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科疾病的中医外治法研究进展

黄登霞 张春和 肖子浩 温瞿华 杨毅坚

【摘 要】 中医外治法因其操作简单，副作用小，被广泛的应用于临床。文章归纳分析了近些年中医外治法相关文献，简述了针灸、脐敷法、坐浴法、熏洗法等外治疗法在治疗阳痿、早泄、前列腺炎等男性疾病中的临床应用，为今后进一步研究提供参考。

【关键词】 男科疾病；中医外治法；研究进展

【中图分类号】R698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1007-8517（2023）03-0044-07

Research Progress of TCM External Treatment of Andrology Diseases

HUANG Dengxia1 ZHANG Chunhe1 XIAO Zihao2 WEN Quhua1 YANG Yijian1*

1.Yunnan Provincial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 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Yunna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Kunming  650021，China;

2.The Second Affiliated Hospital of Guizhou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Guiyang 550003，China

Abstract：This paper summarizes and analyzes the relevant literature of external treatmen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recent years，and briefly describes the clinical application of external treatment methods such as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umbilical application，hip bath and fumigation in the treatment of male diseases such as impotence，premature ejaculation and prostatitis，so as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further research in the future.

Keywords：Andrology Diseases；External Treatmen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Research Progress

阳痿、早泄等疾病作为男科常见疾病，发病率越来越高，也越来越被临床医师与患者所关注。据相关研究估计，到2025年，全球将有3.22亿男性受到阳痿的影响，相比于1995年的1.52亿，患病人数明显增加［1］。早泄的患病率达4%～39%，在2005年的健康人群調查中显示，早泄高发于年龄大、文化程度高、收入高、性生活少的人群［2］。中医对上述男科系列疾病的认识，以五脏为主，从肾论治。王伊光教授认为男科疾病多与肾脏相关，肾虚为其发病之本［3］；徐福松教授认为男科疾病与肾密切相关，强调“肾者，男科病病机之枢要也”，但亦不可忽视五脏［4］；李曰庆教授认为男科疾病以肝肾为本，当以调补肝肾为常法［5］；李海松教授认为男科疾病以肾为中心，与心肝脾肺相关，治疗上应四诊合参，辨证施治［6］。西医对男性系列疾病也有充分的认识，治疗上多以专病专治为主。西医认为阳痿的发病与诸多因素有关，包括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血管系统、技术水平等，治疗根据其发病因素，采用药物治疗、行为训练、阴茎假体手术治疗等［7］。早泄的发病因素可分为心理性、器质性和混合性，器质性又分为血管源性、神经源性、内分泌源性、药物源性，以及系统性疾病和阴茎局部病变引起的早泄［8］，针对这些患者，治疗主要分为基础治疗、药物治疗、物理治疗及手术治疗等。中西医在治疗男性系列疾病上均具有丰富的临床经验，且治疗手段多样，尤其是中医外治法疗效确切稳定，临床上被广泛应用。

外治法是指通过使用药物、手术、物理方法等方式，直接作用于患者体表某部位或者病变部位从而达到治疗目的的治疗方法。中医学的外治法历史悠久，在《五十二病方》《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中均有记载，其渊源长达两千多年，中医外治法与内治法所出同宗，都基于中医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两者常常配合使用［9］。在治疗男性疾病过程中，外治法的应用越来越广泛，内外合治凸显的优势，使外治法走上了一个新的高度。王欢等［10］通过对门诊96例Ⅲ型前列炎患者分成对照组和观察组各48例，对照组口服西药，观察组在对照组基础上联合穴位贴敷和中药灌肠，两个月疗程后得出观察组总有效率明显优于对照组，分别为93.75%、79.17%。李净草等［11］通过观察使用温针灸治疗早泄的42例患者，选穴以肾俞、肝俞、八髎穴等穴为主，最后得出总有效率达83.3%。但是，目前仍未有相关文献资料总结男科系列疾病的中医外治法，因此，通过阅读收集四大数据库（中国知网、万方数据库、维普数据库、医学文献数据库）中近20年关于男性疾病的外治法的所有相关文献，采用高级检索，第一主题词为“男性疾病”“男科疾病”“阳痿”“早泄”“前列腺炎”“阴囊潮湿”“尖锐湿疣”，第二主题词为“外治法”“针灸”“敷脐”“坐浴”“熏洗”“提肛运动”“灌肠”“栓剂”，在“中医”“中西医结合”学科领域下进行检索，通过筛选相关文献，同种类型使用最新、最权威文献，通过阅读中医外治法在男科疾病中的应用，梳理了男科疾病的中医外治法，并阐述了其具体应用方法。

