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冀农业协同发展的实证分析*

2022-12-30 06:26肖红波陈雨霞白宏伟
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 2022年10期
关键词:京津冀协同指标

肖红波,陈雨霞,白宏伟

(1.北京农学院经济管理学院,北京 102206;2.内蒙古赤峰市农牧业经济工作站,赤峰 024000)

0 引言

2014年京津冀协同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农业协同发展是京津冀协同发展的重要内容,对于深入推进京津冀协同发展意义重大[1]。2014年京津冀三地农科院签署了《京津冀协同发展农业科技合作协议》。2015年三地农业部门签署《推进现代农业协同发展框架协议》。2016年原农业部等八部委出台了《京津冀现代农业协同发展规划(2016—2020年)》,根据规划指导思想,三地制定农产品加工业、畜牧业、休闲农业、渔业、旅游业等规划。2017年三地发布了《京津冀农业科技创新联盟发展规划纲要(2017—2020年)》,并在生态环境、土肥水、畜禽养殖废弃物等方面建立合作协议。同年,原农业部与天津市签署合作框架协议,重点围绕“四区两平台”的建设,全面落实《京津冀现代农业协同发展规划》。2018年北京市政府与农业农村部共同签署了《共建北京农产品绿色优质安全示范区合作协议》;河北省也提出“一环四区一带”的全省现代农业发展总体布局,打造京津冀优质农产品供应大基地、农业科技成果转化大平台、农产品加工和物流业转移承接大园区、农业生态恢复和环境改善大屏障。

目前京津冀农业协同战略正在积极推进,亟需学术研究为其提供理论上的指导。近年来,学术界研究京津冀区域协同的文献很多,但对京津冀农业协同的研究不足,主要有孙芳[2]、何玲[3]、孔祥智[4]从京津冀农业协同发展的区域比较优势和三地农业差异性进行分析,蒋黎[5]、胥彦玲[6]等分析了京津冀现代农业和都市农业发展现状、协作现状及存在问题等;马同斌[7]、秦静[8]、高钟庭和马彦丽[9]研究了京津冀农业协同发展的战略、思路和策略对策等;杜云飞等[10]构建了战略、组织和资源三重协同的农业产业协同创新模型;何玲[11]对京津冀农业区域协调度进行了评价。上述研究从不同角度对京津冀农业协同进行了分析,为此领域的研究提供了参考和借鉴。但这些研究大多是定性研究,定量分析较少,说服力不强,且多侧重其中的某一方面,缺乏系统性,对关键问题和研究重点把握不够,如对京津冀农业发展的客观实际、农业协同的推进情况、农业协同程度等研究不足,因此很难对京津冀协同状况总体做出科学的判断,从宏观上准确地把握协同发展的重点和难点,从而有效地指导实践。该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首先建立京津冀农业评价指标体系,根据2011—2019年京津冀农业的相关数据,采用熵值法对京津冀农业发展水平进行综合评价和比较,深入分析近年来京津冀农业的发展状况及变化趋势;其次采用协同度模型测定京津冀农业协同度,从而把握京津冀农业协同发展的总体进程和发展趋势,为促进京津冀现代农业协同发展提供理论指导和决策参考。

1 研究方法说明

1.1 熵值法

熵值法是一种客观赋权法,其根据各项指标观测值所提供的信息大小来确定指标权重。由于熵值法能够深刻地反映出指标信息熵值的效用价值,其给出的指标权重值比专家经验评估法、主成分分析、模糊综合评价等方法更具可信度,适合对多元指标进行综合评价。该文利用熵値法计算出京津冀农业发展水平各指标的权重,进而计算出农业发展的综合得分,使综合评价更趋客观、真实。熵值法计算过程如下。

第一步:数据矩阵设有n个目标方案要作评价,有m项评价指标,形成原始指标数据矩阵为:

式(1)中,Xij为第i个方案第j个指标的数值。

第二步:计算第j项指标下第i个方案占该指标的比重为:

