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高计划”建设成效评价中典型案例的主要作用、存在问题与反思改进

李昱 郭广军

［摘要］以第一轮“双高计划”建设56所高水平学校463个典型案例为样本，借助Nvivo12.0质性研究软件进行文本内容分析，全面梳理典型案例的内在结构、规范样式、成效表现等基本问题，分析检验各建设单位的典型案例与实现预期建设目标达成度。为全面做好“双高计划”建设成效评价工作，建议将典型案例评价作为成效评价的重要观测点，进一步提高典型案例在终期评价中的考核权重，进一步明确典型案例的内在结构与评价标准，进一步重视典型案例的日常总结、培训与研究工作，进一步加强典型案例社会影响力的宣传推广工作。

［关键词］典型案例；“双高计划”；成效评价；质性分析；56所高水平学校

［作者简介］李昱（1989- ），女，湖南岳阳人，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高等职业教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郭广军（1971- ），男，湖南双峰人，湖南省职业教育研究基地首席专家，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教授，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在读博士。（湖南  长沙  410004）

［基金项目］本文系2023年度湖南省社会科学成果评审委员会课题“高质量视域下‘双高计划’绩效评价‘刚’与‘柔’并行路径研究”（项目编号：XSP2023JYC084，项目主持人：李昱）和2020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一般课题“高等教育产教融合质量协同治理体系研究”（项目编号：BJA200105，项目主持人：郭广军）的研究成果。

［中图分类号］G71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985（2024）01-0050-08

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学校和专业建设计划（以下简称“双高计划”）已開展四次绩效评价工作。其中，要求“双高计划”建设各单位需提供5个左右反映学校和专业群建设任务的案例。典型案例既是完整、全面描述建设任务水平及成效的文本中介，也是兼顾过程与结果、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综合评价手段。目前，第一轮“双高计划”建设已临近终期验收评价阶段，评价重点将由绩效评价转向成效评价，由实践走向实效，看“双高计划”建设特色经验与社会贡献程度［1］。为此，运用质性研究方法，明确典型案例评价内在结构、规范样式、成效表现等基本问题，对改善以往评价中“重量轻质”现象，有效指导各建设单位及时总结、提炼创新举措、主要做法，形成可供借鉴推广的办学经验与特色模式等具有积极指导意义。

一、问题提出

（一）典型案例在高等教育评价中已经得到广泛应用

国内外高等教育评价实践中案例已是重要指标之一。英国高等教育机构研究质量评估系统（Research Excellence Framework，REF）在2014年首次使用案例评价取代研究评估考核（Research Assessment Exercise，RAE）［2］。英国高等教育基金委员会认为，案例可公平、恰当地反映评价周期内高校科研建设实力。澳大利亚卓越科研评估（Excellence in Research for Australia，ERA）在2018年基于分类评估理念进一步完善典型案例在高校科研影响力评价中的运用，增加了高校与校外多方互动与合作能力、社会影响力等评价要素，并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第四轮评估，其结果也是政府对高校进行科研资金分配的有力指挥棒。［3］

2016年我国在高等教育第四轮学科评估工作中已开始将典型案例纳入评价体系，将“社会服务贡献”指标采取“写实情况+代表性案例”的方式呈现。2020年教育部在《全国第五轮学科评估方案》中提出大力改革传统的评价形式，克服“一把尺”评价的弊端，重视学科建设服务经济社会建设总体情况的典型做法与案例。这是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的具体要求，落实了全方位、全过程评价，体现了“质量、成效、特色、贡献”的价值导向［4］。同时，这对推动高校更加关注学科特色和内涵建设、遵循教育规律、突出质量导向，肯定不同地区、不同类型单位服务社会的特色与贡献具有重要意义。

关于案例标准化评价理论框架，国内学者朱军文、邵玲芝指出，案例体例由基本信息、主要内容、实际影响、证据支撑等要素构成；案例内容包括解决的问题及采取的关键举措、最终结果等；案例成效及影响包括呈现形式、影响力范围、受益群体等；案例证据及其来源包括以数据呈现的证据和写实性证据。［5］

