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水平时空变化特征分析

2023-01-03 06:09廖洋一苏维词李雪莲
农业与技术 2022年24期
关键词:三峡库区区县库区

廖洋一 苏维词,2 李雪莲

(1.重庆师范大学地理与旅游学院,重庆 401331;2.贵州省山地资源研究所,贵州 贵阳 550001)

推进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战略是当前我国高质量发展的重大举措,城乡融合发展成为乡村振兴的重要途径与抓手。乡村振兴大背景下城乡融合发展策略问题是党和政府重点关注的问题,深入研究新时代城镇化与城乡融合的重大问题、发展态势和实现途径,探讨城乡融合发展的关键制度和改革思路,成为当前各学术界亟待解决的问题和学术研究的重点[1]。国外学者对城乡关系问题的研究较早,如法国学者圣西门、傅立叶和英国学者欧文最早在16世纪对城乡关系提出相关观点,并形成了初步的城乡关系理论,主张消灭城乡对立[2-4];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城乡融合是将城市与农村各自的优势结合起来,弥补各自的短板,寻求城乡共同进步协调发展[5];麦基以亚洲国家的城乡发展关系为基础,对区域内良性城乡关系定义出城乡融合区概念[6],总的来说国外多表现为对城乡关系创新的探讨,但是基于具体区域城乡融合水平的测度研究较少[7]。国内学者近年从城乡融合概念内涵、评价、发展模式等方面进行了探讨,如张日波指出城乡融合是区域多维度融合,通过区域内城乡各层次要素融合发展能够从各维度缩小城乡差距,打破城乡二元结构,最终实现城乡发展成果共享[8];周新秀和刘岩从经济、人口、社会、空间以及生态环境多个层面构建城乡融合评价指标体系,利用AHP法对山东省17个地市城乡融合情况进行探索分析[9];李兴科从经济、社会和政治内涵下构建城乡评价指标体系,将层次分析与头脑风暴法2种相结合分析我国城乡一体化水平发展阶段[10];陈艳清将城市与乡村视为一个综合体,基于先进典型示范村的发展特色归纳了城乡融合的5种模式[11]。

从上述研究可以看出,国内外学者对于城乡融合的研究已经相对成熟,提出了许多具有代表性的观点和结论,这也是本文深入探究的基础。但不可忽视的是,微观层面自下而上探讨局域城乡发展关系的研究较少,基于地理学视角的城乡融合发展研究体系与框架有待完善[12],城乡融合综合测度水平时空异质性的探究尚缺。同时重庆三峡库区作为全国首个——成渝城乡统筹示范区的重要组成部分,库区城乡二元结构典型突出,产业“空心化”较为明显,其城乡发展在我国具有代表性和典型性。因此,科学测度重庆三峡库区的城乡融合发展水平,探明其时空演变特征,对于库区城乡的协调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1 研究区概况

重庆三峡库区地处中国西南内陆地区(E105°49′~110°12′,N28°31′~31°44′),位于中国地势第2阶梯向第3阶梯的过渡地带,地形多以山地、丘陵相间分布,地表起伏较大,区域内总面积达4.3968万km2,占三峡库区总面积的77.54%,占重庆市总面积的53.36%[13],共涉及江津、巴南、渝北、长寿、涪陵、武隆、丰都、石柱土家族自治、忠、万州、开州、云阳、巫溪、巫山、奉节等15个区县(市)(6个主城核心区城镇化在90%以上,故不作讨论对象)。2019年区域内总常住人口达1353.34万人,其中822.92万人为城镇常住人口,常住人口城镇化率62.81%,略高于全国平均水平60.6%[14];库区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为2.40,城乡居民人均生活消费支出比为1.93,城乡居民恩格尔系数之比为0.91[15]。这表明库区内部城乡发展问题客观存在,在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背景下,有必要对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水平进行研究。

