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公园绿地可达性的时空分布特征

2023-02-27 08:32王艳霞蔡祖亮
风景园林 2023年1期
关键词:居民点老龄化绿地

王艳霞 蔡祖亮

作为城市公共空间的组成部分,公园绿地是人们日常进行休闲娱乐不可或缺的场所,对于倾向于选择集体活动的中国老年人群体,公园绿地相较于其他设施有着更大的吸引力[1]。但过长的通行时间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老年人群的绿地使用意愿。因此,在居家养老这种中国传统养老模式的背景下,公园绿地布局的合理与否对老年人群十分重要,绿地可达性的高低也会对老年人的身心健康产生一定的影响[2-4]。

可达性被广泛应用于医疗、绿地、教育、养老等多个方面[5-6]。常用的可达性度量方法有缓冲区分析法、最邻近距离法、引力模型法和两步移动搜索(two-step floating catchment area, 2SFCA)法[7-10]等。2SFCA法因其易于理解、计算简便等特点,得到了广泛的应用,也衍生出多种改进形式,常用的改进形式有:增强型2SFCA(enhanced 2SFCA,E2SFCA)法[11]、重力型2SFCA(gravity 2SFCA,G2SFCA)法[12]、核密度型2SFCA(kernel density 2SFCA, KD2SFCA)法[13]和高斯2SFCA(gaussian 2SFCA, Ga2SFCA)法[14]。其中,Ga2SFCA法由于综合考虑了供给点和需求点之间的空间阻隔以及居民的出行意愿会随距离的增加而逐渐衰减等因素,其可达性结果也更加符合实际情况。在公园绿地的可达性研究中,Dai[15]率先引入Ga2SFCA法对公园绿地的可达性进行评估。中国在该方面的研究也起步于此,如程岩等[10]运用2SFCA法对南京郊区公园绿地的可达性进行分析;魏治等[16]运用Ga2SFCA法对沈阳市的公园绿地可达性进行评价。其后的研究大致分为2类:一类是针对研究方法的创新,如李孟桐等[17]运用格网化的Ga2SFCA法对上海市中心城区绿地可达性进行研究,任家怿等[18]运用蜂窝化的处理方式对居民点进行聚合处理,并结合Ga2SFCA法对上海市黄浦区的公园绿地进行可达性分析;另一类是针对研究人群的创新,如岳邦佳等[19]以武汉市低收入者为研究主体,分析了武汉市公园绿地分布与低收入人口分布之间的关系,黄玖菊等[20]在社会公平的视角下,以不同类型住房的社会群体为研究主体,利用Ga2SFCA法对深圳市公园绿地进行可达性研究。但上述研究对三、四线城市的老年人群的关注度不足,尤其是时空变化响应研究更是少见。

基于此,面对城市老龄化进程日益加快的趋势,本研究选取河北省三线城市——邯郸市2010年与2020年65岁及以上老年人群和面积≥1 hm2的城市公园绿地为研究对象,引入综合老龄化指数(composite ageing index,CAI),结合时间成本和老年人比例因素对Ga2SFCA法进行改进,对不同出行方式下老年人公园绿地可达性的时空分布特征进行研究,分析不同时期老年人口布局与公园绿地可达性的变化特征,提取公园绿地可达性与人口老龄化冲突较为严重的区域并提出改进策略,以期为正在进行的邯郸市新一轮绿地系统规划提供参考。

1 研究区域与数据处理

1.1 研究区域

研究区域选取河北省邯郸市外环内城区,面积约93 km2,包含34个街道,在研究区域内有居民点的街道为32个,对比第7次人口普查和第6次人口普查的数据[21-22]可以发现,2010—2020年研究区域内32个街道的人口总量有所减少,从108.04万人降至106.09万人,65岁及以上老龄人口从8.92万人上升至13.55万人,占比从8.26%上升至12.77%,老龄化加深趋势明显。