（二）典型案例在“双高计划”建设前半程评价中作用不明显

“双高计划”建设成效评价中典型案例的作用包括：一是更好地发挥综合评价的作用。避免过去重量轻质、重结果轻过程的短板，加强定性文本描述与量化数据的结合，全面体现建设成效。二是更易于看到建设项目的软性实力。通过案例文本内容真切看到创新机制措施的实施过程，以及产出标志性成果所带来的良好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三是更利于从“支撑、引领、推动”三个层面看建设实效［6］，即通过典型案例的综合描述，看各单位在支撑国家与地方经济社会发展需求、引领职业教育改革和人才培养等方面的建设成效。

事实上，在等级评价、评价问责机制下，典型案例在“双高计划”建设前半程评价中作用不明显，仍以可量化评价为主，质性评价不足，导致各级评价环节中“重量轻质、单一化、同质化”的问题依然存在。例如，现有评价体系中虽有典型案例，但仅在“数量”上有要求，未有标准化的评价规则或要求，对案例体例、框架、行文规范、范围等未有明确规定。而且许多地区或建设单位时常忽略案例评价工作的审核把关，导致案例质量差、体例不科学，以及特色经验做法、建设成效提炼水平不高。长此以往会使外部问责与自我发展的价值对立，类型多样与标准统一的固有矛盾突出，量化指标、评价碎片化与整体发展冲突［7］。

为此，“双高计划”建设后半程评价中需加强典型案例评价。本文明确典型案例评价内涵与有效性观测维度，运用Nvivo12.0质性研究软件（以下简称Nvivo12.0）①，对56所高水平学校的典型案例内在结构、规范样式、成效表现等基本问题进行全面梳理；再结合综合评价原则，提出完善案例评价相关建议，以切实发挥典型案例在“双高计划”建设成效评价中的作用。

二、研究方法

以《关于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中“一体、两翼、五重点”工作部署和首轮“双高计划”建设目标为导向，［8］明确典型案例评价内涵与有效性观测维度，再通过Nvivo12.0进行文本内容分析。

（一）典型案例评价内涵与有效性观测维度

典型案例是“双高计划”建设单位开展的具有代表性、引领示范性工作成效的完整呈现；是按照一定结构要素阐述目标任务的实施背景、典型做法或主要措施、建设成效、创新经验或结论启示的“文字+数据+图片”组合。［9］

典型案例不仅需要生动、精练的文字提炼，还要有一定的标准化结构，并作为案例评价的效度［10］。根据建设评价管理实践，建议从以下三个维度进行效度观测：一是结构化形式维度。典型案例阐述的是一项建设任务从低到高、从无到有不断完善与发展的过程。在体例框架上需包含实施背景、革新举措与做法、特色与亮点、成效与经验、反思与展望等；在案例文字上需精简且有一定字数要求，为体现真实性、观赏性可按需嵌入量化数据与图片等形式。二是主体内容要素维度。典型案例是反映建设任务水平的主要部分。需按照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新要求和“双高计划”建设目标，突出高职院校主动适应产业优化升级、解决社会民生热点问题、产科教融合、内部治理机制创新等内容，确保在同类院校中的引领性。三是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维度。典型案例是建设任务成效落地的文本中介，旨在充分展示发展实效，尤其是建设中形成“一批有效的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政策、制度、标准”等，如国家及地方政府支持院校发展的具体做法，校企、校地共同办学的政策制度、创新思路等，能够对同类院校发展产生可复制、可参考的经验。

（二）研究样本来源与清理

遵循示范性、引领性、推广性原则，本研究以56所“双高计划”高水平学校在建设期间的463个典型案例为样本来源。案例渠道主要来源于各建设单位的“双高计划”建设专题网站、现代高等职业技术教育网、《中国教育报》、学校官微等主流官网平台。

为便于导入Nvivo12.0进行内容分析，所有案例文本根据“双高计划”建设监测平台典型案例填报要求，保留案例名称、案例关键词，统一案例结构，隐藏学校及姓名信息。正文字数低于500字进行样本清理。经同质化和差异化的筛选过程，有2所学校仅收集到5个及以下典型案例，18所收集到6个，11所收集到7个，9所收集到8个，8所收集到9个，5所收集到10个，3所收集到11个及以上典型案例。56所高水平学校共获得463个案例样本，平均每个学校8.3个。

