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的基本结构与行动路径

2023-05-30 11:21吴仕韬祁占勇
职业教育研究 2023年5期
关键词:数字环境

吴仕韬 祁占勇

摘要: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建设是新时代高质量职业教育体系与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基础性工程。面对国家数字化战略与教育数字化发展的客观要求,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是数字化国际浪潮、后疫情时代的不确定性以及数字化教育对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提出的新要求、新挑战与新使命。加快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提升,应在遵循“数字本位、能力建设、技教融合、精准定位”基本原则的基础上,从筑牢职业院校教师数字情感基调、拓宽职业院校教师数字专业知识、深化职业院校教师数字技能学习、巩固职业院校教师数字生态屏障等方面着手培育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

关键词:教育数字化;教师数字化能力;数字情感;数字知识;数字技能;数字环境

中图分类号:G7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5727(2023)05-0059-07

作者简介:吴仕韬(1999—),男,陕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部2022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比较职业教育政策;祁占勇(1978—),男,博士,陕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授,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政策与比较职业教育。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重点课题“国际比较视野下职业教育社会认同的提升策略研究”(项目编号:AJA220023)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推进教育数字化,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教育数字化是国家数字化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教育数字化发展不仅需要升级改造数字化基础设施、提升数字化教育资源供给能力、进行教育数字化标准规范研制,更需要培养教师的数字化能力。职业教育作为与普通教育具有同等重要地位的教育类型,需要把握住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的重要契机,把数字化转型作为职业教育整体性、系统性变革的内生变量,培养大量具有数字化能力的中高端技术技能人才。但能否培养具有数字化能力的中高端技术技能人才取决于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水平的高低,因为教师在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发挥基础性、先导性、创新性的作用。2022年,教育部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司在其工作要点中明确提出“推进职业教育与继续教育数字化升级”的战略构想,把“以新一代信息技术为重点,加强教师信息素养教育”作为其具体任务之一。因此,明确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的基本结构,并据此找寻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提升路径,是职业院校数字化转型的内在逻辑与战略行动。

一、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提升的时代诉求

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提升既是教师数字化素养提升的客观要求,也是应对国内外数字化环境的时代抉择。国际数字化环境的变革决定了职业教育教师数字化能力发展的必然趋势,国内数字化环境要求职业教育要加快数字化发展,增强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

(一)数字化浪潮对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提出了新要求

当今时代是数字化、信息化高速发展的时代,数字化是世界科技变革和产业升级的牵引力,没有哪一个国家、哪一个个体能够逃脱这场数字化潮流的席卷而另辟蹊径。当前,中国正经历着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数字化潮流趋势为我国社会发展提供了良好机遇,我们理应抢占数字化的先机,占据数字化潮流发展制高点,在数字化博弈中创造新优势,实现中国式数字化时代。对教育而言,在数字化现代化、数字化世界、数字化未来中教育数字化是大势所趋,教育数字化的发展归根到底要落实在教师的思想和行动上。教育数字化让职业院校教师在“教与学”过程中,发掘自身数字化潜能,在育人观念、教学内容、教学方式、教学技术上做出改变。如果职业院校教师安于现状,无法做到主动提升自我,终将与数字化时代脱节,与数字化教育大相径庭,沦为时代发展的绊脚石[1]。

(二)后疫情时代的不确定性对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提出了新挑战

线上教学是数字化教学的一种表现形式,是突破传统线下教学的一种虚实结合的教学形式。加拿大《环球时报》将线上教学评价为影响课堂教学的重大技术变革,新冠疫情的反复曾使得线下教学一再受阻,线上教学使得信息化优势进一步凸显。职业教育直接面向市场、精准对接产业,具有鲜明的实践特征。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工学结合是職业院校育人的根本手段[2]。然而,在疫情席卷全球的浪潮之下,职业教育的实践技能教学难以得到充分保证,倒逼职业教育自觉进行数字化转型。疫情时期职业教育在线教学呈现出常规化、固态化趋势,采用在线教学的方式是应对突发情况、创新教学方式的必要措施[3]。实现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中,教师数字化能力具有奠基作用。后疫情时代也是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教学能力提升的关键期,职业院校教师不仅需要厘清数字化能力的内核,而且需要依托线上教学全面提升自身数字化能力。

