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大草原助力实施“大食物观”

2023-01-20 22:31丁声俊
黑龙江粮食 2022年11期
关键词:草原资源生态

□ 丁声俊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树立大食物观,发展设施农业,构建多元化食物供给体系。”深入学习、深刻体会这一高瞻远瞩的论断,为我国农业粮食产业持续发展指明了航向,为加强粮食安全和“大食物安全”开辟了新征程。

一、党中央及时提出“树立大农业、大食物观”战略决策

党中央秉承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精辟分析和把握社会主要矛盾变化带来的新特点、新要求,客观分析广大民众生活的历史格局与发展变迁,确立了社会主要矛盾变化的重大判断。基于这一重大科学判断,党和政府坚守“人民主体逻辑”,坚持奉行新发展理念,围绕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科学制定发展的大政方针,提出实施“大食物观”的重大战略决策。

实际上,此前的2015年12月,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就提出了“树立大农业、大食物观”的新观念。次年1月初发布的中共中央一号文件,明确指出把“树立大食物观”作为优化农业粮食生产结构和区域布局结构的重要内容。2017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精辟阐述道:“老百姓的食物需求更加多样化了,这就要求我们转变观念,树立大农业观、大食物观,要向耕地草原森林海洋、向植物动物微生物要热量、要蛋白,全方位多途径开发食物资源。”6年后的2022年3月6日,习近平总书记从满足民众的需求出发、对“大食物观”再次做了深入浅出地阐述:从更好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出发,掌握人民群众食物结构变化趋势,在确保粮食供给的同时,保障肉类、蔬菜、水果、水产品等各类食物有效供给,缺了哪样也不行。这些重要论述具有深刻启示性:谋划和实施粮食安全以及“大食物”方略,必须紧紧把握住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及其主要方面,开阔视野和思路,促进粮食安全向大食物安全转化,把树立“大食物观”作为优化农业粮食生产结构和区域布局的重要内容。这表明,党中央已把树立和实施“大食物观”提高到党和国家保障“大食物安全”方略的高度。

二、草原是我国不可替代的要素资源

根据我国《草原法》的定义,草原的范畴比较广泛,不仅指传统意义上北方的放牧草场,而且是几乎涵盖所有生长草的土地,包括天然草原和人工草地。天然草原包括草地、草山和草坡;人工草地包括改良草地和退耕还草土地。

所谓要素资源,是指构成事物的必要因素,是事物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古典经济学中,把土地、劳力和资本视为构成生产的“三要素”。但在现代经济学中,除了这“三要素”外,科学技术、信息数据等也被列为生产要素的范畴。

(一)我国是世界第一草原大国

世界上草原总面积最大的国家有4个,即中国、澳大利亚、美国和巴西。中国自古便是草原大国,目前拥有各类天然草原近4亿公顷(60亿亩),占世界草原总面积的13%,大于其他三个主要草原国家。澳大利亚、美国和巴西三国的草原面积占全球草原总面积的比重分别为9.76%、7.67%和5.99%。我国草原是欧亚草原的一部分,以东北经内蒙古直达黄土高原,呈连续带状分布。从我国国内各类土地面积比较看,草原面积最大,占国土总面积的比重高达40.9%,分别是耕地和森林面积的2.91倍和1.89倍。

我国草原主要分布在北方、西北地区、西南地区干旱和半干旱的高原和山地,共有十大草原:(1)呼伦贝尔草原,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东北部,地处大兴安岭以西的呼伦贝尔高原上,总面积16900.05万亩。(2)锡林郭勒草原,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东中部,总面积26940万亩。(3)鄂尔多斯草原,是国家4A级旅游景区,位于鄂尔多斯市,总面积1.6万亩。(4)甘南玛曲草原,位于甘南藏族自治州西南部的玛曲县,总面积1500多万亩。(5)金银滩草原,位于青海省海晏县,总面积165万亩。(6)巴音布鲁克草原,是天山山脉中段的高山间盆地,总面积3575.25万亩。(7)西藏羌塘草原,位于昆仑山脉、唐古拉山脉和冈底斯山脉之间。(8)川西高寒草原,位于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中部,总面积10500万亩。(9)伊犁大草原,位于新疆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总面积5390万亩。(10)辉腾锡勒草原,是世界上保持最完好的典型的高山草甸草原之一,平均海拔2100米,面积90万亩。广阔的大草原,是我国重大的要素资源。

