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视角下档案文献遗产开发保护影响要素研究

2023-06-21 18:34徐丹丹
中国民族博览 2023年2期
关键词:影响要素

【摘 要】档案文献遗产作为社会公众在某一特定历史时期的共同记忆,其保护开发一直受到社会各界广泛重视。从记忆视角出发,本文以档案文献遗产保管与利用作为主轴,结合档案文献遗产内容特征与载体价值,从文献遗产开发角度出发,构建档案文献遗产保管利用多维度影响坐标轴。从不同维度层次分析档案文献遗产开发保护工作,根据不同影响要素提出记忆视角下档案文献遗产保护对策,为档案文献遗产保护与开发工作提供借鉴。

【关键词】记憶视角;文献遗产;档案保护;影响要素

【中图分类号】G1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4198(2023)02

档案文献遗产是具有一定历史、文化、艺术、科学、技术或社会价值的各种记录[1],是人类社会活动的原始记录。档案作为社会实践的原始记录,开展档案文献遗产保护有利于人类文明与文化的发展与传承。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1992年启动“世界记忆项目”,目的是保护世界范围内濒危的文献遗产,保存世界记忆。借助“世界记忆项目”,从记忆的视角下开发国内的档案文献遗产,有利于提升文献遗产国际影响力,促进特色文献遗产的深度开发与传播 [2]。

一、记忆视角下档案文献遗产开发保护领域

从记忆视角出发考察档案文献有利于从社会整体运行的高度理解档案的价值,将对档案文献遗产保护定位为对人类社会活动经验与记忆进行保护,对政治、经济、文化等各领域具备独特价值。档案文献遗产的价值在不同的角度具有不同内涵,不能从单一维度衡量与鉴定其价值。受限于档案文献遗产开发与保护工作的人力物力,开展档案文献遗产保护需对档案文献遗产价值进行多维评估,根据其价值影响范围与作用判断其相对重要性,让不同领域的档案文献遗产保护具体工作有所侧重。

档案文献遗产根据文件生命周期,其利用价值会随之变化,相对应的保护与开发工作主体也在“公众”、“社会环境”、“保管机构”三方间流转,不同主体对档案文献遗产的价值鉴定侧重不同,对文献遗产保护与开发方向不同。社会活动实践是构成记忆的原料,档案是社会记忆的物质载体。从记忆视角出发审视档案文献的价值,档案的价值在不同的历史周期中受社会环境与公众利用需求影响,保护与开发的力度与形式不同。此外,档案文献的开发保护受到保管机构的制约。档案文献保管机构性质各异,既包含各级各类档案馆,也包括私人性质的保管机构甚至是个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起“世界记忆项目”后, 2000年中国也正式启动了“中国档案文献遗产工程”项目,有价值的档案可通过国际与国内的记忆遗产项目认定为珍贵的档案文献遗产进行重点保护。通过申报工作被认定为文献遗产后,因档案保管性质与客观条件,仍有可能保管在原单位和个人手上。档案文献遗产的后续开发与保护工作,受保管机构性质与条件制约,后续开发利用工作也受保管者利益诉求影响。为此,以档案文献遗产的保护与利用作为主线,围绕档案文献遗产的保管与利用,结合档案的内容特征与载体特征开展工作,有利于档案文献遗产的持续发展。

二、记忆视角下档案文献遗产开发保护影响因素

档案文献遗产保护是一个系统性且不断变换的过程,文献遗产保护也不仅仅是对档案文献实物载体的妥善安置,需整合协调多方力量开发蕴含在文献遗产中的共同记忆,进而对社会文化、经济建设、科研发展、教育方向等多种领域提供支撑。为实现这一目的,档案文献遗产的工作者从保护、利用与宣传工作方面做出大量有益探索,在保护过程中逐步完善文献遗产保护相关法律法规制度,同时提高社会对文献遗产重要性的认识,多角度开发宣传档案文献遗产价值,鼓励多元社会主体参与档案文献遗产保护工作。

