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广州大典》五种卫生典籍的清末广州卫生行政管理研究 *

2023-12-13 19:14李永宸
中国中医药现代远程教育 2023年23期
关键词:传染病广州卫生

林 曦 李永宸

(广州中医药大学基础医学院,广东 广州510006)

《广州大典》突破四库系列与《中国古籍善本书目》的条条框框,收录了清末在广州府出版的西医书籍,其中包括五本近代卫生学著作:美籍寓贤嘉约翰译《卫生要旨》,香山(今中山市)郑观应编《中外卫生要旨》,新安(今深圳宝安)江英华撰《卫生指南》,香山铁城(今中山石岐)卓凤翔编《卫生至宝图说》,日本三岛通良撰、广州番禺周起凤译《学校卫生学》。《广州大典》中的五种卫生典籍涉及卫生管理机构的设立、卫生管理制度等内容,蕴含近代国家卫生行政管理思想。

“卫生”一词始见于《庄子》,“卫生之经,能抱一乎”[1],意为“养生”,近代以前中医典籍之“卫生”多为此义。近代“卫生”词义的转变受到历史学界关注。余新忠[2]认为,“‘卫生’被赋予了太多的政治和文化色彩”“一部卫生史关乎的不仅是医疗和健康的演变,而且也是社会和文化的变迁”。张瑞[3]以《卫生学问答》《中外卫生要旨》为考察中心,探究“卫生”在晚清的含义,认为19 世纪以前,“卫生”与“养生”为同义词;1905 年,清政府在巡警部设“卫生科”,“卫生”一词被纳入国家正式行政机构名称之中。高明慧[4]探讨《中外卫生要旨》养生思想,将郑观应的卫生观凝练为管理医疗活动的行为、追求合理健康的生活方式和环境的专门学问、涉及社会乃至民族国家的公共事务。

广州不仅是近代中外经济贸易与思想文化交流的重要口岸,也是霍乱、鼠疫等传染病的重要传入地与流行重灾区。近代广州鼠疫、霍乱等传染病流行频仍,触动外籍寓贤及其中国弟子、粤籍习医者、知医维新人士思考从国家行政层面管控传染病,促进传染病预防的制度化。

1 清末广州卫生行政管理思想形成的社会历史背景

1.1 传染病连年流行是清末广州卫生行政管理思想形成的触发点广州是近代西方卫生行政思想传入中国的孔道清末广州五种卫生典籍成书于1882 年—1906 年间,这一时期正是岭南传染病最为频发的阶段。据统计,仅光绪(1875 年—1908 年)、宣统(1909 年—1911 年)两朝,37 年时间,疫情记录就有645 次,占全部岭南古代疫情记录的65.1%[5]。1894 年,广州鼠疫大流行;此后十多年间,鼠疫连年流行,“计自甲午至今十余年来,未之或息,白杨瑟瑟,类多惨死之魂,荒冢累累,半是疫亡之骨”[6]。传染病导致广东人口增长停滞。清初至1839 年,广东人口从约300 万增长至约2200 万。鸦片战争前70 年,广东人口年平均递增率为1.8%,即每年净增人口23.4万;此后70年,社会动荡加剧,在自然灾害与瘟疫冲击之下,年平均递增率降至0.33%,每年仅净增人口8.8 万[7]。卓凤翔[8]认为,传染病流行与人口死亡是“中国男女,迩来不讲卫生”所致。江英华[6]发现,染疫而亡者“华人每居十之七八,而西人仅得十之二三”,认为这与华人“不知卫生”有关。

甲午战争是中国向西方学习的分水岭。此役战败,中国士大夫认识到列强所强不仅为船坚炮利,还强于学术。“甲午以前,我国士大夫之言西法者,以为西人之长,不过在船坚砲(炮)利,机器精奇……乙未和议成后,士夫(士大夫)渐知泰西之强由于学术”[9]。中国开始全面学习西学。西方医学、公共卫生思想、卫生行政管理经验亦属梁启超所言之“学术”。据统计,《广州大典》所辑外籍寓贤医籍共20种,以博济医局和博医会出版、嘉约翰及其华人学生单独或共同编撰译述者为最,“西人教会所译者,医学类为最多,由教士多业医也”[10]。近代卫生行政管理思想是西学东渐与近代广州社会实际相结合的产物。