1.2 数据处理

1.2.1 人口数据

近年来,利用大数据修正传统数据处理结果成为地理学研究的新趋势[23],如手机信令数据正越来越多地被应用于人口信息识别方面,以改进人口统计数据时效性差等缺陷[24],但该方法在针对特定人群的统计方面并不太适用。因此,研究区域内的老年人口数据仍基于传统的人口普查结果。区域内的居民点包含小区和城中村2种类型,笔者从房产信息服务平台安居客(handan.anjuke.com)获取研究区域内小区的兴趣点(point of interest, POI)数据,主要包括小区名称、坐标、户数、建成年份等信息,对于缺乏户数信息的小区,利用人工搜集等方法进行补充。城中村的户数数据来源于河北政务服务网(www.hbzwfw.gov.cn)以及邯郸市人民政府网(www.hd.gov.cn),城中村的建成年份通过实地调研确定,坐标源于高德开放平台(lbs.amap.com)。共获得居民点1 548个,其中2010年已建成居民点共1 336个。将街道内的老年人口按各居民点的户数比例进行分配,得到2020年研究区域内各居民点老年人口分布图(图1)。

图1 2020年研究区域内居民点老年人口分布Distribution of the elderly population in residential areas in the research area in 2020

1.2.2 绿地及道路数据

公园绿地的提取强调的是其休闲游憩属性,需要具有一定的规模且可以免费进入,参考GB/T 51346—2019《城市绿地规划标准》[25]中对于公园设施设置的规定,选取面积≥1 hm2的城市公园绿地进行研究。主要包含社区公园绿地(1~10 hm2)以及综合公园绿地(>10 hm2)2种类型。利用开放街道地图(open street map, OSM)对区域内的现状公园绿地进行提取后,结合Google卫星影像地图、百度街景地图以及实地调研等方式对绿地进行补充,确定现状公园绿地的范围以及各综合公园的出入口位置,删除不可进入或需要收费的绿地以及单位附属绿地。此外,考虑到研究区域内的老年人群也可以使用与研究区域相邻近的公园绿地,故而在绿地采集时将区域周边公园绿地也纳入采集范围。对社区公园绿地进行质心点提取,带状公园及沿河绿地由于形状较为狭长,可利用道路将其分割后再进行质心点的提取[16]。

研究区域内的西南侧为历史文化保护区,其开发受到保护,调研发现,该区域的公园绿地与周边老年人的日常活动并无密切联系,故将该区域的2处绿地删除。此外,晋冀鲁豫烈士陵园为纪念性公园,考虑到该公园的严肃性,不便于老年人进行各种娱乐活动,也对其进行删除处理。为了对比区域内在2010—2020年的公园绿地变化情况,以2010年为基准对公园绿地的建成年份进行确定,共获得综合公园绿地10处,总面积约1 148.98 hm2,其中2010年前建成的综合公园绿地共5处,总面积约192.10 hm2。获得分割后的社区公园绿地共112处,总面积约159.23 hm2,其中2010年前建成的社区公园绿地共77处,总面积约89.27 hm2。将采集到的绿地信息汇总后得到研究区域及周边公园绿地分布图(图2),可以看出2010—2020年新增公园绿地主要集中在研究区域的周边以及区域内的边缘部分。

图2 研究区域及周边公园绿地分布Distribution of park green spaces in and around the research area

老年人公园绿地步行可达性分析中所需的道路数据以OSM数据为基础,将获取到的道路数据在ArcGIS平台进行投影以及拓扑检查后利用Google卫星影像地图对其进行更新与增补。

1.2.3 出行方式及时间数据

将老年人前往社区公园绿地的出行方式设置为步行可达。在步行速度的选取上,2018年日本国土交通省在选址优化规划中针对老年人群的需求,按照3 km/h(即0.83 m/s)的步行速度设置了轨道站点和公交站点的服务范围[26],而中国生活圈规划中所用的平均步行速度也是3~4 km/h,鉴于此,以0.83 m/s作为老年人的步行速度。已有研究表明,老年人普遍接受的最长步行距离为1 000 m[27],代入0.83 m/s的步行速度得出老年人的步行出行时间阈值约为20 min,与相关研究保持一致[28]。

综合公园绿地的服务对象为城市的全体居民,对区域内的老年人进行随机问卷调查,调研老年人的公园绿地使用习惯,主要包括目的地、出行方式以及出行时间等,共收集有效问卷231份,其中选择综合公园绿地作为主要目的地的问卷共75份,在出行方式中步行占比为66%,且步行时间在20 min及以内的占比为83.33%。为使研究结果能够反映区域内大多数老年人的实际出行状况,结合邯郸市对65岁及以上老年人公交免费的优惠政策,将老年人前往综合公园绿地的出行方式设置为“步行+公交”可达,距离综合公园绿地较近的居民点设置为步行可达,步行时间阈值为20 min,超过20 min的设置为公交可达,空间搜索阈值设置为研究区域内供需点之间最长的通行时间。以研究区域内的居民点为起始点,各个综合公园的出入口为终止点,利用高德地图路径规划应用程序接口(application programming interface,API)2.0中的公交路径规划功能批量获取上午09:00[29]各起始点至各终止点的公交出行的时间成本,并对步行20 min及以内可达的居民点进行出行时间的替换。

