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提升跨境婚姻家庭的周边传播作用

2023-08-13 02:03陆地李怡波杜伊凡
传媒 2023年14期
关键词:婚姻家庭跨境婚姻

陆地 李怡波 杜伊凡

中国有14个陆上接壤的邻国。在漫长的边境线上有一种特殊的群体:跨境民族——生活在国境线两侧的同一个民族。因为有着同一血脉和同样的历史和语言文化习俗,一条国境线并不能彻底阻隔跨境民族的内部交往和情感联系,他们总是千方百计地冲破各种有形和无形的政治障碍和经济差异以及地理区隔,延续着千年的情感联系,客观上成为中国和周边国家联系的纽带和交往的桥梁,因而成为周边传播活动中的重要角色。根据云南省民委提供的资料,跨境结婚的范围在不断扩大,从边境县市一直延伸到内地的县市,早期的跨境结婚已经影响了第二代和第三代人。这些跨境民族和跨境婚姻直接缓冲了周边传播过程中的文化隔阂,成为中国周边传播中重要且有利的因素。

云南腾冲市跨境民族通婚概况

腾冲是云南省保山市属的县级市,地处祖国西南边陲,与缅甸接壤。由于中缅两国的边民往往属于同一个跨境民族,语言、文化和习俗相近,经济交往也特别密切。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缅甸的许多妇女选择来到中国择偶落户,使得两国周边地区的交流和联系更加密切。2022年底,笔者调查了腾冲市的216户中缅跨境民族婚姻家庭,运用周边传播理论,可以发现调查结果存在一些共同的规律和明显的问题。

境外单向流入为主,“婚姻挤压”现象缓解。自改革开放以来,云南和全国一样,社会稳定,经济繁荣,医疗和教育体系也不断完善,因此,缅籍嫁入云南的人数也逐年增加,使云南成为全国涉外婚姻数量前三名省份。在被调查的腾冲市猴桥镇中缅跨境通婚158户家庭中,都是缅甸籍边民进入我国境内定居,大部分为女性,也有极少数男性。这种情况除了上述内因外,也与缅甸近几十年来内乱不断的外因有关。但调查中还发现一个原因:云南边境地区的经济和文化发展水平虽然比缅甸要高,但又明显落后于内地,许多边陲村寨的女青年为了追求更美好的生活,纷纷远嫁内地,结果导致边境村寨男女比例失衡,产生大批未婚男性,再加上娶境外新娘要比娶境内新娘的成本低不少,因此,中国边民娶境外新娘的现实性就大大升高了。

从性别比例来看,跨国婚姻中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猴桥镇入境通婚者158人中,女性144人,占91.1%,此外就是缅甸入赘者14名,占比为8.8%。从年龄结构来看,中缅跨境婚姻外低内高的现象很明显,即中国配偶平均年龄为39岁,最小年龄24岁,最大年龄57岁;而缅籍配偶平均年龄为33岁,最大54岁,最小年龄仅为18岁。猴桥镇跨国婚姻家庭中出现的这两种现象符合中缅两国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现实差异,跨境婚姻中国一侧的配偶明显处于优势和强势的地位。

同族通婚为主流,自由恋爱容易适应。与刻板印象中买卖婚姻的预设不同,中缅边境村寨的跨境婚姻大多是通过自由恋爱或者是亲戚朋友的介绍认识,经过双方自由相处后确定婚姻关系的。

在对缅甸籍配偶进行“婚姻缔结途径”的调查显示,大多都为自由恋爱,而结识的方式主要包括出境旅游认识、跨境务工认识、亲朋好友介绍。通过对周边村民的调查,对嫁入中国的缅甸籍女性的评价基本向好,认为缅甸籍女性吃苦耐劳、能与邻里和睦相处。由于自然、社会生活环境以及女性地位等多种因素的影响,缅甸女性与猴桥镇居民通婚后,很习惯于在中国定居,且婚姻关系比较稳定。而家庭和谐、子女孝顺、邻里和睦以及中国生活水平较高是她们满意的主要原因。