1.2 城市卫生与社会风俗亟待改良清末,广州是民族工商业发达之地。1872 年,南海人陈启沅创建继昌隆缫丝厂,这是我国第一家民族资本主义工业。工厂“女工增至六七百人”[11]。广州地区气候潮湿闷热,密集的居民区内分布着许多纱布厂、手工作坊及囤放货物和原料的仓库,众多河涌贯穿着民居、街道、厂房和仓库。工匠日夜劳作、饮食不佳,易染疾疫。“滨海而居,地本低湿,暑热炎蒸,毒疠倍甚,百工夜作,劳苦逾恒,住居秽杂,饮食不佳,村乡耕樵,难图温饱,大半鹄形菜色,染病殊多”[12]。

嘉约翰所见,上至书塾、武馆,下到羁所、班房,卫生条件堪忧。“今粤省之大小书塾、习武馆、卡堆兵房、衙门胥役寓所、缉捕馆、巡丁厂口、村墟伙店、渡船、戏船、育婴堂、各工匠之所,下而挑担步头、羁所、班房,皆臭秽难当”[12]。城市人烟稠密、厂房林立、民工劳作、街道河涌秽气熏蒸,城市环境卫生建设滞后于经济发展,人口聚集。这是当时广州城市卫生状况的真实写照。

广州经济发达,三教九流汇集,存在一些不良的社会风俗。“岭南自古通商,地称富庶,虽歌舞流花,繁华消歇,而珠江夜月,弦管咿哑,往往花柳钟情,致倾家产”[12]。寻花问柳极易招致性病,“轻则毒染疳疔,重则麻风入骨,毁筋灭鼻,毒坠四肢,又或孽贻闺阃,祸及胎婴,糜烂肢体者有之,所谓乐则乐矣,忧亦随之”[12]。此外,《时事画报》记载了城乡赌博风气之盛、花样之多:“广东久已驰名赌省,赌博一门,若作专科学习,恐非数年不能毕业”。更有甚者,“将产业、儿女充作孤注”[13]。更有民众吸食鸦片“相沿成风,若饮狂泉,严刑莫禁矣”[12]。嫖娼、赌博、吸食鸦片等不良风气泛滥,不仅腐蚀精神、使人丧志,还败坏家业、危害健康,“又有败家浪子,观剧斗牌、饮花酒、吸鸦片、赌棋谈谑,或通宵达旦,或废寝忘疲,以致丧心荡魄,骨立行枯,此诚沉迷邪僻,伤身尤甚而无药可救治者”[12]。广州当局对上述不良风俗缺乏管控,嘉约翰批评“旁观尚且咨嗟,而局内竟瞆然”[12]。

2 倡导家-乡-国-全球的卫生观

卫生不仅事关个人健康,更关系到家庭、族群、国家甚至全球人口繁衍与预期寿命。“卫生之学,关乎一身、一家、一族、一国、一地球上人类之存亡,疾病、年寿、种类之加减均在焉。若人不知卫生,百体因之减强,疾病因之丛集,死亡因之加增,人数因之少除,若此生死关键,岂不紧要防患于未病乎”[6]。讲究卫生是下至个人,上至国家、全人类的职责所在。“人生于世,当求自卫其身,兼求卫其家人,更卫一乡一族,乃人人之责任”[6]。履行卫生义务,可以强身,可以延寿,可以益智,可以强种。“自卫先得,自己身体强壮,少恙寿长,而料理其家人,必多利益。家人之疾恙少减,家人之年寿加增,所生之儿女比之不遵守卫生者必胜一筹,从此智识日增,精神强壮何难?其族类繁衍,此当然之理也”[6]。