(三)数字化教育对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赋予了新使命

教育数字化战略、教师数字化转型是高质量教育发展的必然趋势和重要路径。教育数字化战略的关键在于教师数字化能力的发展。职业教育是与产业距离最近、生源类型最广的教育类型,在数字化时代受到的冲击也最大,但收益也最明显。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建设一直都是党和国家关注的重点。近年来,党和国家给予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建设殷切的期盼。2012年,教育部颁布《教育信息化十年发展规划(2011—2020年)》,明确了我国各级各类学校教育信息化发展的目标、任务和发展路径,其中把“教师队伍建设”作为教育信息化发展和落实的重点。2018年,教育部发布《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提出了实现信息化教学应用覆盖全体教师和全体适龄学生以及全面提升师生信息素养的主要任务。2019年,《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出台,明确了适应“互联网+”职业教育发展需求,运用现代信息技术改进教学方式方法,给职业院校教师的能力提升提出了新要求。2021年,习近平总书记对职业教育工作做出了明确指示,要求加快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培养更多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能工巧匠、大国工匠,同时也要推动职业学校师资队伍和办学条件建设。2021年,教育部把上海作为教育数字化转型试点地区,提出要“实施信息素养提升工程,健全师生信息素养培养体系”。2022年,教育部提出“推进职业教育数字化”,进一步明确了推进职业教育数字化建设和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培养的重要性。在数字化大背景之下,职业院校教师既是推动教育数字化的中坚力量,又是教育数字化发展的服务对象和受益者[4]。站在第二个百年奋斗历程的新征程上,职业院校教师队伍建设要着眼于中国式教育现代化发展的需要,着眼于技能型社会建设的需求,着力打造高素质、专业化、数字化、创新型职业教育教师队伍[5]。

二、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的基本结构

到底什么是教师数字化能力?国内外学者对教师数字化能力有不同的认识。国际培训、绩效与教学标准委员会(IBSTPI)将能力标准定义为:一整套使得个人可以按照专业标准的要求有效完成特定职业或工作职责的相关知识、技能和情感态度[6],而数字化能力,即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上运用信息技术的能力。费拉里(Ferrari)、普尼(Punie)等人将教师数字化能力视为教师在教学工作中具有的批判思维和伦理道德以及借助信息技术开展一系列教学活动所具备的知识、态度、动机、价值观和个人特质等[7]。刘清堂将教师数字化能力概括为数字素养、数字化教学准备能力、数字化评估与评价能力、数字化教学管理能力、职业认知和发展能力、处理组织社会关系能力[8]。赵凌云将教师数字化能力直接指向数字化生存与适应能力、教育教学研究能力、教师专业发展终身学习能力、教育教学创新实践能力等四种能力[9]。虽然国内外学者对教师数字化能力的界定各有侧重,但归根结底都会涉及知识、能力和情感等方面。结合国内外已有研究可知,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是指职业院校教师所具备的运用信息化技术进行教学、教研、反思时所涉及的数字情感、数字知识、数字技能与数字环境的心理特质。与此同时,以数字情感、数字知识、数字技能和数字环境为基础的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还涉及持续性信息化教学意向、情感适应等观测点。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基本结构如图1所示。

(一)数字情感: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结构的前提

数字情感是指教师对于数字化所具有的情感方面的认知,主要包括教师具备的持續性应用信息化教学的情感以及教师对于教育信息化的情感适应,是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提升的前提。教师持续性应用信息化教学的情感是教师运用数字化教学所具备的心理惯性,即教学时采用数字化教学的心理和行为上的倾向。教师持续性教学主要受到教师数字化教学自我效能感的制约,自我效能感是指个体对于自身能否完成一项行为进行的判断。一般情况下,自我效能感与行为的发生情况呈现正相关,即自我效能感越强,其行为的发生概率越高。职业院校教师对于自身是否能完成课程信息化教学的判断,直接影响到教师持续性使用信息化教学的情感,进而影响到自身数字化能力的发展。数字化教学的自我效能感可分解成众多的影响因子,其中数字化教学感知有用性、数字化教学感知易用性和数字化教学分心性是最具有代表性且稳定性强的影响因子。数字化教学感知有用性是指教师相信数字化技术对于教学过程的优化和教学难题的解决能够起到促进作用,能够使得教学结果向好的方向发展;数字化教学感知易用性是指教师认为使用数字化技术的难易程度,在职业教育教学实践过程中,教师认为教学技术是有用的,但所花费精力大时,其感知易用性也不高;数字化教学分心性是指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容易受到外界因素影响而对是否采取数字化教学行为产生犹豫的心理状态,具体表现为教师不能确定对于采用数字化教学方式是否会对学生专注力、课堂管理与学生之间的互动产生消极影响[10]。数字化教学感知有用性、数字化教学感知易用性和数字化感知分心性构成了教师是否采取数字化教学行为的价值判断,与其数字化教学行为的外显呈现出正向相关性。