图1 研究区位置

2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本文以重庆三峡库区15个区县为研究单元,研究年限为2013—2019年,主要数据来源于同时段的《重庆市统计年鉴》《重庆调查年鉴》《重庆数据》、各区县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中国环境监测总站《长江三峡工程生态与环境监测公报》《重庆市新型城镇化规划(2021—2035年)》、行政区界线以重庆市2019年划定成果为准,三峡库区重庆段地图、DEM数字高程图由国家地球系统科学数据中心和地理空间数据云网站获得[16]。

2.2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以城乡融合发展的内涵为基础,考虑指标选取的全面性、科学性及可收集性原则,借鉴相关研究成果[17-19],从经济、社会、生活、生态等4个维度上构建包含23个二级指标在内的库区城乡融合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

表1 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2.3 研究方法

2.3.1 城乡融合水平综合评价模型

本文涉及多个指标,需采用综合评价模型测度城乡融合水平。采用极值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用熵值法确定各评价指标权重,最后用加权综合评价模型测算出2013—2019年重庆三峡库区综合城乡融合水平以及子系统城乡融合水平。具体计算步骤详见周文霞等的研究[20]。

2.3.2 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

为了更加准确、具体、直观地分析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水平评价结果,本文借助ArcGIS 10.5和GeoDa 2个数据平台,采用全局Moran′s I指数和局部Moran′s I指数分别对库区城乡融合水平综合得分进行全局自相关、局部自相关的度量。具体计算步骤详见张利国等的研究[21]。

3 结果与分析

3.1 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水平时序演变特征

运用熵值法对2013—2019年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水平进行计算,得表2并参考相关研究[22],以0.2、0.4、0.6、0.8为阀值将城乡融合水平进行分级,分别定义为城乡融合低水平区、中低水平区、中等水平区、中高水平区、高水平区,再进行空间可视化制图得图2。

由表2可知,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综合水平总体呈不断上升趋势,城乡融合综合得分由2013年的0.301升至2019年的0.584,年均增长率为11.68%。城乡融合获得较快发展的同时,不同维度城乡融合增长速度存在差异,城乡经济融合、社会融合、生活融合、生态融合年平均增长率分别为3.59%、2.88%、4.83%、4.53%,生活融合和生态融合发展较快,经济融合稳步提升,社会融合发展较慢。其原因在于,研究期间库区在互联网普及率、最低生活保障水平、人均交通通信消费支出、人均医疗保健消费支出等指标上城乡间的差异相对较小,对城乡生活融合水平的提高产生了较大的正向作用;城乡生态融合水平最低,但提升速度较快,这与库区整体生态环境建设良性发展和环境污染有效治理有关,建成区的绿化覆盖率和城市公园建设、空气污染的治理等方面的指标均表现较好;7a间城乡经济融合水平在4个层面一直处于领先地位,地区经济发展总值增加、产业结构优化水平不断提高是城乡经济融合水平稳步提高的重要影响因素;从社会保障指标来看,财政收入增速的减缓与民生刚需增加矛盾表现突出,城乡二元结构差异明显等社会发展效率问题的存在,导致这一阶段库区社会融合水平增长较慢。

表2 2013—2019年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水平综合得分及各维度得分

由图2可知,2013年库区城乡融合发展低水平和中低水平区县分别是3个和8个,共计11个,占库区区县总数的73%,大幅下降到2019年的0个和2个,仅13%,而中等水平以上的区县逐渐增加,2019年中等水平(7个)和中高水平(3个)合计达到10个,占库区总区县个数的67%。库区城乡融合发展整体水平由研究初期的低水平、中低水平提高到中等水平和中高水平。从研究区内部的总体空间格局分异情况看,城乡融合水平西南高,东北低,内部空间分异较明显。西南部的渝北区、巴南区明显为库区的经济重心,其城乡融合在经济发展地域条件、产业协调能力、社会公共基础设施水平和交通通达度都较好,而相比之下,库区东北部的区县由于偏离主城区,丢失了重庆经济发展中心的溢出效应,加之库区东北腹地的各区县大多处在山地地形区,交通不畅,对外开发水平较低,产业承接和传导能力较弱,使得其城乡融合一直处于较低水平。其中万州区在渝东北三峡库区城乡融合发展较为明显,万州区作为渝东北区域的驱动中心,长江经济带的重要节点城市,是渝东北三峡库区重要的生态建设腹地,对周边开州区、忠县、云阳县等地区的虹吸效应明显,在其本身城乡融合水平良好的基础下,水平较高且总体较为稳定。