家庭卫生是卫生行政管理的基础。家庭卫生包含居家环境和家庭生活两个方面。居家环境包括“凡创建住家房屋,务宜高爽通风,不可多人团聚”“一家内外,应时洗扫,不可堆积垢秽之物,粪溺要日日倾泻远方,以免臭污薰触”“家中所用之水须洁净,四处低洼,渠水通流,不令壅塞”[12]。

家庭生活则应“睡房毋使逼聚,及炉火熏炙伤人,所睡床帐毡被,俱宜洗晾干洁,以免积垢生虱,或成癣疥之患”“起止俱有时候,不可夜间操作过度,耗损元神”“天行痘疮瘟疫,容易传染之病亦宜早为之所,令病者迁往医局,或宽僻之处,不致合家传染”“妇人生产,须预备临盆事宜,以保全其胎产”[12]。

家庭为卫生的基本单位,家长为卫生之负责人。若家长失责,小则居家环境脏乱、家庭生活无序,大则病患与灾祸丛生。“倘自己骄惰,贪图安逸,委任别人,权既纷移,诸多龃龉,则阳奉阴违,互相推诿,以致庭生茅棘而不除,尘积蛛丝而不扫,蚊蚋蚁蝇,随处纷扰。且一家之饮食衣服、嗜好不同,睡之时候,迟早靡定,甚者赌钱熬夜、鸦片通宵。此等弊端,不止病患易生,抑且灾祸丛集”[12]。

嘉约翰强调从个人、家庭卫生做起,进而推广到乡邑、国家,“乡邑之法,亦不外由近及远,推己及人而已”[12]。由一家到一乡、一城,乃至一国,卫生管理难度逐步加大,“管理一乡之事,较难于一家,管理一城,更难于一乡”[12]。正如“家有千口,主事一人”[12],乡、城、国层面,亦需要主事之机构与管理者,此为近代广州卫生行政管理思想产生最直接的原因。

3 设立卫生管理机构

诸如传染病的防控、海港检疫、城市公共卫生建设、社会风气的改良等措施,非一人一家一乡之力所能办到。卫生行政管理成为国家、社会、民众亟待解决的问题,卫生行政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卫生学则成为国家卫生行政管理的理论基础。清末广州卫生家呼吁政府建立卫生行政管理的相关机构和机制,履行国家维护国民健康的职责。嘉约翰深信国家卫生行政管理能在中国实行。“保卫之法,想西国、中邦,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良方善法,弭病卫生,既可行之西邦,谅必可行于中国”[12]。

3.1 海港检疫广州为近代中国五大通商口岸之一,频繁的商贸往来增加了霍乱、鼠疫传入的危险,海港检疫是防止传染病入境的重要保障。“况近日海防筹备,商舶如云,控扼关津之所。兵民杂还之间,驻扎军营,时防染病;洋船泊凑,最要稽查,一有带病新来,流传即成巨祸”[12]。

海港检疫不是乡绅所能办理,要国家采取措施,“此整治防患之权宜,又非乡邑绅宦所能操理者也”[12]。嘉约翰建议清政府效法西国,建立海港检疫部门,“每有货船入港,人未上岸之先,即派医生到船查问有无瘟疫霍乱之症,倘有此,速令该船泊出港口远些,不准拢近别船,向一定之处所湾泊,暂停起货,船内人等,一概不许上岸,岸上人亦不准下船,俟七八日间,或十日后,病情如何,再为定夺,以免外来之坏症,骤染此地平民”[12]。

3.2 洁净局嘉约翰将国家卫生职责归纳为六条,涵括清积秽免毒染、处理病畜、洁净水质、建设医院、治理环境卫生、协调城乡各级管理者共同落实卫生措施[12]。西方卫生事业发展得益于化学、医学微生物知识的进步。已知霍乱、痢疾等消化道传染病流行与水源污染密切相关,这为政府采取针对性的防控措施提供了科学依据。江英华建议政府设立洁净局,运用医学手段对饮用水源进行检验。“查水中微质,有非目口能辨别者,关乎人之饮食损益,极为切要,惜吾华人习而不察,常失卫生之道。年来疠疫、霍乱、痢疾、疴呕、虫积等症流行遍处,常多由水之传染而来也。西人考究独精,凡有益于身心者,无不推求其极,如有损于身心者,莫不毅然改革。西人立洁净局之初心,得非为卫生而设也乎”[6]。