若数据中有负数,就需要对数据进行非负化处理。

第三步:计算第j项指标的熵值和差异化系数为:

gj为第j项指标的差异系数,gj=1-ej,其值越大,说明该指标越重要。

第四步:求权数W为:

第五步:计算各方案的综合得分为:

1.2 协同度模型

协同度是用来衡量系统或要素之间协调状况好坏程度的定量指标[12]。该文采用协同度模型测定京津冀三地农业协同发展的状况和程度,并作出科学的评价。关于协调度评价方法,该文参考并借鉴廖明岚[13]、姜磊等[14]、刘智华[15]、马骁[16]等学者的研究,采用耦合协调度的模型,此模型用来检验目标之间相关程度和依赖关系,是一种应用较多且较为科学的评价方法,目前应用到很多社会学领域的研究。

基于耦合度的计算建立的协同度模型为:

式(6)中,D为协同度,反映各子系统的整体协调程度,取值在(0,1),值越大,说明协同程度越高,反之,协同程度越低;C为协调系数或耦合度,显示各子系统之间相互作用的强弱,基本公式为:

式(7)中,Cn表示耦合度;Ui示各子系统评价函数,即各子系统的综合得分。该文只有京津冀农业3个子系统,即n=3,耦合度的取值范围在(0,1∕3),因此,该文耦合度模型为:

T表示3个子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其值的计算被定义为:

式(9)中,β是待定系数,表示3个协同对象对协同程度重要性认可的赋值,即三地对于协同发展重要程度所占的权重。该文假设京津冀三地对于协同有着同样重要的作用,其权重都相等,所以此处的β1、β2、β3均为1∕3。

根据上述公式,计算得到京津冀农业协同度,并判断协同等级。

2 京津冀农业发展水平综合评价

2.1 京津冀农业发展水平的评价指标体系

对京津冀农业发展水平进行综合评价,首先需要科学确定农业发展水平的评价指标体系。根据我国现代农业发展内涵、各地农业发展实践,以及京津冀农业生产的特点,综合参考专家学者的研究成果,即高芸[17]、蒋和平[18]、孔祥智和程泽南[4]等,确定该文的评价指标体系。该文对京津冀农业发展的评价拟从两个角度进行:一是对农业综合生产发展进行评价;二是对农业内部的一二三产业发展方面进行评价。为了减小各指标数值之间的差异度,该文均采用相对指标进行计算和衡量。

农业综合生产发展的评价指标分为四个方面,共9个具体指标(表1)。一是农业投入水平,包括农田水利投入、科技投入和农业机械水平3个指标,反映了农业基础条件、科技支撑和农业装备的投入情况;二是农业产出水平,包括劳动生产率、耕地生产率和农民收入3个指标,反映在农业产出中劳动贡献、土地贡献和农民增收的情况;三是农业发展程度,包括农产品加工程度和农业相关服务业发展2个指标,这是农业现代化的重要标志,根据国际农业发展普遍规律,随着经济发展和农业现代化水平提高,农产品加工业越重要越发达,农业相关服务业对农业发展的支撑作用越强;四是农业的可持续发展,采取农业成灾率1个指标,体现了农业环境保护程度和应对自然灾害的能力。

农业一二三产业发展的评价包括农业第一产业、加工业、服务业和休闲农业4个指标(表2)。农林牧渔业生产是整个农业产业链的基础;农副食品加工业是农业产业链的延伸,对农业生产起到带动作用;农林牧渔服务业是指对农林牧渔生产活动进行的各种支持性服务活动,是农业发展的重要支撑;休闲农业是现代都市农业的主要产业,随着经济的发展,休闲农业发展越受重视。立足于农业第一产业,大力发展农产品加工业和服务业,促进三产融合,是实现农业现代化的重要途径和提高农业附加值的关键。

表2 农业发展水平的评价指标体系——从农业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角度

2.2 京津冀农业发展水平的综合及分项得分分析

根据统计年鉴数据、表1中指标体系及相应指标值的计算公式,计算得到2011—2019年度京津冀三地的指标值,运用熵值法计算各项指标权重、各指标的单项得分及综合得分。