1 针灸治疗

针灸治疗是指通过针刺，刺激人体腧穴、经络等相关部位，调动机体抗病能力，调节机体阴阳平衡状态，从而预防、治疗疾病［12］。针灸治疗操作过程中，通常施行提插、捻转、补泻等行针手法，增强针感，提高治疗效果。针灸治疗在男科可应用于多种疾病，尤其是阳痿、早泄、前列腺炎等发病率较高的疾病。

1.1 针灸治疗早泄 针灸治疗早泄常选取两组穴位进行隔日交替针刺，所选穴位分别是心俞、中极、胃俞、脾俞、肾俞、中髎、次髎与上脘、关元、足三里、太溪、委中、三阴交、然谷，进针后行常规补泻手法，虚者补之，实者泻之，并使患者有酸、麻、重、胀的感觉，行针后加留电针半小时，每10次为1个疗程［13］。张亚梅等［14］通过录入数据和采用IBM SPSS Modeler 18对分类的穴位进行关联规则分析，得出应用次数最多的穴位是关元（频次96次，频率10.4%），其次是三阴交（频次80次，频率8.7%）、肾俞（频次75次，频率8.1%）。由此可见，任脉、足太阳膀胱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等经脉与早泄密切相关。

1.2 针灸治疗阳痿 根据肾虚夹瘀、冲任督带失调、情志失调三大阳痿病因，治疗上选取主穴：百会、神庭、本神、带脉、气海、关元、中极、大赫、曲骨、肾俞、次髎、下髎、白环俞、秩边［15］。根据不同兼症，肾阳虚者选用命门，肾阴虚者选用太溪、复溜，心脾两虚者多用心、脾二俞，惊恐伤肾者加志室、胆俞，湿热下注者加阴陵泉、会阴，睡眠障碍者加内关、神门、心俞，血瘀气滞者多选用太冲、血海、膈俞［16］。陈成等［17］运用Apriori算法对治疗阳痿的针灸穴位进行数据分析，得出使用频数最高的是关元，达24次，肾俞次之，有22次，三阴交达18次。因此，在辨证论治的基础上，针灸治疗阳痿肝气郁结型，常选用膻中、行间；选用中脘、足三里补益脾胃；选取血海、内关治疗气血瘀阻型；肾虚型，常选取命门、肾俞、太溪；选用心俞、脾俞补益心脾；惊常选取胆俞、志室治疗恐伤肾型；湿热下注型选用阴陵泉、会阴。

1.3 针灸治疗前列腺炎 韩俊昌［18］通过观察针刺研究组气海、中极、三阴交、会阴、阴陵泉、太溪、血海、水道等部位，得出总有效率为97.05%，对照组予普乐安片治疗，总有效率47.05%。陈翔［19］将168例CP患者随机分为2组，每组84例，观察组84例予关元、中极、阴陵泉、三阴交等穴位针刺治疗，对照组84例予普适泰治疗，1个月为1个疗程，2个疗程后显示：观察组优于对照组，总有效率分别为92.86%和69.05%。相对于传统内服药物，针灸治疗具有显著的临床疗效，也越来越多地应用于慢性疾病的治疗。

