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如荼：小蜡

广州/吴童仪

“五月江南麦已稀，黄梅时节雨霏微”，细雨霏霏中，初夏已然绿意浓。青草滴翠中，有花如荼。绿叶衬托下，小蜡花开洁白，清新淡雅。城市中见惯了修剪齐整的小蜡，当它在乡野中不被束缚地自由生长时，花开时满树繁花，肆意却又淡然地开着，灿白如雪，摄人心魄。

满树洁白

小蜡（Ligustrum sinense）木犀科女贞属，又名花叶女贞、山指甲。花开时，先是圆滚滚的花骨朵像“小米粒”似的缀满了整个圆锥花序，堆成了塔形。而后一朵朵小花探到了花梗尽头不断地绽放，就像一颗颗白色的星星吊在花梗尾部，随风一闪一闪，成片连绵的白晃着人的眼。长长的花丝将雄蕊探出花冠，稚嫩地小心翼翼地探索外面的世界。盛花时，如若在夏日寂静的夜里，不经意地看到路边的它，便会深深感受到它的安静与迷人，皎白的月光为其蒙上了一层柔纱，黑暗中独这一抹纯白极其惹眼，只一眼便拨动人心弦。视觉上它是静谧清淡的，但嗅觉上却热烈喧嚣，独特的花香稍近就能闻到，但喜好也因人而异，有人独爱这沁香，也有人觉得过于强烈刺鼻（图1）。

图1

四季常青

小蜡是我国华中、华南等地常见的落叶灌木或小乔木，北至江苏南达香港，皆有分布。叶子就是普普通通常见的绿叶，但仔细观察也能看到很多细节：叶片是两两相对排列在一起的，卵形，摸起来纸质手感，叶上面深绿色，背面却又是淡绿色，细看中脉还被短柔毛。而果子近球形一颗颗沉甸甸地堆在枝头，随着时间推移颜色慢慢由青转乌黑。在3～6 月的花期过后，便能在9～12月看到这些小果子。作为我国的优秀乡土物种，小蜡常生于山坡、山谷、溪边、河旁、路边的密林、疏林或混交林中。初夏之际，登山远眺时，或许便能偶遇这一树白雪皑皑（图2）。

图2

观赏价值

小蜡枝叶稠密，耐修剪整形，适宜作绿篱、绿墙和隐蔽遮挡的绿屏。在形态上，修剪成方形、球形等各种几何图形，可用在规则式布局的庭园中或作模纹花坛材料；在布局中，可孤植、亦可丛植，也可对植于庭门、入口及路边，增强景观的节奏感、韵律感以及趣味性；在配置中，小蜡树恣袅娜，配植在树丛、林缘、溪边、池畔石旁无不相宜。在观赏方面，其栽培品种‘金姬’（Ligustrum sinense‘Jinji’）叶片混色黄绿色、色彩斑块大，品种‘亮金女贞’（Ligustrum sinense‘Sunshine’）叶四季金黄色或橙红色，二者皆是观赏价值高的园林彩叶品种；同时小蜡花开白色、果熟紫黑色，也可作观花、观果植物。此外，其树桩结节嶙峋，适宜在盆景中造型欣赏，同时花洁白馨香，适宜在盆景中带花观赏，甚得树桩景制作者喜爱。

其他价值

据《中国植物志》记载，小蜡果实可酿酒；种子榨油供制肥皂。而有些地区也将其嫩叶作野菜食用。在药用价值方面，《中国植物志》记载其树皮和叶入药，具清热降火等功效，治吐血、牙痛、口疮、咽喉痛等；有学者对其进行烧、烫伤临床研究，结果表明，山指甲水煎液对烧、烫伤具有良好的治疗作用，对大肠杆菌等菌具有较好的抑菌和杀菌作用，同时对化脓感染有去腐生肌之效。

春天时百花齐放、花团锦簇，让人流连在绚丽美景中。而初夏时的这一抹极致的白，素淡到底反而给人震撼。纯净的白色总是能让人想到明亮、高洁等美好的特质，从而让人平稳静谧心态，不为杂念所左右。但我们都是凡夫俗子，做不到超凡脱俗，不必执拗于“澹泊明志”，沉寂在这自然中，于万物中放松自己，洗脱万千烦恼焦虑，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