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用语背景下的澳大利亚英语语音：特点与演化

刘希瑞，蔡 涵

近年来，英语作为一种全球通用语在世界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地位愈加重要。随着英语全球化的发展，非英语母语者的使用人数已经远超母语者，对英语的地位产生了重大的影响，英语的发音也比以往任何时期都更加多样化［1］。在英语作为一种全球通用语（Lingua Franca）的背景下，全球范围内形成了多种各具特色的英语变体。根据其语言特征、社会功能和历史渊源等，KACHRU［2］提出了“三大同心圈”假说，将英语分成内圈（Inner Circle）、外圈（Outer Circle）和扩展圈（Expanding Circle）三类。澳大利亚英语是内圈的重要变体，其形成与发展有自身独特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和民族等多方面因素，充分体现了其浓厚的地方语言特色和多元文化特点。已有研究多见于对澳大利亚英语整体特点的描写［3］、语言与社会演变的关系［4］以及语言变异与文化因素的影响的论述等［5］，鲜有针对其语音系统及其演化的专论，本文拟参考当今澳大利亚英语语音研究领域最知名的两位学者——麦考瑞大学的COX F 教授和墨尔本大学的FLETCHER J教授2017年的新著《澳大利亚英语发音与转写》（第二版）（Australian English Pronunciation and Transcription，2nd Edition）及其他相关论著，从元音、辅音、音变、韵律等方面对澳大利亚英语的语音特点及形成进行论述。

一、澳大利亚英语语音系统的主要特点

澳大利亚英语最早起源于1788年英国流放罪犯时期，经过200 多年的发展，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澳大利亚英语，已经发展成熟，拥有了独特的口音、语法和单词。澳大利亚英语主要有三种方言类型：标准澳大利亚英语（Standard Australian English，AusE）、澳大利亚土著英语（Australian Aboriginal Englishes）、澳大利亚民族英语（Ethnocultural Australian English）［6］。AusE 是麦格理词典（2013 年）和澳大利亚牛津词典（2004年）等词典中代表澳大利亚英语的编纂变体，在教育、政府、法院、广播和贸易中广泛应用，也是目前澳大利亚的标准英语变体。本文重点关注AusE，其发音特点如下：

（一）元音

元音的发音是AusE与其他世界语最显著的区别。描述元音发音的三个基本参数是舌位高低、前后与唇形圆展。然而，在AusE 中，元音长短也是用于元音对比的特征之一［6］。目前，澳大利亚英语的标音系统主要有两种：MD 系统和HCE 系统。这两个系统都是以其创始人的名字首字母来命名。MD 系统是由MITCHELL 和DELBRIDGE教授所创立的一种传统澳大利亚英语元音标音系统［7］。该系统侧重表明澳大利亚英语与标准英式英语（Received Pronunciation，RP）的标音系统之间的共性。而HCE标音系统是由HARRINGTON，COX 和EVANS 对MD 系统进一步修订后所创立的标音系统［8］，更能准确地反映出澳大利亚英语变体同RP 的区别，强调澳大利亚元音系统在澳大利亚英语中的首要地位［6］。

1.单元音

（1）前元音发音舌位降低，开口度更大。例如，hid、head、had中前元音/ɪ/、/e/、/æ/发音位置比标准南部英式英语（Standard Southern British English，SSBE）舌位更低。had 中的前元音/æ/因其发音位置降低到一定程度，所以它是澳大利亚英语元音中开口最大的音［6］。然而，SSBE 的元音发音时，舌位更高。

（2）某些后元音发音位置前移。例如，bard中的元音/ɐː/，who 中的元音/ʉː/在澳大利亚英语中是中元音，但在SSBE中是一个后元音［9］。

（3）短元音常发成一个长元音。当/ɪ/、/ʊ/位于非重读音节词尾时，常发生紧化现象，读音更长，如very、many、busy 中的/ɪ/常发成/iː/，tour、pure中的/ʊ/发成/ʉː/。这种现象也被称为Happy紧化（Happy-tensing）现象，是澳大利亚英语的特点之一，在一些本土地名中也比较常见，例如Coogee、Murrumbidgee词尾/ɪ/音的拉长。