迄今,如国家2021年4月8日正式公布的,全国已形成内蒙古、新疆、甘肃、青海和西藏等五大草原新牧区:一是内蒙古自治区牧区,为我国最大的牧区。总面积88万多平方公里,其中草原面积13.2亿亩,约占全国草场面积的1/4,生长各种牧草近千种;牛羊肉产量居全国第二;牛奶产量为全国第四;绵羊毛、山羊毛及驼毛产量居全国第一,成为国家的“粮仓肉库奶罐”。二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牧区,为我国第二大牧区。草原面积12亿亩,其中可利用的7.5亿亩,占全国可利用草场面积的26.8%。主要畜牧产品包括:细毛羊、羔皮羊、阿勒泰大尾羊、和田羊、伊犁马等。三是西藏自治区牧区,为我国最大的高寒草甸草原畜牧区。草场面积约8亿亩,在全国居第三位,主要畜种有藏牦牛、藏羊、藏马等。四是青海牧区,为我国第四大牧区。草场面积为10.8亿亩,牲畜存栏数2000万头以上。其中有牦牛近500万头,占全国牦牛总数40%。青海是我国牦牛头数最多、质量最好的省份。五是甘肃牧区,为我国第五大牧区,草场面积为6.8亿亩,占土地总面积的31.7%,地域广阔,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是我国畜牧业大省之一,盛产肉类、皮、毛、奶、羊绒等。广袤富饶的大草原,成为我国不可替代的要素资源。

(二)我国传统草原畜牧业转型升级为现代畜牧业

1.改革和发展驱动我国草原发生巨变

改革开放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生态文明建设,大力加强和发展林草事业,按照“山水林田湖草沙”系统治理的思路,深化林草改革,全面加强森林、草原、湿地、荒漠生态系统保护修复和野生动植物保护,积极推进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大力发展绿色富民产业,我国草原面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取得了全球瞩目的成就:(1)草原承包经营制度进一步完善。全国已落实承包草原面积43.04亿亩,占可利用草原面积的88.21%。(2)建立健全了生态资源产权、生态补偿、财税金融扶持等一系列政策,基本形成较为完善的强林惠林政策体系。(3)草原资源快速增长。自1999年启动退耕还林还草工程以来,不断加强草原生态保护,全国天然草原面积近60亿亩,草原综合植被覆盖度达55.3%。(4)国土生态状况明显改善。草原生态总体恶化的趋势得到控制,重点天然草原平均牲畜超载率下降到11.3%。(5)生态惠民利民成效显著。大力推进“身边增绿”,开展国家森林城市、绿化模范城市、生态文化乡村、生态文明教育基地等创建活动,取得良好成效。

2.我国草原逐步转型升级为现代畜牧基地

近十年来,在新发展理念指引下,我国采取一系列措施,持续不断改善和提高草原要素资源禀赋。主要措施包括:对草原保护性修复;推广适度放牧方式;大力开展国土绿化;不断加大草原保护和建设以及开发和利用的力度。2013-2017年,全国共划定基本草原总面积高达2.33亿公顷;落实禁牧休牧面积1.59亿公顷,分别占草原总面积的59%和40%;投入巨资实施退耕还林还草措施,截至2018年,中央累计投入资金295.7亿元。这些治理措施取得了显著效果,草原生态得到恢复、草原得到修复。2017年,我国草原综合植被盖度达到55.3%,较2011年提高4.3个百分点;重点天然草原的家畜平均超载率下降为11.3%,较2010年降低18.7个百分点;遭受鼠、蚊、蝇、蟑螂和白蚁等“五害”的草原总面积较2010年大幅度缩减。2021年,我国广泛开展保护修复草原行动,用绿色装点大地,完成造林种草面积达到666.67万公顷。其中,种草改良草原306.67万公顷。同年,国家林草局向有关省区投入中央预算内投资25亿元,针对重点区域的突出生态问题,支持开展围栏封育53.97万公顷、退化草地改良60.73万公顷、人工种草20.93万公顷、黑土滩和毒草治理20.67万公顷。改革的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草原底色更绿了,草原禀赋更优了,草原要素发挥的综合功能更大了。