调查发现,各族中同族通婚比例都是最高的,异族通婚占33.6%。此外,中国公民和外籍配偶之间虽然存在文化习俗和生活方式的差异,但彼此之间的适应能力很强。同时,现代科技的应用也为他们提供了更加便利的沟通和交流方式,如微信、视频通话等,大大缩小了跨境民族之间的情感距离。

“弱弱联姻”,贫困继续代际循环。相对于两国的内地,中缅边境地区的经济发展都相对滞后,教育水平也相对较低,所以,猴桥镇中缅边境地区跨境通婚的人群文化水平普遍不高。从调查对象来看,缅甸籍配偶文化水平更低,镇域缅籍配偶文化程度均在小学以下,文盲占68.2% ,小学占32.8%。云南边境村民文化素质略高,有小学文化程度的占82.1%,具有初中文化程度的占18.9%,具有高中、中专及大学文化程度的为零。跨国配偶的文化水平无论是对来自缅籍的配偶融入中国社会和跨国婚姻未来子女的教育都带来一定的困难。这种“弱弱结合”的家庭虽然可以满足一些特定人群的婚姻需求,但却无法改变中缅边境周边地区村民的传统角色和弱势的社会经济地位,贫困仍然在代际之间循环。

为了满足外籍人员长期居留中国的需求,从2018年起,当地的卫生部门开始允许外籍人参加我国的新农村合作医疗保险。但不少缅甸籍人员因为未经婚姻登记,没有获得中国国籍,无法享受到我国的各项福利,如低保、医保、养老保险、义务教育以及其他社会救助等。在实地走访中发现,不少家庭无法承担相应的保障支出,于是就放弃缴纳医疗保险,如果生病就只能硬扛,或者借钱治病,进而导致家庭进一步贫困。

办理结婚登记少,大多为非法婚姻。中缅边境村民的跨境婚姻是一种历史的延续,但由于大多数人没有正式办理结婚登记,只是按照当地的习俗和传统举办了结婚仪式,按照中国《婚姻法》,均属于非法婚姻。在猴桥镇158户被调查的中缅跨境民族婚姻家庭中,有结婚证的仅为13户,占比 8.2%。通过走访调查,这些跨境民族通婚未办理结婚证主要有以下几点原因:一是外籍女性没有中国户口,仅持有缅方证件或中国发行的暂住证、边民证等,无法办理结婚证;二是跨境婚姻办理结婚登记的手续成本较高,需要到缅方相关部门办理,缅籍女性嫁入中国的多为家庭较为困难的情况,没有能力承担相应的办理费用;三是办理手续较为复杂,因此,不少缅甸籍女性就放弃办理相关证件。户籍问题和结婚证问题不解决,又为下一代的户籍和其他社会问题埋下隐患。

外籍配偶缺乏合法身份,具有潜在认同危机。由于嫁入中国的缅甸籍女性尚未获得中国国籍,她们很难参与到许多社会活动当中,更谈不上走出自己的村寨,最多只能抵达腾冲市区。由于在经济和社交上都无法独立,只能依赖其配偶,更使得她們在社会和家庭中的地位低下。此外,这些嫁入中国的跨境民族女性社交圈子相对狭窄,社会交往结构比较单一,有些缅籍女性几乎无社交活动。调查显示,98%的缅籍女性都认为自己仍然是缅甸人,尽管不少女性已经嫁入中国几十年,也几乎不回娘家。当问及原因时,她们大多表示,因为没有中国身份证,中国不承认她们是中国人,所以,她们想认为自己是一个中国人也不可能。

云南腾冲跨境婚姻周边传播的现状分析

本文调查和讨论的腾冲是一个多民族的边疆县级市,包含24个少数民族。这些民族“嵌入式”地生活在各个社区,其中傈僳族、傣族、回族、白族、佤族、阿昌族为世居少数民族,傈僳族为跨境民族。在这种社区中,少数民族之间的互动和融合就是其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相同的族源历史是周边传播的基础。云南少数民族众多,其中不少都是跨境民族。我国西南周边国家地区的主要种族和民族都可以在我国云南和广西的众多少数民族中找到相同或者相近的族源。从实地走访调查研究来看,涉及中缅跨境婚姻家庭的民族族源有两方面的特性:一方面,跨境民族中的中方和缅方多为同一民族,在历史中因为迁徙、战争、国界划分等原因跨国境线而居,但从族源来说,双方都认为是同一民族、同一地区的人;另一方面,跨境民族语言相通,文化相通,习俗相近,多为同一支祖先,后因一些原因跟随父母迁至缅境,因此为缅籍,生活了几代后再嫁回中国,因此从族源上来说,也认可为其是中国的少数民族。相同的族源使得跨境婚姻有了共同的语言文化基础,周边传播也就有了内在的动因和历史的基础。