2 研究方法

2.1 综合老龄化指数

老年人口数量、比例、密度为研究人口老龄化的常用指标,但是侧重点各有不同。老年人口数量较多的区域老龄化率可能较低,不能反映该区域的结构特征[30];老年人口比例虽能反映出一个地区的老龄化率,但是仅用老年人口比例会低估人口基数较大的地区的老龄化问题[31];密度指标能反映出某一地区内老年人口数量与面积的比值,但当区域内各单元面积差值过大时,结果的可比性不强。而CAI由上述3个指标构成,可以更加真实地反映地区内不同街道的老龄化程度[30],其计算式如下:

式中,ICAI表示I地区的综合老龄化指数,NI、PI、DI分别代表标准化处理后I地区的老年人口数量、比例和密度,W1、W2、W3分别代表老年人口数量、比例、密度3个指标相应的权重,权重利用熵值法计算得出。由于指标涉及不同年份,在参考杨丽等[32]提出的熵值法改进公式的基础上,利用Min-Max标准化方法对其公式中的标准化方法进行优化。将研究区域内各街道2010年和2020年的65岁及以上老年人群的数量、比例、密度3个指标代入上述熵值法优化过程后得出W1、W2、W3分别为0.32、0.27和0.41。

2.2 改进高斯两步移动搜索法

2SFCA法的原始形式对距离的衰减采用二分法的处理形式[33],但并不适用于可达性会随出行成本的增加而逐渐衰减的情况。而Ga2SFCA法可以同时考虑供给点(公园绿地)和需求点(居民点)两方面的因素,且其函数衰减曲线更加符合老年人在使用公园绿地时出行意愿随出行时间增加而逐渐降低的实际情况,可以更加全面便捷地反映公园绿地的真实可达性。此外,为了更加契合实际研究情况,笔者对公式也进行了相应的改进,具体包含2个步骤。

第一步,以社区公园绿地的质心点以及综合公园绿地的出入口为供给点j,各居民点为需求点i,以老年人前往公园的最长通行时间t0为半径确定搜索范围,利用高斯函数对搜索范围内的所有需求点i的老年人口数量进行衰减计算后并求和,计算出各供给点的供需比Rj;第二步,以任一需求点i为起点,搜索t0时间范围内的所有供给点j,将搜索到的供给点的供需比利用高斯函数进行求和,从而得到研究范围内每个需求点i的公园绿地可达性指数Ai,单位为m2/人,其数值越大,需求点i的公园绿地可达性越好。具体计算式如下:

式中,i表示需求点,即研究范围内的各居民点,tij为需求点i到达供给点j所需要的时间;Sj为供给点j的面积;P为研究区域内的老年人口比例,Sj×P即考虑老年人比例下供给点j的面积;Di为t0时间搜索范围内每个需求点i的老年人口数,考虑到综合公园绿地均有多个出入口,对同一需求点进行筛选,选取最短时间的出行路径;G(tij)是高斯函数。

对计算式的改进主要有2点:1)在通行成本方面,原式是基于距离成本进行计算,而时间成本能够综合考虑道路等级信息、交通状况等多方面因素,更能反映可达性的真实情况,因此将原式中的距离成本转换为时间成本进行计算;2)在公园绿地面积方面,原式在计算供需比时针对的是研究区域内的全体需求样本,在计算供需比时仅需考虑供给点的供给规模,即公园绿地的总面积,但是本研究在仅针对老年人群的前提下需要考虑老年人口比例。

3 结果与分析

3.1 人口老龄化空间演变特征

利用式(1)计算得到2010年和2020年研究区域内各街道CAI值并进行可视化表达(图3)。

图3 研究区域内各街道CAI值CAI values of each sub-district within the research area

结果表明,2020年与2010年相比CAI低值街道(0~0.21)由19个减少至6个,CAI较高值街道(0.45~0.59)由3个增加到12个,CAI高值街道(0.60~0.74)由0个增加到4个,CAI均值由0.21提高至0.39。总体来看,研究区域内街道的CAI值升高趋势明显,其原因是多方面的。通过查阅《邯郸统计年鉴2020》[34],将2010—2020年的人口出生率、死亡率以及迁入、迁出率进行初步对比可以发现,造成人口老龄化加剧的原因主要有2点:一是近些年区域内人口生育率的降低以及死亡率的降低;二是城市自身缺乏吸引力导致青壮年人口的不断流出。

