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杰克·凯鲁亚克研究综述

2023-03-15 08:47
淮阴工学院学报 2023年6期
关键词:凯鲁亚克禅宗文学

郁 敏

(淮阴工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1)

美国“垮掉的一代”灵魂人物、“垮掉之王”杰克·凯鲁亚克(1922-1969)第一次出现在我国纸质媒介之上是1959 年,即其代表作《在路上》出版两年后。《现代外国哲学社会科学文摘》时为我国文学界一本内部月刊,该刊物1959 年第6 期刊登了两份美国出版物的节选翻译:吉恩·费尔曼和马克斯·卡登堡的《垮掉的一代和愤怒的青年》的序言[1]和肯尼斯·雷克斯洛斯的《脱离:“垮掉的一代”的艺术》[2]。凯鲁亚克和“垮掉派”的另一代表人物艾伦·金斯伯格就出现在这两篇节选之中。译文中,“Beat”被翻译成“垮掉”,体现了当时中国文学批评界对于“垮掉的一代”的基本态度。后期也出现过“激动的一代”“BG”等译文,但“垮掉的一代”已深入人心,沿用至今。

自1960年第一篇完整的“垮掉的一代”批评文章发表以来,我国学术界对“垮掉的一代”的研究与批评有了相当大的发展,评价基调也发生显著变化。本文以代表人物杰克·凯鲁亚克为研究对象,数据来源中国期刊网(数据截至2022 年12月),通过梳理和总结我国从20 世纪50 年代末以来对其及作品从批判到接受再到研究繁荣的历程,揭示我国文学与文化政策的发展变化对凯鲁亚克以及对“垮掉的一代”研究所起的决定性作用。本文将这一研究发展历程分为三个时期:批判时期、接受时期和繁荣时期。

1 20 世纪50 年代末至70 年代末:批判时期

20 世纪50 年代末,人民文学出版社等一些主要出版机构开始出版供“内部参考”的文学类图书(俗称“黄皮书”“灰皮书”),以便了解西方文学新作品、新现象及新动向。凯鲁亚克《在路上》就是其中一部。

这一阶段,关于“垮掉的一代”的研究论文只有5篇,对“垮掉的一代”作品一致持批判意见。其中1960年戈哈的《垂死的阶级,腐朽的文学——美国“垮掉的一代”》、翌年余彪的《美国“垮掉的一代”》、1963年董衡巽的《愤怒的青年与垮掉的一代——当代资本主义社会两派文学概论》3篇文章都对凯鲁亚克及其作品进行了严厉的批判,从根本上忽略了作品的文学价值。

戈哈的文章介绍了13 位垮掉派作家和诗人。作为“垮掉的一代”的代言人,凯鲁亚克是最先被介绍的、着墨最多的一个,也被认为是其中最糟糕的那一个。戈哈认为,《在路上》“全书几乎就是这样一份少年罪犯坦白材料的记录。他们与少年罪犯们稍有不同的,也就是没有犯出强奸、杀人和打家劫舍的案子来。难怪有些评论家把‘垮掉的一代’叫做少年罪犯的‘堂兄弟’了”[3]。除了《在路上》,凯鲁亚克其他著作如《地下人》《达摩流浪者》《萨克斯博士》《玛吉·卡西迪》等都被认为是一个疯子的癫狂话语,毫无任何文学价值。

余彪和董衡巽的文章遵循同样思路,且在措辞上更为严厉。准确地说,余彪的文章不是一篇真正的学术文章,而是一篇政治社论[4]。董衡巽则认为所有的垮掉派都是地痞流氓。他评论道:“例如‘垮掉文学’的一个头目凯鲁阿克的小说《在路上》,里面全是一群流氓酗酒吸毒、狂乱的音乐、盗窃伤人等。其中有一流氓,行径尤其无耻,则被其余流氓视为‘英雄’”[5]。“流氓头目”指的是凯鲁亚克,而最“无耻”的流氓是指小说的主人公尼尔·卡萨迪。准确地说,这篇文章不属于真正的学术批评,而是对资本主义文学的一种控诉。

在这一时期,虽然学界主流对“垮掉的一代”和《在路上》持完全批判的态度,但与《麦田的守望者》《等待戈多》等一批欧美的当代文学作品一起,《在路上》在部分青年之间隐秘传阅。诗人芒克曾回忆,1973 年,他与一位画画的朋友成立了一个“先锋派”,决定仿照《在路上》一同去流浪[6]。这些由于意识形态原因而被完全否定文学价值的作品给那个时代的知识分子和年轻人打开了一扇窗户,影响了一代人的精神与思想。