3.3 建立医痘局防治天花天花是危害岭南百姓的又一种烈性传染病。据统计,岭南地方文献有明确记载的天花流行,集中在19 世纪末20 世纪初,流行次数以化州地区为最多,潮汕沿海和广州地区次之[5]。霍乱、腺鼠疫、痢疾等可通过检疫、整饬环境卫生得到很大程度的消弭,而天花传播不需要媒介,可经飞沫或直接接触传染,危害甚大,“婴儿痘疮一症,最易传染,甚难保全”[12]。嘉约翰主张国家层面设立医痘局,各地及口岸设立分局,且医痘局须设于离城十里之外。“国家设立医痘局,兼种洋痘,每年按期施赠,大乡大埠,人烟稠集之处,多设分局,以拯济斯民,如有天行之痘,仍令其到医局调理,免至附近相传,洵属紧要之举。医痘局须离城十里外,有林泉宽敞,隔开住居远些的,如粤省之花地、沙河等处为妥”[12]。郑观应[14]称赞种痘术是近代医学中“大有益于人之事”。

3.4 街正 墟正 乡正负责食品卫生稽查古代“市尘有司”负责查缴未熟、过期与劣质食品。“市尘有司,一以查禁非时之物,一以警斥诈伪之私”[12]。嘉约翰主张由街正、墟正、乡正负责稽查病死牲畜、死鱼烂虾、热毒油炸食物,若有违禁,施加惩罚。“其倒毙及有病之牛羊猪口,不准摆卖,非时未熟之生果,一切死鱼烂虾,热毒油炸之食物,均一律查禁,著为法令,倘敢故违,严惩不贷”[12]。

实行食品卫生监督,非一家一人所能为,需要有严格执法的管理者,加大对违纪者的惩罚力度、提高违法成本、杜绝违法行为,确保民众饮食卫生。“禁阻之权,非一家所能操。所谓有善法,尤贵有善人,要在亲民之官,吩示街正、墟正、乡正等,认真巡察,一有此等弊端,置之重罚,庶使贪利之心,反为失利,因畏罚而不敢害人,则一乡一邑之民,日用饮食,不至因价贱之物,而犯病伤生”[12]。

3.5 设立医局救治贫民建造公益性住房传染病流行多与自然灾害相伴而行。1911 年以前,与岭南疫情相关的自然灾害“以水、旱、饥灾为多”[5]。贫民常因此生计艰难,甚至流落街头,加剧疫病传播,有引发社会动乱的潜在风险,“倘遇水旱凶荒之岁,饥馑洊臻,无门乞贷,其流离困苦,疾病颠连,致伤厥生者,不胜枚举,又恐乱民蜂起,杀劫如麻”[12]。国家政府宜“设医局以重民命”[12],尽早救治染病者,维护社会安定。

保持屋舍空气流通有益于人体健康,“住居通气,为人生坐卧所关,最属要紧”[12]。当时广州贫民居住之地大多房屋紧挨,空间狭窄,人员拥挤,“一人染疫,可传及一家居人,若不早为涤除,亦能传及一方一埠”[6]。嘉约翰提出为贫民建造租金低廉的公屋以改善起居卫生的设想。这种公益性住房需有良好的通风条件和充足的人均居住面积,“建宽阔合住之屋,为贫者租住,而租价极平。盖非为利,亦便益于贫者耳”[12]。