图2 2013年和2019年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水平

3.2 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水平空间分异特征

采用ArcGIS软件中的空间统计工具计算2013—2019年的全局Moran′s I指数,见表3。结果表明,2013—2019年的Moran′s I值、Z-score均为正值,且P值均小于0.01,说明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水平值的空间分布并非随机的,而是表现出一定的相似值之间具有地理集聚现象。全局Moran′s I指数从2013年的0.8002下降至2016年的0.7976再上升至2019年的0.8079,表明研究时段内库区城乡发展的空间相关性先减弱后增强,集聚现象趋于显著。通过全局Moran′s I指数的波动变化,说明重庆三峡库区各区县城乡融合水平的各维度发展具有快慢之分,由于地区发展基础条件、发展机遇及城乡总体治理水平的不同,各区县城乡融合水平的速度未达到相对协调。

表3 2013—2019年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水平的全局空间自相关指数

为进一步探索重庆三峡库区内部城乡融合水平的集聚状况,利用Geoda软件绘制的2013年和2019年局部Moran散点图如图3所示,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水平空间格局的聚集形态总体较为稳定,高高值和低低值的空间集聚明显,而高低值和低高值的空间集聚效果不显著。将库区城乡融合水平空间关联特征进一步划分为4种不同的类型:高高集聚(H-H),格网自身与周边格网的城乡融合综合得分都较高,主要分布在库区西南部的渝北区、巴南区、长寿区、江津区、涪陵区,结合城乡融合水平各评价指标综合表现来看,这些地区在经济融合、社会融合、生活融合、生态融合等层面都表现得更为良好;低低集聚(LL),格网自身与周边格网的城乡融合综合得分均较低,主要集中分布于库区东北部的巫山、巫溪、奉节和云阳等县,分布较为集中,从城乡融合的综合得分情况来看,这些区在农业现代化水平、经济发展效率、产业协调水平和交通公共基础等几类的指标综合得分较低,城乡融合水平欠佳;高低集聚与低高集聚(H-L、L-H),格网自身的城乡融合综合得分较高(低),但周边格网较低(高)。重庆三峡库区的高低集聚区、低高集聚区分布较少且分散,主要表现为武隆区和万州区。

图3 2013年和2019年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水平Moran's I散点分布

4 结论与讨论

通过对2013—2019年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发展水平的时空演变特征进行分析,得出以下结论:研究期间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水平总体呈上升趋势,城乡融合综合得分由2013年的0.301增加至2019年的0.584,城乡融合水平等级由低水平、中低水平提升至中等水平和中高水平,同时不同维度城乡融合发展速度有所差异,生活融合和生态融合发展较快,经济融合稳步提升,社会融合发展较慢;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水平空间格局呈现出西南高-东北低、内部分异显著的特征,城乡融合水平综合得分均值由高到低依次为库区尾部(主城及渝西走廊)、库区中部、库区腹地,城乡融合水平具有显著的空间正相关性,库区内部大部分区县高高值和低低值聚类明显。

本文尝试性地构建了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水平评价指标体系,但局限于数据的可收集和处理能力,指标体系的构建多从社会经济指标等出发,城乡融合要素收集的动态数据较少,未来可以提高动态流数据挖掘能力,对城乡融合测度更为精准。在研究尺度上,未来将不断缩小研究尺度,以乡镇尺度具体情况为研究单元,进行城乡融合水平的分析和具体发展路径探究,以期揭示城乡融合现状格局及问题更加精准。另外,本文仅对重庆三峡库区城乡融合水平时空演变进行了研究,今后将根据城乡融合发展趋势,结合国内城乡发展环境和重庆市总体城乡规划,预判库区未来城乡融合发展走向,为统筹库区城乡规划和精准施策提供科学的参考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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