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理解党的自我革命的三重逻辑*

李 楠 李姮烨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64页。党的十八大以来，“自我革命”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重要组成部分，逐渐成为党建话语体系的核心话语之一。习近平总书记在2015年5月5日召开的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十二次会议上强调：“勇于自我革命，敢于直面问题，共同把全面深化改革这篇大文章做好”。(2)习近平:《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十二次会议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5年5月6日。此后，体现中国共产党革命主动性的“自我革命”进一步和新时代党的建设紧密联系起来。自我革命作为新时代党的建设的重大课题，对于永葆党的纯洁性、先进性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在新时代推进党的自我革命伟大实践需要深刻认识其科学内涵、生成逻辑及实践要求。

一、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的科学内涵

坚持党的自我革命，将党的自我革命不断推向深入，提高党的自我革命成效，应正确理解自我革命的科学内涵。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内涵需要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视野中予以把握。

深入理解“自我革命”的科学内涵，应先对“革命”一词进行正确理解。当前，对“革命”主要存在两种错误理解。部分学者把革命理解为纯粹的暴力革命(3)Grane Brinton,The Anatomy of Revolution,New York: Vintage Books,1965．，将“革命”的含义狭隘化。实际上，暴力的政治革命只是马克思主义中“革命”的一层内涵，革命还包括非暴力的社会革命以及革命领导力量的自我变革。中国共产党的“革命”话语体系包括两个层面：一是改造和变革外在世界的革命；二是建设和治理自身组织的革命。前一个层面的革命是指社会革命，后一个层面的革命是指自我革命。(4)齐卫平:《论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与全面从严治党》,《思想理论教育》2019年第8期。还有部分学者认为，革命是革命党的任务，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似乎不能再强调革命。这也是一种将“革命”狭隘化、把革命和执政机械割裂的观点，是典型的形而上学的观点。马克思主义赋予“革命”以广泛的意义，“革命”贯穿中国共产党成立、发展的全过程，并不是一时的任务。毛泽东同志在中国共产党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指出：“中国的革命是伟大的，但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长，工作更伟大，更艰苦。”(5)《毛泽东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438页。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任务是实现共产主义，获得政权不是革命的终点，无论在哪一历史时期，党必须始终保持自我革命的精神。

党的自我革命的科学内涵包括三个方面：一是对自身优良传统的继承和发扬，坚守党的性质、恪守党的宗旨，继承党的理论根基，始终保持和人民群众的密切联系；二是对错误思想、行为的纠正和矫正，如对各种不良风气的抵制，对脱离实际的路线方针的纠正；三是结合时代发展和现实要求不断创新、创造，不断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避免思想僵化，即做到不忘初心、革故鼎新、善于创新。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如果缺少了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勇气和能力，我们党就将陷入危险境地，做不到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永葆青春。”(6)《始终牢记党的初心和使命——记习近平总书记在内蒙古考察并指导开展“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人民日报》2019年7月18日。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这“四个自我”是党的自我革命的生动实践和具体体现。“自我净化”要求不断纯洁党的队伍，清除党内各种不正之风以及各种违反党规党纪的行为，同一切影响党的先进性的现象作斗争。“自我完善”要求不断提升党的执政能力，补短板、强弱项，对于一些问题和风险从源头加以防范，做到未雨绸缪。“自我革新”要求深刻把握时代发展大势，紧跟时代潮流，避免思想僵化，勇于创新、善于创新。“自我提高”要求建立马克思主义学习型政党，保持党在理论上实践上的先进性，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和水平，确保党在世界形势深刻变化的历史进程中始终走在时代前列，在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历史进程中始终成为坚强的领导核心。

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强调发挥党的主体能动性。邓小平同志指出：“我们党也犯过严重错误，但是错误总还是由我们党自己纠正的，不是别的力量来纠正的。”(7)《邓小平文选》第2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267页。毛泽东同志在与黄炎培的“窑洞对”中，面对如何跳出历史周期率之问，给出了第一个答案——民主，即人民监督政府。经过百年奋斗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新的实践，习近平总书记给出了第二个答案——自我革命。民主强调发挥人民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人民监督政府、人民监督政党；而自我革命则更加强调政党自身的能动性，自己监督自己，面对自己的问题敢于承认并进行自我纠正。然而，自我革命不是党组织内部无原则的纠纷，也不是党内各派势力的相互斗争。世界上一些政党内部存在因利益关系而导致的纠纷和斗争，这和我们党的自我革命有天壤之别。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为的是增强自身战斗力和生命力，不断促进党组织健康发展。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特有的品格，是实现党的使命、永葆党的生命力的法宝。