如今,我国草原传统畜牧业面貌已经渐行渐远,广袤草原上日益呈现全新的气象。草原大牧场转换成现代化草原畜牧业基地,在畜牧生产手段、生产技术方式和生产组织管理等方面,都实现了较高现代化水平。其主要标志包括“六化”:发展观念科学化;技术装备先进化;生产路径产业化;经营管理现代化;草原环境生态化;人员素质知识化。尤其值得关注的是,在我国牧场涌现出一批“一二三产业”有机结合、相互融合的产业化龙头企业。例如,在我国牛羊肉和奶品加工产业链中,上游为牛羊养殖业;中游为牛羊屠宰和奶品精加工业;下游为市场流通业,把加工后的肉奶制品、生物产品销售到食品、餐饮和医药等不同行业中。草地资源利用率、畜牧生产率和产品优质率,都提升到新水平。

(三)草原要素资源优势日益转化为巨大的经济优势

在新发展理念统领下,我国坚持贯彻执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生态发展和绿色发展理念,充分发挥林业草原资源优势,精准完成退耕还林还草到户,坚持“大农业”、“大食物”、“大健康”的发展思路,促使草原要素资源转化为产业与经济发展优势。全国草原产能逐步快速提高,成为重要动物蛋白食品的重要生产基地,也成为国计民生的重要产业和保障粮食安全的又一重大支柱产业。从“十三五”以来,我国草原的牛羊存栏量、出栏量和产肉量都稳步提高,对满足人民群众需求和改善食物结构做出了重要贡献。

1.牛羊存栏量持续增长

2016-2019年,全国牛存栏量总体保持平稳。2020年,大量养牛户因还贷的原因出现抛售,加之新冠疫情的影响,全国牛存栏量下降至6618.3万头。但2021年,全国牛存栏量恢复增长,达到9817万头,同比增长2.7%。同期,由于国家采取措施的影响,部分地区限养,从2016-2020年,我国羊存栏量由29930.5万只下降至29713.0万只,整体存栏量保持稳定。2021年,全国羊存栏量有所增长,达到29832.4万只。

2.牛羊出栏量持续增长

随着我国牛羊的养殖数量不断增长,出栏量也相应增长。2016-2020年,我国牛出栏量由4265万头增至4565万头,波动幅度较小。其中,肉牛出栏量稳步增长,2021年第一季度牛的出栏量达到1101万头。较2020年增加142万头,增长3.1%。同期,我国羊的出栏量由30005.3万只增至31941.0万只。2021年第一季度我国羊的出栏量达到7059万只。

3.牛羊肉产量持续增长

牛羊肉含有丰富的营养,对人体具有良好滋补作用,是民众青睐的动物蛋白食品,特别是广大牧区人民的主要肉类食品。统计数据显示,我国牛羊肉产量持续增长。2016-2020年,我国牛肉产量由616.9万吨增至672.0万吨。2021年全国牛肉产量达到689.1万吨。同期,2016-2020年,我国羊肉产量由460.3万吨增至492.0万吨。2021年全国羊肉产量达501.8万吨。

4.牛奶产量持续增长

牛奶含有比较完全的营养素,营养价值高且易于消化吸收,是一种普及度很高的动物蛋白食品。“十三五”以来,我国对牛奶业全面实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牛奶产业化、规模化、集约化水平显著提高,产量快速增长。2016-2020年,全国牛奶产量由3064万吨增加到3440万吨。2021年,全国牛奶产量达3683万吨,同比增长7.1%。据有关机构预计,我国到2025年奶类产量将实现4500万吨的目标,成为世界牛奶生产大国。

5.大草原成为我国动物蛋白食品的现代生产基地

上述充分表明,我国畜牧业转型升级促使其在生产手段、生产技术和生产组织等方面的现代化水平显著提高,现代产能相应也大幅增长:在保供给方面,全国肉蛋奶总产量连续8年稳定在1.4亿吨以上,畜禽养殖综合规模化率达到60.5%。在保安全方面,畜产品抽检合格率达98.6%,质量安全水平处于历史最好时期。在保生态方面,全国畜禽粪肥综合利用率超过74%,有机肥使用取得突破性进展。2020年,我国肉、蛋、奶产量分别为7748万吨、3468万吨和3530万吨,肉蛋产量继续保持世界首位,奶类产量位居世界第四位。同年,全国畜牧业总产值突破4万多亿元,达到40266.67亿元,同比增幅达到21.78%,占农业总产值的比重提高到29.2%。2021年,全年猪牛羊禽肉产量达到8887万吨,比上年增长16.3%。其中,牛肉产量698万吨,同比增长3.7%;羊肉产量514万吨,同比增长4.4%;禽肉产量2380万吨,同比增长0.8%。牛奶产量3683万吨,同比增长7.1%。草原的作用往往是其他生态系统所不及的,对人类提供各种植物和动物性蛋白食品及原材料,如肉蛋奶、燃料、药材、纤维、皮毛和其他工业原料等。我国草原被誉为生产动物蛋白食品的“肉奶库”,以及百姓“休闲康养”的“氧吧”,充分体现了草原的基本价值。

