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支持下表意取向的多模态语篇教学实践

摘要： 现代媒体表征的信息技术能够促进师生对多模态语篇中多模态意义潜势的充分理解与表达，模态的符号特征和媒体的技术特征是多模态语篇的意义源泉。教师要引导学生运用信息技术理解、沟通与表达多模态表意资源，在广度与深度表意取向上建构、理解多模态语篇意义，实现对多模态语篇意义潜势广度和深度的理解与表达，培养学生的核心素养，实现多模态语篇的育人价值。

关键词：表意取向；多模态语篇；表意资源；信息技术

随着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语篇不再把文字模态作为唯一的意义表达手段，呈现出符号、照片、表格、图画、音频、视频等精美布局的多模态特征。在多模态交际时代，学生的语言学习与使用实践不仅要发展语言形式模态符号系统的意义潜势，而且要发展非语言形式模态系统的意义潜势，合理利用和创新使用信息技术促进多模态语篇中语言和非语言模态系统意义潜势的实现，促进语篇意义广度和深度的理解、沟通与表达。教师要充分认识到，现代信息技术不仅为英语教学提供多模态的手段、平台、空间，以及丰富的资源与跨时空的语言学习和使用机会，而且也推动信息技术与英语学习和使用实践的深度融合。在广度与深度表意取向上建构、理解和表达多模态语篇意义，教师要引领学生在语篇意义理解与表达的语言实践活动中发展语言能力、文化意识、思维品质，实现多模态语篇的育人价值。

一、技术支持下基于表意广度取向的多模态语篇理解教学

基于表意广度取向的技术支持下的多模态语篇理解的教学实践旨在让学生广泛学习理解多模态语篇中基本模态的呈现特征及其表意方式。多模态是一个不断发展的概念，信息技术是多模态发展演进的重要支撑。信息技术的发展支持和促进了多模态形式与内涵的发展演进，既催生了多种模态形式，也提升了多模态的表意广度。下面以譯林版牛津英语七年级下册第一单元Reading题为“Homes around the world”的多模态语篇为例。该语篇话题符合学生的兴趣和认知经验，除了语言模态之外，还有色彩、插图等非语言模态，是基于表意取向运用信息技术促进学生广泛理解语篇多模态意义潜势的语篇资源。

（一）使用实物投影仪引入多模态概念

学生在教师的指导下阅读语篇并回答问题，理解语篇中的语言文字模态及其他非语言模态的表意作用。在学生阅读语篇时，教师运用PPT向学生提问：

Q1： How many homes do you read in the passage？

Q2： What are they like？ Can you describe them in details？

这两个问题主要涉及语篇中比较具体的信息，较为琐碎。接到任务后，学生开始阅读语篇查找涉及问题的相关信息。教师观察到，回答Q2时，大多数学生是在查看语篇文字信息的过程中完成的。针对此种情况，教师提醒学生思考：该语篇的组成部分除了语言文字外，插图、色块、字体、语篇布局是否有表意作用？接着，运用实物投影仪出示多模态类型基本分类（见表1），引入多模态概念，要求学生借此感知具体的多模态类型。

之后，教师向学生出示图1，要求学生识别其中的模态类型并讨论分析它们的表意特征。

【设计说明】多模态语篇意义是由多模态资源表征的，是多种模态表意资源协同表征的结果。每个模态都有自己的范围和特点，无法涵盖所有的意义。因此，教师要充分识别、发现多模态语篇中的多模态表意资源类型，引导学生理解它们的表意功能。这是理解与表达多模态语篇意义的首要教学目标。

（二）利用视觉媒体技术理解常见非语言文字模态的表意功能

首先，教师提示学生观察语篇各语段的不同色块和插图，将文字与图片、色块结合起来理解，了解插图、文字和色彩的表意作用。同时，将多模态语篇所配的3幅插图和有不同色彩的文字信息（如图2）并列呈现在交互式电子白板上，并将色块设置成动画。其次，教师要提醒学生再次尝试借助插图和色块回答问题，学生回答问题的流利性和正确性得到了提高。最后，教师进一步指导学生理解文字、插图与色彩在语篇意义理解中的关系，知道色彩、插图是语篇意义内容的再现，它们是非语言语篇表意资源，和语言模态资源协同表达语篇意义。

【设计说明】多模态语篇是多种模态表意资源协同组构意义的过程与结果。理解多模态语篇意义的过程，也是学生识别、理解各类和多模态资源表意功能价值的过程。在识别、理解各类模态表意资源的基础上，学生还要认知多模态语篇中多模态资源的组合、组构方式，充分理解模态表意资源表达语篇主题意义的协同整合特征。为此，教师要采用不同模态，如文字与插图、空间布局、色彩等，在交互式电子白板等技术的支持下引导学生理解不同模态表意资源的整合表意作用与价值，认识模态表意资源的组构功能。

