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病人复原力研究进展

尤思梦，李娜，郭曼杰，季红

·科研综述·

癌症病人复原力研究进展

尤思梦，李娜，郭曼杰，季红*

山东大学护理与康复学院，山东 250012

对复原力的概念、测量工具进行综述，重点阐述癌症病人复原力的影响因素及干预措施，为增强癌症病人复原力、提高生活质量提供参考。

癌症；复原力；评估工具；影响因素；干预措施；综述

2020年全球癌症数据报告显示，全球约有1 929万例癌症新发病例，预计到2040年，全球癌症病人将达2 840万例[1]。癌症大多难以治愈且预后差，超过三分之一的癌症病人出现焦虑、抑郁或适应障碍等症状[2]。复原力（resilience）又称抗逆力、心理弹性或韧性，是一种在逆境中表现出积极心理适应的能力[3]。复原力水平越高，越有助于调节负性情绪，发现创伤性事件背后所蕴含的积极意义[4]，且复原力可通过外在条件进行调节[5]，因此被认为是癌症病人的一项重要品质。本研究通过对复原力概念、测量工具、癌症病人复原力影响因素、干预措施等进行综述，并提出对癌症病人复原力研究的思考与建议，为进一步开展相关研究促进癌症病人心理健康提供参考。

1 复原力的概念

复原力是由美国心理学家Anthony于20世纪70年代提出，最早用于研究遭受逆境或创伤的儿童和青少年，后被译为心理弹性、韧性、抗逆力等，并被应用于各类人群中。目前，复原力定义尚未统一，大致可分为质量定义、过程定义和结果定义。在质量定义中，复原力被认为是个体在逆境中能够茁壮成长的稳定品质，如Greup等[6]在描述癌症病人复原力时，强调压力和应对、目标、乐观、寻求意义、联系和归属感等因素的平衡，从挫折中恢复原状，从失败中学习经验，从挑战中获得动力，从而克服生活中的压力与困难。在过程定义中，将复原看作是个人与环境之间相互关联并成功适应的发展过程，如Opsomer等[7]将复原力定义为个体在面对逆境、创伤或威胁时的良好适应过程。在结果定义中，美国心理学会（American Psychology Association，APA）[8]将其定义为面对生活逆境、创伤或其他重大压力时维持或迅速恢复心理健康的积极结果。近年来，复原力作为积极心理学领域的热点话题被诸多学者关注，尽管研究者们对复原力的定义不同，但能分析总结出3点核心概念要素：①个体处于逆境或创伤事件之中；②个体心理层面发生正性改变；③强调维持或恢复至原有健康心理水平。

2 复原力的测评工具

2.1康纳⁃戴维森复原力量表（Connor⁃Davidson Resilience Scale，CD⁃RISC）CD⁃RISC是Connor等[9]于2003年编制的一项复原力自评量表，主要用于衡量普通群体和临床病人在过去1个月的感受，包括坚韧、自强、乐观3个维度，共25个条目，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从不”到“总是”计0～4分，总分0～100分，分数越高表明复原力越高。在1项577名参与者的样本中进行了测试，其Cronbach's α系数为0.89，重测信度为0.87。该量表中文版由我国学者肖楠等[10]于2005年进行汉化修订，翻译后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1，现已在我国癌症病人和慢性病病人中应用，但其结构仍需根据我国文化进行修订。

2.210条目复原力量表（10⁃item Connor⁃Davidson Resilience Scale，CD⁃RISC⁃10）CD⁃RISC⁃10是由Campbell⁃Sills等[11]将CD⁃RISC缩减为10个条目，用于测量个体在困境中复原力的自评工具。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从不”到“总是”计0～4分，总分0～40分，得分越高表明复原力越好。CD⁃RISC⁃10在1 023名本科学生中进行了测试，其Cronbach's α系数为0.85，目前临床中已将该量表用于病人及其照顾者的复原力筛查。

2.3复原力量表（Resilience Scale，RS）RS由Wagnild等[12]于1993年开发，包括个人能力和对自我和生活的接纳2个维度，共25个条目，采用Likert 7级评分法，“不同意”到“同意”计1～7分，总分25～175分，得分越高表示复原力越好。RS在810名社区居住的老年人中进行验证，其Cronbach's α系数为0.91，具有良好的内部一致性。Ahern等[13]认为该量表是研究青少年复原力的最佳测量工具之一。