(四)草原发挥着整体性绿色生态屏障作用

草原的生态功能具有全球性。草原占据着地球上森林与荒漠及冰原之间的广阔中间地带,覆盖着地球上许多不能生长森林或不宜垦殖为农田的生态环境较严酷的地区,草原在地球的生态环境与生物多样性保护方面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它承载着社会经济生态的巨大功能。广阔草原的生物物质的生物地化循环、维持生物物种与遗传多样性的作用不可替代。草原植物抗逆性强,是恢复植被、改善生态环境的先锋物种。

1.草原发挥着整体性绿色生态屏障作用

在我国农田、森林和草原等绿色植被生态系统中,草原占到63%以上,是全国面积最大的陆地生态系统。因此草原生态建设在全国生态环境建设中居第一位,发挥着整体性绿色生态屏障作用。我国地形西高东低,草原大都位于黄河、长江、淮河、珠江等几大水系的源头和上中游地区,面积大,分布广,因而是我国工农业生产乃至整个社会经济的重要绿色生态屏障。天然草原是一种可更新的自然资源,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范围内,不仅可为人类提供物质财富和能量,而且具有较强的固沙防风、涵养水源、防止水土流失、防止盐渍化、净化空气等生态功能。草原生态环境直接关系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的生态安全和资源安全,对于维护生态平衡、保护人类生存环境及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发挥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2.草原具有维系生物多样性的重要功能

草原是宝贵的攸关国计民生的基础性和战略性资源。所谓生物遗传资源,是指具有实用或潜在实用价值的各种含有遗传功能的材料,包括动物、植物、微生物的基因、基因组、细胞、组织、器官等遗传材料及相关信息。生物遗传资源的形成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是经过数代人、数十代人、数百代人甚至更长时间的过程生成的。我国具有最大的天然植物基因库和重要的动物基因库,这些野生基因的抗寒、抗旱、抗病等性能很强,是我国宝贵的生物遗传资源,对减少地表水土冲刷、减少大江大河泥沙淤积、降低水灾隐患都具有重大战略意义。草地植被是自然界重要的天然植物,是天然生态屏障。由于草地资源分布于多种不同的自然地理区域,自然条件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形成了维系草地生态系统高度丰富的生物多样性。草原生态系统在为人类提供大量社会经济发展所需要的畜牧产品、动植物资源的同时,还具有维系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环境的重大作用。

3.草原发挥稳定生态环境的保障作用

植物贴地面生长,能很好地覆盖地面,草原上的许多植物根系较发达,能深植入土壤中,牢牢地将土壤固定,发挥着生态环境稳定的保障作用。一是防风蚀。草原植被可以增加下垫面的粗糙程度,降低近地表风速,从而减小风蚀作用的强度。二是固沙漠。草本植物是绿色植被的护卫,在干旱、风沙、土壤贫瘠等条件下,草本植物较易生长,成为蒸发量小、耗水量少,适于干旱区生长的主要植被类型。三是防治沙尘暴。随着草原植被覆盖度的扩大,风蚀模数下降,当植被盖度达到70%时,只有6级强风才可能引起风蚀。四是保持水土和涵养水源。天然草原不仅具有截留降水的功能,而且比空旷裸地有较高的渗透性和保水能力,对涵养土地中的水分有着重要的意义。五是调节气候和净化空气。草原通过对温度、降水的影响,缓冲极端气候对环境和人类的不利影响,对大气候和局部气候都具有调节功能。六是调节局部小气候。草原植物在生长过程中,从土壤吸收水分,通过叶面蒸腾,把水蒸气释放到大气中,能提高环境的湿度、云量和降水,减缓地表温度的变幅,增加水循环的速度,从而影响大气中的热交换,起到调节小气候的作用。七是影响全球气候。健康的草原生态系统可起到维持大气化学平衡与稳定、抑制温室效应的作用。八是净化空气。草原生态系统还具有减缓噪声、释放负氧离子、吸附粉尘、去除空气中污染物的作用,从而起到改善环境、净化空气的作用。

