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话语与阐释共同体:美国全球传播的动态机制

2023-09-25 00:18马立明林汶莹
对外传播 2023年9期
关键词:话语权

马立明 林汶莹

【内容提要】在国际传播中,元话语是对外传播话语体系的核心环节。美国对外传播以新自由主义、国家主义、人权思想和后现代主义等元话语为核心驱动,以多元主体的阐释共同体进行支撑,形成了不可置疑的美国的“今日之神话”,从而形成带有支配性的话语权力。作为世界上最具国际传播力的美国,其全球传播动态机制建构对我国国际传播建设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元话语 元叙事 话语权 阐释共同体

一、问题的提出

在对外传播话语体系建构的理论探索中,元话语构建是其中的核心环节。元话语(metadiscourse)本意是指对其他话语进行描述、解释、合法化或评价的话语资源。在对外传播战略实践中,元话语是指用以呈现与传播者相关的信息、意见、情感或行为的一套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和指向性的话语体系。①由元话语构成的宏大叙事(又称为元叙事),是基于国家、民族集体认知的主体框架。

在当前国际传播格局中,美国在全球的国际传播能力指数排名第一,也是最具话语权的国家。②美国作为全球传播上的领跑者以及中国在国际传播上的竞争者,具有典型案例意义。美国在对外传播中的元话语资源,与国家和民族历史、生活以及价值体系密切相关,通过多形式、多媒介、多渠道进行国际传播,形成“阐释共同体”。这种动态机制通过再结构化,形成了不容置疑的系统性话语,即“神话系统”。本文通过对美国元话语建构及阐述共同体形成动态机制的分析,不仅可以为中国提升国际传播效能找到可行性策略及相关探索启示,而且可以找到美国元话语中的逻辑漏洞,破解美国全球传播机制的话语霸权。

二、国际传播中的元话语与阐述共同体

法国学者福柯(Michel Foucault)指出,话语是一种权力。③在国际关系维度中,话语权是国家的软实力衡量指标。一个具备强大软实力的国家本质上是具备国际议程设置与建构的能力。在国际传播格局中,存在着“话语背后的话语”,即元话语。元话语概念在不同学科中存在不同解释。在语言学中,美国语言学者赛利格·哈里斯(Zellig Harris)提出,元话语是指用于介绍文本的描述性语言,是指用以有效进行语言活动、表明态度的词语、短语或语篇结构。④在叙事学中,元话语更多被看作是组成元叙事(meta-narrative,又称宏大叙事)的组成部分。利奥塔(Jean-Fran?ois Lyotard)指出:“元叙事是哲学将分散的科学联系、恢复为统一学问的语言游戏。”⑤宏大叙事由一系列总体性表述所构成,是对文化叙事规划的一个无所不包和整体的有条理、知识和经验的解释。元叙事与政治形象建构密切相关,对于任何社会、国家的合法性建构都需要元叙事的加持。因此,元话语就是组成元叙事中的具体话语模因。

在国际政治学中,话语往往与权力紧密相关。元话语是指话语权中的核心结构,指对外传播中与政治权力息息相关的部分,也是国家核心意志的自我表达。在国际传播语境下,“元话语”被定义为涉及国际议题的信息、观点、情感或行为的一套语言体。⑥其功能不仅是表达思想,还是一种能够通过塑造认知来影响现实的战略资源,用于传递意图、宣扬价值观以及展示交际双方立场、身份和社会关系,同时体现为一种富有战略色彩的政治雄辩。在元话语进行运作的过程中,“阐释共同体”(interpretive communities)起到了重要作用。学者斯坦利·费什(Stanley Fish)在分析文学接受过程中,决定文学被接受过程的因素既不是文本也不是读者,而是“阐释共同体”。⑦持有相同理解的读者构成一个阐释共同体,文本的意义在不同解释共通体的生成中不断延异。“阐释共同体”被芭比·泽利泽(B. H. Zelizer)从文学概念引入新闻学研究中。⑧报道在与公众形成互动的过程中塑造公众对新闻事件和议题的理解,也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传播者所处社会群体的观点和利益。国际传播本质上是利用阐述共同体搭建和再现某种特定的元叙事。⑨基于元话语的阐释共同体形成一个不容质疑的话语系统,即学者罗兰巴特所谓的“今日神话”。⑩“神话”具有命令的、强迫使人正视的特性。意识形态窃取符号的意义使其转化为自己的能指,接着注入自己的概念,从而形成意指作用。一旦话语成为“今日神话”,它就与权力暗中接头,形成了“非此不可”的权力意志。