（4）非重读音节中的/ɪ/常发为非重读央元音/ə/。例 如，rabbit/” ræbɪt/发 成/” ræbət/、honest/” ɔnɪst/发 成/” ɔnəst/、village/” vɪlɪdʒ/发 成/” vɪlədʒ/。除此之外，在名词复数结尾-es，动词第三人称单数现在时结尾-es，形容词最高级结尾-est，词尾-ate、-ed、-ess、-et、-less、-let、-ness，前缀be-、de-、e-、pre-、re-、se-，词尾-ity等词中也是如此。例如，begin/bɪ” gɪn/发 成/bə” gɪn/、example/ɪg” zɐːmpl/常 发成/əg” zæmpl/、useless/” jʉːslɪs/发成/” jʉːsləs/。

（5）长元音前非重读央元音/ə/的插入。在AusE 中，单元音存在长短对立，如/ɐː/和/ɐ/、/iː/和/ɪ/。在发长元音前通常会插入一个非重读央元 音/ə/，例 如beacon/” biːkən/常 发 为/” bəiːkən/、leave/liːv/常发为/ləiːv/。

2.双元音

（1）某些双元音发音时尾音的/ə/常省略，或省略后直接发为一个单元音，例如，hear/hɪə/发成/hiː/、clear/klɪə/发 成/kliː/、sure/ʃʊə/发 成/ʃoː/。然而同RP和美式英语相比较，AusE的/ə/音卷舌更明显，例如thirty、earth、color、better 中/ə/的发音。

（2）某些双元音发音时开口度更大，例如，双元音/æɪ/经常发为/ɑe/音，如mate/meɪt/常发为mite/mɑet/。“I am going home today.”听起来像“I am going home to die.”除此之外，/ɑe/音也常发/oɪ/，例如，why/wɑe/发成/woɪ/、night/nɑet/发成/noɪt/、buy/bɑe/发成/boɪ/。

（3）某些双元音的起点元音发音更靠前［10］。例如，在AusE 中，cow 中的双元音/æɔ/的起点元音/æ/是前元音，但在RP中其起点元音发音位置更靠后，更接近bite中双元音的起点元音发音位置。

（二）辅音

AusE的辅音发音与其他英美式英语发音比较相似，因此有关这方面的研究较少。AusE中，除了/r/，其在AusE中用/ɹ/表示以外，辅音音标与RP标音系统相同。AusE辅音的发音特点如下：

1.阻塞音

（1）辅音/h/常常省略，直接发后面的元音。例如how/hæɔ/常发为/æɔ/、however/hæɔ” evə/常发为/æɔ” evə/。

（2）当齿音/ð/位于词首时常发成舌尖音/d/，例如，then/ðen/发成/den/、these/ðiːz/发成/diːz/、thereby/ðeə” bɑe/发成/deə” bɑe/。

2.响音

（1）唇齿鼻音［ɱ］是/m/的一种自由变体，在AusE 中，［ɱ］发音时软腭的位置会降低，例如triumph。而RP 中唇齿音发音时，软腭会抬起，让气流通过口腔。

（2）AusE是典型的非儿化音英语变体，/ɹ/音只出现在元音之前，如red 和borrow。而在辅音前或词尾停顿前没有/ɹ/音，例如card/kɐː（ɹ）d/、car/kɐː（ɹ）/的/ɹ/音往往省略不读。然而，在儿化英语变体，例如苏格兰英语和美式英语中，/ɹ/音常常出现。

（3）在AusE 中，/j/ 通常出现在诸如/t/、/d/和/n/等舌冠音之后，元音/ʉː/之前，例如news/njʉːz/。而当/t/或/d/位于词首与半元音/j/组合发音时，/j/常常会腭化，发成 清 辅 音/tʃ/或 浊 辅 音/dʒ/，例如tune/tjʉːn/发为/ʧʉːn/、dune/djʉːn/发为/ʤʉːn/、assume/əsjʉːm/发为/əʃʉːm/。

3.其他

卷舌音在AusE 中不常见，但在澳大利亚土著英语、英式英语及印度英语中较为常见，例如girl 中/l/的发音。小舌音在AusE 中不作为单独的音位出现。

（三）音变

1.鼻辅音和舌侧音逆同化

在AusE中，当元音位于鼻辅音之前时，元音会受到鼻辅音的影响，产生逆同化现象。例如，bat 中的/æ/发音时，舌位抬高，音位升高，导致band/bænd/听起来像bend/bend/，同时伴有一些鼻辅音特征，但音长保持不变。

