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菌》中维尔登式女性主义书写界限

2023-05-30 16:36张丽秀
文学教育 2023年1期
关键词:界限女性主义

内容摘要:英国作家费·维尔登(Fay Weldon)作为英国文学中独树一帜的女性主义作家,她对于女性孕育生命的力量给予格外的关注。她在小说《尘菌》(1980)中将女性从怀孕到生产的过程,作为整部小说的书写主体。维尔登相信文字的力量,她希望通过文字的力量,且通过自己“维尔登式”(Weldonesque)语言去戏仿和解构现实中的女性处境。将女性不同于男性的孕产特性,不惜笔墨地大肆渲染,掷地有声地告诉世人,女性具有孕育生命的力量,同时也遭遇着非自然化的艰难处境。维尔登将女性和男性的界限融入文学叙事之中,再利用邪恶幽默的文学技巧赋予这一界限一定条件,去解构男性与女性之间的界限,最终构建男性和女性生命行动的内外统一。

关键词:维尔登 《尘菌》 女性主义 界限

费·维尔登(Fay Weldon)作为独树一帜的女性主义作家,曾有评论家评价,在英国文学中没人比她更加相信女性孕育生命的力量。她的女性话语和书写,是一种摆脱长久男性话语的毒害、包围、围困和束缚的尝试,也是对女性长久压抑的释放、治愈、滋养和哺育的实践。20世纪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早期,她没有跟风激进的女性主义运动,拒绝承认自己是女性主义者。恰好在这个时期,维尔登刚刚生完孩子,对于女性孕育生子的处境感触极深。1980年,她出版了小说《尘菌》(Puffball,1980),小说中,她将女性从怀孕到生产的过程,作为整部小说的书写主体。维尔登相信文字的力量,她希望通过文字的力量,且通过自己“维尔登式”语言(Weldonesque)去戏仿和解构现实女性处境。“维尔登式”语言即指“通过打破风格和爱好的局限以此击溃高雅。”[1]她认为“使用文字技巧吸引你(读者)的注意力,不让你(读者)离开书页,使你(读者)持续阅读下去,从中加入我(作者)的观点和对世界的看法,以此来影响你(读者)。”[2]维尔登在《尘菌》中运用大量篇幅书写女性身体的变化——以相同的标题“内部的莉菲”(Inside Liffey)完成十个章节的书写,这十个章节穿插在整部小说的各个章节之中,不同于其他标题章节的是,以“内部的莉菲”为标题的十个章节都标注了阿拉伯数字。这十个章节集中在莉菲的女性身体描写。维尔登关于女性从怀孕到生产过程的身体描写,也曾一度引起女性主义者的不适和反感。因此,有人曾质疑维尔登是否是一位真正的女性主义作家。伍德沃德(Woodward)采访维尔登时表示,“创造积极正面的女性形象也许更具有建设性”,维尔登却不以为然地回答,“我并不认为建设性是我的责任,我的责任是将我所見到的世界准确地描绘出来。我了解到的女人或者人,无一不陷入困境之中。”[3]小说中维尔登通过文学文字将女性置于怀孕的状态,真实地展现出女性怀孕时所处的危险境地,并用“维尔登式”幽默,讲述着女性身体内部和外部世界的逐渐变化,用“维尔登式”文学语言吸引读者对女性的关注。

一.“维尔登式”女性和自然的解构

维尔登在《尘菌》中表达出女性拥有孕育生命的力量,她注重的不是性爱描写,而是关注怀孕和生育的过程,关注生命的节奏,关注女性、胎儿和孩子。这种孕育生命的过程赋予了女性强大的力量,不应该成为区别于男性特征的缺点。维尔登认为女性吃避孕药或者堕胎的行为代表着具有男性的特征,属于男性的生活方式。正如乐黛云曾在海外讲演录中说,“我们不但反对女性男性化,而且也反对陷入女性女性化的困境。如何解决这个悖论,也是中国女性研究的一个主题。”[4]维尔登利用自己邪恶幽默的方式,为这个悖论提供了一种解决方案。以下正是维尔登如何利用邪恶幽默的方式对“女性女性化”的书写解构。