将各街道的CAI值变化情况进行统计,得出2010—2020年研究区域内各街道CAI值变化范围图(图4)。除和平街道外,研究区域内各街道的CAI值均呈上升趋势,和平街道在此10年间老年人口和非老年人口均有不同程度的减少,但老年人口减少的比例更多。在CAI值上升的街道中,有12个街道的CAI值增加超过0.20,为老龄化加剧较为严重的区域。

图4 2010—2020年研究区域内各街道CAI值变化范围Change range of CAI values of each sub-district within the research area during the period from 2010 to 2020

3.2 老年人公园绿地可达性评价

通过式(2)~(4)计算出2010—2020年研究区域内不同类型公园绿地的老年人可达性指数,并依据Ga2SFCA法的计算原理[16],将不同类型的公园绿地可达性指数进行加和处理,以此来衡量区域内面积≥1 hm2公园绿地的老年人综合可达性,利用几何间隔法将可达性进行划分并进行可视化表达。

3.2.1 社区公园绿地可达性评价

2010—2020年研究区域内社区公园绿地的可达性变化不大,为了便于对比研究,2020年采用与2010年一致的可达性分级(图5)。

图5 研究区域内老年人社区公园绿地可达性评价Evaluation of the accessibility of green spaces in community parks for the elderly in the research area

2010与2020年社区公园绿地的可达性均值分别为1.05 m2/人和1.71 m2/人,社区公园绿地有所增加,但供给总量仍较为缺乏。相较于2010年,2020年研究区域内社区公园绿地步行20 min及以内可达的覆盖范围有所扩大,主要集中在2010年后新建社区公园绿地附近。可达性分级统计数据显示(表1),2010—2020年研究区域内社区公园绿地可达性整体变化情况不大,虽然社区公园数量有所增加,但老年人口也在相应增多,可达性0值居民点的比例以及老年人口比例基本无变化,低可达性居民点比例和老年人口比例有所降低。可达性在均值以下的居民点占比由76.65%提升至81.98%,造成上述情况的主要原因是新增社区公园绿地集中在居民点密度较低且老龄化水平与老龄化加剧趋势均较低的区域,虽然提升了其周边居民点的老年人步行可达性,但对于老年人口较多的高密度居民点区域的影响不大(图3、4)。

表1 2010年和2020年研究区域内老年人社区公园绿地可达性分级统计Tab.1 Statistics of the accessibility of green spaces in community parks for the elderly in the research area in 2010 and 2020

2010年和2020年老年人社区公园绿地可达性的标准差分别为8.09和12.22,空间分异现象十分明显。高标准差出现的主要原因是低密度的居民点周边却拥有着较为丰富的社区公园绿地资源,从而在计算中出现了几处极高可达性的居民点。上述区域主要分布于石化街道、彭家寨乡、兼庄乡和罗城头街道等区域边缘地区,此外,丛台东街道周边区域拥有较多的带状绿地,便于邻近居民点内的老年人使用,对可达性的提升效果较为明显(图5)。路网密度对可达性的影响也极其显著,2010—2020年石化街道、百家村街道、彭家寨乡3个街道的交接区域新增了多块社区公园绿地,由于该区域居民点密度较低,新增公园绿地大大提升了区域内老年人社区公园绿地可达性,但路网密度的不足也造成了低可达性居民点的出现。

社区公园绿地是老年人群日常活动的重要场所,通过对研究区域内2010年和2020年各居民点内老年人社区公园绿地可达性结果对比后发现,研究区域内部及周边的社区公园绿地数量严重不足,且2010年后新增社区公园绿地的选址并未充分考虑各街道老年人口的分布情况。

3.2.2 综合公园绿地可达性评价

2010—2020年,研究区域周边增加了多块面积较大的综合公园绿地,极大地提升了区域内部老年人综合公园绿地可达性,均值由2.01 m2/人提升至11.78 m2/人。

结果表明,2010年研究区域内综合公园绿地可达性的最高值与2020年的最低值较为接近,区域周边新增的大型公园绿地在提升老年人综合公园绿地整体可达性水平的同时也使得高可达性区域由中心向西北方向发生偏移,方向的偏移与周边新增综合公园绿地的规模有关(图6)。