三、研究过程

本研究借助Nvivo12.0的词频、编码、聚类、交叉分析四个主要功能对463个案例文本内容进行质性分析。研究过程分为编码过程和信效度检验两个阶段，其中编码过程包括文本导入、建构类目、分析主题、导出数据四个环节。

（一）编码过程

1.文本导入。先通读463个案例文本，并导入Nvivo12.0，通过词频分析功能来识别核心概念，标记各类案例体例范式，对案例内容与形式形成初步认知。

2.建构类目。依托Nvivo12.0构建463个案例文本的类目体系。以“双高计划”建设任务为依据，对每一案例文本进行提炼、归纳并整合其特征和属性，拟以“加强党的建设、人才培养高地、创新科研服务平台、高水平专业群、高水平双师队伍，校企合作水平、服务发展水平、现代治理水平、信息化水平、国际化水平”［11］作为一级条目。再根据一级条目相关属性和特征，形成节点和参考点，生成子类目编码过程。

3.分析主题。基于创建的十项一级条目进行推论式分析。按照典型案例评价内涵与效度做不同主题的文本内容分析，如根据案例结构推论出五项主题分类：任务实施背景与目标、典型做法、主要成效、創新经验、下一步计划与展望。分析过程是以每个一级条目的案例文本作为单元数据库，依次进行主题交叉分析、创建标签、形成节点。再将节点属性和特征进行逐级分析，设置参考点，通过聚类编码的方式纳入十个一级条目当中。对于一个案例有多个属性特征的可划分至不同主题下，这需要根据文本内容进行推论，即一个案例文本可能同时被划分在多个主题当中。

4.导出数据。Nvivo12.0共有8种分类导出数据功能。本研究依据文本内容分析的过程和要点，按文件列出的编码汇总、案例节点，分类汇总导出数据进行分析。

（二）信效度检验

案例编码是基于属性聚类的文本分析过程，是人为判定一个案例归属于某个单一领域类型，存在一定的主观性和片面性，为此选取“双高计划”建设高水平学校A、B、C档3类典型案例进行有效性检验。同时，采取三角检验法②，即多人多角度进行编码类比，编码过程中产生分歧先相互讨论，若无法确定再咨询专家建议，直至达成一致编码意见。最后，本研究三组编码人员，通过对研究结果的两两比较，运行Nvivo12.0监测功能，获得编码信度系数分别为93%、92%、95%，具有相对稳定性和有效性。

四、研究结论

通过对56所“双高计划”高水平学校在建设期间的463个典型案例进行编码、归类发现，目前典型案例还难以真实、客观地反映建设成效。

（一）典型案例并不能完全覆盖或完整体现十项改革任务的建设目标

运用热频词检索功能，检索出频率最高的45个关键词（包含同义词在内的3～5个字符），并通过聚类分析归纳至十项改革任务中，发现已有典型案例覆盖面不完整、不均衡。而且各项改革任务的案例热频词差异较大，占比从高至低依次为：人才培养高地（42.86%）、校企合作水平（35.71%）、创新科研服务平台（25%）、高水平专业群（21.43%）、国际化水平（17.86%）、信息化水平（17.86%）、加强党的建设（14.29%）、高水平“双师”队伍（14.29%）、现代治理水平（7.14%）、服务发展水平（3.57%）。

据Nvivo12.0词语云统计情况看，“双高计划”建设十项改革任务是紧跟国家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发展步伐。“数字化、信息化、互联网、机器人、人工智能、有限公司、留学生、毕业生就业、一等奖、产业链、共同体、职业道德、现代化、国际化”等关键词出现频率较高。在人才培育，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提升国际化水平等方面进行了系列探索且形成了机制举措与建设经验。但仍有不足之处，如现代治理水平（7.14%）和服务发展水平（3.57%）两个一级条目典型案例比例偏少，与人才培养高地（42.86%）、校企合作水平（35.71%）等形成鲜明对比。而且这两项任务的热频词显示，已有建设并不全面。现代治理水平方面侧重于“信息化管理”“健全民主管理制度”等热频词，而探索“混合所有制”“院系管理自主权”等方面改革难点缺乏介绍或提炼不足，项目内部发展不平衡。服务发展水平方面的热频词以“社会培训、职业培训、乡村振兴”为主，“服务中小企业”“产品升级”“成果转化”等热频词不多，可见，对切实提高企业生产效率，直接产生经济效益、社会效益方面的具体做法与经验提炼不多。