1.4 针灸治疗阴囊潮湿 针灸治疗阴囊潮湿患者常选穴：第一组为蠡沟、足临泣，第二组为三阴交、阴陵泉、血海，第三组为京骨、中极、命门。所选取的穴位基于经络循行规律中“经络所过主治所及”，根据“足厥阴肝经环阴器，抵小腹；足少阳胆经绕毛际；足太阴脾经入腹；任脉循腹里，主阴、主血”［20］，常选取循行于阴囊部经络，例如足厥阴肝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阴脾经、任脉等，穴位常选用近部穴位与远部穴位合用，近部选穴发挥近治作用，远部选穴发挥远治作用，改善局部气血流行，对于一些难治性、反复发作的阴囊潮湿患者，具有较明显的优势。

1.5 针灸治疗尖锐湿疣 针灸治疗尖锐湿疣多選取百会、关元、气海等调节气血的穴位［21］。针灸治疗选穴多选取多气多血经络，通过针刺调动局部及全身的气血，帮助患者调节机体阴阳平衡，提高机体免疫能力，相对于传统的激光、冷冻等治疗，针灸治疗可以减少尖锐湿疣的复发。

针灸在男科系列疾病中应用广泛，根据患者病情需求，临床医师也灵活变通，以针刺为基础操作，分别衍生出火针疗法、电针疗法、温针灸疗法等，在临床上应用也非常广泛。相比于口服药物，针灸治疗起效快，疗效明确，患者可明显感觉到治疗过程中局部与全身的状态改变，是中医外治法最常用的外治手段之一。在临床治疗上可以根据患者的病情，选择合适的针刺方法，为患者提供一个最佳治疗方案。

2 敷脐法

敷脐治疗是指将治疗的相关药物制成适宜剂型，例如膏状或者糊状等，敷于神阙穴，通过神阙穴的吸收、循环，使药物作用于全身，从而达到预防和治疗疾病作用的方法［22］。

2.1 敷脐治疗早泄 黄天宝［23］将罂粟壳、五倍子研末蜜炙，加醋调制膏状敷脐，用无菌纱布固定勿使脱落，1周更换1次，治疗时间最短15 d，最长45 d，通过观察56例病患的作用效果，最后得出有效45例，总有效率为80%。傅健［24］将吴茱英、五倍子按1∶1数量研磨成末，醋调制成糊睡前敷于脐，晨起去掉，每周7次为1个疗程，慎起居，忌房事，临床应用取得显著疗效。可见敷贴治疗早泄选取的药物多为具有温阳固涩功效的药物。

2.2 敷脐治疗阳痿 谢家金［25］将丁香3 g、肉桂10 g、丹参15 g、巴戟天10 g研细末，取约2 g加温水调成稀糊狀，临睡前敷肚脐上，外用肚脐贴敷贴覆盖，每1～2 d更换1次，2周为1个疗程，治疗期间禁房事，同时配合口服中药，观察3个疗程治疗效果得出：实验组总有效率明显高于对照组，且国际勃起功能评分、血清睾酮水平均优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通过观察评分数值说明口服中药配合中医外治脐贴治疗阳痿疗效显著。“外治之理即内治之理，外治之药即内治之药”，将温肾助阳类内服药物外用于机体，同样取到温肾助阳的效果。

2.3 敷脐治疗前列腺炎 贺菊乔等［26］通过设置前列康巴布贴敷神阙穴为治疗组与单纯基础治疗为对照组，治疗后总有效率分别为95.0%与77.5%，有显著差异，并且EPS常规检查中，白细胞数量减少。因此，通过脐部给药的方法，药物快速吸收，快速弥散，迅速改善前列腺局部血流状况，减轻炎症渗出，加快前列腺炎的治愈［27］。

神阙穴，位于肚脐正中，居中焦，是沟通人体内外、上下的重要穴位，也是调节全身气机经络气血的重要枢纽。敷脐疗法，通过药物与神阙穴的相互作用，在中医外治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对于害怕有创治疗的男性疾病患者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3 坐浴法