2.4自我报告复原力量表（Resilience Scale Specific for Cancer，RS⁃SC）该量表是我国学者Ye等[14]在基于复原力框架和RS的基础上，开发出的针对我国恶性肿瘤病人心理特质的简短而具体的复原力测量工具，包含非特异性成分、疾病获益、支持与应对、未来的希望、存在的意义5个维度，共25个条目，Cronbach's α系数为0.825，重测信度为0.874，可有效测量癌症病人在临床复原力干预后的复原力水平。

2.5简明复原力量表（Brief Resilience Scale，BRS） BRS是由Smith等[15]开发用于衡量个人适应压力、反弹、抵抗疾病和在逆境中茁壮成长的复原力，共6个条目，其中3个条目为反向计分，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很不同意”到“十分同意”计1～5分，总分6～30分，得分越高表明复原力越好。在2名学生、112例心脏康复病人以及50例慢性疼痛病人中，结果显示，其Cronbach's α系数为0.80～0.91，重测信度为0.69。

2.6成人复原力量表（Resilience Scale for Adults，RSA）RSA是由Friborg等[16]于2003年通过评估个体保护性因素来衡量复原力而创建，包括涵盖个人能力、社会能力、家庭凝聚力、社会支持和个人结构5个维度，共45个条目，总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93，重测信度为0.69～0.84。2005年Friborg等[17]以482名大学生为研究对象对原版进行重新修订，最终版量表包括自我感知、未来计划、社交能力、组织风格、家庭凝聚力、社会资源6个维度，共33个条目，采用Likert 7级评分法，总分为33～231分，得分越高表明复原力越好。该量表内部一致性系数良好，6因子结构拟合良好，现已广泛运用于学生、护理人员、癌症病人等人群之中。

总结现有的评估工具发现，国外复原力量表以非癌症病人为研究对象进行设计，而我国通常将国外量表进行汉化、文化调适后加以使用，相关量表能否真实、准确反映癌症病人复原力仍存在争议；其次，目前大多研究局限于乳腺癌及青少年癌症病人。因此，亟待构建我国癌症病人复原力测量工具，且针对病人情况开发出普适性与特异性量表，将人群、癌症种类进行划分，使测量更加准确、科学、合理。

3 癌症病人复原力的影响因素

癌症病人复原力是多维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包括一般人口学特征、积极人格特征及应对策略、心理困扰、配偶及社会支持和疾病相关因素。

3.1一般人口学特征包括癌症病人性别、年龄、受教育水平、居住方式、经济收入、宗教信仰等。Mungase等[18]在100例放射治疗的癌症病人中调查发现，相较于女性，男性通常有更高水平的复原力，这可能与女性自身敏感、情感丰富有关。对于年龄因素，龚佩等[19]认为，病人年龄越大，复原力水平越低。分析原因：一方面，病人处于高龄状态时，身体机能退化；另一方面，病人对疾病高度关注，导致焦虑、抑郁等负性心理。陈金芳等[20]在妇科肿瘤化疗病人中调查发现，年龄与复原力呈正相关，复原力随年龄增长而提高。原因可能是年长病人的人生经历相对丰富，经历的应激事件可帮助其快速调整心态。综上所述，未来需进一步明确不同年龄段之间的复原力水平差异。此外，一项在我国口腔癌病人中的调查发现，受教育水平与复原力呈正相关[21]。更高的受教育水平赋予病人更强的获取健康知识的能力和对抗疾病方法的意识。独居是主观孤独感的客观表现，马千惠等[22]对肺癌病人的调查发现，共同居住者复原力得分高于独居者。可能是共同居住的病人获得情感支持和照顾途径更优，而独居导致病人社会网络断裂，孤独感增加。因此，医护人员应鼓励独居病人家属照顾及陪护，同时成立社区服务小组定期上门探视，从而增强病人复原力。李欣芮等[23]指出，家庭经济收入是中晚期癌症病人心理复原力的独立影响因素。究其原因为收入较好的病人经济承受能力强，倾向于选择更优的治疗方案。相关研究还表明，宗教信仰与复原力呈正相关[24⁃25]。综上所述，癌症病人复原力水平与相关人口学因素紧密联系，尽管无法通过改变人口学资料来提高复原力，仍可以积极探讨，早期筛查高危人群，及时关注病人心理健康。