二、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的生成逻辑

厘清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的生成理路，有助于深入把握自我革命的科学内涵，进而促进自我革命在实践层面的落实。理解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的生成逻辑，需要从历史、理论、实践这三个相互联系、密不可分的维度进行把握。从历史维度进行理解，有助于领悟中国共产党百年历史所积淀的红色精神和优良传统。从理论维度进行理解，有助于增进对党的指导理论的科学性认识。从实践维度进行理解，有助于深入认识世情、国情、党情，理解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的必要性和紧迫性。历史维度为党的自我革命提供经验教训，理论维度是自我革命的理论根基，实践维度是自我革命的现实动力。

(一)历史逻辑：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优良传统和经验教训

自我革命源于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党的历史表明，我们党是一个善于总结历史经验的党，是一个善于依靠自身力量纠正自己的错误从而走向成熟和强大的党。”(8)黄宪起:《理解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的三个维度》,《党建》2018年第3期。中国共产党一路走来，发展成为今天的世界第一大党并区别于世界上其他党派，其优良传统和政治品格正是党的自我革命。依靠自我革命，中国共产党才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转危为安，渡过一个又一个发展难关，取得一次又一次胜利。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在同党内外非无产阶级思想进行斗争中巩固了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坚持正确的指导思想和革命道路，最终团结和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在紧要关头及时进行自我批评、自我革命，最终坚持了正确的前进方向。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中国共产党作出改革开放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伟大决策，开启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征程，以自我革命推进和加强党的建设进入新时期。通过自我革命，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不断加强，党带领全国人民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成功坚持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9)张乾元、冯红伟:《新时代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三重逻辑》,《求实》第2019年第5期。历史证明，中国共产党的成长成熟最终要归结于党的自我革命的优良品质。

自我革命吸取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历史教训。马克思和恩格斯建立了共产主义者同盟——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党，他们高度重视无产阶级政党的自我革命，强调共产主义政党作为无产阶级先锋队在发展过程中并不能天然地、一成不变地保持自己的先进性，只有经过不断自我革命才能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恩格斯指出：“无产阶级的运动必然要经过各种发展阶段；在每一个阶段上都有一部分人停留下来，不再前进。”(1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33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3年,第594页。马克思和恩格斯预见并认识到革命党建设过程中所遇到的困难和曲折。列宁也高度肯定自我革命的重要性，指出：“自我批评对于任何一个富有活力、朝气蓬勃的政党来说都是绝对必要的。”(11)《列宁全集》第1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163页。然而，并不是所有马克思主义政党都能够坚持自我革命。例如，苏联解体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其关键原因在于苏共放弃自我革命，最终导致亡党亡国的悲剧，教训十分惨痛。因此，自我革命是我们党在吸取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教训基础上自觉的历史选择。

(二)理论逻辑：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人民性、批判性和革命性

马克思主义政党具有人民性，人民性是党的自我革命的动力之源。自我革命是党性和人民性相结合的产物。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中国共产党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没有自己的特殊利益，始终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的信念之基在于其坚定的人民立场和无私的人民情怀。同时，只有不断进行自我革命，党才能避免脱离群众等问题的发生，始终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

马克思主义政党具有批判性，要求党对自身出现的问题进行纠正。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作为自己的指导思想，以科学的理论武装自己，坚持改造主观世界与改造客观世界相统一。自我革命是主客体相统一的过程，是刀刃向内的革命。(12)王公龙:《从经典中汲取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解放日报》2018年2月27日。党的批判性要求党积极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保持刀刃向内的勇气，主动克服自身发展中出现的各种问题，时刻保持清醒和坚定，确保党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

