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人:是捞金还是赚吆喝?

2023-01-06 07:47徐梦迪
销售与市场·渠道版 2022年12期
关键词:服务型偶像主播

徐梦迪

2018年,日本一名宅男高调宣布结婚,却因其结婚对象是虚拟人物——初音未来而饱受争议。4年过去了,当初的不可思议逐渐成为当下的平平无奇:美妆达人柳夜熙、“又A又飒”的AYAYI、人美歌甜的华智冰、“不完美却惹人喜爱”的邻家女孩阿喜……大批虚拟人作为“IP+技术”的新产物进入各行各业。市场研究机构ResearchAndMarkets数据显示,预计到2028年,全球虚拟活动市场规模将达到5047.6亿美元(约合人民币32707.44亿元)。

虚拟与现实的边界逐渐淡化,虚拟偶像也给企业带来了更多的猜想。

打造偶像VS培养社畜,同人不同命

目前,按照不同场景下的应用,大概可以将虚拟人分为两大类:一是人格型虚拟人,包括虚拟偶像(PGC+IP价值)、创作载体(UGC+IP价值);二是服务型虚拟人,包括工具人(PGC+功能型)、数字化身(UGC+功能型)。

1.人格型虚拟人考验IP运营能力

对人格型虚拟人的应用主要集中在业务前端,即用户触达階段。从商业逻辑来看,跟真人明星、偶像、网红大致相同,都是营造粉丝经济和圈层,从而通过提升品牌溢价、营销带货等,在C端实现流量变现,因此更加考验IP运营能力,2021年的现象级虚拟人柳夜熙便是其中的代表。

再比如,雀巢咖啡的宣传片里的女主角ZOE,也是雀巢官方原创的一个虚拟偶像代言人。花西子同名代言人花西子,除了拍摄广告,还专门开设了社交媒体账号。屈臣氏拥有苏打汽水虚拟代言人imma,并结合其形象特点,推出了赛博朋克风的全新TVC为新品造势。

2.服务型虚拟人依赖技术手段

服务型虚拟人的应用则集中在业务中后端,即用户服务阶段,通过辅助、替代部分真人工作,从而帮助企业完成数字化转型,达到降本增效的目的,这就需要服务型虚拟人满足不同企业的差异性诉求,因此技术攻关成为服务型虚拟人赢利的核心突破点。

比较常见的是AI主播,在各大美妆品牌旗舰店的直播间,几乎都能看到虚拟主播的身影。完美日记引入了虚拟主播Stella;自然堂、欧莱雅、花西子分别引入堂小美、欧小蜜、花小西;溪木源、薇诺娜等品牌也开始应用虚拟主播。

中上游两极分化,有人赚钱有人哭穷

由于对虚拟人应用场景的实现大多基于VR(虚拟现实)和3D,中游IP运营商和上游设备商也受到了资本热捧。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9月,我国虚拟数字人赛道投融资金额就已超过去年,达到24.9亿元。而在2015年,这一数字仅为0.33亿元,年均复合增长率达到97.71%。

不过境况两极分化,有的赚到了钱,有的则是在赔钱赚吆喝。以虚拟偶像团体A-SOUL女团所在的乐华娱乐为例,其招股书显示,2021年乐华泛娱乐业务产生的收入由2110万元增加至3790万元,主要是虚拟艺人组合的商业发展产生的收益。

而上游设备制造商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了。据了解,超写实虚拟人的视频,每秒成本在8000至1.5万元,一张图片则要几千元,的确很烧钱。一名业内人士表示,90%的企业都在赔钱。

此外,由于认知度不够,厂商不得不用补贴换销量,比如Pico的Neo 3在发布之初就推出了打卡返现活动,只要用户连续打卡180天,Pico就会返还一半的购机款。最新的第四代VR头显则收窄了补贴力度,没有再推出打卡返现活动,价格上维持2499元的起售价不变。但这个价格,也远低于成本价格。

花费上百万元造“假人”,划算吗?