腭化的/l/音同样也会对前面的元音产生逆同化现象。当/l/音位于单音节词节尾或双音节词第一个音节尾时，会变成腭化音［ɫ］，对其前面的元音产生逆同化现象，例如，boot、goalie 中的/əʉ/会产生音位变体［ɔo］，发音更像拉长音的［ɔ］。此外，腭化音［ɫ］也会导致元音/ʉː/发音靠后，发音更像国际音标中的［uː］，例如，pool/pʉːl/发成/puːl/、school/skʉːl/发成/skuːl/。这种异同化现象起初在澳大利亚南部观察到，但如今在年轻人中也较为普遍，表明舌侧音前的元音发音有舌位靠后发展的趋势。

2.辅音弱化

辅音弱化是AusE 发音的显著特点之一，舌侧音/l/的音位变体受辅音弱化的影响。当这个音位于词尾时，例如fell，我们就称/l/这个音为模糊/l/，其特点为腭音化，用符号［ɫ］来表示，例如hurl［hɜːɫ］、noodle［nʉːdɫ］。极端情况下，腭化的/l/受到辅音弱化的影响，会弱化为元音/ʊ/，例如，hurl［hɜːʊ］、mulk［mɪʊk］。这种现象在澳大利亚呈区域分布，在南澳大利亚州最为常见［10］。当/l/在词末或与半元音/j/连在一起时，/l/音会变得模糊甚至完全消失，如only/” əʉnɪ/、although/ə” ðəʉ/、billion/” bɪjən/［11］。

在AusE 中，/t/、/d/的发音也受辅音-爆破音弱化的影响，产生不同的音位变体。/t/总共有三种音位变体，分别为闪音［ɾ］、擦音［tâ］和声门变体，包括［ʔ］、［tˀ］、［ˀt］三种形式。当/t/、/d/位于非重读元音前、单词边界或由/l/和/m/构成的音节中时，会闪音化，用符号［ɾ］来表示，例如writer、shudder、cotton、bottle、bottom、white、out。

HORVATH 在悉尼发音人的声学研究中，发现了有关AusE 中［t］的闪音、擦音、送气和强送气音变体存在的证据。不同变体的使用情况受到音系、韵律和形态因素的制约，而它们出现的频率受社会因素的制约。其中，青少年通常发闪音［ɾ］，女性通常发强送气音/t/，而擦音［tâ］通常为地位高的女性或者老人所使用，并且其也逐渐变得不再流行。相反，闪音［ɾ］则成为更多年轻人所使用的变体形式［12］。

此外，辅音弱化也导致发声弱化，并影响一系列音段成分，包括三种类型：擦音化（spirantisation），元音化（vocalisation）及去口腔化（debuccalisation），每种发声弱化类型在AusE中都有所体现。

3.鼻化音

鼻化音是AusE 发音的另一种典型特征，指在鼻辅音临近的音段上增加鼻音共鸣。任何与鼻音辅音相邻的元音都可能被鼻化，但是鼻音前的元音鼻音化更为强烈，尤其是低元音，如AusE中的单元音/æ，ɐː，ɐ，ɔ/以及双元音/æɔ，ɑe/。例如，ant/ænt/发成［æ˜nt］、pint/pɑent/发成［phaent］。在AusE 中，元音鼻音化也会抬高部分元音的发音位置，例如/æ/和/æɔ/。

4.“插入音”/ɹ/

前文已经提到AusE 是一种非儿化音，辅音词尾或词停顿前的/ɹ/音通常省略。然而，如果后面的单词或词素以元音开头，则会产生/ɹ/音。在这种语境下，/ɹ/音将两个原本相邻的元音连接起来。语音中出现两个相邻的元音称为间断语境（Hiatus）。间断语境是语言中一个不受欢迎的语音现象，因此，通常在元音之间插入一个像/ɹ/这样的辅音解决这个问题。在间断语境中，/ɹ/音通常出现在低元音，例如/ɐː，oː，eː，ɜː/、/ɪə/之后，如the car alarm/ðə kɐːɹ əlɐːm/、a poor investment/ə poːɹ ɪnvestmənt/、the heir apparent/ði eːɹ əpæɹənt/。