三、美国对外传播元话语构建

美国对外传播元话语建构具有显著特点,主要有新自由主义元话语、美国国家主义元话语、人权思想元话语以及后現代主义元话语。美国在大半世纪对外传播过程中建构了系统化元话语结构,建构了一整套价值理念与意识形态,形成了带有神谕色彩的“美国神话”,从而形成了在国际舆论场进行议程设置与评价的强力话语权。

(一)新自由主义元话语

新自由主义话语建构是美国元话语的核心价值所在,也是美国对外传播元话语的体现。新自由主义表现为政治上的民主化、经济上的市场化、价值取向的个体化。美国对外传播元话语中,总是自称“自由世界”,意味着它将“自由”列为自身核心价值观。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美国时任总统罗纳德·里根开启的新自由主义改革开启了快速私有化的过程,让美国经济获得了有效提振。随着冷战的终结,美国将新自由主义理念包装为“华盛顿共识”(Washington Consensus),并且通过各个渠道向世界“兜售”。华盛顿共识的内容包括贸易自由化,开放市场、放松对外资的限制、对国有企业实施私有化、放松政府的管制等,实际上是一种典型的资本主义右翼理论体系。后来这套理论进一步形成“今日神话”,被视作“包治百病”的药方,延伸到拉美、东欧、东南亚及非洲等发展中国家。不可否认,确实有部分国家的部分群体在新自由主义逻辑下快速完成了财富积累,但更多国家和群体陷入了相对贫困。美国左翼学者诺姆·乔姆斯基(Noam Chomsky)明确指出新自由主义本质上是一种“市场原教旨主义”,是美国以经济捆绑其他国家的一种方式。11

(二)美国国家主义元话语

美国国家主义元话语在对外传播中长期存在,目标是建构美国不可战胜的超级大国形象。在冷战期间,作为二战胜利者、战后国际秩序建构者,美国一直致力于奠定全球霸主的国际地位。美国与前苏联不仅在地缘政治上进行相互的试探与博弈,同时也将太空开发视为国家形象竞争的战场。在这场竞争中,美国的阿波罗计划是国家元话语构建的重要步骤。该计划历时约11年、耗资255亿美元,参加工程的有2万家企业、200多所大学和80多个科研机构,总人数超过30万人。121969年7月20日,随着载着两名美国宇航员的登月舱降落在月球上,阿姆斯特朗也成为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踏上月球的人。作为人类历史上首次成功登月,阿波罗计划巩固了美國超级大国的地位,在形象建构中完成了关键一步。在冷战结束后,由于竞争者的崩溃,美国国家主义元话语构建有所减弱。但美国在军事、科技、经济乃至体育上的绝对优势都在丰富着“超级大国神话”。尤其是在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中美国凸显的军事优势,更是进一步强化“不可战胜的神话”,美国五角大楼更是宣称有“同时打赢两场大规模战争的能力”。13

(三)美国人权思想元话语

美国的人权思想来自于最早登陆美洲大陆的不甘忍受政治和宗教迫害的清教徒,并伴随美利坚民族的形成和美国的建立。在卡特担任总统的20世纪70年代末,他将“人权”列提到美国对外政策显要位置,并在此基础上展开“人权外交”,最鲜明的特点就是以“人权”为标准确定美国与其他国家的外交关系。14在后冷战时代,“人权高于主权”的价值传播被用作美国新干涉主义的理论依据,为美国干涉中小国家、推行全球霸权主义路径找到理由,在20世纪90年代干涉波黑内战期间被广泛使用。人权外交质上依然是现实主义外交,人权与民主被改造成为配合政治、经济和军事力量等国家实力的一种手段。过去10年美国通过颜色革命颠覆他国政权的行动屡屡得手,人权思想元话语往往是其中重要的起点。不过讽刺的是,美国自身也存在如种族歧视、枪支泛滥等严重人权问题,这些事件都在动摇着美国元叙事的“神话系统”。

(四)美国后现代主义元话语

由美国新左翼运动而诞生的后现代话语也成为美国对外传播元叙事中的重要一环。美国在20世纪60年代开始进行一系列新左翼社会运动,包括黑人平权运动、女权运动、土著人平权运动、环保运动、同性恋运动等,而公民平权与身份政治被视作运动的中心。该运动的特征是由现代主义价值观转向了后现代主义价值观。15从个体权利出发,后现代主义价值观重视自由选择与身份认同,因此导致一系列的“新政治运动”。这种后现代话语与新自由主义元话语本质上是同构的,对于青年一代产生了深远影响。但它本质上建立在宽裕的物质文明基础上,一旦抽离这个物质前提,后现代主义元话语的吸引力将大幅下降。