2 20 世纪80 年代初至20 世纪末:接受时期

20 世纪80 年代初期,我国学界对文学理论与文学批评进行了全面地批判反思,从意识形态批评逐步转向社会性文学批评;80 年代中后期则进一步向文学审美批评发展,向文学自身回归,开展了诸如“文学主体性”之类的理论讨论,对文学本质进行深入探讨,文学批评取得了空前突破与繁荣,主要体现在:“第一,文学批评由“文革”式的政治批判到新时期初期的社会性文化批评,再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的审美批评转向;第二,文学批评方法的多样化。”[7]上述转向也反映在对“垮掉的一代”作品的文学批评研究中:越来越多的评论家关注到杰克·凯鲁亚克作品本身的文学意义和学术价值,虽然仍有一些负面声音,但已日趋柔和,在仍然批判其思想立意不高的同时,也肯定了其作品的艺术独创性与巨大影响力。

董衡巽、李文俊(戈哈)以及其他三位学者在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中期编写并出版了《美国文学简史》中文版(两卷本)。其中,第一卷于1978 年出版,第二卷于1982 年编撰、1986 年出版。该版本被认为是中国外国文学研究的重大成就,多年来一直被多所高校作为教材使用。董衡巽曾在1987 年的一次接受采访中说,因为第一卷是在“文革”末期编撰的,一些作家因为当时左倾政策而受到不公平的评判:“他们是文学家,不是政治家,评论文学家必须首先考虑他们在创作方面的开拓”[8]。他的发言反映了我国学界对西方现代主义和后现代文学批评态度的总体变化,其中包括对于“垮掉的一代”评论风向的转变。

这一阶段可以查询到的以凯鲁亚克为研究对象的论文有17 篇,其中时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的赵一凡发表的《“垮掉的一代”述评》(1981),开启了我国学界对“垮掉的一代”和杰克·凯鲁亚克新的研究视角。这篇文章基调避免了仅从意识形态的角度来评价杰克·凯鲁亚克作品,他分析了“垮掉的一代”的起源和发展,考察了该流派的社会哲学背景、代表作家、写作方法、成就和对后世的影响。他将“垮掉的一代”描述为“丑小鸭”,认为他们成长在一个充满“异化、反动政治高压和保守文化”的战后社会,不满和反叛情绪在年轻人中被压制了几十年,在20 世纪50年代爆发。他认为,垮掉分子——一群生活在地下社会的丑小鸭——通过怪异的外表、行为和言语抵制20 世纪50 年代的传统社会,“逐渐形成了他们的独特的生活哲学,以及一种同高雅文化鲜明对立的‘地下文化’”[9]。

文楚安在20 世纪80 年代末对凯鲁亚克和金斯伯格的大力推介与正名,对于当时中国青年亚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1997 年,文楚安于哈佛大学访学一年,专门研究“垮掉文学”。在去美国前,他翻译了《在路上》一书,但该书在访学结束后才出版。文楚安译本曾风靡一时,很快售罄,并分别在2001、2002 年再版。随着该书的热卖,“在路上”成为年轻人流行的表达方式,并为他们提供了追求精神自由的标志。一位年轻读者写信给文楚安:“感谢你把这本书译成这么激动人心的文字,把它带到我们中间,你是否知道现在中国,有一大群地下青年,操着电琴,在笨嘴拙舌但又无比努力地说出自己的理想和失望……”[10]。1997年,文楚安发表论文《“垮掉一代”传奇:凯鲁亚克和<在路上>》。文章不仅对人物形象和主题思想进行正面意义的挖掘,认为“狄安及其伙伴的玩世不恭在当时的确惊世骇俗,但绝不能由此简单地认为是‘颓废’‘堕落’,而是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10]。文章同时称赞凯鲁亚克的“自发式写作”打破了传统语言规范,记录意识的自然流动而又不失去控制,这样的写作方法对后继作家产生很大影响。另一篇文章《“垮掉运动仍在继续”——凯鲁亚克故乡纪行》写于1997 年赴美后,记录了访学期间,文楚安出席在马萨诸塞州立大学洛威尔分校举行的“‘垮掉一代’文学研讨会”的情形及在凯鲁亚克故乡洛威尔考察凯鲁亚克公园和墓地的经历。文章表达了对这位伟大美国作家的尊敬:“‘在路上’已成为一种特殊的话语,它象征着追求自由、勇于冒险、不循规蹈矩、不知疲倦的人类精神和创造力。在这个意义上,《在路上》这部小说同《荷马史诗》中的‘奥德赛’和马克·吐温的《哈克贝利·芬历险记》一样超越疆界、年代,具有永久的魅力”[10]。