3.2积极人格特征及应对策略人格特征是个体与社会环境相互作用后展现出来的独特行为、思维模式和情绪反应特征。癌症病人复原力相关人格特征可概括为自我效能、自尊、乐观、希望。Lee等[26]对韩国癌症病人的调查研究显示，无论何种类型的癌症，自我效能、希望水平、自尊等因素都均与复原力相关。此外，Li等[27]在探究我国肝癌病人复原力的有效预测因素的研究中发现，自我效能、希望、乐观等可预测较高的复原力，还强调希望因素的影响最大。这可能是因为以上人格特征能快速调节情感，通过调动积极情绪缓冲负性情绪的滋长。

应对策略是个体为了应对压力环境要素时所采取的方法和策略，通过个体对压力源的判断影响复原力。我国学者谷友惠等[28]应用医学应对方式问卷和复原力量表对住院肿瘤病人调查发现，复原力与屈服应对维度呈负相关，与面对、回避维度呈正相关，且检验出应对方式在复原力和癌症死亡焦虑间的部分中介作用。我国学者柴实[29]和西班牙学者Macía等[30]分别应用简易应对方式量表和应对认知情绪问卷调查发现，积极和适应性应对策略可以改善病人复原力，使其对负性情绪容忍度更高。由此可以推断，积极应对策略能够作为一种保护机制帮助病人处理死亡焦虑和恐惧，使其更积极地整合患癌经历，从而感受生命的平静和意义。

3.3心理困扰焦虑、抑郁、病耻感、癌因性疲劳等心理困扰与复原力相关。Mungase等[18]通过量性研究发现，当癌症病人发生焦虑、抑郁时，其复原力水平降低。Li等[31]通过质性访谈，分析总结出病人要具有良好的心理素质，避免焦虑、抑郁才能提高自身复原力。因此，有必要关注病人心理困扰，提供早期、积极、主动的心理支持服务，规避复原力下降的风险。Cho等[32]发现病耻感通过作用于复原力间接影响生活质量。Zou等[33]在我国胃癌病人癌因性疲劳患病率及其与复原力关系的探讨中发现，二者呈负相关，可通过缓解癌症相关疲劳来提高复原力。综上所述，除了一般心理困扰因素，癌症相关性因素同样不容小觑，仍需加强重视，也为今后寻找有针对性的心理干预提供参考意见。

3.4配偶及社会支持配偶作为主要家庭成员对病人情感支持意义重大。Rosendahl等[34]研究表明，癌症病人复原力具有二元效应，即认为夫妻双方同属一个情感单元。伴侣复原力可发展为二元复原力，能帮助病人提高复原力，积极抵御疾病。我国学者王慧等[35]表示配偶复原力在正向预测自身生活质量的同时，还积极预测对方的生活质量。因此，在复原力相关干预措施的制定中，建议在二元层面上加以考虑，通过夫妻双方共同努力帮助病人正视疾病，迎接挑战。除此之外，良好的社会支持发挥着保护效应。Zahid等[36]研究在250例头颈癌病人中控制变量后发现，社会支持与复原力之间存在关联，较低复原力病人的社会支持度低。社会支持在病人思维、感情、行为上起指导作用，加强病人与医疗保健人员、社区邻里、病友之间的联系，通过相互支持可增加复原力。由此可见，社会支持对病人复原力的影响举足轻重。因此，应呼吁社会给予癌症病人更多的重视和关爱，联合医院、社区、企业等多方面支持，共同开展心理干预满足病人情感需求，提高病人的复原力。