四、美国对外传播的阐释共同体机制

元话语是对外传播中的核心价值与意义模因,而传播主体负责将话语系统以不同的方式传播至全球受众。与渠道有限的大多数国家不同,具有全球传播网络的美国有能力建构全球范围内的“阐释共同体”。从战略传播视角来看,美国国际传播矩阵、美国国家战略传播机制最显著的特征是战略性、全政府与全社会的运作模式、意识形态性、以及连环议程设置。16有时在“一次传播”中的他国受众也成为“二次传播”的主体,加入到强化美国“神话系统”的阐释共同体中。

(一)精于政治表达的政治角色

在阐述共同体中,政府、官方主体作为核心部分,以及各种政府机构和外交使团,如国务院、美国全球媒体署(USAGM)和国防部等,在传达美国的政策和信息方面扮演着重要角色。美国总统作为全世界最受关注的新闻人物之一,通过多种场合进行政治言说与公众表达。在电视时代,演员出身的罗纳德·里根就成为“媒体奇观”,具备英俊外形与出众口才的他经常进行电视讲话,成为美国价值观元话语的重要表达者。17在社交媒体时代,多位美国领导人都通过推特等社交媒体进行表达,其中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在推特上拥有8800多万粉丝。如今,很多美国政治官员都模仿特朗普利用推特进行政务活动,如国务卿布林肯、副总统哈里斯、气候特使克里等。他们的言说大多数围绕着美国对外传播元话语进行,如克里长期关注气候问题,美国前总统奥巴马在任时非常关心人权问题。

(二)作为跨国公司的全球新闻业

美国的新闻企业本质上是具有全球影响力的跨国公司,不仅成为拥有数百亿美元市值的辛迪加式垄断企业,同时拥有左右国际舆论的能力。美国在百年来形成由美联社(Associated Press)、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美国广播公司(ABC)等大型新闻机构组成的强势新闻产业,通过新闻报道的垄断优势构建全球的伦理秩序,同时也进行西方价值观的宣传和输出。新闻业中的国际新闻部分需要巨大的采编成本,这注定只有少数国家有能力实现全球新闻的采集和报道,转而提供给大部分发展中国家。18在里根新自由主义政策中,美国各大新闻机构都进行私有化、市场化的过程,社会功能遭到削减,形成资本至上的具有国际影响力的跨国公司。美国在提供新闻服务的同时也展示出强大的话语权力和议程设置能力。美国新闻业服务于国家战略,国家必须编织出一张精巧的假象和欺骗之网,如“控制操纵新闻媒体为其他国家披上魔鬼的外衣”。19美国通过新闻机构牵引及形塑着发展中国家的认知,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一统天下民心”的功效。20

(三)意识形态工业

美国拥有发达的娱乐文化产业,从电视、电影到网络游戏涵盖了各种题材和文化背景的内容,在全球范围内吸引了数以亿计的观众群体。以好莱坞电影为代表美国的娱乐文化工业成功将美国文化传播至世界,隐藏于内容背后的是美国对外传播的元话语及其延伸。学者马尔库塞将美国文化娱乐工业称之为“意识形态工业”。21如美国电视剧作为典型的文化工业产品,始终是作为当代资本主义价值体系的承载物和鼓吹者存在的。通过精美的符号包装和伪装的隐喻体系,美国电视剧向世界传递经过美化的美国文化价值观。22“美国资本主义在拓展国内外市场的过程中,它不断地改进和使用说服手段,世界到处充斥着美国制造的影像与信息。美国商业传播媒介在美国商业组织及其价值观向国际社会的每一个角落扩张和传播中扮演了先锋角色。”23曾任智利政府顾问的法国学者阿芒·马特拉在其著作《如何解读唐老鸭:迪斯尼卡通的帝国意识形态》揭示了迪士尼漫画背后的现实问题,如对金钱的执迷与非理性的消费冲动、资本主义阶级关系的合法性等,指出美国意识形态工业对拉美青年的入侵。24在阐述共同体中,意识形态工业往往以隐喻、双关等修辞手法进行隐晦表达,在对外传播中扮演极其重要的角色。

(四)他国的传播者

国家形象的塑造分为“自塑”与“他塑”,其他国家对美国的评价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美国形象塑造。美国作为在国际社会有绝对影响力的超级大国,其外部评价是复杂的。不少发展中国家对美国的霸权主义或单边主义总体呈负面态度,但也有不少国家或民众深受美国“神话系统”的影响,对美国一直采取追随姿态。尤其是美国在经济、文化上的优势,导致一些精英分子对美国非常向往,并自愿成为美国价值观的“二次传播者”。一些第三世界国家的政客或媒体也基于不同原因,加入美国元话语阐释共同体,在非西方世界中塑造着“西方中心主义”。