坐浴治疗是根据患者的不同疾病不同症状，采用不同的中药药物煎取药液，待温度适宜后将患处置于药液中进行浸泡洗浴，通过患处的直接吸收而治疗疾病的方法［27］。

3.1 坐浴法治疗早泄 张利民等［28］观察110例早泄患者分为治疗组60例和对照组50例，治疗组采用蛇床子、菟丝子、五倍子、花椒煎水外洗，水温适中后浸泡阴茎，湿热、阳亢或龟头热甚患者可另加冰片；对照组服用盐酸氟西汀胶囊，3个月后复诊或随访，结果显示两组症状均明显改善，治疗组优于对照组。刘拓等［29］将蛇床子、五倍子、金樱子、桑螵蛸、细辛、花椒煎成药汁，早晚各一次浸泡阴茎龟头，有性生活患者可在性生活前半小时浸泡，性交前清洗，对早泄的治疗具有一定疗效。通过选取补阳、固精、收涩类药物外用坐浴，可以延长患者的射精时间，增加患者的性生活体验感。

3.2 坐浴法治疗前列腺炎 李健聪［30］治疗前列腺炎采用火炭母、两面针、五倍子、岗梅、槐角、灯盏花、川牛膝煎成药液，每日坐浴1次，每次15 min，通过观察45例病例，治愈10例，显效19例，有效14例，总有效率为95.56%。孟宪锋等［31］将野菊花60 g、白芷50 g、露蜂房35 g水煎煮进行坐浴，通过利用药液温度对局部皮肤汗腺毛囊等附属器官进行作用，促使坐浴部位尤其是会阴部和肛门的皮肤粘膜直接被渗透吸收，促进血液循环，提高药物有效成分的吸收，直达患处，使致病物质顺利排出体外。通过采用坐浴促进局部血液循化的方式，增加患处对药物的吸收，明显缓解了患者因前列腺炎引起的前列腺不适症状。

3.3 坐浴法治疗尖锐湿疣 张宇翔等［32］根据张东岳教授经验方“平疣散”，使用硼砂、苍术、黄柏、大黄各60 g，鸦胆子、板蓝根、大青叶各30 g，红花、香附、木贼各15 g，冰片、青黛各9 g水煎适温坐浴，通过观察，60例患者中痊愈18例，显效20例，有效19例，无效3例，总有效率95%。黄捷等［33］将135例尖锐湿疣患者分为柴胡坐浴治疗组70例，2.5%的5-氟尿嘧啶注射液坐浴对照组65例，治疗2个月后，治疗组总有效率为68.57%，对照组总有效率为 52.31%，治疗组优于对照组。通过选取清热、解毒、燥湿类药物，可以抑制尖锐湿疣疣體的生长，促进疣体缩小和脱落，为治疗尖锐湿疣提供更多的治疗方案。

坐浴法在男科疾病中的应用广泛，且临床上效果显著，但是在男科相关疾病的坐浴治疗中，尤其要注意保护睾丸，睾丸作为生成、储存精子的重要部位，温度一旦超过40 ℃就会影响精子的存活率，因此针对男科患者一定要讲述清楚坐浴的具体操作方法，以免造成不良后果。

4 熏洗法

熏洗法又称为气熨、淋洗等方法，相比于浸泡法，熏洗法增加了水蒸气熏蒸过程，先将具有治疗作用的药物水蒸气熏患处，再待药液温度适宜后清洗患部，通过药物的热力及药力直接作用于病变部位，可疏通患者局部的腠理肌肉，促进气血运行，从而发挥清热燥湿止痒、活血消肿止痛的功效［34］。

4.1 中药熏洗治疗早泄 胡恩宜等［35］将120例患者随机分为对照组和观察组，观察组予中药抑精洗剂（千斤拔、金樱子肉、五倍子、苍术、细辛、丁香、肉苁蓉片、锁阳、吴茱萸、肉桂、阳起石）熏洗，对照组予口服达泊西汀片，1个月为1个疗程，治疗1个疗程后得出观察组和对照组IELT评分均有提高，观察组评分提高更明显。因此，在早泄的治疗中可广泛应用温肾助阳类药物。