教师对信息化情感适应是建立在教师具有持续性应用信息化教学情感基础上,教师对数字化的适应阶段,包括初期的浅层适应阶段、发展过程中的滞后情感适应阶段和后期的深层情感适应阶段[11]。教师的数字化情感适应水平是进行教学、教研的重要基础,是教学数字化能力的重要构成部分。处于初期适应阶段的教师,在数字化教学应用上表现为心理上感兴趣、行动上顺从和被动。这一阶段,教师运用数字化进行教学具有不稳定性,易受到外界因素干扰而减少数字化教学实践行为的发生。滞后情感适应阶段,教师在情感上逐渐接受数字化,并在行动上主动学习数字化技能,在众多场合运用数字化技能。深层情感适应阶段,教师在自我判断基础上对数字化价值形成了情感认同,在行动上向数字化创新方面进军,该阶段教师对数字化情感适应具有稳定性和持久性,是教师数字化情感适应的形成。情感适应能够充分反映出教师对开展数字化教育教学实践本质需求的内在体验,一旦形成便能产生较大的欣慰效能心理,能够提高教师对数字化的认同感、责任感与共情感,从而促进数字化教育实践频率的提升[12]。

(二)数字知识: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结构的基础

数字知识是指教师能够运用数字化进行教育教学的背景知识,是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发展的基础。数字知识主要涉及教师所拥有的计算机经验和科学技术知识。计算机经验是指职业院校教师对于办公软件、教学软件、研究软件使用的熟练程度。数字化背景下计算机经验被视为教师必备的基本知识技能,是教师进行其他数字化活动的技能基础。计算机经验将影响教师对开展教育数字化实践难易程度的认知。一般情况下,丰富的计算机经验会提高教师对于数字化教学感知易用性,进而影响其数字情感。同时,丰富的计算机知识也能促进教师在数字化领域的能力迁移,意味着教师将更容易掌握数字化教学实践所需的新的信息技术,更容易以数字化的方式解决教育实践中的难题。

科学技术知识是指数字化时代教师通过各种途径所获取的有关科学技术领域的知识。通常来讲,能力的体现需要以知识作为依托,丰富的科学技术知识将通过内化对教师数字化教学能力、数字化管理能力、数字化评价能力、数字化研究能力和数字化反思能力产生影响。同时,科学知识获取更是思想观念的更新,在新旧观念的碰撞之下,教师对于传统教育和数字化教育的界限逐渐明晰,对采取数字化开展教育实践的动机逐渐提升,最终教师的科学技术知识将以数字情感作为中介影响因素而影响到教师数字化能力。

(三)数字技能: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结构的核心

教师数字技能是指教师所具备的运用数字化进行教育实践的具体能力,包括数字化教学能力、管理能力、评价能力、研究能力和反思能力,数字技能是职业院校数字化能力发展的核心。