综合前述,草原生态系统具有生态效益、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环境效益和社会文化效益等多种效益。这些效益都攸关更好地发展经济与改善民生,特别是关系到粮食产业以及“大食物”产业的持续发展。现代草原畜牧业不仅生产大量肉、奶、皮、毛等畜产品,而且有效改善自然生态,同时还绿化原野、美化环境。这样就全面优化了“供给侧”结构,更适合“需求侧”结构升级的需要,更全面、更充分地满足人民群众物质与精神生活的需求。

三、科学开发利用草原是落实“大食物观”的重要举措

前述大量事实充分表明,经过新中国成立70多年、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的改革和发展,我国草原要素资源不断增长,草原畜牧业由小到大、由副业变为主业,已经成为草原经济中的主导产业,肉奶等畜产品成为改善民众食物结构、保障粮食安全的重要动物蛋白食品,已经肩负起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和“大食物安全”的重任。鉴于此,站在新时代的高度,必须采取重要措施,进一步科学开发利用草原要素资源,助力落实“大食物观”。

(一)加强生态文明建设,提高草原畜牧业现代动能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国务院对林业草原的改革与发展高度重视,贯彻执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生态文明建设的核心理念,按照“山水林田湖草沙”系统治理的要求,全面深化林草改革。习近平总书记系统、完整、精辟地阐述了生态文明思想:坚持保护优先、自然修复为主;坚持数量和质量并重、质量优先;坚持封山育林、人工造林并举;完善天然林保护制度,宜林则林、宜草则草,实施森林草原质量精准提升工程。这些战略思想,是党领导人民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取得的重大理论成果,是新时代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强大思想武器,为新时代草原改革和发展指明了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要坚定不移走生态优先、绿色、持续、高质量发展道路,振兴草原绿色经济,不断提升草原畜牧业中国式现代化水平。

所谓草原畜牧业中国式现代化包括五大特征:一是范围广大的现代化。如前述,全国草原面积达60亿亩以上,肉奶年总产量高达数千万吨,与国计民生息息相关。这就决定了草原畜牧业现代化,是规模巨大、影响巨大的现代化。二是牧民众多的现代化。我国五大牧场以畜牧为生的牧民数以亿计,要整体迈入现代化。这对整个国家来说,意义都是空前的,既要做大蛋糕,又要分好蛋糕。三是“两个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即不仅要建立草原畜牧业的先进物质技术装备和发达的产业,而且必须坚持与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加强理想信念教育,弘扬爱国主义、集体主义和英雄主义精神。总之,必须建立高度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四是经济建设和生态文明同步推进的现代化。与“两个文明”相关,我国草原畜牧业既追求产业经济繁荣,又追求生态文明进步,走节约资源、保护环境、绿色低碳的新型发展道路,实现广大草原地区经济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同步前行。五是开放与合作的现代化。发展草原畜牧业不是封闭、单一化的,而是走产业化、融合化、增产肉奶等动物蛋白食品的新路径,这实质上是选择开放、合作的新发展之路。综合上述五点,指明了我国草原畜牧业未来发展的中国式现代化的方向。

(二)正确处理开发与保护的关系,补足草原的“短板”

在客观看到改革发展驱动我国草原发生巨变、呈现崭新面貌的同时,还必须看到存在的问题,如草原资源退化、草原多种灾害频发以及草原经营粗放等。这些问题必须加以现代化治理。

1.正确处理对草原资源开发与保护的关系

“开发与保护”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要在对草原资源加强建设与开发中对其有效保护;在对草原资源有效保护中对其加强建设与开发。首先,要提高草原资源的保护意识。这是草原生态系统建设和保护的前提条件,必须更深入认识强化草原生态系统建设的重要性,提高全社会对草原生态系统建设和保护意识。同时,要通过加强培训提高专业知识素质,引导人们合理开采和利用草地资源,减少人们在生产与生活中对草原的损害与破坏。其次,要进一步健全完善草原管理体制。这是一项根本性制度建设,要保证各项措施和方针真正落到实处,并深入到广大人民群众当中,让广大人民群众认识到保护机制的优越性,从而自觉参与到草原生态环境保护与建设活动中。应该对草原生态保护工作进行考核,从而提高管理人员保护草原的积极性。如果出现违法违规行为,必须严肃处理。对草原退化比较严重的地区,可以采取草地种植方式,以有效地提高草原的覆盖率。最后,要高度重视考核、监督和管理。通过建立健全完备的机制,进行周密考核、科学监督与管理,对维护草原生态环境以及推进其建设极为关键。可以在不同的保护区建立相应的组织机构和管理规则,管理人员按照规定执行任务,不断提高草原的管理效果。此外,还必须健全完善相应的法律法规,以加强对草原生态环境的保护和监督管理,对于人为破坏的行为进行严肃的处罚。