相近的地缘环境是周边传播的前提。笔者调查的猴桥社区国门新村是腾冲市猴桥镇最靠近中缅边境的地方,原名“黑泥塘”,距离中缅边界仅500米之遥。村庄所处的猴桥口岸距离腾冲市区70多公里,与缅甸紧紧相连,距缅甸甘拜地口岸8公里,距密支那121公里,是中国从陆路进入南亚地区的桥头堡。

通过调查发现,嫁入中国的缅籍女性多来自甘拜地、文莫、昔董坝、歪莫镇、密支那等地,距离中国边境线大多在200公里以内,51~100公里之间的占81.5%,鲜少来自密支那以南的地区。正是这种地缘条件,为跨境民族之间的联系提供了便利,也为情感的周边传播创造了良好的机缘。

相通的语言文字是周边传播的载体。在国际传播中,语言不通、语境不同、文化不同会导致传播障碍。笔者在猴桥镇国门新村调研时,发现跨境婚姻家庭多为傈僳族,日常交流语言也都是傈僳语,但大部分缅籍女子对汉语普通话也能听会说,但不会写。相同的语言和文化背景,十分有利于跨境婚姻的内部交流和外部联系。本次调研就是由当地一位女子担任翻译,采用傈僳语与被调查者进行交流的。跨境婚姻双方可以直接通过民族语言文字进行无障碍交流,也可以与周边社区居民进行交流,还可以通过微信等媒介,快速准确地与境外的亲戚、朋友进行沟通,从而获得更好的人际传播效果。比起官方传播,这种民间传播和少数民族语言传播的效果更为快捷。

跨境婚姻周边传播的媒介选择。本次调查的腾冲市跨境民族家庭216人中,170人对于汉语是会说不会写,占78.7%,46人既不会说也不会写,占21.3%,但是,他们的手机系统文字无一例外都是中文系统。调查还发现,跨境民族婚姻家庭中使用的媒介多为微信和电视。电视是主要的信息接收渠道,微信则主要是与他人沟通的媒介。根据笔者观察,跨境婚姻家庭在使用微信等媒介与外界交流时,多使用语音及图像的形式进行交流。这是一种将口语传播和图像传播相结合的传播形式,有利于交流的双方更加即时、直观和深入地理解对方的思想和情感,巩固起更为密切的联系。跨境民族的外籍女子嫁入中国后,通过自己的微信将自己在中国的所见所闻所感通过语音和图像的形式与在境外的同族人士或朋友进行分享,实现了打破物质场所、物质距离界限的信息传播,营造了一种虚拟的“在场”感,使得周边传播更具有立体感。这也是周边传播的特性之一。

跨境婚姻周边传播的内容取向。跨境婚姻的当事人虽然对中缅的核心地区来说都是弱势群体,但“跨境”对各自原来生活的家庭或出生地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经历,因而往往被原始家庭或出生地视为外来信息的通道和话语权的拥有者,甚至成了网络空间中的意见领袖。他们在互动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起到了联系中缅双方的作用。以腾冲市和顺镇被访者A11的微信群为例,她经常在微信群分享自己在中国的情况,也会发布一些中国的相关信息,而她在境外的同族朋友则通过微信社群来了解中方的一些信息。据A11介绍,她经常通过微信向好友展示腾冲的美景,并邀请其到腾冲游玩,好友游玩后又将其拍摄的照片发至朋友圈和微信群,进而带动更多的缅甸人来到或想来中国。

