开放程度对经贸合作有正向影响,而技术要素禀赋则呈现负向影响(尹美群、盛磊等,2019)。就企业自身状况而言,是否是上市公司、企业年龄、子公司个数、品牌个数会影响其投资区位选择(刘震,2019)。企业在进行投资决策时,应当对自身投资类型和投资区域有准确的定位,系统性地控制投资风险(吴瀚然、胡庆江,2020)。为促进企业更好地“走出去”,应当推进战略对接,为企业提供良好的投资和经营环境,实现对外投资主体的多元化,支持民营企业“走出去”(辜胜阻、吴沁沁等,2017)。在“一带一路”建设的实践中,部分中资企业存在腐败问题,影响到中国企业形象、国家形象,应加快完善“一带一路”腐败风险防控体系,加强腐败风险防控机制建设,促进沿线国家沟通对话和法律对接,建立相关合作机制共同解决腐败问题(奇飞云,2019)。

(二)经贸合作对地区经济发展的影响研究

“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如何将地方经济发展融入到“一带一路”框架中,使“一带一路”框架成为助推地方经济发展的新引擎,是值得关注的问题。学界从整体经济发展与效率提升、区域经济一体化、自贸区建设、加快西部地区对外开放以融入“一带一路”等视角,运用不同方法进行了深入研究,但当前的研究中还存在着研究视野不够开阔、实践探索创新不足等问题(孙吉乐,2017),忽视了“一带一路”合作中存在的一些短板。总体来看,“一带一路”建设显著提升了国内沿线省市的区域创新效率,基础设施和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状况越好,政府支持力度越大,这一影响就越显著(孙吉乐,2017)。

在具体的地区经济发展研究方面,对国内部分省市融入“一带一路”的关注点主要集中在东部地区自贸区建设和西部地区破解资源困局。在自贸区建设中,应当准确把握自贸区发展定位,从金融投资、生产制造、通关管理和政府服务等方面构建配套政策体系,推动制造业与服务业的高层次融合,促进产业链优化(汪闻勇,2017)。在“一带一路”建设中推动粤港澳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的研究,对区域以及中国整体发展而言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粤港澳地区作为中国改革开放的最前沿区域,应通过内外部要素的重新组合配置,构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相互融合的产业集聚和分工格局以及城市结构体系(王小彬,2018)。就广东省而言,政府、市场与中介组织应加强协调,做好经贸合作试点工作,发挥示范作用,以促进广东省与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国家的经贸合作(向晓梅,2016)。

在关于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的相关研究中,学者们更关注于资源型城市转型和如何加快西部地区对外开放等方面。由于“一带一路”把基础设施建设摆在优先地位,并持续倡导建设生态文明,实现绿色发展,将会为西部五省矿业“走出去”创造有利条件和机遇(张曦,2016)。山西作为能源大省,通过“一带一路”倡议加强与国内外其他国家或地区的合作以破解资源困局,实现经济转型发展是当前面临的重点任务,要在合理有效地利用资源追求经济效益的同时,兼顾社会和生态效益(邵艳红,2019)。四川省在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开展经贸合作的过程中,应系统提升经贸合作的深度和广度,重点发展优势特色新型产业,打造综合跨国设施联通体系(姚星、张永忠等,2017)。云南省在“一带一路”建设中具有重要地位,应加快交通、商贸、产业、人文走廊建设(任佳等,2014)。西部地区应抓住“一带一路”建设这一历史机遇,通过与东南亚、中亚、西亚和南亚地区建立跨国合作,充分整合国内外市场和资源,成为沿边开放的新高地(安树伟,2015;刘刚,2016)。

结论

国内学者对“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的发展战略、与沿线具体国家间产能合作、直接投资、贸易状况等问题展开了多角度的研究,研究方法也呈现多元化。但目前的研究多将中国作为整体分析中国与具体国家间的经贸合作状况,针对国内具体省份或地区在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开展贸易投资与产能合作、基础设施建设合作等方面研究并提出可行政策建议的相关文献还较为缺乏。本文通过对相关文献的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目前国内文献中对“一带一路”政策层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经济建设、与具体国家开展双边合作所面临的风险与困境分析、国际经济组织的影响等,缺乏对经济合作与政策沟通、社会生态效益提升联动关系的研究。“一带一路”背景下经贸合作的发展对中国与沿线国家整体福利水平提升、政策沟通以携手应对风险挑战的影响程度等问题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第二,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大多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而中国部分行业面临产能相对过剩的困境,已有文献对中国与沿线国家间的产能合作问题展开了较为全面的研究,但研究范围多集中在如何实现双方优势互补以最大化经济效益,而对产能合作能够带来多大的社会效益以及最大化社会效益的途径研究不足,未来如何通过产能合作促进国内产业结构升级和带动沿线国家新增就业提高其人均收入水平,仍是值得深入研究的问题。

第三,对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间基础设施建设合作、贸易与投资合作的研究,多集中于基础设施建设资金支持、对外直接投资风险与区位选择、与沿线国家具体产品的贸易等方面,而对基础设施建设如何带动沿线国家经济增长、对外直接投资的效率如何提升、如何优化企业OFDI决策、双边贸易经济效应等问题缺乏深入研究。

第四,“一带一路”背景下企业的国际化水平、投资决策等直接关乎企业经济效益,如何优化企业OFDI决策、如何有针对性地为相关企业提供政策支持且加强对“走出去”企业的腐败监管,值得进一步研究。现有研究中,已有部分学者对国内具体省份及地区如何加快对外开放步伐融入“一带一路”展开了研究,但具体地区或省份与“一带一路”沿线具体国家间开展经贸合作的可行性和实践意义还有待探讨,不同地区如何充分挖掘自身优势以契合“一带一路”建设需求从而实现经济发展,也是值得关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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