数字化教学能力是教师运用信息技术促进课程教学实践的能力,这种能力不是技术工具在课堂教学实践中的简单应用,而是更加注重教学内容创造,面向技术重组学习环境并提供有效教学策略的一种能力[13]。在具体教学活动中,衡量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教学能力的指标包括教师使用数字化软件和运用“云资源”来重构教学内容、教师通过数字化的教学活动促进学生对于学科知识和专业技能的掌握、教师运用数字化手段促进学生深度理解与学以致用的能力、教师通过数字化的手段帮助学生掌握数字化技能和教师突破线下教学的传统教学形式,采用线上教学、混合式教学、MOOC教学等具有信息化特质的教学形式。数字化管理能力是指教师对学生日常学习状态及实习状况给予信息化的跟进,包括教师管理学生个体对于数字化资源的使用情况,使用数字化软件对学生的课业项目、学业成绩和学生品德等方面进行管理和评估以及使用数字化工具参与家校互动与合作。数字化评价能力是指教师借助信息化产品对学生学业、品德等方面做出可视化的评价,包括教师依托数字化知识、运用数字化软件制作学生评价量表,借助数字化资源学习平台对学生学科知识掌握和技能学习状况进行可视化观测,运用数字化工具对学生的学习和品德的发展做出综合评价。数字化研究能力是指教师主动研究数字化技术,运用信息化产品进行教学研究的一种能力,包括教师对于数字资源的开发,教师研究使用何种教学法、运用何种教学技术促进学生对于学科知识和专业技能的掌握,教师主动将课程目标与数字化资源匹配、研究教育资源如何实现课程目标、教师运用数字化资源和工具进行学术研究及主动研究数字化技术。数字化反思能力是指教师运用信息化手段进行自我反思的能力,包括教师对于数字化教学技能使用效率的反思、对于利用数字化资源获取专业知识和专业技能的反思及运用数字化技术对个人职业发展规划和自我认同的反思。

职业院校教师五大数字能力将直接作用于教师数字化能力的构建与发展。五大数字能力具有外显性和可测定性,是教师数字化能力发展的核心部分。依据五大数字能力指标编制量表,可直接用于职业院校教师数字能力的测试,从而评价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

(四)数字环境: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结构的保障

数字环境是指在职业院校特定环境中师生相互影响下的规范化、数字化的环境,是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提升的保障[14]。影响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发展的因素主要包括宏观方面的数字化文化环境和微观层面的职业院校环境。

职业院校数字文化环境主要涉及国家层面对于职业教育数字化发展的战略引领、职业教育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和职业教育数字化资源的开发应用。职业教育数字化发展的引领战略在数字环境建设中居于主导地位,是国家开展职业教育数字化环境建设的总依据。在职业教育数字化发展战略引领下,各級单位积极推进职业教育数字化基础建设和数字化资源开发应用,其中由教育部牵头建设的国家职业教育智慧平台最具示范效应,集职业教育数字化基础建设和资源开发于一体,对职业教育数字化发展、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的提升起到了促进作用。国家职业教育智慧平台由一个数字驾驶舱系统与教育管理平台和教育服务平台两个二级平台构成,具体内容包括公共信息服务,中高职院校的学校管理、学生管理、专业设置管理,课程服务、教材服务、虚拟仿真实训中心和教师能力提升中心。国家职业教育智慧平台作为职业教育基础设施建设的重要环节,整合了各种数字化教育资源,融合了职业院校学生和教师的发展目标,是职业教育数字化进程中的有力举措,为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发展提供了基本保障。

职业院校数字化环境作为职业教育数字化大环境之下的子系统,是衡量职业院校数字化办学的重要依据,包括基础设施数字化、教师数字化培训和学生管理数字化等。职业院校基础设施数字化将对教师数字情感起到熏陶作用,对教师数字化培训将直接影响到教师数字能力发展,学生管理数字化将有助于提高教师数字化管理能力,三者共同作用于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发展。职业院校数字化环境越高,越有利于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提升。

三、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提升的行动路径

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包括数字情感、数字知识、数字技能等内容,并受到数字环境影响。因此,加快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提升,需要在职业教育数字化发展整体规划和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要义的指导下,遵循“数字本位、能力建设、技教融合、精准定位”的基本原则,强化教育数字化的育人育才功能,以教育数字化促进职业教育内涵式高质量发展,全方位、全要素、全过程地加速推进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提升。

(一)筑牢职业院校教师数字情感基调

受思维定式和习惯影响,一些教师已满足于传统的黑板+粉笔的教学模式或老式电化教学手段,对新技术存在晕车现象[15]。这意味着新时代背景下发展职业教育数字化能力需要革新教师教育观念,筑牢数字化教学情感基调,既要防止技术万能论,又要避免陷入技术无用论或技术黑洞论的泥淖。职业教育教师数字化情感能力提升过程实质上就是教师数字化教学自我效能提升过程,涉及教师数字化教学安全感、认同感和使命感。