3.5疾病相关因素疾病相关因素包括治疗方式、癌症分期、有无转移等。Chang等[37]对42例癌症病人的调查发现，与仅接受手术治疗的病人相比，手术治疗联合化疗的病人复原力水平更低。Zahid等[38]在中等收入国家癌症病人的调查中表明，治疗方式（如接受活检或切除术、化疗和联合辅助治疗）会降低病人复原力水平。长时间的化疗周期导致病人承受身体的不适和精神的折磨，身体形态的改变和药物不良反应消耗了病人的治疗信心。王敬敬[39]研究显示，肿瘤分期是影响甲状腺癌病人复原力的独立危险因素，可能是因为癌症临床分期越高，手术预后效果越差，病人感受到更大的生命威胁，从而导致复原力降低。此外，日本的一项关于结直肠癌病人复原力的横断面调查研究显示，肿瘤有无转移是复原力的影响因素[40]。当病情突发变化时，病人往往感到悲伤与绝望，影响治疗方案的持续推进，这提示临床工作者应帮助病人正视疾病发展，给予更多的关爱和耐心。

目前，癌症病人复原力影响因素探索日益完善，但多局限于横断面研究，未来可增加质性研究，联合访谈深入挖掘病人内心真实感受，从而更加全面地总结复原力的相关因素。

4 癌症病人复原力的干预措施

4.1基于正念的干预措施正念疗法又称心智觉知疗法，最早是从东方佛教修禅理念演化而来，包括正念减压（mindfulness based stress reduction，MBSR）、正念认知（mindfulness⁃based cognitive therapy，MBCT）、辨证行为（dialectical behavioral therapy，DBT）和接纳与承诺疗法（acceptance and commitment therapy，ACT）。吕玲等[41]将80例胃癌病人随机分为对照组和干预组各40例，通过正念呼吸、冥想、瑜伽等方式对观察组进行为期4周的干预后，病人自我感受负担和自觉压力减轻，同时增强了复原力。马煜等[42]先后招募90例乳腺癌病人，分为对照组和观察组各45例，运用接纳与承诺疗法核心治疗技术，从接纳、认知解离、关注当下、自我察觉、澄清价值观和采取承诺行动6个模块出发，干预2周后观察组复原力显著提升，与Köhle等[43]研究结果一致。通过以正念为中心的干预，能让病人保持情绪稳定，身心放松，不带任何偏见地体验当下情感，感知平静与祥和，从而减轻压力以适应逆境，效果良好且操作性强，但其仅限于短期的效果评价，长期疗效说明并不充足。

4.2认知行为疗法（cognitive behavior therapy，CBT）认知行为疗法将认知理论与行为理论融合，通过改变个体思维或信念纠正错误认知，从而改变行为的一种短程心理疗法。石赞华等[44]在胶质瘤病人中通过系列知识讲座和健康手册帮助病人重建认知，结合音乐疗法和康复锻炼促进行为改变，既提高了病人自我管理知识，又提高了其复原力。Greer[45]对不同种类癌症病人分别采用认知行为疗法和常规护理，结果表明，认知行为疗法组绝望、焦虑等负性情绪得以纾解。随着国内外认知行为疗法对癌症病人心理干预研究的逐渐深入，提示干预有效的前提取决于病人如何看待癌症。当其认为疾病不可控时，个人意志削减且可用应对资源减少，而努力探索积极属性改善认知是该疗法成功的关键所在。因此，应尽早评估病人的疾病认知，通过健康教育、信息交流、压力管理等方式帮助病人重构认知，重塑精神信念。

4.3支持性⁃表达性团体治疗（supportive⁃expressive group therapy，SEGT）支持性⁃表达性团体治疗是通过营造相互支持、表达真实感受的团体氛围帮助病人减轻心理负担，增强应对机制一种心理疗法。我国学者刘位真等[46]对42例肺癌病人分别实施常规护理和支持性⁃表达性团体治疗干预，干预组围绕护理支持、识别情绪、信息支持、面对应对、社会支持5大主题实施干预，各主题干预时间控制在60～90 min，最终帮助病人树立了正确的生死观，增强了复原力，与Ye等[47]的研究结果一致。支持性⁃表达性团体治疗通过小组参与建立支持性关系，促使病人正面看待压力及不良情绪，以表达真实感受为中心帮助病人正确处理和应对与癌症相关的中心话题，包括恐惧、身体形象改变、角色和责任丧失以及死亡和垂死。