2.加大补足草原资源“短板”的力度

我国草原资源存在着突出“短板”。我国是名副其实的草原大国,但还不是草原强国。草原资源存在的短板很明显:草原生态系统十分脆弱;草原保护与开发利用矛盾依然突出;草原工作底子薄、基础差;草原保护修复投入严重不足。这些“短板”导致草地生产能力较低。以辩证思维正确处理开发利用草原资源与加强保护间的关系,具有极大重要性和必要性。迄今,我国草原单位面积草产量低下。在全国草地中,低产量草地约占61.6%,中产量草地约占20.9%,平均每公顷草地生产能力约为7个畜产品单位。这一数据,仅相当于澳大利亚的1/10和美国的1/20。此外,我国草原病虫害、鼠害也多发生,像啮齿类动物、昆虫(如蝗虫)、植物病原微生物、寄生性种子植物和杂草等,这些灾害破坏草地土壤,危害牧草并使其产量、营养价值、适口性和消化率降低,导致草原退化,造成重大经济损失。有些有害生物还能传播人畜共患疾病,如鼠疫等。某些有害生物自身含有或通过为害牧草产生有毒物质,常使家畜中毒或感染疾病。迫切需要加强现代化治理和提高现代化能力,以补足我国草原资源的“短板”。

3.加强对草原有害生物防治

这是保护草原资源最重要、最迫切的步骤。广义的草原资源保护,既包括对危害草原和牧草的有害生物进行防治,又包括植物保护。根据对草原防治对象划分的种类,草原保护分为草原啮齿动物防治、牧草害虫防治、牧草病害防治、草地杂草防治等。对这些危害草原大敌的防治措施有多种,主要包括植物检疫、抗病虫育种、化学防治、物理防治、生态防治和生物防治等。在对草原有害生物防治中,必须以新发展理念为引领,以加强草原资源保护为必要条件,以合理开发利用为目的,优化草原资源的生态环境,尽快补足我国草原资源的这一显著“短板”。

(三)科学开发利用草原资源,助力实现“大食物观”

在新的形势下,我国必须以新发展理念为引领,以生态文明建设为指针,创新和确立科学开发利用草原资源的方针和重大原则。这是我国草原改革和发展的前提条件,即应由以畜牧生产为主向生态保护为主转变,明确草原修复、开发和利用的指导思想和目标原则,并要细化制定实施措施。

1.实施“藏富于草,藏粮于草”的战略方针

强调草原保护修复,决不是不开发利用,而是在全面保护草原生态系统的基础上,更科学、更高质量地开发利用草原资源。如前所述,草原是重要的畜牧业生产基地,是牧区和半牧区牧民赖以生活与生存的主要收入来源,要在切实保护修复草原的同时,扎实促进草原地区绿色发展,保障农牧民稳定增收。同时不可忽视,草原既是重要的生态资源,也是生产资料;既具有生态功能,也具有生产功能;还具有休闲康养、文化旅游等多种功效,要注重发挥草原要素资源的多种功能。

科学开发利用草原资源必须坚持“两点论”:首先要坚持“重点论”。即大规模建设草种业,为发展草原畜牧业打好饲草基础。包括:大力发展草牧业,推进饲草种植业,兴办“草产品”加工业,扎实推进草坪产业。其次,要坚持“全面论”。即因地制宜稳步发展其他产业。例如,在宜产粮地区,种植适宜的谷物、非转基因大豆以及其他小杂豆和薯类等。再次,发展草原旅游产业和休闲康养业。总之,在严格保护和不断优化草原生态环境条件下,把要素资源的优势转化为草原生态优势、草原经济优势和草原文化优势,贡献市场和民众需求的优质食物。