一是筑牢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教学安全感。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指出安全需求是一种低级心理需求,在个体发展过程中具有基础性作用。强化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教学安全感,职业院校担负着第一责任的角色,需要在学校保障措施方面下足功夫,努力建设宽松、宽容的校园环境。首先,学校应该积极打造并宣传数字化教学文化,在全校范围建立起数字化教学的意识导向;其次,针对不同学科和不同年龄段教师,学校应该在数字化教学方面区别对待,分学科、分群体地提出相关要求,对教师在数字化教学过程中的失误给予包容;最后,教师对于数字化安全感的建立应有一个适度区间,过低或过高的安全感都会对教师数字化教学产生消极影响,这就要求学校应通过系统数字化培训,引导教师数字化安全感变得合理。

二是筑牢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教学认同感。教师数字化教学认同感是在安全感的基础上对数字化教学的态度以及主观接受程度。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教学认同感总是伴随着自身参与系统数字化教学实践频率的增加而提高。职业教育数字化过程是一场规模宏大的教育转型过程,涉及内容广泛,需要教师在教学实践过程中,强化主人翁意识,自觉参与到教学数字化实践中,不断提升个体数字化教学认同感。

三是筑牢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教学使命感。使命感是教师作为新时代教育工作者所必备的基本特性,是教师加强自身情感修养,从而主动适应数字化教学的催化剂。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教学使命感是教师认清自身角色、基于对新时代构建高质量教育体系的要求,运用数字化教学培育高技术人才的责任和担当。教师的数字化教学使命感关乎教师数字化教学是否落到实处,因此无论是在实体教学还是在网络虚拟教学中,教师对于数字化教学都应担负起应有的责任,借助教育技術力量开展育人工作,不能陷入唯教育技术的万能论中,将教育过程机械化。

(二)拓宽职业院校教师数字专业知识

数字化专业知识是指数字化环境对教师知识获取内容方面做出的要求。强化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能力提升的重要路径在于拓宽教师数字知识获取渠道,提高教师数字知识储备量,从而使得教师更好地适应未来社会对数字化能力的要求。在科技高速发展时代,教师是数字化时代的“知识移民”,学生是数字化时代的“知识原住民”,教师和学生都是数字化时代的求知者,都应该主动汲取各类知识,贯彻落实终身学习理念。

一是拓宽职业院校教师学科专业知识。作为知识传授者的教师要在学科专业领域学得“精”,方能教得“通”。学科专业知识储备量是职业院校教师开展教学工作的必备素养,是职业院校教师开展数字化教学工作的底气所在。一个没有学科专业知识储备量的教师在开展正常的线下教学时会处处碰壁,又怎能指望其进行数字化教学实践?因此,职业院校教师应该加强与学科发展的互动与粘性,通过阅读学科专著,关注学科前沿,精准获取专业知识,保证自身有效专业的学习,从而提高专业水平与专业技能。

二是拓宽职业院校教师科学知识。在信息化时代,职业院校教师不应局限于储备本专业知识,还应当放眼各学科领域,尽可能地掌握多学科专业知识,其中,计算机知识、教学技术知识是教师能否开展数字化教学的关键。因此,为确保职业院校教师科学知识的有效获取,国家应该提供更为多样的资源库,优化资源库资源分类,保障职业院校教师知识获取的简便性;加快资源库数据更新,保障职业院校教师知识的时效性。

(三)深化职业院校教师数字技能学习

职业教育数字化不是孤立的教育,是传统实体教育和数字化现代教育相互融通的教育。大力实施职业教育数字化,职业院校教师,特别是“双师型”教师要提升数字化教学能力、数字化管理能力、数字化评价能力、数字化研究能力和数字化反思能力等数字技能学习。

一是提升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教学能力。数字化教学能力是教师是否具有数字化能力最直接的体现。在职业教育体系中,如何将数字化运用于教学,如何使用数字化教学促进学生成长和社会化,是教育的时代之问。对职业院校学生而言,教师不是看学生缺什么就教什么,而是要立足社会需求,放眼国家未来发展,思考学生需要什么,从而进行数字化个性教学。而学校对教师数字化能力建设也需要从模式建设和机制完善两方面给予帮扶,拓宽教师数字化研修服务模式,为教师提供各项信息化教学的精准培训和服务,支持开展多种形式数字化备课辅导和骨干培训活动;建立健全教师研修常态化长效机制,建立教师自主学习平台和平台机制,探索人工智能支持教师持续发展机制等[16]。