在第一章题为“内部的莉菲”(Inside Liffey 1)中,维尔登点明莉菲拥有两个世界,一个是外部世界中的莉菲(outer Liffey);一个是内部世界中的莉菲(inner Liffey)。外部世界的莉菲主要是呈现给人们的外部特征,“莉菲是个28岁,具有男孩子气的女人,胸部小巧,喜欢穿颜色鲜艳的条形运动衫和牛仔裤,心态积极快乐。拥有一双闪烁不定,微笑的眼睛,一张甜美性感的脸,一头黑色的卷发,一身白色平滑的肌肤。而内部世界的莉菲,是一个广阔的莉菲,荷尔蒙旺盛,心脏跳动有力,血液畅通,是大自然游戏中一枚棋子。”[5]维尔登在“内部的莉菲”第一章节中就开始着笔书写女性的生物特征,将莉菲这个女性描写成一个荷尔蒙分泌旺盛,精力旺盛,并第一次提及将女性和自然的关系——女性是自然的一个“棋子”或者“被利用的人”(pawn)。由此可见,维尔登并不认为自然是纯洁而无辜的。

莉菲不想怀孕,不想要孩子,至少不想现在怀孕。因此,莉菲一直服用避孕药。可丈夫和婆婆一直想要孩子。莉菲没有成功怀孕,医生解释说是因为大自然具有目的性。维尔登将自然拟人化了,认为一方面是对于生物物种来说,进化传承基因是自然;另一方面,对于个体来说并不总是需要这种延续传承,自然看起来具有目的性。小说中“维尔登式”语言对自然的“天然性”进行了剖析,她认为自然与上帝一样,是带有目的性的,上帝有意创造了人类,上帝的意志控制着人的行为,人要按照上帝的意志行事,人类是弱小的;虽然人不能随意谈论上帝,但我们可以谈论自然。维尔登将自然描述为“大大的眼睛、明亮的眼睛,满眼的目的性”,她把自然Nature这个词中的大写首字母N横向书写,仿佛是大写字母S,那么Nature一词就变成了Sature。而通过Sature这个词,读者可以联想到Saturn(土星),Suture(缝合)和Satire(讽刺)。土星(Saturn)是女性力量的象征,是最接近男性力量的木星(Jupiter),而女性与男性精神的偶尔结合(Suture)便具有了一定的讽刺(Satire)意味。这是维尔登对自然的解构。“自然没有起到作用。那些幸存下来的人确实都是强者,但并不一定是快乐的。姨妈们在进化;大自然母亲在进化;坏女人们也在进化。”[6]这就“维尔登式”的语言,展现出对“自然”一词的解构,对达尔文“适者生存”的后现代主义解构。维尔登在许多小说中的确构建了女性作为姨妈(aunties)、母亲(mothers)和坏女人(bitches)在各种处境中的遭遇,将女性的遭遇归因于男性和自然共谋的结果。

二.“维尔登式”女性身体书写解构

在解构“女性女性化”特征和解构“自然目的性”之后,维尔登将对女性的关注转移到胎儿身上。维尔登认为“自然”利用人的直觉致使女性怀孕,这种“自然”行为对女性是有害的,“自然”可以杀死女性。“自然”给了女性瞬间直觉之后,给女性留下了孩子,生下的孩子越来越多,女性在三十几岁就可能会死去。维尔登曾指出,“玛丽·斯托普斯(Marie Stopes)曾说过,在一个没有药品的环境(药品正是我们监控自然的方式)下,女性每一次怀孕都会增加双倍的死亡几率。”[7]小说中莉菲为了能够在美丽的乡村居住,终于对于怀孕作出了屈服。莉菲和理查德(Richard)来到格拉斯顿伯里山(Glastonbury),那里的风景吸引了莉菲,莉菲说,“我想住在这里,假如能在这里住,我可以不再服用避孕药了。”丈夫理查德同意了。他打开莉菲的手提包掏出一小包避孕药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把这种非自然的东西当成自然的事情。”[8]维尔登在此把女性怀孕当成了一种交换条件,而男性也欣然同意。而理查德对于女性服用避孕药的这一行为认为是非自然的事情,言外之意就是男性让女性怀孕是自然的事情,将自然当成了男性的帮凶。这与开篇时维尔登提到的“女性只是自然的一个棋子”遥相呼应。