图6 研究区域内“步行+公交”模式下老年人综合公园绿地可达性评价Evaluation of the accessibility of green spaces in comprehensive parks for the elderly under the mode of“walking + bus” in the research area

2010年和2020年老年人综合公园绿地可达性的标准差分别为0.18和1.34,在空间分异方面远低于社区公园绿地,可达性的分布均呈现出由内向外的递减趋势。对比CAI值变化范围图(图4)可以发现,虽然2020年和2010年相比,区域内老年人的综合公园绿地整体可达性在不断提升,但主要提升的街道与老龄化加剧较为严重的街道并不匹配。此外,新增综合公园绿地集中在区域外围周边,虽然公交可达,但较长的通行时间必然会降低老年人的出行频率,为了提升城市整体的老年友好水平,对于居民点密度较大、老年人口数量较多的区域,也应该提升城市公园绿地的供给水平。

3.2.3 公园绿地综合可达性评价

2010年和2020年研究区域内面积≥1 hm2公园绿地的综合可达性均值分别为3.06 m2/人和13.49 m2/人,标准差分别为8.10和12.23,均值的提升主要源于外围周边综合公园绿地供给量的增加,高标准差则源于社区公园绿地可达性的过度分异。笔者分别统计研究区域内2010年和2020年不同街道内公园绿地综合可达性的均值,并按照街道范围对公园绿地综合可达性的均值变化情况进行汇总与可视化表达(图7)。

图7 2010—2020年研究区域内各街道老年人公园绿地综合可达性变化范围Change range of comprehensive accessibility of park green spaces for the elderly in each sub-district within the research area during the period from 2010 to 2020

结果表明,研究区域外围街道综合可达性提升较为明显,主要源于外围周边新增的多处综合公园绿地,西南方向的老年人公园绿地综合可达性变化的高值区域虽属于彭家寨乡街道,但位于历史文化保护区,并无居民点在内。结合CAI值变化范围(图4)进行对比后发现,老年人公园绿地综合可达性变化的高值街道与老龄化加剧较为严重的街道在空间上并不匹配,且综合可达性提升较为明显的街道老龄化加剧并不严重。虽然各街道在公园绿地综合可达性方面都有着较为明显的提升,但对于高老龄化街道内老年人的日常体验提升并不明显。考虑到综合公园绿地较大的占地面积,完善便捷的公共交通系统是提升高老龄化区域老年人综合公园绿地可达性的关键。

3.3 公园绿地需求区域分析

对2020年研究区域内各居民点老年人公园绿地综合可达性进行汇总统计(表2),提取出区域内的低综合可达性(2.25~10.87 m2/人)居民点。

表2 2020年研究区域内老年人公园绿地综合可达性分级统计Tab.2 Statistics of the comprehensive accessibility of park green spaces for the elderly in the research area in 2020

将各街道CAI值的变化情况以及2020年CAI值赋值在街道内的居民点上,在提取出区域内的低综合可达性居民点后,与高老龄化(2020年CAI值>0.44)以及老龄化加剧较为严重(CAI值变化>0.20)2项指标相结合,按照满足指标数量的多少分别赋值为1、2、3,以此来表示低综合可达性居民点内老年人公园绿地需求的不同等级(图8)。

图8 2020年研究区域内低综合可达性居民点公园绿地需求等级Level of demand for park green spaces in residential areas with low comprehensive accessibility within the research area in 2020

结果表明,老年人公园绿地需求等级较高的居民点主要集中在区域内的东南方向,该区域拥有较高的老龄化水平且老龄化加剧较为严重。马庄乡和浴新南街道内新建小区数量较多,大量老年人群的涌入使得该区域公园绿地的供应压力明显提升,与调研过程中老年人反映的情况基本一致。罗城头街道是邯郸市最早的街道之一,街道内存在着大量的老式居住小区,老龄化及其加剧趋势均处于较高水平,街道内的公园绿地供给水平急需提升。

4 老年人公园绿地可达性优化策略

基于上述研究结果,结合邯郸市实际情况,提出以下5点老年人公园绿地可达性优化策略。

1)增加社区公园绿地的供给。社区公园绿地与老年人的日常活动密切相关,是老年人日常就近活动的主要场所,且社区公园绿地占地面积较小,易于在区域内“见缝插针”式地将闲置用地进行转化,从而提升其整体可达性。此外,考虑到公园绿地的服务群体不仅限于老年人群,在后续的布局优化中新增绿地不能仅考虑老年人群的分布结构,可结合详尽的居民行为模式调研获取各类公园绿地中不同年龄段人群的比例,从而有针对性地对研究区域内的公园绿地布局进行优化。