4.2 中药熏洗治疗阴囊潮湿 刘泽洲等［36］总结阴囊潮湿典型病例，对阴囊潮湿病症进行较为全面的阐述，根据不同的症状与不同的证型，总结了多个有效外洗方，例如外阴洗液、洁阴清热洗液、三马洗剂、七子止痒洗剂、五加皮洗剂等，对临床阴囊潮湿患者的治疗提供了思路。在辨证的基础上，风甚者，加白鲜皮；毒甚者，加马齿苋；湿重者，加泽泻；瘙痒者，加蛇床子；湿重者，加茯苓皮。

4.3 中药熏洗治疗尖锐湿疣 顾明明［37］观察97例患者，使用加味土茯苓汤熏洗，结果显示，97例尖锐湿疣患者中，熏洗后95例效果明显，2例无效，总有效率为98%。王亚波等［38］研究，得出五倍子所含有的没食子酸可有效抑制肛门部位病原菌，苦参与黄柏也有抑制病原菌的作用，并且在抗菌谱上与五倍子互补，炉甘石具有收湿敛疮的作用，白芨具有收敛止血作用，白矾能够止血、凝血、杀菌，诸药煎煮外洗可以有效治疗尖锐湿疣，抵抗病原菌。

熏洗疗法治疗男性系列疾病方便有效，这种给药的方法，使药物能更快更直接的作用于患处，且患处对药物的有效成分吸收率高，相比较口服西药的诸多不良反应，该方式更被临床医师和患者所接受，尤其是一些患有基础疾病，年龄较大的患者，使用不良反应小，更加安全有效。

5 提肛运动法

提肛运动是一种通过规律的收缩、放松会阴部和肛门，从而增加局部血液的循环，缓解静脉血液的瘀积，锻炼盆底肌功能的简便运动疗法［39］。

5.1 提肛运动治疗前列腺炎 通过控制臀部及大腿的肌肉，使其收缩呈夹紧状态，同时配合深呼吸，使肛周肌肉与前列腺附近的球海绵体肌、尿管膜部括约肌等协调运动，从而增加局部的血液供应，帮助体液回流，有利于前列腺炎症的吸收［40］。

提肛运动在临床中应用广泛，不仅可以预防痔疮，而且与男科疾病联系也越来越密切，通过提肛运动，盆底肌功能加强，对于早泄患者，可以帮助其更好地控制盆底肌张力，从而延长射精时间。作为一种辅助疗法，提肛运动几乎不受时间地点的约束，也不借助任何医疗器械，患者操作简便，且不用花费任何费用，临床医从性高，是临床男科医师最常推荐的辅助疗法之一。

6 中药灌肠治疗

中药灌肠是指将对症的中药煎煮取其药液适量，待温度适宜，由肛门导入药液进行灌肠。操作方法：患者排便后取侧卧位，将无菌导管插入肛门内5～10 cm，缓缓注入药液，药液注入完成后拔出导管，嘱患者静卧［41］。

6.1 中药灌肠治疗前列腺炎 郇吉龙［42］将460例患者分为对照组230例，治疗组230例，对照组使用西药治疗，治疗组在其基础上加用自拟方“红藤汤”保留灌肠，结果显示治疗组总有效率明显高于对照组，分别为 92.17%和70%。王荣国［43］采用中药药液保留灌肠，中药组方为：白花蛇舌草30 g，野菊花20 g，乳香10 g，没药10 g，大黄10 g，血竭5 g，丹参20 g，紫苏15 g，药液通过直肠粘膜吸收，更好更快地运行至全身，从而提高药物的吸收速度和利用率，产生更好的临床疗效［44］。赵润璞等［45］采用自拟灌肠方（六味地黄丸和桃红四物汤加减）治疗肾阳虚证 ；李强等［46］予黄氏蒲酱灌肠方（蒲公英、败酱草、白花蛇舌草各、车前草、土茯苓、透骨草等） 治疗瘀热证；安世华［47］予利湿活血通络汤灌肠（丹参、野菊花、土茯苓、王不留行、川芎、延胡索等）治疗气滞血瘀证；高树英等［48］予金龙汤（金银花、龙胆草、黄柏、苦参、蒲公英、莪术）治疗湿热瘀滞证，均取得良好的临床疗效。由此可见，临床灌肠应用中，多根据患者的不同症状表现，辨证施治，肾虚型多采用补肾助阳类中药；气滞血瘀型多使用理气、活血化瘀类中药；湿热瘀滞型多使用清利湿热类中药。