（三）运用PPT发掘多种模态表意资源的协同表意功能

教师运用交互式电子白板出示了一张表（见表2），要求学生完成该表格，并再次回答前文给出的Q1和Q2。

学生再次回答问题后，教师继续提问：现在大家回答问题的流利性和准确性都有所提高，原因是什么呢？学生回答：语篇中的插图、色块（再现语篇内容信息），以及新增的表格（对语篇信息进行结构化处理），和语言文字一起呈现语篇意义内容，促进了他们对语篇的理解。

【设计说明】语篇内容意义结构是语篇的隐性模态资源。教师可借助多种形式的结构图示将文本模态转化为图表、笔记和海报等视觉模态，使语篇内容意义可视化。通过图表这一视觉模态，学生能够对语篇意义结构形成新的认识，并认识表格这一视觉模态资源，拓展模态资源形式类型，掌握多种模态资源在语篇中的协同表意作用。

（四）归纳常用多模态表意资源特征及其结构关系

教师指导学生理解部分常用基本语篇模态资源特征及其结构关系。多模态语篇的多模态资源特征及其结构关系包括：某一模态系统内多种模态资源的特征及其结构关系，如视觉系统内的图文关系系统；不同模态系统间多种模态资源的结构与结构关系，如视觉模态系统与听觉模态系统间的关系结构。胡壮麟等认为，模态表意资源在语篇意义理解与表达中的关系类型主要有互补性、协同性。教师以视觉系统内图文模态系统结构（见表3）为例向学生说明：语篇中的表意方式和资源是多样且丰富的，在信息技术支持下广泛地理解和运用模态表意资源间的内在特征及其结构关系，在广泛理解模态意义基础上实现多模态表意资源的理解广度。

在前述多模态表意资源学习活动后，教师可向学生提问：我们如何运用信息技术提升多模态表意资源的理解广度及效果？实物投影仪、PPT、交互式电子白板、思维导图、超链接、视频、音频等是如何提升学生多模态语篇内容意义的理解能力呢？教师安排学生小组讨论，在讨论过程中，可播放相关视频引导学生理解与思考。学生讨论后，他们要在全班同学面前展示分享讨论成果。

【设计说明】多模态表意资源组构多模态语篇有其结构与方式，它们是多模态表意资源学习理解广度的内容与要求。教师要引导学生充分理解多模态表意资源在多模态语篇中的本质特征与结构类型，在广泛识别、认知多模态表意资源表意价值功能的基础上实现多模态语篇意义的广度理解。

二、技术支持下基于表意深度取向的多模态语篇表达教学

多模态语篇中多模态资源参与语篇意义的建构与表达，语篇意义的表达是多种模态意义潜势整合协同的过程和结果。下面以译林版牛津英语七年级下册第三单元Reading板块题为“Welcome to Sunshine Town”的多模态语篇为例加以阐释。

（一）利用PPT和超链接等凝练语篇概括性意义

学生先阅读语篇，理解语篇中的小标题以及它们之间的联系，建构语篇的整体性意义。之后，教师在PPT上集中呈现语篇小标题内容：“Would you like to...？ stay in a quiet town？ go shopping？ eat Chinese food？ enjoy Beijing opera？”，设置不同色彩，并设计动画效果，引导学生直观观察、对比、思考各小标题间的内在联系。学生思考并展示分享他们的答案：“These subtitles show what people can do in Sunshine Town.”，概括语篇基本信息。接着，教师点开PPT上设置的多个超链接，引导学生获取更多建构语篇意义的信息，进一步拓展语篇意义建构的深度。

【设计说明】结合PPT演示技术和超链接技术，教师能够促进学生拓展语篇意义建构的深度。PPT演示是具有独特意义建构和传递的新语类，其中语言文字是PPT的主要模态，图像、音像、动作等模态参与意义表达，信息技术在意义的建构和传递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超链接是重要的技术手段，它可为语篇使用者提供有目的、有效的信息导航，增强意义建构和传递的广度与深度，有信息建构组篇意义。超链接形式、手段多样，链接处可以是一个点，也可以是词、短语或图标，链接对象可以是文本、图片、音乐、动画、视频、游戏、新的网址等一切符号模式。

（二）运用Mindmap和二维码等展示语篇意义结构

在学生绘制好语篇中四个主体语段的思维导图、提炼出语篇信息结构和配好插图后，教师继续引导学生依托小标题绘制语篇整体思维导图，并将语篇信息内容结构化。绘制语段思维导图前，教师集体指导绘制“Would you like to stay in a quiet town？”语段的思维导图，并给出思维导图的部分样例（如图3）。

教师还向学生提供了思维导图绘制软件网站（GitMind）和思维导图制作模板（MindMaster），指导学生选用，便于他们更准确、流利、丰富地制作思维导图。在思维导图上，教师可指导学生粘贴二维码（QR code），增加思维导图的语篇意义荷载，丰富与语篇意义内容相关的视频、音频、图片或网站资源，便于阅读者扫码获取更多语篇意义信息。