表1 农业发展水平的评价指标体系——从综合生产发展角度

2.2.1 农业综合生产评价的指标值及权重

2019年各指标权重从大到小排序是科技投入水平(0.374)、农田基础设施投入水平(0.264)、农产品加工程度(0.158)、耕地生产率(0.085)、农林牧渔服务业(0.048)、农业机械化程度(0.025)、农民人均纯收入(0.018)、农业成灾率(0.017)、劳动生产率(0.010),说明在当前京津冀的农业发展水平的评价中,科技投入、农田水利、农产品加工业以及耕地生产率是影响农业发展水平的重要因素,其他5个指标重要性较低(图1)。从2011—2019年指标的权重变化来看,首先权重提高最多的是农业机械化水平,提高了1.36倍;其次是耕地生产率和农田水利投入水平,提高了55%,农产品加工程度提高了50%,其余5个指标的权重都呈下降趋势,下降程度从大到小依次是农业成灾率(-87%)、劳动生产率(-54%)、农民人均收入(-44%)、科技投入(-10%)、农业服务业(-9%)。指标权重的变化说明了近年来京津冀在农业发展方面非常重视农业装备水平、基础设施的投入、耕地生产率以及农副产品加工业,自然风险对农业的影响加大,而劳动生产率、农民收入的产出指标和科技投入对农业综合水平评价的重要性下降。

图1 2011—2019年度京津冀农业综合生产评价指标权重

2.2.2 农业发展水平的综合得分

三地农业发展综合水平北京最高,天津次之,河北最低。从图2可以看出,北京农业发展水平的综合得分一直远高于天津、河北,2011—2019年北京的综合得分在1.4~4.8,天津的综合得分在0.8~1.7,而河北综合得分在0.3~1.1,可见三地在农业发展水平方面差距明显,特别是北京与河北的差距较大。从农业综合水平变动的趋势来看,北京综合得分总体呈上升趋势,2018年之前小幅上升,得分在2左右,2019年猛升至4.717;天津的得分稳中有升,河北的得分2018年之前稳中略降,之后有所回升但仍较低,这说明河北省农业总体来说不但发展水平不高,而且近几年与京津的差距越来越大,应该引起关注。三地在农业综合发展水平差异的原因需要从各分项指标得分进行分析。

图2 2011—2019年京津冀农业发展水平评价的综合得分

2.2.3 农业发展水平的分项指标得分

北京农业投入水平最高,且投入强度在增加,河北的投入水平最低,且增长缓慢,天津居中。由图3可以看出,2011—2019年北京的农业投入水平得分最高且快速增长,从0.654增长到1.90;天津只有小幅上升,从0.210上升到0.35;河北虽也呈增长趋势,但直到2019年其农业投入得分为0.007,分别仅为当年北京和天津的1∕26和1∕4。由表3可以看出,三地农业投入水平差异的主要原因是北京具有明显的资金和科技等优势,使其在科技、农田水利方面的投入明显高于津冀,且这两个指标权重较大,河北农田水利投入水平不足北京的1∕10,科技投入不到北京的1∕100,且科技投入水平提高缓慢。三地在机械投入水平差异不大。

北京农业产出水平最高,津冀较低但两地差别不大,三地产出水平均呈下降趋势。2014年之前,北京农业产出水平得分在1左右,是津冀的2倍,之后,不断下降,为0.5以下,与津冀的差距缩小,但2019年又猛升至2.68(图3),主要原因可能是由于2019年北京耕地面积比2011—2018年年均耕地面积减少了约55%,从而导致耕地生产率大幅提高(表3),由此也可以看出,三地产出水平差别的原因主要是北京耕地生产率得分明显高于津冀,而北京的劳动生产率和人均收入得分略高于天津。北京农业具有明显的现代都市农业特点,如休闲农业、设施农业、籽种农业、工厂农业等,业态丰富、科技资本密集型农业占比较高,农业附加值高,表现为较高的劳动生产率、耕地生产率和农业收入;相对来说,河北农业正处在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变中,农业经营效益和资源利用率不高,农民收入较低,导致农业产出水平较低。三地产出水平下降的主要原因是耕地生产率和劳动生产率在一定程度上的下降。