中药灌肠法在男科疾病的应用中，多应用于前列腺炎的治疗，根据不同证型的患者，湿热瘀滞证多采用金银花、黄柏、龙胆草等清利湿热类中药保留灌肠；气滞血瘀证多采用川芎、延胡索等理气活血类中药保留灌肠；肾虚证多采用熟地、肉苁蓉、山萸肉等补肾类药物保留灌肠。通过中药药液在直肠中的快速吸收，迅速作用于前列腺，从而促进前列腺炎的治疗。

7 栓剂

栓剂是指将原料药物和适宜基质按照一定比例配制的一种供腔道部位使用的固体制剂［49］，药物可经腔道部位直接吸收，快速发挥作用治疗疾病，男科疾病中多使用肛门栓剂治疗相关疾病。

肛门栓剂指直肠局部外用药物，通过直肠黏膜吸收药物的有效成分，提高药物吸收率，同时避免药物肝肾、胃肠损害，是一种操作简便、副作用小、药物吸收率高的中医外治法［50］。郑进福等［51］通过观察120例前列腺炎患者，将其分为对照组和实验组各60例，对照组口服特拉唑嗪、左氧氟沙星治疗，实验组使用水蛭栓剂外用，最后得出相对于对照组，实验组症状改善更明显，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庄国宾等［52］将80例湿热瘀阻证慢性前列腺炎患者采用单纯的解毒活血栓治疗，治疗1个月后得出痊愈15例，显效32例，有效21例，总有效率85%，临床疗效显著。临床医师在应用肛门栓剂上，也要注意辨证使用，目前临床上出现的较多的栓剂有解毒活血栓、野菊花栓、水蛭栓剂等，如患者前列腺液检查提示白细胞升高，可以选择解毒活血栓或者野菊花栓进行清热解毒抗炎治疗，如患者瘀阻明显，则可以选择解毒活血栓或者水蛭栓等活血功效强的栓剂治疗。

肛门栓剂作为前列腺炎患者外用治疗药物的首选，其操作简便，疗效明显，已经广泛地应用于临床治疗，未来针对不同证型也将研制出不同的栓剂，达到更为精准的方向治疗，为前列腺炎患者提供更多的便利。

8 小结

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医疗卫生事业的不断进步以及人们生活起居饮食习惯的改变，男性疾病如阳痿、早泄、前列腺炎等的发病率不断攀升，男性健康问题也越来越受到瞩目，如何更好地呵护男性健康，解决男性健康问题，临床男科医护人员为之进行了深入的研究。除了传统的手术治疗、西药治疗、中药治疗之外，近些年，中医外治法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针灸治疗、药物熏洗坐浴、敷脐疗法以及栓剂的应用，满足了广大患者微创甚至无创的治疗需求，并且疗效显著，在临床治疗中取得不错的效果。但是仍存在一些问题：第一，中医外治法多为一个辅助治疗手段，临床治疗中仍要配合常规的中西医治疗，中医外治法无法直接被证实取得的疗效；第二，中医外治法拥有众多治疗手段，且有些操作相对复杂，未规范统一及推广应用，临床疗效具有一定差异；第三，在临床科研工作中，与中医外治法治疗男科系列疾病的相关联临床研究较少，缺少科学的数据支撑。因此，在今后的男科临床工作中，需要达成一个规范化操作、治疗的标准共识，并且通过举办学术交流会，开展相关培训课程等活动，提高临床医师操作水平，达到良好的临床疗效。临床上也要对中医外治法充满信心，对于可以单独使用外治治疗的疾病果断选择使用，并积极分享成功治疗的案例，增强医患信心。当然，各级医院除了加强临床能力，还需重视科研能力，鼓勵临床医师临床科研两不误，为男科系列疾病的中医外治法提供更多科研参考数据与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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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05-29 编辑：陶希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