马克思主义政党具有革命性，革命性体现了党的自我革命的决心和勇气。马克思主义政党在无产阶级革命运动中形成并发展壮大。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中国共产党始终代表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中国共产党的革命性和先进性要求其天然具有自我革命的特质，保持自我革命精神，不断在前进中批判旧事物，不断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

(三)实践逻辑：解决党内、国内问题和应对国际问题的需要

自我革命是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要求。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大党独有难题”的新观点，强调“我们党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要始终赢得人民拥护、巩固长期执政地位，必须时刻保持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清醒和坚定”。(13)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63页。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政党，中国共产党面临如何解答统一思想、教育管理、维护团结、纯洁组织、监督监察、永葆先进等一系列大党独有难题。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这么大一个党，处在执政地位、掌控执政资源，很容易在执政业绩光环的照耀下，出现忽略自身不足、忽视自身问题的现象，陷入‘革别人命容易，革自己命难’的境地。”(14)习近平:《论坚持全面深化改革》,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8年,第327页。全面从严治党、党的自我革命任重道远，我们决不能有松劲歇脚、疲劳厌战的情绪。

自我革命是国内改革发展问题的呼唤。“改革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15)《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113页。在改革过程中，我国面临的许多深层矛盾和利益难题，成为推进改革的障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政治、经济、社会等面临一系列新实践和新挑战。在新时代，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其涵盖领域十分广泛，触及深层次的利益格局调整，所进行的伟大斗争形式复杂性前所未有。通过全面深化改革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就要求中国共产党拿出自我革命的决心破解改革当中的难题，敢于触碰深层次利益关系和矛盾，敢于向顽疾开刀。

自我革命是应对国际问题的需要。当今世界上许多政党及其权利面临严峻挑战，在组织社会、凝聚共识、产生领袖、治理国家等方面都出现严重问题。为应对国际上出现的新形势、新问题，中国共产党选择主动进行自我革命。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勇于自我革命，从严管党治党，是我们党最鲜明的品格，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16)习近平:《以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精神投入工作 开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人民日报》2018年1月6日。中国共产党通过全面从严治党重整党内风气，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反腐败斗争道路，保持了自身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为全球腐败治理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三、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的实践要求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新的征程上，我们要把党建设成为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勇于自我革命、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就必须牢记初心和使命，在新时代把党的自我革命推向深入。”(17)《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531页。自我革命的推进与落实对保持党的先进性具有重要意义。把党的自我革命推向深入，在实践层面有以下要求。

一是加强党的政治建设这一根本性建设。习近平总书记明确了党的政治建设在党的建设总体布局中的战略定位。新时代推进党的自我革命要坚持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并贯穿于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纪律建设、反腐倡廉建设和制度建设的全过程。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党的政治建设是党的根本性建设，要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以党的政治建设为统领”(18)习近平:《增强推进党的政治建设的自觉性和坚定性》,《求是》2019年第14期。。加强政治建设有助于明确政治方向、化解政治风险、增强政治认同，对于巩固党的执政根基具有重要意义。加强党的政治建设，要求坚决做到维护习近平总书记党中央的核心、全党的核心地位，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新时代的政治建设要求夯实政治根基、防范政治风险、永葆政治本色、提高政治能力。同时，要抓住领导干部这个关键少数，各级干部尤其要以自我革命精神严格要求自己，发挥党的干部的政治带头作用。

二是加强党的思想建设这一基础性建设。思想是行动的先导，党的十九大在谋划新时代党的建设总体布局时，强调“思想建设是党的基础性建设”(19)《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48-49页。。只有理论上清醒，才能政治上坚定。一些党员干部在根本性、原则性问题上犯迷糊，归根到底还是理论上不清楚、思想上的混乱导致的。马克思主义是科学、革命的理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而形成的创新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最新成果。以科学、先进的理论武装全党，有利于不断提高党的建设的质量。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用党的创新理论武装全党是党的思想建设的根本任务。”(20)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65页。高度重视党的思想建设，应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坚持不懈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凝心铸魂，持续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并不断与错误的思想作斗争。与此同时，要坚定理想信念，坚守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使命，补足精神之“钙”，奠定信念之基，坚决抵制各类思想侵蚀，做好思想上的自我革命。