但由于跨境婚姻中缅籍女子身份的合法性问题,导致他们无法深入中国更多更远更好的地区游玩。被访者A16讲述,她和外籍家人聊天的话题大多为自己的家庭生活与当地的经济文化活动。当被问及是否想到中国内地和首都旅游时,A16表现出了强烈的愿望,“但问题是没有身份证买不了票。”在猴桥镇,类似的被调查者很多。有的已经嫁入中国多年甚至几十年,也没有踏出过所居村寨一步。生活范围的局限大大限制了他们周边传播的内容、范围和效果。

大众媒介渠道传播作用甚微。周边传播理论强调“就近传播”和“就地传播”,因而边疆媒体是我国周边传播事业中的关键主体,负有“文化戍边”重任,是周边传播的“主力军”、国际传播的“先行者”。调查发现,嫁入中国的缅籍女子几乎都不怎么关注中国的大众媒体,家里的电视机大多是为孩子播放动画片用的,几乎都不会看新闻频道或关注新闻,官方媒体在跨境民族周边传播中的作用很小。大众媒介播放的内容缺乏对跨境民族的吸引力也是导致其不愿意去接触的原因之一。跨境婚姻者反映,他们通过抖音短视频能经常刷到与缅甸有关的信息,当然在缅甸也能够刷到一些中国边境的信息。如果是好友的话,相互都很容易接收到境外的各种信息。由此看来,抖音在跨境婚姻和周边传播中是一个重要的渠道。

跨境婚姻周边传播的三部曲。“向周边传播”“在周边传播”“从周边传播”是周边传播的三个层次。第一层次的“向周边传播”目标在于使内周边跨境民族对中华文化的核心价值理念产生一定的认同,进而为第二个层次的“在周边传播”奠定基础,促使跨境民族从传播客体转换为主体;完成向外周边同族人群二次传播的环节后,中国内周边的跨境民族从周边地区通過外周边的同族人群向其所在国家内周边的同族人群进行第三次传播,完成“从周边传播”的任务。在被调查的跨境民族婚姻家庭中,所有的缅籍人士都愿意主动学习汉语或普通话。她们中大部分也都能够听懂普通话,并且愿意花费时间去了解中国的传统历史、文化和习俗,其中被访谈者A8说道,自己很喜欢看中国的古装剧,并且经常将中国的古装剧推荐给在缅甸的亲朋好友,并和她们讨论剧情。

在调查中,100%的受访者都会和亲属好友共同欢度中国的重大节日,如春节、中秋节等。从该向度来说,嫁入中国的跨境民族在潜移默化中对中国文化逐渐认同,并且通过自己的传播方式,自觉或不自觉地将中国文化传播至境外,完成了“在周边传播”“从周边传播”的两个阶段。虽然由于调查条件有限,对于跨境婚姻中缅籍一方“在周边传播”和“从周边传播”的效果无法量化,但是,根据传播规律,外周边同族人群获取到中国内周边同族人群的信息后,必然会对其进行二次或多次传播。

周边传播的边际效应与弱化。周边传播理论认为,“中国周边传播的圈层”可以分为最内层的“内周边地区”、中间层的“外周边地区”和最外层的“周近地区”。中缅跨境民族婚姻的传播属于内周边向外周边的传播。在一个开放的空间中,传播主体周边的信息密度只会边际递减。跨境民族和跨境婚姻的周边传播是立足于地缘相邻、文化相近、血缘相似、习俗相同、语言相通的国家和地区,互为周边的主客体相似性很强,因此,周边传播效果的边际递减效应就会弱化。

关于发挥我国跨境婚姻周边传播作用的建议

综上所述,周边国家是中国和平发展的首要空间和重要依托,跨境民族在周边传播过程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跨境通婚家庭更是周边传播的重要主体和特殊存在。通过对腾冲市跨境婚姻的实地调查,笔者认为我国跨境婚姻周边传播的空间还有很大的提升余地。具体分为以下六个方面。