4 完善卫生防疫机制

4.1 推行医师资格考试与建立传染病上报制度国家卫生政策有赖于医师群体具体实施。“国家重爱民,医生即佐国家以保卫”[12]。推行医师资格考试,是为甄选合格的卫生防疫专门人才。习医、行医并非易事,需要“熟诵有用之书,博考全身之要,兼采各国之良材、治法,上通气化形化之品类,下悉风俗水土之情形,十载从师,随时临症,识药识症,用药无虚”[12],才能成长为合格的医师;医师之责不仅在于治病,还负有“察理地方民瘼情形……助国家保又(佑)军民,同跻仁寿”[12]的使命。然而,清末广州,尚存在“人自为医”的现象。与此同时,西方国家已实施医师资格考试制度,“西国医生,皆有大医院考准文凭,切实保结,并不敢虚窃混充”[12],嘉约翰呼吁“望中国如是考取医生”[12]。

一般民众难以察觉传染病的早期传播,政府卫生部门应当安排专人稽查和上报传染病情况,“每有见闻,辄报各医生”;组织医生定期交流传染病防治方法,“各医生每礼拜会集参议各种弭病之方,预防祛毒传染之法”[12]。

4.2 普及学校卫生清末,新学堂陆续开办。1905 年,清廷废除科举,各地“开办学堂,愈推愈广,有文明思想者,无不注意于此”[15]。次年,“通都大邑、省会繁区皆已知所先务,筹办学堂”,两广总督周馥“通饬各属赶紧开办各属小学堂”[15]。学堂人口相对密集,一旦有师生染疫,则难免互相传染。“学校集多数人于一堂,传染病之蔓延极易”[16]。传染病对学校师生危害甚大,防控传染病是近代办理学校卫生的重要缘起,也是实施学校卫生的重要原因。学校卫生有助于培养青少年良好卫生习惯,促进其健康发育,关系到国家与民族的未来。“学校卫生之普及与否,国家之强弱、国力之消长应之,岂非教育之基础哉”[16]。国家若能实施学校卫生,“将见青年强壮,民种魁伟,国富兵强,学术进步,为天下雄不难”[16]。

4.3 整饬社会不良习俗对嫖娼、赌博、吸食鸦片等不良风俗加以整饬,净化社会风气,非国家行政力量介入难有成效。国家治理之道,在于惩恶扬善,“治国之大权,不外赏罚,恶不罚,则从恶者必多”[12]。针对此类场所,“从重究办,其奸诱媒婆,置之极典,使国人皆畏法而不敢犯,淫风革绝,明德日新,则烟赌消除,贪污敛迹,认真保甲,奸盗潜踪,将见风化端淳,民趋正道”[12]。

改革丧葬习俗,有助于公共卫生与疾病防控。尸体亦可传播疾病,停尸作法超度的习俗“大失卫生之要道”[6]。因粤人有迁移骸骨与停厝待葬的习俗,“倘敛之不慎,葬之不善,其遗毒必传染于人,不独一人一家,定必传染一乡一族一街一巷一埠一城之居民,亦恐不免。若一死尸停留日久不埋葬,定必腐朽,大发其臭味,必薰及近邻,混杂空气,由风运动,天气为之混浊,人吸其毒气,能生疾病,其臭气愈运愈远,必至全境、全埠皆混浊气,致使全境、全埠、全城之人,皆受其害”[6]。若人染疫而死,必须迅速掩埋,“当掘土至五六尺深藏之,勿被其腐朽秽气上升为要”[6]。

5 结语

清末,广州卫生家基于对城乡卫生现状的整体考察,以及对西方卫生管理经验的研究,认识到实施政府卫生行政管理,可以更有效地管控传染病、改善环境卫生、整饬社会不良习俗、促进民众健康。他们站在卫生与国家、人类命运的高度,倡导“家-乡-国-全球”的卫生观,阐述国家卫生行政管理的构想:强调国家在卫生防疫事业中的主导地位,主张建立卫生管理机构,完善卫生防疫制度,强化政府部门的卫生执法。清末广州卫生行政管理思想,是西方卫生学新知与广州社会现状相结合的产物,推动“卫生”一词内涵由延年益寿的个人追求向提高国民健康的国家职责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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