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自信视角下恩施土家习俗翻译策略研究

【摘要】全球化背景下，面对外来文化的冲击，树立文化自信成为国家的一个战略方针，在此背景下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翻译的重要性也日益凸显。“女儿会”作为土家族的一个传统节日，其习俗的翻译不仅要显示中国传统文化的特色，也要易于被目的语读者理解。因此在翻译时应根据需求灵活使用异化、归化下的翻译策略以及增译、减译等翻译技巧，实现“女儿会”文化的有效传递。

【关键词】文化自信；“女儿会”；翻译策略；翻译技巧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标号】2096-8264（2023）09-0131-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09.042

基金项目：武汉工程大学第十三届研究生教育创新基金资助项目（项目编号：CX2021400）。

一、引言

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历史和现实都表明，一个抛弃了或者背叛了自己历史文化的民族，不仅不可能发展起来，而且很可能上演一幕幕历史悲剧。中华文化历经5000多年的沧桑岁月，深深植根于中华儿女的心中，是华夏儿女必须守护和传承的瑰宝。然而，在当今全球化的背景下，不仅经济、政治受到了影响，文化方面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西方节日、影视作品、习俗、书籍等等充斥着我们的生活。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因此，我们必须要坚定文化自信。

文化自信植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少数民族文化是中华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我国有55个少数民族，各少数民族独特的文化精彩纷呈，但囿于经济、地理等多方面的限制，这些文化特色鲜有人知。近年来，随着国家“文化走出去”战略的实施，少数民族文化的对外输出逐渐受到重视[1]。要坚定文化自信，就必须着眼于这些优秀的中国传统文化，让优秀文化“走出去”，使更多人了解、认识这些优秀文化。在优秀文化“走出去”的过程中，翻译就不可避免地起到了桥梁般的连接作用。

二、“女儿会”简介

“女儿会”被誉为“东方情人节”，是湖北恩施土家族的传统节日，是与封建社会包办婚姻相对立的一种恋爱方式，一般在每年的农历七月十二日这一天。在这一天，青年女子会梳妆打扮，身着节日盛装，把用背篓背的土产山货摆在街上，自己则坐在背篓上，等着意中人来买东西。小伙子则会在街上斜挎一个背篓，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跟自己心仪的姑娘搭讪。如果双方情投意合，则会一起去赶街道外丛林中的“女儿会”，在这里，双方以歌为媒，通过对歌的方式寻找意中人或与已有的伴侣相会。

如今的“女儿会”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相亲节日”，立足于情感交流，“女儿会”成了一个集庆、文化、经贸、旅游于一体的综合性民族盛会，成为恩施对外宣传和发展的名片。近年来，恩施在对“女儿会”的宣传与推广上都做了很多努力，已经在国内形成了较大的影响力。但如果要迈出更大的步伐，想在国际上拥有一席之地，进一步扩大“女儿会”的影响力，增强其知名度，翻译就成了其中一个不可缺少的环节。好的翻译不仅可以传达出特色文化的原有魅力，还有可能达到锦上添花的效果。

三、文化自信视角下“女儿会”习俗翻译策略与技巧

笔者以“习俗翻译”为关键词在知网检索，仅得到30条检索结果，且与“习俗翻译”相关文献其囊括范围较大，鲜有着眼于少数民族文化的，由此可见，对于国内文化习俗方面翻译的研究还有待深入，尤其是诸如土家族这一类的少数民族文化。中国虽然有55个少数民族，但其人口数量在全国范围内所占比例较小，因此其文化习俗自然相对小众。地域性和受众面狭窄使得少数民族文化往往局限于民族地区内部的发展，因此民族文化的发展大多以内生发展为主，这种发展模式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少数民族文化的发展缓慢，同时也影响了外界对民族文化的理解[2]。但在文化“走出去”的战略支持下，这类小众文化的传播与发展迎来了很好的契机。对少数民族相关习俗文化或典籍等的翻译可以很好地帮助其对外传播与交流，也能增强国民的文化自信。那么立足于文化自信，“女儿会”相关习俗的翻译应该采用哪些翻译策略与技巧就成为人们要研究的重要内容。

（一）异化

1.音译

音译指把一种语言的文字符号用另一种语言中与它发音相同或相近的文字符号表示出来的方法[3]。翻译时无法用目的语语言表达源语含义，存在语义空白时，可以采取音译的办法，能够保留源语的语言特色和文化内涵。