（二）典型案例完全没有规范样式的较少，但结构要素不完整的较多

案例撰写并没有绝对统一标准，但为了充分展现建设任务成效，不少学校对典型案例的内在结构有所要求，基本包括建设任务的实施背景、革新做法与举措、成效与经验、反思与展望等要素。可仍有一些学校因未足够重视或审核把关不严，导致案例结构单一或不完整。

56所高水平学校463个典型案例中，结构要素完整的案例占案例总数的40.39%，占高水平学校总数的35.71%；有结构要素但不完整的案例占案例总数的50.97%，占高水平学校总数的55.36%；完全无规范样式的案例占案例总数的8.64%，占高水平学校总数的19.64%。其中，少数学校提供的典型案例中既有结构完整的案例，也有结构不完整的案例。

据编码标识的主题结构统计，10个一级条目中，“人才培养高地”结构要素完整的案例有41个，有结构要素但不完整的案例有53个，完全无规范样式的有9个；“校企合作水平”结构要素完整的案例有18个，有结构要素但不完整的案例有23个，完全无规范样式的有8个；“创新科研服务平台”结构要素完整的案例有10个，有结构要素但不完整的案例有26个，完全无规范样式的有7个；“高水平专业群”结构完整的案例有7个，有结构但不完整的案例有58个，完全无规范样式的有4个；“国际化水平”结构要素完整的案例有25个，有结构要素但不完整的案例有27个，完全无规范样式的有5个；“信息化水平”结构要素完整的案例有14个，有结构要素但不完整的案例有19个，完全无规范样式的有2个；“加强党的建设”结构要素完整的案例有13个，有结构要素但不完整的案例有32个，完全无规范样式的有6个；“高水平双师队伍”结构要素完整的案例有2个，有结构要素但不完整的案例有15个，完全无规范样式的有5个；“现代治理水平”结構要素完整的案例有3个，有结构要素但不完整的案例有12个，完全无规范样式的有3个；“服务发展水平”结构完整的案例有2个，有结构但不完整的案例有11个，完全无规范样式的有3个。比较而言，国际化水平、信息化水平等项目的典型案例内容结构要素完整度较高；高水平“双师”队伍项目的典型案例内容结构要素明显不齐，将教师队伍建设与能力提升的典型案例写成教师个人成果或履历介绍的情况仍然存在。

（三）典型案例经验分享与成效表现力度明显不充分

典型案例是各建设单位充分展现“支撑、引领、推动”三个层面的经验分享与主要成效的重要载体。依据内容文本分析要求，一是清晰表明经验总结、实际成效的获益领域，建立自由节点；二是明确获益领域内可产生的影响范畴，建立参考点。一般而言，每一典型案例都有明确获益领域及其实际影响范畴，也有一些案例可以指向多个获益领域，同时在多个范畴内产生实际影响（详见下页表1）。

从案例文本分析情况看，56所高水平学校的建设改革任务的工作重点与方向（获益领域）均有明确所指，每一个获益领域的实际影响范畴也有一个或多个，而且范畴内的侧重点也有所不同。

典型案例呈现出的经验做法、主要成效及社会贡献是评价案例质量的关键［12］。从案例文本内容上看，部分学校离“双高计划”建设目标的要求还有一定差距，如建设“高水平专业群”目的在于立足国家及地方经济需求，优化专业（群）建设，推动产业布局协调发展，但75.5%的案例参考点中这部分描述并不明显。专业群建设视角多停留在专业群内部发展、服务面向单一，没有体现校内正在建设的专业群是如何带动和辐射其他专业发展，更没有体现校际之间、政校行企之间的合作共建模式探索。因此，“高水平专业群”建设难以全面覆盖或服务某一产业链，暂达不到立足国家及区域经济社会发展需要的站位高度。