除此之外,维尔登还提到了与女性身体书写高度相关的词汇“月经”(period)、“避孕药”(pill)、“子宫”(uterus)、“宫颈”(cervix)、“雌激素”(oestrogen)等等。这些女性身体书写,并不是在赞扬女性不同于男性的优势,也不是在贬低女性不同于男性的劣势。维尔登只是将女性在现实中所遇到的处境,真实准确地记录下来,加工塑造成小说《尘菌》的代表人物莉菲。维尔登借用莉菲的身份表达出对女性不公正的看法,比如莉菲与丈夫理查德经常生气。在发脾气的时候,丈夫就会问她是不是在月经期。借此维尔登在小说中写道,“谁会认为她们(女性)对世界的看法是由体内荷尔蒙状态所决定的,难道除了(女性)荷尔蒙的缘故,别人都不会有错误?”[9]“年轻女性并不相信她的行为是受到化学反应支配的,她们相信女性的错误不在于自己而是由他人错误导致的。”[10]

莉菲怀孕成功后,同时也遭受着一系列的麻烦和危险:丈夫的出轨、朋友的背叛、邻居的陷害、母亲的漠然、婆婆的虚伪……在最无助的时候,外部莉菲听到了来自于“内部的莉菲”的声音,听到了自己孕育生命的声音。

“莉菲坐在地上,将脸朝向温和的太阳。她感觉到了它的存在:一种清晰而温暖的灵魂碰触。她睁开了眼睛,惊呆了,但那里没有人,天空中只有耀眼的阳光在格拉斯顿伯里山上空飘过的几朵白云间划过。‘是我,精灵说。‘我在这儿。我来了。你会没事的,我也会没事的。不要担心。这些话在莉菲的头脑中说着:这些话语温柔而确定,让人着迷。莉菲微笑着,感觉自己仿佛夜晚的太阳花一样紧紧地蜷缩起来,保护着自己。”[11]

维尔登曾表示,这段描写是《尘菌》这部小说中她自己最满意的一段。维尔登将女性的身体和自然界的陽光、云朵以及太阳花等自然的力量融为一体,将女性的身体自然化,将自然拟人化。小说中描写了来自于女性身体内部的胎儿呼唤声,也是来自于身体之外精神世界的声音。对于孩子的孕育正是女性力量的彰显,虽然女性在孕育与生产孩子过程中是极其危险的处境,然而这也正体现出,现实中女性坚韧和无穷向生的力量,暗示着女性可以向内、向自我寻求保护,女性自我意识觉醒才是拯救自我的最佳方式。“维尔登式”邪恶幽默赋予读者审视女性处境的独特视角,也许这种邪恶幽默的方式本质上是一种否定,对社会既定的传统不屑一顾地否定,否定女性的柔弱,否定女性作为“第二性”的地位,这种诙谐、幽默的否定是后现代表达方式之一。正如詹姆逊所说,“20世纪60年代的重要问题在后现代主义争论中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复兴。”[12]而维尔登利用这种后现代女性主义邪恶幽默的手法,将20世纪60年代以来的女性主义文学中去女性化书写问题,实实在在地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也显示了维尔登不接受任何“主义”(女性主义或者非女性主义)的束缚,一如既往地将女性真实的社会处境展现给每一个人——男人和女人。