三是完善自我革命的制度规范体系。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坚持制度治党、依规治党，以党章为根本，以民主集中制为核心，完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增强党内法规权威性和执行力，形成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发现问题、纠正偏差的机制。”(2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65-66页。党的制度建设是党自身建设中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的重大问题。自成立以来，党不断根据不同时期面临的形势任务的变化，总结历史经验，深化认识，探索创新，以修改完善党章为主线，以发展完善民主集中制为核心，推动党的制度建设发展，并逐步形成了一套较为完整的党的制度体系(22)王旸:《党的制度建设的历史探索及主要特点》,《中共党史研究》2011年第7期。。当前，面对新的时代课题，推进党的自我革命需要不断完善自我革命的制度规范体系，特别应在深刻认识党的制度建设历史规律的基础上，从不断提高党的执政能力、推进党的自我革命的高度出发，加强与发展党的制度建设。推进党的自我革命还需要完善党内制度的配套建设，健全制度体系，加强制度之间的协调性，建立健全党内制度的审查与纠错机制。在实践中不断修改、完善制度，使其更加科学、合理、完善，形成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发现问题、纠正偏差的机制，形成完善的自我革命的制度规范体系。

四是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必须持之以恒推进全面从严治党，深入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23)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64页。中国共产党肩负着领导党自身建设和领导国家发展的双重使命，党的命运与国家命运紧密结合，党的自我革命的实现程度决定着党领导的社会革命的推进程度，党领导社会革命的推进程度也深刻影响党的自我革命的实现程度。在推进党的自我革命过程中获得的经验和成果可以运用于党领导的社会革命，如“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等经验既适用于自我革命也适用于社会革命。经过自我革命而成熟的党可以更好地领导人民进行社会革命。同时，社会革命中遇到的困难、挑战以及设立的目标为党的自我革命提出更高要求，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迫切要求把党建设成政治过硬、本领高强，能够应对重大挑战、抵御重大风险的执政党；在社会革命中取得的成就也有助于党的自我革命在新的起点和平台上取得新的发展。要以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以伟大社会革命促进伟大自我革命(24)《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544页。。这既是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客观要求，也是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建设和发展的内在需要。新时代协同推进党的自我革命和社会革命要做到坚持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坚持彻底的革命精神和自我革命的品格，坚守人民立场、坚持问题导向，开创新时代改革发展的新局面。

五是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坚定不移全面从严治党，不断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是党在新时代的自我革命。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全面从严治党，核心是加强党的领导，基础在全面，关键在严，要害在治。”(25)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习近平关于全面从严治党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年,第11页。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将全面从严治党提到战略高度；在组织建设方面，强调加强党的基层组织建设；在作风建设方面，提出“八项规定”；在制度建设方面，提出依规治党与以德治党相结合，修订完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在反腐败斗争方面，不断清除一切损害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因素，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一体推进，反腐败斗争取得压倒性胜利并全面巩固。党的十八大以来推进党的建设取得了不少成就和经验，结合对新时代条件和任务的深刻洞察，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全党要坚持问题导向，保持战略定力，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把全面从严治党的思路举措搞得更加科学、更加严密、更加有效。”(26)《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年,第64页。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的重要论述是认识和实践的高度统一，这里的“纵深”包括：对党的建设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中的重要性在认识上的纵深、对党的建设质量要求的纵深以及对全面从严治党领域的纵深三个方面。(27)任晓伟:《论习近平关于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的思想》,《南京社会科学》2018年第2期。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要求深刻认识党的建设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中的重要性，提高党的建设的质量以及扩大全面从严治党的领域，统筹兼顾，在多层次要素的整体创新中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

总之，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党的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实现兴党强党、长期执政，加强自身建设的关键。推进新时代党治国理政、实现国家长治久安必须坚持党的自我革命。新时期推进党的自我革命伟大实践要求从科学内涵、生成逻辑方面对党的自我革命进行全面透彻的理解，同时要在实践方面落实党的自我革命的要求，推进党的自我革命不断深入，提高党的自我革命成效，开创党和国家事业发展新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