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基础设施对我国与上合组织成员国数字服务贸易的影响研究

2023-12-30 07:55路鑫雨阿布来提·依明
中国商论 2023年24期
关键词:中国

路鑫雨 阿布来提·依明

摘 要:上海合作组织的多个成员国作为“一带一路”沿线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在共建“一带一路”方面起步较早,我国与上合组织国家的双边贸易对两国经济甚至是“一带一路”的发展都有重要影响。本文选取2009—2021年上合组织成员国数字服务贸易作为研究对象,针对数字基础设施发展水平对我国数字服务贸易出口的影响进行研究。结果表明:我国数字基础设施的完善会显著促进数字服务贸易出口,同时进口国经济发展、人口规模增长及进口国贸易开放度也可以进一步提升我国数字服务贸易出口,双方之间的地理距离则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我国数字服务贸易出口。

关键词:中国;上海合作组织;数字服务贸易;数字基础设施;贸易引力模型

本文索引:路鑫雨,阿布来提·依明.<变量 2>[J].中国商论,2023(24):-010.

中图分类号:F1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3)12(b)--05

1 引言

上合组织成立以来,区域经济合作便是上合组织合作框架下的主要内容,与安全合作一同成为推动上合组织向前发展的两翼。地处欧亚大陆腹地的中亚地区,恰恰是“一带一路”的核心区域,还是“一带一路”的首倡之地和重要枢纽,在经济合作中更能发挥自身的优势。近年来,我国和上合组织国家进出口贸易量逐渐增多,已成为其他上合组织国家重要的贸易伙伴国。2023年5月23日,“中国-上海合作组织数字技术合作发展论坛”在新疆克拉玛依市成功举办,积极推动上合组织国家数字技术领域的合作,为双方数字服务贸易合作提供了更多机会。同时,在数字经济迅猛发展的时代,数字贸易作为新型贸易,成为促进我国对外开放向更好格局、更深层次、更高水平发展的关键着力点,充分激发了我国数字经济和贸易的发展潜力。上合组织国家作为“一带一路”的首倡之地和重要枢纽,探究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对双方数字服务贸易的影响具有重要意义。

2 文献综述

近年来,学者对数字服务贸易及数字基础设施进行了大量深入的研究。数字基础设施是一个相对广义的概念,在研究文献中基本等同于“通信基础设施”,包括以5G、物联网和工业互联网等为代表的通信网络基础设施,以及以人工智能、存储、计算、数据中心为代表的算力基础设施等。钞小静等(2020)通过实证发现,新型数字基础设施在推动对外贸易升级过程中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新型数字基础设施的建设与完善能够通过技术扩散效应推动对外贸易升级。何树全等(2021)研究了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对中间品简单价值链和复杂价值链出口国内增加值的影响,发现出口国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就越能通过降低双边成本来增加其服務出口的国内增加值。Gould(1994)、Rauch(1999)提出数字基础设施能直接有效地降低成本。盛斌,高疆(2021)提出数字基础设施与数据安全管理将成为新的比较优势决定因素。施震凯、张能静(2022)通过Heckman两阶段模型探讨数字基础设施对出口三元边际的影响,发现数字基础设施对价格边际和数量边际产生了积极作用。高鹤、马慧(2023)通过研究发现,为促进数字贸易发展,中国应加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提升数字技术水平。王梦颖、张诚(2023)研究发现,发展中国家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显著促进了绿色产品出口,且这种促进作用背后的逻辑是降低信息成本和推动产业绿色化转型。

数字服务贸易的研究,主要涉及发展现状及差异、国际竞争力、影响因素等。梅冠群(2020)认为,随着 ICT 的快速发展,全球数字服务贸易蓬勃发展,贸易业态种类逐渐增加,未来发展前景较好。岳云嵩和李柔(2020)基于贸易竞争力指数、显示比较优势指数及国际市场占有率视角,对发达与发展中经济体的竞争力进行比较分析,发现两者间的竞争力存在较大差距,且该差距还在逐渐拉大。在数字服务贸易影响因素方面,周念利和姚亭亭(2021)及齐俊妍和强华俊(2021)研究了数字服务贸易限制指数对数字服务贸易的影响。王惠敏等(2022)从贸易规模、出口结构、国际竞争力、国内监管和国际合作等方面比较中日韩数字服务贸易发展存在的差异。

我国与上合组织成员国的贸易研究,都永杰(2022)以其他七个上合组织国家为样本,利用扩展引力模型对中国与其他七个上合组织国家进口贸易的影响因素及潜力进行研究,发现其他上合组织国家经济发展水平、贸易自由度、税收负担、是否签署FTA、地理距离对进口量有正向影响,中国国内GDP对中国和其他上合组织国家进口贸易有负向影响。