三.“维尔登式”母亲角色解构

维尔登将“尘菌”作为这部小说的题目,本身利用了象征形象的手段。尘菌这个象征形象是对女性怀孕隆起肚子的一个暗喻,也是女性即将成为母亲的一个预示。除此之外维尔登还赋予了它另外一个象征形象——“它看起来像实验室罐子里的大脑,理查德说。”(16)维尔登在小说中多次提到“他和我”(Him and me),在莉菲的心里,她认为这个尘菌即象征女性怀孕的肚子,又象征着男性的大脑。当邻居图克先生(Mr.Tucker)路过时,“他把尘菌一脚踢碎,莉菲感觉到了自己肚子的一阵疼痛,心想这就她的肚皮,而不是他的大脑,又想这下理查德的大脑得救了。”[13]这句“理查德的大脑得救了”让读者忍俊不禁,不得不佩服维尔登幽默、诙谐地笔法。这种幽默而诙谐的笔法,与后现代的黑色幽默有异曲同工之处:女性肚子被毁了,还好男性的脑子还在,体现出女性不得已的嘲笑。

尽管许多批评家质疑维尔登在小说中过多的女性身体书写,然而其他批评家却肯定了维尔登对传统观念的挑战,甚至于对母亲这一角色的挑战和解构。“维尔登拥有一种出色而邪恶的方式去打碎幻象、让想象与现实对立的能力,她知道如何将母亲形象和其他让人敬畏的问题揉碎、缠绕在一起。”[14]批评家艾丽塔·凯恩(Aleta F.Cane)也为维尔登挑战母亲这一传统角色而高兴,她认为维尔登挑战了“母亲是自我牺牲和利他主义的角色”,“好母亲不应对家庭以外的事情感兴趣”,以及“母亲是孩子的最佳抚养者”等传统观念。”[15]

《尘菌》中主要描写了四位母亲:特里夫人(Mrs.Tree)、麦布丝(Mabs)、麦吉(Madge)和里福克斯夫人(Mrs.Lee-Fox)。这四位维尔登笔下的母亲向传统社会既定母亲形象发出了挑战。第一位母亲是特里夫人,作为乡村农妇麦布丝的老母亲,她应该是传统社会善良、忠贞女性的代表,然而在维尔登笔下却成为一个“女巫”(witch);一个会调制草药,并利用自制药水(超多剂量)去伤害别人而达到自己目的的人(herbalist);还强调她是一个不可靠的母亲(uneasy mother)特里夫人经常调制能刺激荷尔蒙上升的药水,她不相信咒语,她相信只有通过向食物或酒水中添加药水,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曾把药水放进食物和酒水里,让女儿女婿图克夫妇多生孩子,而女儿又把混有药水的酒送给莉菲喝,为丈夫和莉菲通奸创造条件,可怜的莉菲就这样被“好邻居”利用和伤害。第二位母亲是麦布丝,作为图克先生的妻子,她理应是乡下勤劳、慈爱的妇女,然而在维尔登笔下却是一位怂恿丈夫与莉菲通奸、随意打骂孩子、宁可怜惜挨饿的狗也不管饥肠辘辘的孩子们、只顾自我享受不管孩子教育的恶母形象。第三位母亲是麦吉,作为莉菲的母亲,她原本是一位让人生怜的单亲母亲,然而在维尔登笔下却成为一个酗酒成性、逃避婚姻、担心堕胎伤害身体而不得已生下私生女、不想让女儿怀孕延续后代的自私母亲形象。“麦吉不想让莉菲怀孕。她不想传宗接代,她渴望死亡。”[16]第四位母亲是里福克斯夫人,作为理查德的母亲,她原本是一个经济富足、家庭幸福的女性,然而在维尔登笔下却是一个面对儿子学校遭到霸陵不管不问,反而向朋友夸耀孩子在学校很快乐的虚伪母亲形象。