要高度重视并挖掘跨境民族和跨境婚姻在周边传播中的战略价值。我国的跨境民族地区一直是外部势力渗透和制造混乱的重点地区。中国西南地区与周边国家民族杂居,地理复杂,尤其适宜境外势力浑水摸鱼。因此,国家和地方有关部门要把在跨境民族和跨国婚姻中的周边传播提升到国家战略和国家安全的高度,在社会治理和媒介通讯、传播内容的质量把控以及为跨国婚姻家庭解决实际问题等社会服务方面,提高周边传播意识和能力,要特别鼓励外籍人员向外周边国家或地区传播中国的内容和形象。

要简化外籍人员在华婚姻手续,承认事实婚姻,增加归属感。猴桥镇跨境婚姻家庭中的大部分都没有经过合法的婚姻登记手续。这不仅增加了跨境婚姻家庭的不稳定性和工作生活中的困难,也不利于外籍人士对中国的认同,更不利于对外周边的传播。此类人群在日常生活中不可避免地会与境外进行交流,例如在朋友圈发布信息、在微信群交流、通过电话或微信视频与国内亲戚进行各种联系和沟通。此外,跨境民族通婚家庭在回境外探亲时,所携带的中方的各类东西也会对境外的人员产生潜移默化的文化传播。

要精准做好跨境婚姻家庭的服务和周边传播。在一个只有7140户住户、 29212 人口的猴桥镇(其中傈僳族占据了1225户5271人),便有158户跨国婚姻家庭。而根据《中国民政统计年鉴》各年公布的数据,我国近十年来,每年产生的跨国婚姻大多在4万~5万起之间(2021年是48362起,加上未领结婚证的家庭,实际上远远超过此数量)。如果按照每个家庭关联的外国亲戚20人、同学朋友30人计算,再加上亲戚朋友的“周边”朋友,每年5万起跨国婚姻家庭就会影响周边的300万人左右。十年下来,那就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因此,中国有关部门要积极做好跨国婚姻的服务和传播工作,尽其所能地为他们解决一些生活和工作中的实际问题。这种定向的投入(包括上门办证、解决户口、提供社保和医保以及教育补助),就是精准的周边传播。这种靠情缘、血缘和亲缘构筑起来的跨国婚姻家庭的周边传播群体黏性大,可持续时间长,比一般的媒介传播的投入产出比要高很多。

要做好跨境婚姻家庭外籍人员及其子女的语言教育工作。猴桥镇跨境民族婚姻家庭的调查表明,很多缅籍女性嫁到中国来以后,汉语的听说读写都遇到了很多问题,严重影响了家庭内部和周边社会的交流,也影响了他们对原所在国亲戚朋友的周边传播效果。如果能够解决其语言问题,必将增进外籍人员对中国的了解,提高其周边传播的能力。

协同民间和官方,实现多渠道立体化传播。近年来,云南跨境民族在周边传播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地方各级政府和媒体也很努力,但由于缺乏必要的资源整合,传播范围和传播效果一直受到制约,亟须建立一个完善的周边传播体系,充分整合各种资源,在政府与社區或家庭、公共媒体与私人媒体(公民媒体)、中外家庭之间,建立多种联系和传播渠道,优化传播内容,以期获得更好的周边传播效果。

挖掘周边民族文化共同记忆,促进周边命运共同体建设。周边传播理论认为,交流和传播就是寻找共性和传递差异的过程,共性越多,交流就越容易,情感也更容易产生共鸣,传播效果也会更好。周边传播首要的就是传播周边,就近传播,即向周边的人讲周边的故事。因此,跨境民族地区和跨境婚姻家庭的周边传播应以民族传播、文化传播为切入点,从跨境民族和跨境家庭本身的历史和现实中寻找传播内容和故事。云南的跨境民族和跨境婚姻多为同一民族,具有同根同源的特点,讲好中国故事首先要讲好地方故事和民族故事。因此在传播的过程中,可以通过对跨境民族的语言文字、风俗习惯和宗教信仰的深入挖掘,寻求共通的文化空间,打造民族记忆,加快对周边国家的文化融合传播,促进周边国家命运共同体建设。

作者陆地系重庆交通大学巴渝学者、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李怡波、杜伊凡系重庆交通大学旅游与传媒学院硕士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周边传播理论与应用研究”(项目编号:17ZDA288)的研究成果。

【编辑:李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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