在谈到“女儿会”时，无法避免会谈到它的起源地——石灰窯，对这一地名的翻译在目的语中无法找到完全对等的翻译，若地名采用意译的方式也很容易产生误会，因此可直接将其译为“Shihuiyao”。又如“女儿会”实际上是保持了古代巴人婚俗的遗风，其中的“巴人”位于中国古代西南及中南地区，是一个族群名称，无其他特殊含义，则可直接译为“Ba People”。还有“土家族”这一少数民族的名称，中国有55个少数民族，各有各的特色，可直接将其译为“Tujia ethic group”，简单易懂。

2.直译

直译既保持原文内容，又保持原文形式，可以帮助很好地传递中国民族文化，使西方人对中国文化有更加深刻的了解。

在“女儿会”这个盛会上，土家妹子以歌为媒，其中不乏很多迷人的山歌，对这些山歌的翻译便可采取直译法，不仅能够很好地传递出山歌的原汁原味，也把土家男女爽朗洒脱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

例：歌儿唱得好，凉水点燃灯。

The song is well sung， the cold water lights the lamp.

一不是爱你人才好，二不是爱你家富豪，爱你会唱歌打锣鼓。

One is not love your talent， two is not love your rich，love you because of songs and gong and drum.

（二）归化

1.意译

意译不进行逐字逐句的翻译，强调源语的内容而非形式。在跨文化交际的今天，为了传播优秀民族文化，加强国家文化软实力，更为了能够增强文化自信，意译能够更好地传达民族文化的优秀精神内涵，加强文化的传播。

（1）释义法

即对原文进行解释性翻译。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任何民族和国家都会形成自己独特的语言文化，虽然在有些方面可以达到对等，找到能够理解的表达方式，但依然存在着一些不能完全对应的情况，即在目的语中找不到可以解释这一词语的表达。为了能使目的语读者理解其含义，便可以采取释义法。

例1：土家姑娘出嫁时的哭嫁，格调新颖，是土家族独特的且别具一格的习俗。

Tujia girls cry when they get married， which is a unique custom of Tujia.

这一句中的“哭嫁”如若直译为“crying marriage”不免会让人产生疑问，何为哭泣的婚礼。较直译而言，释义在文化意象传递中的英译灵活度和自由度更为明显[4]。于是在这里运用释义法将其解释为土家族的女子在出嫁时会哭泣，便可以立马理解何为“哭嫁”这一习俗，很好地达到传播习俗文化这一目的。

例2：节节高；边边会；看廊场。

The girls put on layers of different colored embroidered clothes， which were long inside and short outside and looked like shells.

If boys and girls have a crush on each other， they will sing in antiphonal style on the hillside or beside the jungle.

When a boy has a crush on a girl， he will ask a matchmaker to go to the girl's home to propose marriage. If the girl's parents agree， relatives will accompany the girl to visit the boy's parents on an auspicious day.

以上的三個词语看起来简单，但其含义却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少数民族文化作为小众文化，不仅外国人难以理解，就连本国非土家族人不看解释也很难理解其含义。“节节高”是指在“女儿会”这一天，女孩子们会戴上最漂亮的首饰，穿上一层层的带有精美镶边的衣服，里长外短，看起来就像刚冒头的竹笋一样。“边边会”则是指若男女双方互相看得顺眼，便会到山边或丛林边对歌，且对歌无法提前准备，皆是根据当下的情景即兴创作。最后的“看廊场”其实就是人们俗称的“看人家”，也就是男女确定心意后男方请媒人去女方家提亲，且女方父母也对男方父母感到满意，这才会选择黄道吉日，女方在自家哥嫂或兄弟姐妹的陪同之下看男方家庭条件如何，最后才会进行订婚之类的步骤。其实在“女儿会”的习俗里还有很多类似的词语，如“回门”“过礼”“上头”等等，都不能根据字面意思理解。所以在对这一类词语的翻译上，不可能对其进行字对字的翻译，只能先弄清楚其所代表的含义，再用目的语读者能理解的方式来翻译，以达到文化传播的目的。

（2）套译法

即套用目的语的惯用语来进行翻译。虽然“女儿会”是中国少数民族土家族的特色节日，但其与西方文化有时也有相通之处。其倡导恩施土家族青年单身男女追求自由恋爱与婚姻，择偶是其主要目的，因此又被誉为“东方情人节”。在对“女儿节”这一节日名称则可以将其译为“The Eastern Valentines Day”，情人节是西方的传统节日，在这一天男女会互送礼物以表达爱意或美好，与恩施土家族的“女儿节”有异曲同工之妙。既达到了文化“走出去”的目的，也使目的语读者很容易理解这一节日的内涵。

2.仿译

即译者不拘泥于原文的细节和形式，把原文作为参照模式译出其大意或根据需要增译部分相关内容。

例：“女儿会”分对歌相亲、考验定亲、拔河争亲、拜堂成亲四部分。

The Eastern Valentines Day can be divided into four parts： blind date through singing in antiphonal style， engagement after test， being the son of law through a tug-of-war and performing the formal wedding ceremony.