/ɹ/也可以在没有字母r 的情况下出现，被称为“插入音”/ɹ/。插入的/ɹ/音常出现在单词中的单元音/ɐː，ə，oː/后，并且当该单词的下一个音节或下一个单词词首为元音时。例如，drawing/” dɹɔːɹɪŋ/、Ma and Pa/” mɐːɹ ən pɐː/、law and order/” loːɹ ən oːdə/、pasta and sauce/” pɐːstəɹ ən sɔs/。

（四）韵律

AusE 重音平淡，节奏缓慢，音域范围较窄，音律也较慢。例如Sunday读作/” sʌndæɪ/，但澳大利亚人却总是将两个音节读得轻重一样，这与其他英语国家的变体有所不同。此外，澳大利亚英语节奏缓慢。语音实验结果表明澳大利亚英语每分钟只发出180个音节，而英国南部英语每分钟可发出220个音节［13］。

在语调方面，澳大利亚英语有一种独特的“高升调”（High Rising Tune，HRT）或“澳大利亚问 句 升 调”（Australian Questioning Intonation，AQI），即在类似反义问句的陈述句的句尾使用升调［5］，且音会发得更长。这种特殊的语调模式可以有效地吸引听众参与话语的合作互动，并具有牵制话语的功能。其多应用在说话者传递新信息时，用于确认听话者是否及时收到了新信息，也可以表示说话人想要表达的内容尚未结束，可能还要提供更多新信息时。例如“We wanted to go HOME，but we didn’t have any MONEY，so we had to WALK.”此外，也可以使用HRT 语调模式进行回答，例如“How long have you studied English？”回答用升调：“Two years？”意思是“你觉得两年够不够？”语言学家布莱尔认为：用升调回答问题着重于对问题的征询性叙述，而不是对问题的肯定性解释［14］。同样，一般疑问句的语调也是强调直升语调，给人一种豪爽直接的感觉。例如，“Do you want some tea?”而在标准英语中，一般疑问句的语调是以高调重读开始，然后依次降低，在句末一个音节上升上去。整体呈低→低→升高的调式，节奏平稳，语调单一。英式英语的语调则倾向于降升调，给人一种文雅有礼的感觉，但美式英语的语调则是采用平和的低升调，给人一种随和友好的感觉。

二、澳大利亚英语语音系统的演化特征

澳大利亚英语语音的发展大致可以概括为三个阶段：早期移民阶段、19世纪至20世纪民族主义运动兴起阶段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当代阶段。

（一）早期移民阶段

1788 年，英国为缓解本国监狱的压力，在澳大利亚悉尼港登陆并建立了第一个罪犯流放地，从此英国对澳大利亚的殖民扩张开始，澳大利亚英语也随之而来。据文献记载，早期移民的囚犯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来自英国伦敦及其他工业化城市。因此该时期澳大利亚英语的语音特点主要为具有明显特色的英式伦敦口音。随后在殖民地的发展与建设中，刑满释放的英国人、自由移民以及儿童使澳大利亚文化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澳大利亚英语也变得更加丰富。19 世纪初期，在澳大利亚英语萌芽阶段，出生在澳大利亚的第一代殖民地儿童为澳大利亚英语变体成为国语奠定了基础。19 世纪30 年代，随着这些新一代移民逐渐长大成人，由于来自同龄人的压力及身份认同的需要，他们开始放弃使用早期殖民者——其父母带来的英式口音，而转而使用一种新的口音，成为最早带有澳大利亚特色英语的一批人。自此，标志着澳大利亚民族身份的澳大利亚口音应运而生。MITCHELL［15］将其称为早期的澳大利亚粗犷口音（Broad Accent）。