4.4促进压力管理复原力干预（the promoting resilience in stress management，PRISM）促进压力管理复原力干预是一项简短、基于技能的辅助计划。Fladeboe等[48]在多所肿瘤中心招募90例成人癌症病人，分别采用促进压力管理复原力干预和心理社会常规干预，PRISM计划包括4次针对复原力资源（压力管理、目标设定、认知重构和意义构建）的脚本式辅导课程，联合一对一家庭会议，在基线、3个月、6个月时进行复原力比较，结果表明，长期促进压力管理复原力干预改善了病人心理困扰和健康相关生活质量，与Rosenberg等[49]的研究结果一致。该疗法基于压力应对理论和复原力理论，通过教授压力管理技巧（放松、深呼吸和加强压力判断意识）实现提高复原力的设定目标，但目前效果评估多关注心理层面，忽略了癌症作为重大生理应激事件时病人生理学指标的测量。

4.5其他干预方式

4.5.1叙事疗法叙事疗法是1980年澳大利亚心理学家麦克•怀特提出的，与以往心理干预方式相比，叙事疗法更注重鼓励和引导病人叙述自己的故事，从而感知其情绪状态，该疗法现已在癌症病人中广泛应用。丁丽麒等[50]将70例肺癌病人随机分为干预组和对照组各35例，对照组接受常规指导，干预组接受持续6周的叙事疗法，每周2次，每次30～60 min，在建立良好关系后鼓励病人讲述故事，分享经历，寻找问题所在后引导病人形成新的自我认同，结果显示，叙事疗法有利于提高复原力和生活质量。可能是因为：创伤相关记忆和认知的分裂和扭曲阻碍情绪困扰的缓解，而叙事疗法通过了解自我核心价值和整合过往经历，重建关于创伤的认知，唤起了病人改变的内在动力。

4.5.2同伴支持同伴支持是一种来自他人的支持措施，由于同伴往往有类似的患病体验，可以提供信息、情感和评价等方面的支持，其应用于病人心理健康的改善效果显著。刘储聪等[51]随机将76例乳腺癌病人分为对照组和观察组各38例，对照组实施常规健康教育，观察组在常规教育的基础上给予同伴支持，包括面对面的饮食、运动及用药指导，再由同伴监督和提醒，此外，还组织同伴之间交流自我管理的经验与教训，结果显示，病人复原力明显提升。同伴之间的情绪变化存在协同效应，共情能力更强，所以病人对同伴给予的指导依从性更好，可以从知识、情感、社会三方面帮助病人提升复原力。但由于同伴辅助均为癌症病人志愿者，没有严格的纳入与排除标准，在干预过程中的质量控制难度大，且尚缺乏相关理论框架支持。

5 小结与展望

复原力作为一种积极的心理反应，与癌症病人身心健康密切相关。现阶段，国内外在癌症病人复原力方面的研究以横断面调查为主，临床心理干预为辅，包括影响因素探究、复原力作用路径分析，心理干预效果研究。由于文化差异，建议开展本土化癌症病人复原力测量工具；影响因素探索还未检索到混合研究方式，建议将量性研究与质性研究互为补充，为提高癌症病人复原力提供新的、可靠的证据补充，针对保护性因素构建干预方案，联合医院、社区、企业等多方面支持为提高癌症病人复原力提供新思路；现有干预研究仍局限于单一时间点的测量效果比较，未动态追踪病人复原力变化。因此，可通过长期纵向随访明确其变化趋势，从而为病人有针对性地分阶段实施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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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progress on resilience in cancer patients

YOUSimeng, LINa, GUOManjie, JIHong

School of Nursing and Rehabilitation, Shandong University, Shandong 250012 China

cancer； resilience； measurement tools； influencing factors； intervention measures； review

JI Hong, E⁃mail: honghongji⁃2005@163.com

10.12102/j.issn.1009-6493.2023.12.016

（2022-07-17；

2023-05-21）

尤思梦，护士，硕士研究生在读

季红，E⁃mail：honghongji⁃2005@163.com

尤思梦,李娜,郭曼杰,等.癌症病人复原力研究进展[J].护理研究,2023,37(12):2177⁃2182.

（本文编辑 曹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