部分学校在陈述主要成效时，喜欢以获得可量化的成果数为其显著成效。在463个案例中，有417个案例有用到量化数据来验证案例主题成效表现，占比90.06%，其中罗列师生竞赛获奖、各级各类荣誉称号、论文课题项目、专利著作、基地或中心等量化成果最为常见。例如，“创新科研服务平台”中创新科研体制机制、共建科研创新平台和科研创新中心虽然有85.2%的案例参考点，但其中对于技术创新平台的运行管理体制，联合政校行企开展科技攻关、技术服务、科研项目的机制举措等内涵建设经验描述并不多，多数陈述与企业共建或自建多少个科研中心等。这些数据可以反映建设任务的完成情况，但对任务完成后的院校影响力、社会成效、下一步思考等展望性内容欠缺提炼，难以形成向外推广、学习参考的经验。

五、反思与改进

为全面做好“双高计划”建设成效评价工作，建议将典型案例评价作为成效评价的重要观测点，突出各项目建设的特色经验做法、社会贡献度及影响力。

1.进一步提高典型案例在终期评价中的考核权重。根据《意见》要求，统筹部署第一轮“双高计划”建设终期验收工作，落实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综合评价原则，推进引领职业教育“双高计划”建设项目出成效。建议通过研制《“双高计划”建设成效评价典型案例实施细则或方案》，明确评价范围与要求，切实提高典型案例权重。

一是扩大重点项目典型案例的权重占比。以往典型案例对应的建设任务、数量、字数均是统一要求、但未纳入考评要素。根据“一体、两翼、五重点”工作部署，评价中要对典型案例对应的建设任务、数量进行权重划分。例如，扩大“现代治理水平、高水平双师队伍、服务发展水平、国际化水平”重点任务的典型案例占比，有利于形成各单位在提升学校关键办学能力等方面的典型案例。当然，十项改革任务建设成效的典型案例都要有一定数量要求，并对其合理性进行加权分数赋值，允许重点任务提交多个层面和视角的案例，观测其建设成效真实落地情况，对于其他任务则提交最能反映建设成效的1～2个案例进行观测。二是扩大典型案例规范样式的权重占比。典型案例要突出重点、看到成效，则需有一个完整体例框架，建议对案例规范样式予以相应分值占比。例如，对结构要素完整的案例赋全部分值，对有结构要素但不完整的案例赋85%的分值，对完全无规范样式的案例赋50%及以下的分值。三是扩大典型案例建设过程做法的权重占比。加强过程评价，关注典型案例中解决难点、堵点的具体做法、经验总结的评价维度，而不是把重点放在介绍产出多少成果或荣誉上。建议案例撰写时按照2∶5∶3的篇幅介绍项目建设情况，即20%用于介绍项目实施背景与存在问题，50%用于介绍解决问题的过程做法、经验、创新机制举措等，30%用于提炼建设成果的社会影响力和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实际贡献。同时，对案例文字语言精练度、“文字+图片+数据”等多个组合成效证据链进行加权赋分。

2.进一步明确典型案例的内在结构与评价标准。目前，典型案例的内在结构与评价标准还未形成统一共识，本研究基于Nvivo12.0质性分析结果，建议在进行案例成效评价时需考虑以下两点因素：

一是典型案例聚焦任务、主题不宜过多，内在结构不宜复杂。有的案例所聚焦领域包括了十项建设任务，每一任务一段文字，建设做法、举措均无法完整概述，且相互之间的关联性不大，难以看出其在“支撑、引领、推动”发挥了何种作用，没有体现项目建设服务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助力行业产业发展和“职教出海”等方面的具体经验做法。建议一个案例紧扣一项任务深入提炼，切入点更聚焦，更易于厘清工作思路。典型案例的内在结构有其基本范式，不宜复杂。根据Nvivo12.0分析，建议学习其中20所学校提供的187个案例，具备完整规范样式，主要分为三段式、四段式、五段式，基本模块包括建设背景、典型做法、特色与亮点（反思与启示）等。二是“双高计划”建设目标是典型案例成效评价的根本标准。从案例展示的获益领域和实际影响范畴上看，对标“双高计划”建设目标和《意见》要求，一些项目聚焦领域有所偏离或避重就轻。例如，“创新科研服务平台”中对如何助力企业解决生产技术难题、提高生产效率、创造经济效益的建设举措描述不多，且缺乏具体事例支撑，社会贡献度表述并不突出；“高水平双师队伍”中对教师分类分层评价体系改革相关的制度建设与激励机制创新描述不够。建议紧扣深化现代化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目標，思考由“点”到“面”的典型案例成效表现，如某项标志性成果背后的机制创新做法与经验；某项决策咨询建议被有关主管部门采纳，得到相关行业、企业的社会认可；某项教学或科研成果起到地方区域性示范引领作用；某项发明专利、科技成果为企业带来一定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某项理论研究成果的引用率高，辐射学科、专业发展；某项建设成果被主流媒体争相报道，得到兄弟院校的借鉴与应用实践。