“维尔登式”阴险、通奸、自私、虚伪的母亲形象塑造,与传统文学中塑造的善良、忠贞、奉献、慈爱母亲形象产生了强烈的反差,这种反差只是一种呼唤女性觉醒的方式。生活是个万花筒,任何事物都有多样性,女性的世界也具有很多可能性,女性文学可以有正面形象,也可以有反面形象。维尔登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反而更具有一种韧性,一种力量。乐黛云曾说过,“女性文学不能仅仅是关于女性的文学,否则女性文学无法属于世界的。有些评论家建议女性作者头脑中应该具有两个世界:一个是特殊女性世界,另一个是客观外部世界。”[17]维尔登在小说《尘菌》中既关注了女性身体书写这一特殊女性世界,也关注了丈夫、母亲、邻居、朋友以及自然构成的外部世界对女性的影响。

最后,借用德国社会学家和哲学家格奥尔格·齐美尔(Georg Simmel)的说法,“界限是不受条件限制的,因为其存在本身构成了我们在世上的给定位置。”然而,与界限的无条件性、构成性地位恰好相反,同样可以说,“没有任何界限是不受条件限制的,因为每一种界限原则上都可能被改变、逾越或绕过。”将界限的这两种维度综合起来看,也就是将无条件性的存在与有条件限制的实践相结合,齐美尔自信地做出结论:“这一对说法似乎阐明了生命行动的内外统一性。”[18]换言之,这就是社会文化分析的魔法石。我们不妨把这个“魔法石”置于男性和女性关系这一社会文化分析中,男性和女性各有各自的特征,这些不同的身体特征是男女之间的一种界限,然而这种界限在一定条件下又是可能被改變、逾越或绕过的。维尔登在《尘菌》中将女性不同于男性的孕产特性,不惜笔墨地大肆渲染,掷地有声地告诉世人,女性具有孕育生命的力量,同时也遭遇着非自然化的艰难处境,将女性和男性的界限融入文学书写之中,再利用邪恶幽默的文学技巧赋予这个界限一定条件,去解构男性与女性之间的界限,呼唤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呼唤男性看到女性的艰难处境,最终构建男性和女性生命行动的内外统一。

参考文献

[1]Margaret Anne Doody, “Classic Weldon,”in Fay Weldons Wicked Fictions, ed. Regina Barreca.[M] Hanover:University Press of New England,1994:37.

[2]Fay Weldon, “When the Writer Visits the Reader,”in Fay Weldons Wicked Fictions, ed. Regina Barreca.[M]Hanover: University Press of New England,1994:210.

[3]Fay Weldon, “Talking about Feminism,”Interview by Joan Woodward. The Canadian Forum 3(1983): 17, in Fay Weldon, Feminism, And British Culture, Mara E.Reisman.[M] London: The Rowman & Littlefield Publishing Group. Inc.,2018:51.

[4][17] Yue, Daiyun. Comparative Literature and China.[M]Beijing: Peking University Press,2004:458.

[5][6][8][9][10][11][16]Weldon, Fay.Puffball.[M]London: Flamingo.2003: 5-196.

[7]Fay Weldon, “The Changing Face of Fiction,”in Fay Weldons Wicked Fictions,ed.Regina Barreca.[M] Hanover: University Press of New England,1994:196.

[12][13]弗雷德里克·詹姆逊:《现代性、后现代性和全球化》。[M]王逢振,王丽亚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8: 218.

[14]Bannon, Barbara. “Review of Puffball,by Fay Weldon.” Publishers Weekly7(1980):79.[J]

[15]Aleta F.Cane, “Demythifying Motherhood in Three Novels by Fay Weldon,”in Family Matters in the British and American Novel, ed. Andera OReilly Herrera, Elizabeth Mahn Nollen,and Sheila Reizel Foor.[M]Bowling Green: Bowling Green State University Popular Press,1997:184.

[18]Georg Simmel, On Individuality and Social Forum,Selected Writing, ed.D.N.Levine.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71.354,转引自《生命直观》,西美尔著,刁承俊译,三联书店,第2页,转引自《后现代性下的生命与多重时间》,基思·特斯特著,李康译。[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20:10.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英国当代女性作家的城市书写研究”(16BWW067)成果之一。

(作者介绍:张丽秀,文学博士,北京社会管理职业学院(民政部培训中心)通识教育中心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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