从产业发展来看,天津发展水平最高,北京其次,河北最低。2011—2019年天津产业发展得分在0.15~0.4,是北京得分的2倍,是河北得分的5倍左右,且天津产业发展水平呈快速提高的趋势,京冀两地提高相对缓慢(图3)。由表3可以看出,天津产业发展水平高的主要原因是其农副产品加工业的得分比较高,是河北的4倍以上,是北京的1.5倍以上。近年来,天津以区位优势重点发展城市服务型绿色、精品、特色菜篮子农产品加工,加工业快速发展,2019年天津规模以上农副食品加工业产值是943.88亿元,京冀两地特别是河北农副产品加工业水平较低。三地在农林牧渔服务业上的得分都较低,且差别不大,说明服务业发展总体不足,对农业的支撑力不强。

图3 2011—2019年京津冀农业综合发展水平指标的分项得分

表3 2011—2019年京津冀农业发展评价指标单项得分

从可持续发展来看,三地成灾率均呈现波动性下降趋势,但差别不大,由于京津冀所处的气候地理条件相似,因此呈现基本相同的趋势,降低农业成灾率需要三地紧密协作。

综上,三地在农业综合发展水平差异的原因主要是在农业投入水平、产业发展程度的差异,北京的农业投入明显高于津冀,天津产业发展程度明显高于京冀;三地农业产出水平有差异,但除了2019年以外,总体呈逐步缩小趋势,对综合发展水平的影响不太显著,可持续发展即农业成灾率方面三地差别不大。

2.3 农业一二三产业协同的指标值及得分

根据年鉴数据及表2中所列指标值相应的计算公式,计算得到2014—2018年京津冀三地的指标值(数据略),然后运用熵值法计算出2014—2018年京津冀三地4个指标的权重、单项得分和综合得分情况,如表4所示。

表4 2014—2018年京津冀农业一二三产业协同指标得分及综合得分

从一二三产业协同的综合得分来看,2014—2016年北京的最高,天津其次,河北最低,京津冀三地的综合得分均呈上升的趋势,津冀上升速度较快,2017—2018年天津综合得分远超过北京,北京综合得分基本与河北持平,说明自2014年以来,三地农业三产融合有较大的发展,尤其近两年天津融合发展势头最强。从各分项得分来看,农林牧渔业生产方面,河北的得分最高,其次是北京,天津最低;在农副产品加工方面,天津得分最高,其次是北京,河北的最低,三地得分都呈上升的趋势,但河北的上升趋势缓慢;在农林牧渔服务业方面,河北的高于京津,这可能与统计数据中农林牧渔服务业产值不包括各种科学技术和专业技术服务活动有关,京津优势没有得到体现;从休闲农业发展来看,京津冀三地得分都呈上升趋势,但相对来说,天津得分上升最快,2017年之前,北京得分最高,之后天津最高,说明近几年天津休闲农业发展相对较好。从分项指标对三产协同发展综合得分的贡献来看,农林牧渔生产和农副食品加工业贡献较大,服务业和休闲农业的贡献较小。

3 京津冀农业协同度的测定及分析

根据以上原理及公式,协同度的取值是在0~1的,值越小表示协同发展程度越低,值越大说明协同程度越高。该文采用均匀分布划分协同度与协同类型:协同度值在0~0.33认定为低程度协同,说明三地间的协同程度不高,不能满足协同发展要求;协同度值在0.34~0.66认定为中等程度协同,说明在三地间已经开始了协同的发展,有分工有合作;协同度值在0.67~1认定为高程度协同,说明三地协同程度很高,三地达到互通有无、共同发展的协同目标。