（二）19世纪至20世纪民族主义运动兴起阶段

19世纪80年代是澳大利亚语言变化的一个特别重要的时期，该时期有大规模的来自英国的移民群体。LEITNER［16］将这一时期视为澳大利亚英语形成阶段的第二个重要时期。19世纪90年代，RP 的出现使澳大利亚本土英语口音的发展走向了下滑阶段。在该时期，人们普遍认为RP 代表极高的文化造诣和社会地位，同时也是标准英语发音的典范。保守派澳大利亚人开始接受RP 发音标准，而放弃使用澳大利亚本土英语口音。因此，能体现人的身份和地位的文雅口音（Cultivated Accent）出现，其更接近RP 的发音标准，显示出一定的威望，对澳大利亚英语语音的发展影响极大。该发音形式也随着广播员、学校老师的使用得到进一步的推广。据BERNARD［17］的调查发现，说文雅口音的人占当时总人口的10%，且大多来自富裕且有教养的家庭。

19 世纪末期，随着澳大利亚民族运动兴起，澳大利亚人开始强调澳大利亚民族特色，崇尚本土文化的崛起。两次世界大战使出征的澳大利亚士兵更加注重民族形象的建立，强调澳大利亚英语的独特性，因此，在澳洲又产生了与文雅口音对立的粗犷口音。粗犷口音的特点主要是元音发得浊重，缓慢而拖长，带有较重的鼻音［3］。其中最典型的特点就是bite发成/bait/。

（三）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当代阶段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绝大多数澳大利亚人开始讲大众型口音（General Accent），其正是在粗犷口音和文雅口音的基础上演化而来的口音类型。HORVATH［10］在对悉尼英语变化的调查中，发现澳大利亚英语口音从本土粗犷口音和文雅口音向大众型口音转变的模式。大众口音开始逐渐加入更多本土化词汇，成为更多人的口头语言。大众口音的发音特点为鼻音较轻，吐音较清晰，接近一般英语发音，更容易理解和接受［4］。

由于战后移民造成的极大的人口流动性，澳大利亚逐渐成为一个更加多元化的社会，开始参与世界政治和多边贸易。得益于现代通信技术和全球媒体网络，澳大利亚英语开始融入多方文化和移民语言，逐渐走向国际化，从具有本土特色的地域性英语变体向开放性世界语言转变，发展成为如今的AusE。如今为大多数人使用的AusE 反映了澳大利亚的成熟，逐渐发展成为其人民多样化和自信的社会文化身份的象征性表达。

虽然澳大利亚英语口音有三种，但却表现出相对的区域同质性。这与澳大利亚的社会历史环境和移民状况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一方面澳大利亚早期移民多来自伦敦以及工业化的城市的囚犯和普通劳工，受教育程度低，人口较分散，他们常使用通俗易懂的方言俗语进行交流，口音和词汇的区域差异很小［5］；另一方面语言的多样化是在其逐渐发展成熟——具有一定的内部规范标准和使用标准的过程中形成的。而澳大利亚英语变体作为一个新的英语变体，在短暂的澳大利亚英语发展史中需要经过长时间的语言融合，所以澳大利亚英语呈现出地域差异小的特点。虽然近年的分析揭示了一些有趣的区域分布变化，但仍需要进一步的实证研究来验证不同区域的口音模式。如今我们使用的AusE也反映了澳大利亚英语的成熟，随着澳大利亚社会的不断发展，澳大利亚英语也将更加全面地展示其语言文化的多样性。

三、结语

本文主要从元音、辅音、音变、韵律四个方面总结了澳大利亚英语的发音特点，其元音的发音特点主要为：开口度更大，有前移化的倾向，时长偏长等。辅音与其他英美式英语发音较为相似，但辅音弱化较多，鼻音的鼻化度更强。韵律特点为：重音平淡，节奏平缓，语调多呈“高升调”。总体来讲，澳大利亚英语语音系统演化过程与澳大利亚国家历史文化发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呈现出群体差异大，地域差异小的特点。澳大利亚英语随着社会政治的变化而演化，逐渐发展成为一个成熟、独立，且具有国家民族特色的标准英语变体。

通过考察澳大利亚英语的语音特点，有助于我们进一步了解不同的英语变体发音特色，帮助人们更加准确地掌握英语的发音特点。加强英语变体的研究和分析也有助于促进语言文化多样性的保护。此外，随着全球化的进程加快，了解不同国家的英语发音特色，也有助于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沟通、交流与合作，促进各国共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