3.进一步重视典型案例的日常总结、培训与研究工作。第一轮“双高计划”建设已进入收尾阶段，及时提炼建设经验、主要做法与成效有助于做好“回头看”“向前看”的各项工作。

一是建设与提炼总结同步落实。据悉一些高职院校在建设过程中已经产生了不少可供借鉴、可供复制的产教融合、科教融汇的经验做法、创新机制，但因没有及时提炼、归纳总结，行之有效的经验未能形成典型。为此，建议提高认识、站位高远，在日常工作中主动发现建设亮点、特色，及时反思与总结，对做得好的项目要能敏锐察觉到可以形成案例的切入点，尤其是在引领职业教育发展、推动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加快产业转型升级、提升国际影响力等方面的突出贡献与成效。二是加强重点项目的案例培训与研究工作。建议由院校统筹，在年度教学工作目标考核管理办法中设置“双高计划”典型案例成效评选、培训、研究的项目机制。以项目促案例，注重过程引导、方法指导，定期组织专家指导与培训。系统分析党的二十大以后国家对于深化现代化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提出的新政策，把握新动向、新要求，将研究心得贯彻落实到典型案例成效总结与评价工作当中。

4.进一步加强典型案例社会影响力的宣传推广工作。面对社会“低看”职业教育的现象，让社会大众多渠道、多形式、多视角地了解职业教育这几年的发展成效，加大典型案例的宣传推广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目前56所高水平学校中，有专门进行“双高计划”建设典型案例宣传推广活动的院校。例如，深圳信息职业技术学院、顺德职业技术学院、杨凌职业技术学院、南京信息职业技术学院在学校官网中设置专栏对典型案例进行专题介绍，或在学校微信公众号中做典型案例宣传推广活动。金华职业技术学院、浙江金融职业技术学院、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在《中国教育报》、现代高等职业技术教育网等官方媒体平台进行建设典型案例宣传报道。为此，建议各建设单位以积极宣传推广“双高计划”建设典型案例为契机，承担起提升职业教育形象的重要使命。

一是采取形式多样的宣传方式，建立典型案例宣传推广机制。加强正式与非正式相结合的形式，除媒体报道、职业教育活动周外，广泛开展社区宣传、企业推广活动等，让学校各项目建设成果、成效案例走进人民心中。同时，加强典型案例文本汇编工作，可将五年建设期内的典型案例汇编成集并作为出版物向全社会发行。二是宣传推广重点工作典型案例，扩大“双高计划”建设的社会影响力。目前，国家正在积极营造崇尚技能、尊重技能、成就技能的良好社会氛围。“双高计划”建设单位需紧跟步伐，充分挖掘《意见》中五项重点工作的显著成果、主要成效，结合社会对职业教育发展的殷切期盼，加强宣传推广，将提升关键办学能力方面的主要做法、举措、经验广而告之，改变社会对职业教育的偏见，扩大“双高计划”建设的社会影响力。

［注释］

①Nvivo12.0软件是一款以编码为基础（Code-Based）的质性分析软件，可协助研究者处理非结构化、零散性的内容文本材料。该软件可对大量文本内容进行标识、检索、注释、词频或文本查询、聚类分类等编码过程，通过代码节点对已编码的文本进行矩阵和交叉分析，编码结果可按照节点分类、编码结构、代码汇总、文件汇总及分类等形式输出。

②三角检验法是质性研究中保证信效度的常用方法，它的主要特点是采用两种或两种以上的研究策略来验证同一性。在本文中主要是通过找不同研究者进行同一工作，比较不同来源下的研究结论，以确定它们是否相互证实、了解结论的真实性和多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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