3.1 农业综合发展的协同度测定

京津冀三地农林牧渔业生产在2011—2019年的协同度值一直处在0.52~0.82,处于中等协同发展水平和和高程度协同两个阶段。协同度呈现一定的波动性,2011—2013年呈上升趋势,2013年协同度达到0.625,之后一直呈小幅下降趋势,至2019年再快速升至0.822(表5)。这说明,近年来京津冀三地加强合作,三地凭借自身优势发展,实现优势互补,在协同发展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效。三地在农业投入、农民人均收入、农产品加工业和服务业指标值和得分也呈上升趋势;而且三地产业分工趋于合理,天津农产品加工业程度较高,河北在农业生产方面贡献较大,北京高附加值农业发展较好。但目前三地的农业协同发展,还存在一些问题,农业投入水平差别较大,北京的农田水利投入和科技投入高出津冀很多,农业产出方面,北京的劳动生产率、耕地生产率和人均收入都高于津冀,这说明三地未来要进一步加强合作,协同发展的空间和潜力很大。

表5 2011—2019年京津冀三地农林牧渔业生产的协同度

3.2 农业一二三产业发展的协同度测定

京津冀三地农业一二三产业发展在2014—2016年的协同度分别为0.159、0.187和0.156,均小于0.33(表6),为低协同水平,说明三地农业一二三产业发展还处在初级协同阶段;2017—2018年协同度为0.540和0.514,处于中等协同水平。这说明京津冀在农业一二三产业发展方面,加强产业链之间分工合作协作,推动农业三产的协同发展,但与高协同程度还有较大的差距,意味着京津冀在农业三产协同发展方面存在一些问题:一是三地农业产业层次低,第一产业仍占主要地位,农产品加工业发展程度低,未能充分发挥带动作用,第三产业发展滞后,未充分发挥产业支撑作用,农业产业功能和产业范围拓展不够,农业一二三产未能实现相互依托、相互促进和交叉融合;二是京津冀区域农业产业链没有形成明确的分工,京津冀三地各自发展,自成体系,农业产业链分割在三个地区,缺乏有效的协作,没有形成具有竞争力的高效益的农业产业链;三是在三产融合方面,三地还存在资源约束、合作意识、利益联结机制、政策环境等方面的制约因素[19]。

表6 2011—2018年京津冀三地农业一二三产业发展的协同度

4 结论及政策建议

4.1 结论

(1)2011—2019年京津冀三地农业发展综合水平差距明显,北京一直都是得分最高的地区且总体呈上升趋势,天津得分居中,且稳中略升,河北得分最低且增长缓慢。在农业投入和产出方面,北京得分均明显高于津冀,主要由于北京具有较高的科技投入、农田水利投入和耕地生产率,但三地农业产出均呈下降趋势。从产业发展来看,天津得分最高,北京其次,河北最低,主要是由于天津农副产品加工业发展程度高。三地成灾率得分差别不大,但均呈较大的波动趋势。

(2)2014—2018年京津冀三地农业一二三产业协同发展的综合得分均较低,但均呈上升的趋势,说明近年来农业三产融合发展滞后,目前三地已重视并促进融合发展。北京的综合得分最高,天津其次,河北最低,河北在一产得分最高,天津在二产得分最高,北京在休闲农业得分最高,京津冀三地农业的农林牧渔服务业得分均非常低。

(3)2011—2019年京津冀农业综合发展的协同度值一直处在0.52~0.82,处于中高度协同发展水平,说明近年来京津冀三地在农业协同发展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效,但仍有一定的提升空间。2014—2016年京津冀农业一二三产业协同度均小于0.2,2017—2018年快速提高至0.5以上,目前达到中度协同水平,说明京津冀在三产协同发展方面比较滞后,存在较大的问题和挑战。