(一)不同主体视角下档案文献遗产保管利用关系

档案文献遗产保护工作涉及到社会公众与保管机构等多方主体,是整个社会环境共同协同作用的过程,受“公众—社会环境—保管机构”三方主体要素作用的影响。档案文献遗产保护与开发仅依靠单一机构或个人很难保证工作的全面覆盖与开展,为此需要从档案文献信息内容和载体层面开展保护开发工作。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曾指出,一份文件有两个组成部分:信息内容和它所驻留的载体。两者都可能是多种多样的,都是同样重要的记忆的一部分[3]。从不同的主体视角出发探讨档案文献遗产的保护与利用的侧重点是不一样的。根据档案文献遗产的内容与载体,以文献遗产的保管与利用作为主轴,围绕保管与利用结合档案文献遗产的内容特征与载体价值的管理与开发,将档案文献遗产保护作用的范围划分为4个象限。根据档案内容载体与档案保护与利用主体间各种要素的交互范围,将档案开发保护分为档案管理维度、档案利用维度、档案拓展维度、档案影响维度4个维度区域。

档案文献遗产保管利用不同维度分别代表档案文献遗产的不同开发利用时期。档案管理维度中代表文献遗产保护工作中保管度和管理度都处于较低水平的状态,此维度主要是对文献遗产载体进行保管与初步管理,重视文献遗产的收集、整理、保管与鉴定等工作,重视档案文献自身收集的管理与规范;档案利用维度阶段的档案文献遗产保护工作逐渐完善,保护工作重点开始逐步从保管转移到利用,重点推进文献遗产的利用,以利用促保护,通过规范化、信息化手段强化档案文献遗产的利用基础,扩大档案文献利用范围;档案拓展维度是随着文献遗产管理水平增加,利用重点逐渐从文献载体过渡到文献遗产内容开发,有针对性的结合社会文化需求预测开发文献遗产,优化文献遗产保护利用工作,逐步通过将档案文献遗产保护与社会文化相结合,拓展利用范围;档案影响维度的档案文献遗产保护开发已经开始与社会经济文化融合拓展,拓展档案文献遗产中存在的文化内涵,提升档案文献的影响力。档案文献遗产开发需立足某一地域范围内多元主体的共同记忆,针对档案文献遗产的文化内核进行数字研发,通过对档案文献遗产的保护拓展社会文化的影响力,探索建立数字文化记忆并推进多元主体建构共同记忆的模式。

(二)档案文献遗产开发保护影响因素

本文借鉴肖秋会设计的 CMM 的机构数字保存能力成熟度模型[4]和文化遗产的物质或非物质保护过程中的“整体观”的思路[5]设计档案文献遗产保护影响因素,利用专家分析法,分解档案文献遗产保护问题。根据档案内容载体与利用主体间交互,将档案开发保护分为档案管理维度、档案利用维度、档案拓展维度、档案影响维度4个维度区域,4个区域分别对应文献遗产基础设施、保管现状、价值评估、文化影响4层级,共20个具体的影响要素。档案文献遗产基础设施层级下包含监管体系、配套硬件设置、保管机构、法律法规保护、配套資金/人力5个影响要素;档案文献遗产保管现状层级下包含载体保存质量、载体保管难度、内容开发程度、内容修复解读、文献修复能力5个影响要素;档案文献遗产价值评估层级下包含符号通用性、历史文化价值、内容经济价值、旅游宣传价值、技术工艺价值5个影响要素;档案文献遗产文化影响层级下包含文化感染力、文化特色、内容传播力度、传播媒介、文化认可度5个影响要素。

档案文献遗产保护最初是要对档案实体进行保护,为此离不开相关监管体系与配套硬件的建设,此外,完善的法律法规与充足的配套资源有利于档案文献遗产的持续开发保护。从档案保管现状角度出发,保护工作的开展需从载体与内容两层面内容出发,载体的保护需关注保存的质量和难度,内容方面将重点放在档案内容开发程度、文献修复能力与解读方面。档案文献遗产价值评估过程中,文献内容的记录符号、记录语言的通用性与适用性,档案的历史文化价值、内容经济价值等要素需要考虑,不同的价值会影响到开发的力度。此外,开发档案文献遗产需要结合文化特性,因此开发过程中同样需考虑文献遗产内容文化影响力的大小,具备文化感染力和文化特色的档案文献内容配合恰当传播渠道与媒介,更容易获得社会的文化认可,受到社会公众的认同。立足记忆视角下对档案文献遗产保护开展工作的过程中需对文献遗产相关影响因素加以重视,参考相关领域工作经验,采取相关措施,结合相关影响要素进行重点开发。

三、记忆视角下档案文献遗产开发保护对策

档案文献遗产开发保护的过程中涉及从保护现状、监管主体、宣传方式到利用影响等不同的影响要素。了解档案文献遗产开发保护影响因素,协调多方主体客体利益,有利于档案文献遗产保护工作的具体开展。