五、美国對外传播的动态机制

美国对外传播是一个长达大半个世纪的实践过程,经历了战争宣传、冷战竞争、全球化推广、文化帝国主义、平台霸权等不同阶段。在这个过程中,美国形成了对外传播的动态机制,并且不断充实美国的“神话系统”。这种动态机制形成了一种巧妙的协同。

(一)以元话语为核心的“神话系统”

美国元话语保持一定的稳定性。近几十年内集中在新自由主义话语、国家主义话语、人权思想话语、后现代主义话语等方面。在此基础上,美国形成了以元话语为核心的自我生产。学者罗兰·巴特指出:“今日神话”是个特殊的话语系统,因为它建立在它存在之前的符号体系中,是个次生的语言系统,并成为单一的能指。25举例而言, 2023年美国号召举办全球“民主峰会”,阐释共同体开始集体行动,发布有关选举、公民权利、自由言论等议题的推文、帖子和视频,引导信仰“美国神话体系”的受众认为美国就是“基本上可以定义什么是民主的国家”。26阐释共同体根据元话语共享着对文本的解读策略,通过共同的认知和交流,形成对文本的一致理解,并以这种一致性的解读来传播。元话语令受众形成一个共享的意义空间,共同创造并拓展新意义。按照巴特的观点,神话是一种掠劫的语言,“神话可以从任何意义那里展开次生的意义”。27“神话不藏匿什么,也不炫示什么,神话只是扭曲;神话不是谎言,也不坦承实情,它是一种改变。”28形成“神话系统”的美国元话语已经展开了次生意义,并不断填充美国国家形象,美国形象已经被再结构化,成为“人类文明的灯塔”。

(二)具备信息过滤能力的战略平台

当前,数字平台已经成为一种极其重要的战略资源。进入数字时代后,美国的意识形态工业与互联网平台企业深度融合,形成了“文化-科技-资本”的一体化。新数字平台网罗了全球数十亿的数字用户,成为美国国际传播元话语的搭载平台。尽管平台号称包容不同国家和文化背景的作品,但总体来说传播渠道被美国所垄断。学者库尔特·卢因认为,在大众传播新闻报道中,传媒组织成为实际中的“把关人”(gatekeeper),他们对新闻信息进行过滤取舍。29而在数字平台时代,平台的运营者和管理者成为信息过滤的“把关人”。社交平台不仅为阐述共同体提供言说渠道,还具备干涉别国内政的能力。自2010年的“阿拉伯之春”事件起,美国数字平台成为意识形态推广的隐蔽阵地与和平演变的“特洛伊木马”。30目前,世界上80%国家用户在使用美国提供的社交媒体,其接受的信息都来自“把关人”的精准投喂,美国也乘机掌握大部分平台用户的个人数据。美国数字平台的海外进程形成了对全世界“数据殖民主义”的现实威胁。31

(三)支撑“神话系统”的国家硬实力

近年来,美国的国家形象出现明显的滑坡,但美国依然凭借其强大的经济和军事硬实力维系着美国元话语的全球传播。在世界拥有374个海外军事基地的美国用强大的战略硬实力维护着全球传播秩序。在新自由主义全球传播过程中,一些国际金融组织如IMF、世界银行等都加以协助,对于接受华盛顿共识的国家进行贷款。32发展中国家需要加入一些区域性国际组织,依然需要迎合美国的“价值观外交”。如菲律宾大选之后,新总统费迪南德·罗慕尔德兹·马科斯上台之后表示认同美国的价值观,不仅与美国进行联合军演,还对美军开放了四处军事基地。可见,除了美国对外传播阐释共同体,美国依然拥有足够的经济与军事实力继续支撑“神话系统”。

六、结语

美国的全球传播机制以元话语为核心驱动,辅以阐释共同体全球传播,在资本优势与技术优势的加持下形成多层次多主体的全方位传播,最终目的是打造“美国神话”的话语系统。“神话系统”与话语权力紧密相关,成为话语权来源。美国全球传播机制经历了大半个世纪的锻造,已经形成建立在元话语基础上具有规模效应的“智能文化帝国主义”。从国际传播的具体实践而言,这对中国的国际传播战略建设是有一定启发的。但不可否认的是,由于美国国力的相对衰退以及在外交上的霸权行径,美国对外传播体系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缝,美国元话语的“神话”色彩也遭到质疑,全球民众对于美国的崇拜与迷信也逐渐消弭,而其军事与科技优势也遭遇中国等新兴经济体的赶超。但是,作为世界上最具话语传播影响力的国家,其全球传播机制依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西方涉疆舆论的议题设置、扩散机制与应对策略研究(项目编号:21CXW024)”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马立明系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林汶莹系暨南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