2)优化存量绿地。笔者在调研中发现,老年人停留在公园绿地中的时间普遍较长,在散步休闲之余还偏向各类集体活动,需要充足的活动空间和更多的健身设施,并适当减少公园绿地中不可进入林地的面积比例,而其他年龄段的人群在公园绿地中的停留时间相对较短,对空间场地的需求也有所不同。对于无法新增绿地的建设密集区域,可对既有公园绿地进行优化,在提升其供给能力的同时可以考虑通过空间多功能设计来避免单一功能空间使用率低下的问题,加强空间设计的互动性,在提升老年人使用体验的基础上满足不同年龄段人群的需求。

3)完善交通网络。交通网络的布置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老年人公园绿地可达性,对于绿地供给水平较高但可达性却较低的区域,在未来的规划中,应注意完善公园周边的交通网络,避免断头路等现象的出现,级别较高的道路增设过街天桥或地下通道,以此来提升周边居民点内老年人使用公园绿地的便捷程度[35]。针对人口居住密集区域应增设相应的出入口,适量增加公园绿地出入口与城市主要道路的连接线,从而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由公园绿地供需不均衡导致的老年人公园绿地使用困境,但是具体如何增设出入口,出入口增设到什么位置,仍需在后续的研究中继续讨论。

4)加强政策引导。邯郸市政府应完善城市的养老体系,可在公园绿地供给充足的区域新建养老院、老年公寓、老年服务中心等老年建筑,并通过制定一系列的优惠政策来鼓励老年人群向该区域流动。

5)发挥规划引领作用。目前,邯郸市新一轮绿地系统规划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希望政府在进行公园绿地规划时能够更多地关注老年人这一公园绿地的使用主体,在提升城市整体绿化水平的同时,为老年人创造一个便捷的公园绿地使用环境。

5 结语与展望

本研究选取河北省邯郸市外环内城区2010年和2020年的老年人口数据以及相关城市公园绿地数据,运用CAI和改进Ga2SFCA法对不同出行方式下老年人公园绿地可达性的时空分布特征进行分析。

与以往研究相比,本研究的不同之处有2点。1)在研究对象与研究区域的选取上,以往的公园绿地可达性研究中多以全体人群为研究对象,以一、二线的大型城市为研究区域,而本研究则选取老年人群为研究对象,以三、四线的中小城市为研究区域,这是对于公园绿地可达性研究的一种补充。2)在研究方法上,Ga2SFCA法弥补了传统2SFCA法的不足,对于通行成本的替换以及供给点规模的处理可以为其他进行特定人群的公园绿地可达性研究提供一定的思路。此外,本研究引入CAI打破了传统公园绿地可达性研究中仅针对单一指标进行人口测度的局限,同时以动态的视角对研究区域内老年人公园绿地可达性的空间演变情况进行分析,相较于仅针对现状进行的分析更加全面,结果也更具研究价值和借鉴意义。

本研究尚待深化的研究内容主要有3个方面。1)在老年人口分布方面,本研究虽然将街道内老年人口按居民点户数比例进行分配,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其分布情况,但是不同居民点的老年人口实际情况肯定有所不同,老旧居民点往往聚集着大量的老年人群,对于周边绿地的需求也会更高。2)在公园绿地可达性方面,本研究仅针对客观的老年人口数据和公园绿地布局进行方法改进和可达性评价,并没有考虑不同类型公园绿地对老年人群的吸引力。而实际情况是,老年人可能会选择距离更远的公园绿地,这与不同公园绿地的设施配置和聚集人群有关,也和老年人群的出行目的相关。公园绿地可能仅是他们在以接送孙辈或就医、购物等为目的下的停歇点,在此目的下公园绿地的距离属性影响便会降低。3)在出行方式方面,本研究仅针对步行和公交2种主要出行方式进行分析,虽然将综合公园绿地设置为“步行+公交”可达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老年人的出行情况,但与真实的出行模式仍有一定的差异,其他出行方式如老年代步车、自行车等由于使用人群较少,不便以区域内全体老年人为样本进行分析。

图表来源(Sources of Figures and Tables):

文中图表均由作者绘制,其中图1~8底图来源于《邯郸市城市总体规划(2011—20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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