二是提升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管理能力。教师在教学工作中必然会涉及教师对学生群体的管理工作,但目前职业院校教师在学生学习、生活管理上存在着难度大、效率低等现象,因而需要规范学校学生管理秩序,提升教师数字化管理能力,同时需要教师主动学习管理知识,树立民主与严厉并存的形象,主动了解不同学生群体特征,通过数字化管理,提升学生自我价值认同,激发学生主动学习热情。

三是提升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评价能力。教育的本质是灵魂的唤醒,是促进学生价值的实现。合适的评价能够促进学生心理与情感发展。数字化背景下教师对学生的评价应该更加注重客观性,评价过程中应当从以往经验分析走向经验分析与大数据分析相结合的形式。这也意味着,职业院校教师需要运用数字化手段来编制更具客观性的评价量表,开发更加准确的学生能力测评工具,将定量分析与定性分析相结合,对学生各方面进行综合性评价。

四是提升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研究能力。数字化研训的出现是对数字技术改变人的生活方式的主动适应,数字化技术将教师研训活动从现实拓展到虚拟,基于通讯网络形成了一个虚拟化平台,突破了研训活动的现实时空边界[17]。开展数字化教学研究,教师需要借助传统数字技术,形成常规研训方法,让学术沙龙、教学范例观赏等活动成为常态;同时,也需要借助远程数字技术,开发教师主体研训新途径,依靠远程研修方式,让教师成为数字化研究的真正自觉主体。

五是提升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反思能力。教育数字化背景下教学反思的作用在于提高教师数字化教学自我效能感,促进自身更好地适应未来社会对于数字化能力的要求。数字化反思要求教师利用数字化优质资源进行专业课程反思与专业学术研究反思,促进数字化教学策略的有效应用和研究成果与教学实践的转化,从而实现教学学术的突破创新。

(四)巩固职业院校教师数字生态屏障

一是切实推进职业院校“数字化校园”建设。强大的数字化校园环境能为构建优质职业教育体系提供坚实的数字基底。建设“数字化校园”,首先要优化校园网络,确保网络覆盖到校园的每个角落;其次要推进线上线下教学一体化、学习与实习相互融合的数字化教学平台建设,运用虚拟技术跳出技能学习时空界限,保障学生学和用的有机结合;最后要打造数字驱动的教师管理体系,借助大数据分析,记录教师教和学的动态情况,分析教师数字化教学偏好,形成教师画像,并为教师提供相匹配的教学服务。

二是切实推进职业院校“数字化党建思政”建设。党建思政是数字化时代各级各类学校进行人才培养的思想动力,系统的“数字化党建思政”为构建高质量职业教育体系提供了源源不断的价值指引,为教师数字化能力发展树立了情感主线。推进数字化党政思政建设,将数字化办学特色与思想政治工作有机结合,依托微党课、微团课等新载体,推动线上思政与线下思政共同进行,构建“网上网下思政育人同心圆”,确保职业教育数字化教学不偏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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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东菊)

Abstract: The construction of digital ability of vocational college teachers is the basic project of high quality vocational education system and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the new era. Facing the objective requirements of the national digitalization strategy and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ization of education, the digital ability of vocational college teachers is a new requirement, challenge and mission for the ability of vocational college teachers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he international wave of digitalization, the uncertainty of the post-epidemic era and the digital education. To accelerate the improvement of vocational college teachers' digital ability, we should follow the basic principles of "digital-oriented, capacity building, technology and education integration,and precise positioning". The digital ability of vocational college teachers should be improve from the aspects of building solid digital emotional tone of vocational college teachers, broadening digital professional knowledge of vocational college teachers, deepening the learning of digital skills of vocational college teachers and consolidating the digital ecological barrier of vocational college teachers.

Key words: digitization of education; teachers' digital ability; digital emotion; digital knowledge; digital skills; digital environ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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