综上,以上合组织国家为对象,研究数字基础设施对服务贸易影响的文献尚未发现,本文通过贸易引力扩展模型研究数字基础设施对双方数字服务贸易的影响,并提出扩大中国与上合组织成员国数字服务贸易的建议。

3 我国数字基础设施及双方数字服务贸易发展现状

3.1 我国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现状

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数字基础设施的发展已成为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和关键。数字基础设施包括信息网络、数据中心、云计算等,为信息时代的迅速发展提供了支撑和保障。我国在数字基础设施发展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与外国的合作也不断加强。

我国在信息网络方面取得了显著的发展成就。截至2022年,我国电话用户达到18.63亿,其中移动电话用户占比超过90%。固定互联网接入用户总数达5.9亿,全国通信基站总数达1083万个,全年新建5G基站88.7万个。另外,在数据中心和云计算方面我国也取得了巨大的发展成就。目前,我国拥有众多规模庞大、性能卓越的数据中心,是亚洲最大的云计算市场。我国还积极开展跨国数据流动合作,与一些国家共建数据中心,共享云计算资源,促进数字经济的互联互通。总之,我国数字基础设施发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在信息网络、数据中心和云计算等方面与外国的共建也取得了积极进展。

3.2 我国与上合组织成员国数字服务贸易发展现状

近年来,我国与上合组织成员国数字服务贸易(本文根据OECD 提供的数字概念和测度框架,将数字服务贸易分为保险和养老金服务、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金融服务、其他商业服务及知识产权使用费等 6 类)发展迅速。2009年,我国出口上合组织成员国数字服务贸易额为8.67亿美元,进口额为10.45亿美元。2021年我国出口上合组织成员国数字服务贸易额为37.86亿美元,进口额为29.50亿元。综合来看,2021年数字服务贸易出口额较2009年增长了3.3倍,进口额增长了1.8倍。

其中,出口方面,2021年我国出口到上合组织成员国数字服务贸易额为37.86亿美元,主要出口国家为印度,出口到印度数字服务贸易额为16.34亿美元,占比为43.16%,远远高于其他几个国家。进口方面,我国主要进口国家依旧为印度,中国自印度数字服务贸易进口额为21.11亿美元,占比71.55%。2021年上合组织成员国数字服务贸易进口总额为2489.24亿美元,而我国对其出口额仅占其进口额的1.52%,且我国2021年对世界数字服务贸易出口总额为2790.89亿美元,对上合组织成员国出口额仅占其中的1.36%。我国对上合组织成员国主要出口其他商业服务(20.46亿美元)和电信服务(10.25亿美元)。

通过分析发现:无论从我国出口角度还是上合组织成员国进口角度来看,我国对上合组织成员国数字服务贸易出口额占比都较低。

本文通过分析发现:无论是从我国出口角度还是上合组织成员国进口角度来看,我国对上合组织成员国数字服务贸易出口额的占比都较低(见表1)。

4 数字基础设施发展水平测评体系的构建与测算

本文借鉴国际电信联盟(ITU)构建IDT指数的思路及张鹏飞(2018)、胡再勇等(2019)、王梦颖和张诚(2023)及张皞和陈德宝(2023)的研究,综合多种指标选取及测算方法,确定具体指标和计算方法如下:在构建数字基础设施发展水平综合指标时用到了6个单项指标,分别为固定电话订阅量、移动蜂窝订阅量、固定宽带订阅量、移动宽带订阅量、国际宽带速率、互联网普及率。数字基础设施发展水平测算数据来源于不同网站,取值范围也存在不同,参照王梦颖和张诚(2023)的做法,将原始数据进行处理,并转化成一组可比的数据,利用主成分分析法计算得到衡量数字基础设施的综合指标:

第n个指标的得分=×100(1)

其中,Ai是某个国家第i个指数的原始数据;max(Ai)是与所有国家或地区基年(2009年)第i个指数相对应的原始数据中数值最大的一个;min(Ai)则是最小的一个。测算结果如表2所示。

由表2可知,上合组织成员国数字基础设施发展水平呈现较大差距,截至2021年,我国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发展水平为上合组织成员国最高,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发展指数为3.56,而同年巴基斯坦和塔吉克斯坦都不足1。我国在区域内部数字基础设施发展水平较好,指数为3.34。从增速来看,各国增长速度不尽相同,2009—2021年增速最快的国家为伊朗,这是因为国家初始条件不同,但总体来看,各国的数字基础设施发展水平都有进步。

5 数字基础设施发展水平对数字贸易出口影响实证分析

5.1 模型构建

最初的引力模型由牛顿的万有引力公式推演而来,在之后的几年中被一些学者运用到国际贸易领域。模型表明,任意两个国家的贸易额与两个国家之间的经济发展水平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同时与两个国家之间的距离存在显著的负相关。

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对该模型进行了进一步的完善,并在模型中引入了新的解释因子。基于此,将上述计算所得的数字基础设施建設指标、人口规模、出口国 GDP、数字基础设施发展水平与贸易开放度作为解释变量纳入模型中,得到扩展的引力模型如下:

5.2 变量选取与描述

(1)EXijt表示第t年我国对上合组织成员国j国数字服务贸易出口额。

(2)GDPit和GDPjt分别表示第t年中国和j国的人均国民收入水平,经济的发展会正向带动贸易额的增加,故此变量在模型中的预期符号为正。

(3)POPjt为j国人口规模占我国人口规模的比重,由于其他上合组织成员国人数的增加会带动对数字贸易服务的需求,POPjt变量在模型中的预期符号为正。

(4)DIGit和DIGjt分别表示我国及上合组织成员国数字基础设施发展综合指标,数字基础设施的完善会带动我国数字服务贸易,所以此变量在模型中的预期符号为正。

(5)DISij表示我国与j国的地理距离,距离的增加会抑制我国与其他国家数字服务贸易的增长,所以此变量在模型中的预期符号为负。

(6)OPENjt表示j国第t年的贸易开放度,贸易开放度的提高会在一定程度上促进贸易发展,因此预期符号为正(见表3)。

5.3 实证分析

为进行模型回归,必须判定该面板数据模型的效应形式。由于存在地理距离变量,所以不适用固定效应模型。考虑使用随机效应模型或混合回归,再进一步采用LM检验方法进行模型选择判断。LM检验结果拒绝“不存在个体随机效应”的原假设(p值为0.0000),因此应选择“随机效应”。回归结果及具体分析如表4所示。

(1)其他上合组织成员国人均 GDP(GDPjt)系数值为0.674,且在1%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符合理论预期。说明进口国经济发展水平影响着出口国对其数字服务贸易的出口,且进口国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对数字服务贸易进口的需求明显增加。中国人均GDP(GDPit)的系数值为-0.719,符号不符合预期,但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可能目前影响的效果并不显著。

(2)中国与上合组织成员国首都之间的直线距离(DISij)系数值为-3.988,且通过了 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符合理论预期。说明双方之间的距离仍然是阻碍中国对上合组织国家数字服务贸易出口的影响因素。

(3)系数值别为 0.790,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符合预期。说明上合组织成员国人口规模的扩大能够显著促进我口国数字服务贸易对其出口。

(4)中国数字基础设施发展水平DIGit系数值为1.909,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符合预期。说明我国基础设施建设发展水平是影响我国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的重要因素,且数字基础设施越完善,发展水平越高越高,越能增加我国对上合组织成员国数字服务贸易的出口。上合组织成员国数字基础设施发展水平DIGjt系数值为-0.797,不符合预期,但未通过显著性水平检验。

(5)贸易开放度OPEN系数值为0.590,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符合进口国贸易开放度与我国数字服务贸易出口正相关预期。说明进口国开放度的提升有利于我国对其数字服务贸易的出口。现实中,各经济体在进行数字服务贸易往来时均受到不同程度的贸易限制,如电子交易手段不同的限制、支付手段不同的限制等。

6 结语

近年来,我国与上合组织成员国数字服务贸易发展迅速,但在双方的数字服务贸易占比上依旧不高。为此,本文利用贸易引力扩展模型对2009—2021年我国对上合组织成员国数字服务出口数据进行实证,分析我国数字服务贸易出口的主要影响因素。实证表明,我国数字基础设施发展水平与数字服务贸易出口呈正相关,说明我国数字基础设施的完善有利于数字服务贸易的出口。进口国经济发展、人口规模的增长及其他上合组织成员国的贸易开放度都显著增加我国对其数字服务贸易的出口,两國之间的距离与我国数字服务贸易出口额成反比,依旧是影响我国数字服务贸易出口的重要因素。

基于以上分析结果,为促进我国对上合组织成员国数字服务贸易的出口,本文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第一,提升我国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水平。数字基础设施的完善可以推动数字服务业的发展,进而促进双方贸易合作。目前,我国正处于高质量发展阶段,虽然在一些技术领域已位于世界前列,但应继续把握数字化发展机会,加大对相关技术、硬件方面的研发投入力度,提高自身的自主创新能力,加大对数字化建设的资金、政策支持。同时,积极与上合组织成员国之间进行数字化领域的交流与合作,借鉴相互间的相关技术与经验,推动双方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合作,以及双方数字服务贸易的发展。第二,推动建立上合组织自贸区,积极参与多边合作组织。自贸区的建立有利于降低关税、减少贸易壁垒,促进双方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合作,并促进相互间的贸易开放度。目前,我国与其他上合组织成员国的数字服务贸易还存在占比较低的问题,贸易开放度的提高有利于双方贸易的发展。第三,继续推动与其他国家的数字服务贸易合作发展。通过分析可知,我国的数字服务贸易对象主要集中在印度,之后可以通过对外投资等方式推动其他国家数字基础设施的发展,并推动双方的数字服务贸易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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