4.2 对策建议

(1)优化农业产业结构和布局,缩小三地农业发展差距。按照各自发展定位和比较优势,合理定位产业重点和布局。北京休闲农业得分较高,要继续提升壮大,要协同河北促进京津冀休闲农业的发展,以突破资源的局限性;天津的农副产品加工业得分较高,要利用其区位、加工、物流优势,重点发展城市服务型绿色、精品、特色菜蓝子农产品加工,并带动河北农产品原料基地的发展;河北农业生产得分较高,要继续立足于农业大省的优势,以成为京津冀优质农产品供应大基地为目标,进行农业供给侧改革,从生产大路产品为主转向以生产优质、安全、绿色农产品为主,就地发展主食加工和精深加工,提升农业科技,创建品牌农业,提高农业附加值和经营效益,缩小与京津两地农业的差距,促进区域内协同均衡发展。另外,三地都应十分重视现代农业服务业的发展,充分发挥京津冀科技联盟功能,完善市场信息、互联网、农业技术、农业金融、保险、营销策划、产品质量监测、环境控制、人员培训等全方位的服务,为农业协同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2)创新农业产业链协作模式,促进京津冀农业三产融合发展。农业全产业链是联结产前、产中、产后的一个有机整体,构建布局合理、分工合作和上中下游联动的农业产业链区域协作模式,延长产业链条,促进三产融合。按照产业链三大环节,可采取产后拉动主导型、产前推动主导型、产中提升主导型3种协作模式,产后拉动主导型是依托京津的消费需求,依托农业龙头企业在河北建设农产品生产和加工基地,促使京津两市的产后环节与河北的农业生产环节实现对接与融合;产前推动主导型是指依托京津两市的高效、先进的农业生产资料(科技、信息、种业、人才、管理等)优势,促使京津两市的生产示范环节与三地尤其是河北的农业生产环节融合;产中提升主导型是指通过京津两市农业的生产功能转型、多元功能衍生、产前和产后环节与区内外农业产业链条对接,整合提升产业链。另外,还可以采取龙头企业带动型、园区技术转移型、农产品物流优化型、行业协会复合协作型、生态流域补偿协作型、产业集群驱动型、专业市场带动型、农民合作组织带动型、功能拓展型等多种协作模式。

(3)组建跨区域经营的农业产业化联合体,提高农业综合竞争力。农业产业化联合体是将不同利益主体有效联接,以龙头企业为核心、农民合作社为纽带、家庭农场和专业大户为基础,串接千万农户的新型农业经营组织联盟,通过产业联接、要素联接和利益联接,发挥各自优势,实现多方共赢,保证农产品质量,提升农业竞争力。京津两地的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拥有资金、技术、信息等综合优势,利用京津冀龙头企业联盟平台,支持鼓励京津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和农业投资企业以收购、控股、联合、兼并、委托生产等多种方式,整合联接河北各类农业经营主体,形成分工明确、利益共享、区域一体的农业产业化联合体。同时,要做好产业化联合体建设规划,确定特色主导产业,创新农业产业化联合体扶持政策,打造产业关联度高、功能互补性强的现代农业产业集群;引导农业产业化联合体走创新驱动发展之路,鼓励龙头企业要与科研院所、高校密切合作,培育自己的科研队伍,为联合体内的经营主体提供技术支持;要探索真正利益共享的模式,谨防家庭农场、合作社、农户成为龙头企业的“代产”工具;发挥农业产业化联合体示范引领作用,最大范围地吸收农业经营主体和农民进入联合体,促进农民增收农业增效。

(4)创新完善体制机制,加快推进京津冀农业协同发展。体制机制协同是京津冀农业协同的重要方面,对于顺利推进产业协同、市场协同、科技协同、生态协同、城乡统筹发展至关重要。完善管理决策协商机制,建立三地农业协同发展的常设机构,负责农业协同中重大决策与协商平台建设,如三地政府间合作平台,政府、市场与社会组织间的合作平台,以平衡各方利益诉求,实现协调行动。构建要素流动机制,建立覆盖京津冀三地的农村土地市场、人才市场、技术转让与转化、农村金融市场及统一的交易规格,保障生产要素的合理流动和配置。完善产业协同机制,包括产业链的分工与合作机制,制定农业生产标准化体系、公平的农业扶持政策、市场供需及价格信息平台、产销对接机制、统一质量检测标准及互认制度、农产品质量安全信息共享平台等。构建有效的利益协同机制,三地要强化现代农业协作和持续共赢的发展理念,打破行政限制,统筹考虑跨区域协作资金融通、政策统筹、资源分配和收益分配,京津对河北在农产品生产、生态方面要进行合理的补偿,实现域内农业协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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