【设计说明】思维导图和二维码可使多模态语篇的内容意义可视化和结构化，促进学生深度理解与表达语篇意义。制作思维导图时，学生运用图文并重的技巧，把語篇各级主题的关系用相互隶属与相关层级图表现出来，让主题关键词与图像、颜色等建立网络链接，实现语篇意义内容的结构化、可视化。添加二维码，学生能拓展丰富语篇意义内容的荷载。

（三）使用音频、视频等转换语篇模态，揭示语篇意义

语篇教学中，教师可指导学生为语篇配音和制作视频。在给语篇配音时，教师要提示学生分角色、分性别配音，选择和运用语音模态表意资源，发挥重音、节奏、语调等语音模态的表意作用。制作视频时，学生要选择、优化、组合最能反映语篇意义的画面，运用好图片的色彩、比例、内容、位置、关系等表意资源，更好地体现图片模态的表意特征和作用。

【设计说明】为语篇配音和录制视频，是学生运用音频和视频模态对语篇再创作的过程，是对语篇意义深度理解与表达的过程和结果。语音有表意功能，教师应侧重通过语音实践增强学生的语感，感知语音在语篇和语境中的表意功能，引领学生学习和运用语音交流、沟通意义，学会用语音知识、技能做事。语音是语言知识的基本组成部分，主要包括重音、语调、节奏、停顿、连读、爆破、同化等，说话者通过语音变化表达意义和观点，反映其态度、意图、情感等。同样，听话者借助语音的表意功能来理解语言意义，并采用恰当的语音表意资源与说话者交际沟通。

（四）活用不同模态的再转换，组构新的多模态语篇

课堂上，教师播放了某城市的旅游宣传片，引导学生根据视频材料制作多模态解说稿、绘制海报、制作有声明信片等。该活动要求学生充分利用文字、图片、表格、色彩、空间布局、字体字号、二维码等视觉和听觉模态类型参与语篇意义的表达与建构。将视频模态转换成文字、图片、图表、空间布局等模态，能让学生全方位地理解和运用多模态的表意特征与作用，形成对不同模态类型表意特征功能转换的完整认知和运用能力，加深对语篇意义内容的理解和表达。教师还可鼓励和指导学生以墙报展示、公众号推送等形式分享他们的解说稿、明信片和海报等，在相互鉴赏中提升他们多模态语篇组构的能力和水平。

【设计说明】模态表意资源具有不同的类型和形式、表意特征和功能，彼此互补或兼容，共同参与语篇内容意义的建构与传递。不同模态类型与具体形式之间可以在同一类型的不同模态形式间转换，如视觉模态类型中的图文、视频与文字间的转换；也可在不同模态类型间转换，如视觉模态、听觉模态、味觉模态、触觉模态等间的转换。将视频转换为多模态解说稿、明信片、海报，既是不同听觉模态与视觉模态间的转换，也是视觉模态类型中具体模态形式间如文字、图片、表格、空间布局、色彩等的转换，是语篇意义理解与表达过程中选择和组织模态资源组构语篇的过程与结果。

三、结语

现代信息技术支持与服务于师生多模态语篇表意资源的广度理解和深度建构。基于表意取向的技术支持下的多模态语篇教学中，教师要恰当运用现代信息技术，加强语篇多模态资源与信息技术的深度融合，引领学生深刻和全面地理解与表达多模态语篇意义，发展学生核心素养，实现多模态语篇的育人价值。

注：本文系江苏省教育科学“十四五”规划立项课题“基于英语学科核心素养发展的语篇意义研究”（课题批准号：D/ 2021/02/398）、2021年度江苏省中小学课程基地和学校文化建设项目“意境阅读：初中英语学科示范中心”和江苏省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课题“基于学生英语核心素养培养的‘语篇’教学实践研究”（课题批准号：B-b/2020/02/226）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参考文献

[1][3]程欢，邵艳红.运用多模态话语分析理論提升英语教育戏剧教学效率[J].中小学英语教学与研究，2022（9）：36-39.

[2][14]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2017年版[S].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18.

[6][7][8][9][10]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等.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7：346-372．

[4] KRESS G. Literacy in the New Media Age[M].London & New York，2003：3．

[5] 胡佳.多模态理论在初中英语教学中的应用研究[J].上海课程教学研究，2022（10）：8-12.

[11]郭翔，朱宇.利用多模态语篇提升文化意识的策略探究[J].教学月刊·中学版（外语教学），2022（10）：21-24.

[12]卞金华.英语语音表意综合能力发展：内涵要求与学习实践[J].基础教育外语教学研究，2022（11）：59-64．

[13]梅德明，王蔷.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2017年版）解读[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8：32.

（作者系江苏省高邮市南海中学教师，扬州市特级教师，正高级教师）

责任编辑：孙建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