「注释」

①李彪、杨颖兮:《国际传播新秩序与新效能:基于元话语的解构与重构》,《对外传播》2022第12期,第32-35页。

②郭玮:《国际传播能力指数方阵》,区域与全球治理高等研究院,https://news. bfsu.edu.cn/article/291927/cate/25,2022年5月22日。

③Foucault, Michel., “Orders of discourse,”Social science information, vol.10, no.2, 2018,pp.7-30.

④Harris, Zellig S., "Linguistic transformations for information retrieval, Papers in structural and transformational linguistics, 1970,pp. 458-471.

⑤Jean Fran?ois Lyotard, The Postmodern Condition: A Report on Knowledge, trans. by Geoff Bennington and Brian Massumi, Manchester: 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1984, p.33.

⑥李彪、杨颖兮:《国际传播新秩序与新效能:基于元话语的解构与重构》,《对外传播》2022年第12期,第32-35页。

⑦Fish, Stanley E. “Interpreting the Variorum,”Critical Inquiry, vol.2, no.3, 1976, pp.465-485.

⑧Zelizer, Barbie. “Journalists as interpretive communities,” Critical Studies in Mass Communication, vol. 10, no.3, 1993, pp.219-237.

⑨王沛楠:《国际传播到战略传播:搭建中国故事的阐释共同体》,《现代视听》,2021年8期,第9-12页。

⑩同注释⑧,第139、184、188页。

11[美] 诺姆·乔姆斯基:《新自由主义与全球秩序》(徐海铭,季海宏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151页。

12朱剑英:《智能制造的意义、技术与实现》,《航空制造技术》2013年第2期,第30-35页。

13John Lancaster:“ASPIN OPTS FOR WINNING 2 WARS -NOT 1 1/2 --AT ONCE”, The Washington Post,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archive/ politics/1993/06/25/aspin-opts-for-winning-2-wars-not-1-12-at-once/8a1b11dc-105a-4142-bfec-5302fe9e591d/, 1993-6-25.

14李智:《论卡特政府“人权外交”的困境与影响》,《法制与社会》2019年第7期,第245-246页。

15丛日云:《转向后现代文明的西方与走向现代文明的中国》,《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20年第6期,第28-38页。

16李格琴:《美国国家战略传播机制的特征及特朗普政府涉华战略传播》,《武汉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1第3期,第100-110页。

17[美]道格拉斯·凯尔纳:《媒体奇观》(史安斌译),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193页。

18[阿根廷]劳尔·普雷维什:《外围资本主义》(苏振兴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年,第93页。

19同注释14,第258页。

20张毓强:《国际传播:思想谱系和实践迷思》,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7年,第36页。

21[美]赫伯特·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发达工业社会意识形态研究》(刘继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第12页。

22J. Bignell: An Introduction to Television Studies, New York: Routledge, 2013,p.75.

23[美]赫伯特·席勒:《大众传播与美帝国》(刘晓红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3年,第87页。

24Ariel Dorfman and Armand Mattelart,How to Read Donald Duck: Imperialist Ideology in the Disney Comics, trans. by David Kunzle, New York: Bookmobile, 2018, p.64、p.78、p.133.

25同注释⑧,第144页。

26Carlos Martinez:“Is the U.S. ’Summit for Democracy’ all about democracy?”, CGTN,https://news.cgtn.com/news/2021-12-08/Is-the-U-S-Summit-forDemocracy-all-about-democracy--15NanUuyWY0/index.html,08-12-2021.

27同注释⑧,第163页。

28同注释⑧,第152页。

29Lewin, Kurt. 1947, “Frontiers in Group Dynamics. II. Channels of Group Life; Social Planning and Action Research.”, Human Relations, vol.1, pp.143–153.

30马立明:《从信息全球化到信息地缘政治:互联网思维逻辑的演进与趋势》,《国外社会科学》第6期,第84-95页。

31吕鹏:《数据殖民主义:理论脉络、殖民范畴与治理主體》,《青年记者》2023年第6期,第36-39页。

32田思琦:《亚洲金融危机20周年:IMF的功过是非》,界面新闻,https:// m.jiemian.com/article/1509198.html,2017年8月3日。

责编: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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