可见,从硬件设备到技术运营,打造一个虚拟人并不便宜,综合计算下来,设计一个虚拟人要花费数万至百万元不等,内容运营和智能驱动更需要每年百万级成本的持续性投入。柳夜熙背后公司虽未透露其制作成本,但行内预估,这条短短2分钟的视频成本大约为100万元,幕后内容团队超过100人。

耗时耗力花费上百万元打造一个“假人”,如果带来流量还好说,万一石沉大海,就得不偿失了。但比起真人,虚拟人最大的特点是形象稳定、可控性强,而且可以全天候工作,品牌还可以根据受众喜好设定虚拟人的形象特性。这样的虚拟人对外不容易塌房,也可以作为内卷下的另类营销手段,对内则可以降低人力成本。

早在2020年,天猫就推出了代言人易烊千玺的个人虚拟形象千喵,并且在APP端开启了一个虚拟空间。在这里,网友可以为他打榜应援、拍摄合照、互动聊天,让四字弟弟二次元属性的形象更加深入,平台也收获了一大波流量。

在玩法上,品牌自有虚拟代言人也有很大的发挥空间。比如,2021年奈雪的茶在6周年之际发布的品牌大使——虚拟IP NAYUK就为其构建了更有趣、有故事性的品牌空间,从而增进了消费者对品牌的亲近感。这个来自“美好多元宇宙”的IP人物携“储值卡充100元得150元”的福利在72小时内就为品牌带来了1.9045亿元的销售额,相当于其全国门店近一周的销售成绩。

在管理层面,万科总部的一名年度员工——崔筱盼,也是一名虚拟人,据统计,她悄悄在万科财务部工作的10个月,展开催办的预付应收逾期单据核销率高达91.44%,甚至超过了财务部的真人财务。

值得一提的是,B站的虚拟人业务增长也较为明显。2020年1月至2021年11月,B站虚拟主播营收从762万元增长至超5000万元,付费人数从7万增至逾25万,其中泠鸢yousa和hanser还入选了2020年百大UP主,可见年轻人对虚拟人有较高的接受度。

完美形象≠一本万利

不过“不知疲倦”和“不塌房”并不意味着企业可以一本万利,后期运营中还有很多需要考虑的问题。

一方面,虚拟人行业处于大浪淘沙阶段,为了分一杯羹,难免出现制作质量参差不齐的情况,不少滥竽充数的虚拟人只是一种扁平的形象符号,缺少系统运营,只能是昙花一现。

2021年11月,B站虚拟主播珈乐Carol创下了单月214万元的收入,占据榜首。其中,一场持续4小时的生日派对直播创下了单场189万元的收入。但这样的成绩通常只是一时的。另一组公开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8月18日,B站相对有关注度的3472个虚拟主播中,1827人当月营收0元,无收入者超过半数。

另一方面,如果虚拟人只是停留在一个完美的形象里,这既不现实,也不可持续。如何在营销噱头之外,通过整合营销,进行闭环营销体系及玩法策划,优化服务感知,释放价值,是当下品牌面临的一大挑战。

IP运营的最大问题在于内容支撑无力,更缺乏深度运营能力,虚拟人产业也是如此。没有内容,就无法赋予人格,难以形成情感寄托,更无法引起共鸣。业内缺少真正意义上的虚拟人IP,大众自然也不愿为此过多付费。艾媒数据显示,2021年,中国有23.2%的消费者愿意花钱支持虚拟偶像,但每月的花销在200元以下。

也有品牌借力虛拟形象塑造品牌的正面例子。1995年,海尔推出212集动画片《海尔兄弟》,通过有趣的故事传播科学与人文知识,成功地将海尔品牌深深植入了当时还是小朋友的“80后”心中,开创了深度内容营销的先河。当海尔兄弟以3D全新形象重回短视频平台,并分享他们在元宇宙智能家居生活的点点滴滴时,也引发了当年“小朋友”们的一片欢呼。

海尔兄弟内容IP的成功可遇而不可求,但这也从侧面说明,深度内容营销对于品牌价值观的生动诠释、品牌故事的完整讲述,有着明显优势。

结语

虽然目前虚拟人研发成本较高,在技术上还达不到比拟真人的状态,在市场层面得到的应用也不足,更多侧重于概念和内容营销,但它确实让我们看到了超越时间与空间的无限可能,也让广告从当下单向输出的一维平面变成消费者可感受、可参与、可创造、可穿越的四维空间。而未来要推动虚拟数字人规模化应用,还需要推动整个上、中、下游的生态建设。

对于仍在观望的企业主们,只能说,任何新事物和新机会的发展都会经历四个阶段:看不见、看不起、看不懂、来不及,如果我们现在看不起、看不懂虚拟人,可能终有一天也会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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