赵一凡对“垮掉派”文学革命性的正面肯定标志着我国学术界对于“垮掉的一代”的评价从完全否定到部分接受的转折,也标志着评价标准从社会性向文学性的转变。而文楚安先生则更进一步,从凯鲁亚克个人经历、写作艺术、作品所具有的重大文化意义等角度,力证以凯鲁亚克为代表的“垮掉的一代”,不仅仅只是一种文化现象,更是一种文学现象。垮掉派作品凭借其自身文学特色在西方后现代文学发展史上占据一席之地,而非仅仅因为其惊世骇俗、博人眼球的亚文化特性。在他的努力下,我国外国文学研究界不仅对美国20 世纪这一重要的文学、文化流派有了更为全面的了解,而且“垮掉”派作家们也逐渐成为学者和研究生们认真研究的对象”[11]。他的研究让中国读者对“垮掉的一代”有了更新的、更深层次的认知,并激励了一批学者纷纷投入其研究之中,国内对于“垮掉的一代”的文学批评逐渐走向以肯定为主的研究视角。文楚安本人也被认为是20世纪90年代该领域最为重要和最具影响力的学者。

3 21世纪初至今:繁荣时期

21世纪以来,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社会信息化、文化多样化持续推进,和平、发展、合作、共赢成为时代的发展主流。我国对于来自异域的思想与文化表现出更加开放与包容的姿态,给“垮掉的一代”文学在国内学界的普遍接受与研究的繁荣创造了宽松的文化环境。同时,民族文化自信的逐渐增强也让越来越多的学者采用客观公正的学术态度和推陈出新的学术视角来评价这一文学与文化现象。

2000 年以前,杰克·凯鲁亚克所有著作中,只有《在路上》被译成中文。文楚安等学者在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对“垮掉的一代”的“拨乱反正”,使得国内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成为“垮掉派”作品,尤其是凯鲁亚克作品的粉丝,凯鲁亚克作品的中译本有着一定的市场需求。政治环境的宽容、文化政策的鼓励、读者的需求、市场的主体作用与凯鲁亚克及其垮掉派作品在中国初步得到正面接受的契机相结合,使得“垮掉派”作品的翻译,特别是凯鲁亚克的作品翻译在2000年后蓬勃发展。翻译的繁荣进一步刺激了对其作品研究的热度。据不完全统计,在2000-2021年间,共有20余本凯鲁亚克作品的中译本、近10 本相关研究专著与400 余篇学术论文出版或发表。

通过更广泛地阅读凯鲁亚克系列作品,中国学者对于其创作有了更为全面的了解,研究视角也得以从单纯的写作手法和社会文化意义的研究转向比较影响研究。武汉大学张国庆在他的博士论文《“垮掉的一代”与中国当代文学》中比较了“垮掉”文学与1976年后的中国诗歌与小说。他的论文开创了一个新的研究领域,加深了中国读者对这两种文学之间关联性的认识。对“垮掉派”写作风格与主题的模仿和西方现代主义的接受以及“文革”带来的创伤,激发了大批作家以惊人的坦诚记录自己的生活,丰富了中国现代主义文学的发展。比如获得2019年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的残雪的《黄泥街》、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以及王朔的《顽主》及“顽主”人物系列作品等。这些作家关注的主题同样是“垮掉派”读者所熟悉的主题——精神疏离、迷惘、反叛、黑暗和性等等。张国庆在文中还特别提到了1989年由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名为《世纪病:别无选择——“垮掉的一代”小说选粹》的作品集。其中收录的不是美国“垮掉”派作家的作品,而是当代中国作家创作的小说。在这本书中,中国的“垮掉的一代”指的是小说中的人物,而不是作家本人。“‘垮掉派’式人物在中国当代小说中的出现,体现了美国‘垮掉派’文学对中国文学影响的进一步加深”[12]。

“垮掉的一代”对于禅宗佛教的推崇和研究,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中国文化对于西方世界的影响,使得中国读者从情感上对凯鲁亚克等“垮掉派”作家的作品产生一种亲近感与认同感,为从事比较文学与文化研究的中国学者提供了一个新的研究视角,这也是中国学者接受和推崇凯鲁亚克的一个重要因素。

北京大学著名比较文学学者乐黛云以禅宗等中国文化对西方的影响为主题,编著了“中学西渐”丛书。在丛书的总序中,她指出:“近年来,西方文化显示了对他种文化的强烈兴趣,特别是对中国文化的兴趣。他们首先把中国文化作为一个新的参照系,即新的‘他者’,以之作为参照,重新反观自己的文化,找到新的认知角度和新的诠释”[13]。另一位致力于中美文学比较研究的香港著名学者钟玲认为,从20世纪中期开始,禅在美国已成为一种流行宗教和生活方式。中国禅宗和日本禅宗出现在许多美国作品中。她在《中国禅和美国文学》中列举了“垮掉的一代”喜欢禅宗的两个原因:一是“垮掉的一代”认为财富上的成功并不等于拥有有意义的生活。他们反抗美国主流资本主义文化,因此转向“他者”寻求反主流文化。其中一种可能的反主流文化就是来自亚洲的禅宗。他们对禅宗感兴趣的另一个原因是中国古代疯狂禅癫的形象,如唐代隐士寒山和拾得等,在“垮掉的一代”的思想中根深蒂固。他们钦佩禅癫的精神,并模仿他们离经叛道的行为来发泄压抑的情绪[14]。