(一)以学术中心为核心,协同多方开展文献遗产开发保护

档案文献遗产保护中除传承主体外,还需建立一个以政府为主导包括政府、学术界、行业主体等组成的文化遗产保护体系[6]。2016年世界记忆工程项目国际咨询委员会、教育与研究小组委员会、名录分委员会和技术小组委员会的主席及成员一起推动成立世界上首个世界记忆学术中心。档案文献遗产开发利用需以世界记忆学术中心作为档案文献遗产保护工作的领导中心,结合文献遗产所在地政治经济和实际情况采取恰当手段对文献遗产进行保护,动员当地政治、经济、文化机构与个人,运用但不限于经济资助、传播推广、教育培训等手段,推动不同区域间开展分工合作和优势互补,最终达到建立起更广泛的档案文献遗产保护开发网络。

(二)完善档案文献遗产保护法律法规

我国入选与待申请世界记忆项目的档案文献广泛分布于国家的各地方文献保护机构与个人保管者手中。分析其影响要素对档案保护质量与开发具有持续影响力。目前档案保管机构广泛采用的分散式的保管形式意味着其保护职责不能由单一机构承担。指导分散式的文献遗产保管机构采取合适的方式开展保护工作是档案保护的重点。完善档案文献遗产保护法规体系可帮助文献保护机构与个人明确档案文献遗产保护的权利与义务,促进保护工作规范化与标准化。目前,档案文献遗产保护法律体系以教科文组织颁布的包括《保护文献遗产的总方针》等11部政策性文件为参照,结合各地方文献遗产法规体系,如《广东省侨批档案保护管理办法》等地方文化遗产保护法规标准,构建符合当地经济政治文化情况的文献遗产保护体系。

(三)探索档案文献遗产数字开发利用新模式

档案文献遗产中记录着时代文化与地域特征,文献遗产的符号与文化价值也在保护中占有较大比重。冯惠玲指出主位价值认知就是指各社区、群体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从先辈那里传承下来的各种礼仪、生存技巧和风俗习惯等。[7]主位价值认知要求档案文献遗产开发利用不能悬空在文化高台上,需切实结合每一个社会认知主体在特定时代与文化的公共记忆,以记忆作为基础构建社会主体认可的文化财富。档案文献遗产作为文化记忆的承载体,开发利用需要充分利用文献遗产本身特色,挖掘文化的潜力。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对文献遗产的载体与内容进行数字化,利用数字化文献遗产对文献遗产资源分配进行重构,探索文献遗产开发利用新潜力。数字化后的文献遗产方便传递与利用,可解决全国文献遗产资源分布不均的情况,方便文献遗产资源进行全国性的资源配置,跨越文献遗产开发利用的时空限制。

时代的发展促使档案工作者不断探索档案文献遗产保护路径,影响档案文献遗产保护的因素和条件也因时代不断发生改变。面对未来,需广泛开展调研,了解不同城市文化、制度、法规、人口结构、地域特征对于文献遗产保护的影响,分析比较不同认知条件下文献遗产保护利用的影响因素,为档案文献遗产的开发利用提供更完善的支持。

参考文献:

[1]周耀林.档案文献遗产保护理论与实践[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8.

[2]徐拥军,郭若涵,王兴广.中国参与世界记忆项目:理念、路径与展望[J].档案与建设,2022(1).

[3]UNESCO.Memory of the World:general guidelines to safeguard documentary heritage[EB/OL].[2021—5—02].https://unesdoc.unesco.org/ark:/48223/ pf0000125637?posInSet=9&queryId=d965239b—cf3b—41e0—8f98—d5bfb973fdce.

[4]肖秋会,陈梦.基于CMM的机构数字保存能力成熟度模型研究[J].档案学通讯,2016(1).

[5]边媛.参与式文化遗产数字化建档的理论基础、模式与路径探析[J].档案学研究,2021(3).

[6][7]冯惠玲,梁继红,马林青.台州古村落数字记忆平台建设研究——以高迁古村为例[J].中国档案,2019(5).

基金项目:本文系2021年度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世界记忆视角下档案文献遗产开发保护影响要素研究”(项目编号:2021SJA2367)系列成果之一。

作者简介:徐丹丹(1992—),女,汉族,吉林德惠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为档案信息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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