2.确立草原保护修复的指导思想和原则

这是合理利用草原资源,提高资源利用效率的必要步骤。从我国草原的实际出发,要全面做到“五坚持”:坚持尊重自然,保护优先;坚持系统治理,分区施策;坚持科学利用,绿色发展;坚持全民参与,政府主导;坚持市场方向,宏观调控。总之,遵循“大资源观”与“大食物观”的理念,以“绿”为草原底色,以“牧”为草原主业,谱写兴牧、富牧、强牧的新篇章。

3.提高科学养殖技术和经营管理水平

采取有力措施驱动科学养殖是推动草原畜牧业发展的关键步骤。(1)要大力普及科学养殖新知识、养殖新技术、养殖新动态,以及养殖市场信息等,提高广大牧民“科技兴牧”的素质。此外,要打造草原科学养殖试验示范基地,发挥带动效应,稳定持续提高草原要素生产率和畜牧产品优质率。(2)加强牧草新品种育种工作,通过引种与人工杂交相结合的方法进行新品种培育工作,筛选并选育出适合当地气候条件、能够安全越冬的高产优质牧草新品种,为草牧业的可持续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3)要积极推广先进草原养殖技术、促进提高草原生产力。实践证明,划区轮牧与舍饲圈养等都是先进草原养殖方式,采用这些养殖方式,具有多种益处。以草原围栏划区轮牧为例,目前,我国草原围栏总面积约4亿亩上下。采用这种方式显示出四方面作用:一是具有划定草场界线的功效,激发广大牧民养殖生产的主动性;二是具有修复草原植物群落的功效,大幅度节约产品成本;三是具有对病疫的隔离功效,防止疫病对外扩散;四是具有维护草原“界线”的功效,按照建立的围栏界线,劝阻异地人员进入,确保秩序稳定。总之,推广采用先进养殖技术可有效促进草原生产力恢复,达到提升草原生产力的目的,从而提高草原载畜能力,增加农牧民家庭收入。基于此,应该进一步发展先进草原养殖技术与提高管理水平。

4.建立草原生态补偿机制

在建立草原长效保护机制的同时,还要建立健全草原生态补偿机制。所谓草原生态补偿机制,就是对与产生环境利益与经济利益之间的分配关系进行适当调整,以及对生态环境产生破坏活动的必须进行补偿。例如,如果在草原上发现了可以开采利用的油田、矿山或其他自然资源,那么在开采的过程中,必然会对草原生态环境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和损失。鉴于此,相关部门必须在开采中或在开采后,采取与之相对应的措施进行利益补偿,并对遭受损失的牧民提供合理补偿。

5.建立牧区新型合作制网络,推动牧区社会化服务

创新发展草原绿色经济、特别是振兴现代草原畜牧业经济,必须建立专业化、社会化服务网络。这正是目前我国广大而分散的牧民所缺少、所必需的。牧民群众最乐于接受的是农村多种合作制形式的服务及服务网络。例如,供销合作社、农民专业合作社等提供的信息、市场、物流、技术、咨询以及农资供应等综合化服务。合作社组织服务与以“利润挂帅”的工商企业购销不同,是以为农服务为宗旨,与农民和牧民利益共享,促进大家走共同富裕的道路。

通过逐步建立健全草原牧区合作社组织新型服务网络,为牧民提供社会化服务。所谓合作制新型服务网络,是供销合作社、农民专业合作社及农民技术协会等多种合作组织,相互结合、优势互补、相互合作,构成的自助服务网络。例如,供销合作社基层社以多种形式服务为纽带,带动农民专业合作社、家庭农场等开展生产经营活动,把传统的个体小牧(农)户生产经营与现代化大市场连接起来,从而促进草原畜牧业适度规模化发展,充分开发利用各种生产要素,实现资源的合理配置,提高草原全要素生产率、产品优质率和市场竞争力。

四、结语

中国草原面积之广袤、草原景色之壮观、草原资源之富饶、草原贡献之巨大,都无可争辩地表明:我国是世界草原大国,草原资源是一种重大要素资源。在严格保护草原生态环境系统条件下,科学开发利用草原资源,对满足人民群众日益提升的需求与保障“大食物安全”具有重要作用。要以新发展理念为引领,以生态文明建设为抓手,实施“藏富于草,藏粮于草”的战略方针,在全面保护草原生态系统的基础上,更科学、更有效、更高质量地开发利用草原资源,提高草原资源的生产供应能力,为稳住粮食安全“压舱石”和落实“大食物观”做出更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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