李顺春的《美国“垮掉的一代”和东方佛禅文化》继续探讨这一话题。他认为,对于“垮掉的一代”来说,禅宗只是对天主教、犹太教等原始宗教的暂时补充:禅宗给了他们一种不同的思维方式,启发他们创作带有异国元素的作品。凯鲁亚克尤其如此。他认为,天主教为他的心理学提供了深刻基础,并建立了认知模式。对凯鲁亚克来说,禅宗最终只是一个有趣的概念,在他生命的最后阶段被他抛弃。凯鲁亚克信奉天主教,他对佛教禅宗的兴趣,只是在他根深蒂固的信仰之外,寻找一些不同的宗教元素。然而,他对佛教的研究使得他的哲学、生活方式甚至散文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在其影响下,‘垮掉的一代’及其稍后的嬉皮士开始喜爱佛教禅宗,从而使异质文化中的佛教禅宗渐渐在美国本土生根并绚丽地绽放”[15]。这也是垮掉派作品在21世纪后获得中国读者和学界普遍接受与认同的影响因素。

而在学术论文方面,通过大数据来分析2000年以来的42 篇直接以杰克·凯鲁亚克为研究主题的CSSCI 期刊收录论文可知,《在路上》《达摩流浪者》《孤独旅者》等“在路上”系列小说仍然是研究的主要文本,“在路上”精神、文化意义、禅宗元素仍然是研究的主要领域。随着凯鲁亚克其他作品中译本在2010 年后的陆续推出,研究作品也相应有所增多,《大瑟尔》《特丽丝苔莎》《吉拉德的幻象》《麦琪·卡西迪》等作品纷纷进入研究者的视野。同时,随着“跨学科”“新文科”等教育改革理念的提出和迅速发展,文学研究也转向“跨界发展”。近两年,凯鲁亚克作品的研究视角有所拓展,符号学、消费社会理论、国别研究及哲学理论等都被应用到作品研究中,将其他学科的理论与人文经典文本相结合,力求产生具有创新性的研究成果。

其中具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当推李英莉的《凯鲁亚克小说中的消费社会意识》。作者在文中并没有沿用凯鲁亚克研究的传统视角,而是另辟蹊径,用消费社会理论来观照凯鲁亚克的小说,认为“凯鲁亚克写新旧世界之交的痛苦和迷茫并非他的最终目的,他的目的在于要建立美国新的价值观。在消费社会理论的框架下,凯鲁亚克的小说呈现的并非是对美国主流社会的批判,相反,他积极投身于美国的消费社会中,为20世纪50年代的文坛奉献了一个新美国”[16]。这一观点与以往普遍认为“凯鲁亚克通过他的小说创作表达对二战后‘虚伪、冷漠、腐败、堕落’的美国社会的强烈反抗与批评”的观点有所不同。文章观点是否能为学者普遍接受有待验证,但在打破凯鲁亚克及“垮掉的一代”研究的思维桎梏、创新研究视角与研究结论方面有其特定的价值。

凯鲁亚克作品中译本的大量推出以及学术研究的繁荣,体现了我国读者和研究学者对于其作品的持续关注和研究兴趣,一方面证明了其作品的经典性和流行性,另一方面体现了新时期我国文化政策的自信开明与开放包容以及文学与文化研究兼收并蓄、力求创新的积极姿态,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思想民主性的基本特点,即合理吸收外国文化中一切好的东西,使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成为海纳百川、兼容并包的博大体系。

4 结语

作为一名作家,杰克·凯鲁亚克极具天赋,却又敏感脆弱,一生既潇洒不羁,又痛苦不堪,既名声斐然,又饱受批评。无论在美国还是在他国,其作品在被青年一代狂热追捧的同时,都受到了主流社会的审视与批判。中国读者对于凯鲁亚克及其作品的评价同样毁誉参半。从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批判否定,到80 年代的接受,再到21 世纪的研究繁荣,凯鲁亚克研究之路曲折蜿蜒。在此过程中,国际环境的风云变幻、我国外交政策与文化政策的历时演变以及大批优秀学者的积极推动,是凯鲁亚克及其“垮掉派”同伴的文学价值在中国逐渐得到客观理性认识的主要原因。在新时期,随着新的文科研究理论的不断发展,中国的研究者有可能从更具创新性的角度去挖掘凯鲁亚克不同类型作品的深层次内涵,形成客观的文学评价和文化解读,推动不同文学与文化间的对话、尊重和相互理解,促进世界文化多样性与包容性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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