此句中，原文以四个四字词语简洁说明了“女儿会”的四个部分，非常工整，并且带有强烈的少数民族文化色彩，但在翻译中并没有严格按照原文的格式字对字翻译，而是在理解原文的基础上进行了相应的增译，详细解释四个部分的含义，并选用了易于目的语读者理解的词语，如“engagement， wedding ceremony”等，而不是用“拜天地”一类的翻译，增进了文化的可传播性与理解性。

（三）增译与减译

增译是指根据目的语的需要在翻译中增加一些信息，以更好地传递原文要表达的信息。

既然是中国土家族的特有节日，不免会有很多习俗与礼节，那么在对这些礼节的翻译上，则可以先以音译的方式译出其名称，再用注释加以解释，这种“加注”的方式可视为增译法的一种特殊形式[3]。如在“女儿会”上，若是男女双方情投意合确定关系后，双方家人满意后便会请人“合八字”，并将男女双方合的八字写在一幅纸上，各执半幅作为婚约凭证，叫“换庚帖”。这里的八字和庚帖帶有非常典型的中国民间婚俗特色，在英语当中没有完全对应的表达。八字是指生辰八字，是一个人出生时的干支历日期；庚帖则是写有生辰八字的纸。这种特色的民俗文化词，则可采取这种“音译+注释”的方法。可将其分别译为：harmonize Bazi（judge whether the male and female are compatible or not according to their birthday detailed to hour）；exchange Gengtie（exchange the paper where Bazi is written）。

例：岂止是本乡本土的人，鹤峰的，宣恩的，建始的，乃至湖南的、江浙一带的客商也都络绎不绝地涌来，摆摊设点，就地张罗生意，街头巷尾、街心路旁，货挨货，人挤人，熙熙攘攘、花花绿绿，一街的繁华与生机。

Not only the local people， but also businessmen from all over the country are coming in an endless stream. They set up stalls and business on the spot. Everywhere was a scene of prosperity and vitality.

在此句的翻译中，原句详细阐述了外乡人的信息，并用了许多形容词来描述街上热闹的氛围，翻译的目的是使源语中的文化信息为更多的目标语受众了解和认知，如果翻译文本不能为目标语受众所接受，翻译就失去了意义[5]。他们对鹤峰、宣恩等地名并不熟悉，若字对字翻译出来不免会使得译文冗长且不易于理解；其次后文的许多形容词都是表达的“热闹”这同一含义，也不必重复译出。因此，本句的翻译删去了一些重复的和不易理解的内容，整体只译出了原文的大意，既便于读者理解，也便于文化的传播。

四、结论

对中国少数民族优秀文化习俗的相关翻译，需要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应对。对于需要保持中国特色的部分，我们可以采取音译或直译的翻译策略，可以帮助很好地传播中国特色民族文化；而对于难以理解，若盲目遵循源语形式会阻碍其传播的部分，则可以采取意译、仿译等翻译策略。还有一些由于原文表述过于简单，影响意义的传达时，则可以采取增译的翻译技巧，加强对原文的理解；另外对于重复的叙述，若去除后不影响达意的情况下，则可以删减部分内容。

在当前树立文化自信的大背景下，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英译尤其重要，对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走出去”、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有着极其重要的促进作用。作为翻译工作者，必须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为此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女儿会”是中国少数民族土家族独有的风俗，展现了中国少数民族文化的特色，对“女儿会”相关内容的翻译可以帮助扩大其影响力，使其不仅在全国范围内广泛传播，也能帮助其在国际社会上获得关注，从而加强中国文化的传播。

参考文献：

[1]宋引秀，郭粉绒.“文化翻译”观视域下的少数民族文化外宣翻译[J].贵州民族研究，2015，36（04）：88-91.

[2]赵军.基于文化交流的少数民族文化对外翻译研究[J].贵州民族研究，2018，39（09）：140-143.

[3]熊兵.翻译研究中的概念混淆——以“翻译策略”、“翻译方法”和“翻译技巧”为例[J].中国翻译，2014，35（03）：82-88.

[4]沈晓华.少数民族典籍翻译中民族文化意象的传递——以土家族长篇史诗《梯玛歌》篇目英译为例[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7，37（03）：176-180.

[5]夏增艳，托娅.少数民族文化对外翻译中的文化互动[J].贵州民族研究，2017，38（07）：142-145.

作者简介：

谭慧，女，湖北恩施人，武汉工程大学外语学院翻译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语笔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