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遗址博物馆青少年教育资源的整合、诠释与传播

2024-01-16 09:02穆洁
今传媒 2024年1期
关键词:教育资源青少年

穆洁

摘 要:随着时代发展,博物馆的社会文化地位大幅提升,就连过去较受“冷落”的遗址博物馆也日渐成为社会公共教育的热门场所,并呈现出多渠道、多元素协同发展的新趋势。本文借助案例设计与分析的形式,从促进藏品资源创新型转化、加强馆校深度合作以及拓展博物馆教育活动的范畴三方面入手,探讨了新形势下遗址博物馆创新工作理念、拓展教育阵地的路径,旨在助力遗址博物馆树立高质量的展览和教育品牌,进而提升自身社会影响力。

关键词:遗址博物馆;青少年;教育资源

中图分类号:G268.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24)01-0151-06

如今,有关博物馆青少年教育的话题中开始频频出现“全方位”“立体式”“多元化”等词,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公众对青少年群体在参与博物馆展教活动时能够获取丰富学习体验的需求逐渐增长,这也是目前很多博物馆追求的一种理念。本文以考古遗址博物馆为例,探讨如何从“藏品阐释”出发对藏品资源深挖细化、吃透用活,推动博物馆青少年教育从展厅这个单纯的物理空间向更广的范畴不断延伸。

一、推动遗址博物馆藏品资源利用与传播模式的升级转化

从本质上讲,遗址博物馆的展陈重点就是以特定主题和叙事逻辑为指引,围绕尽力还原遗址所处的原生文化形态、通过构建特定的文化语境赋予遗址新的意义,实现遗址由藏品转变为展品而展开的。鉴于遗址的特殊性,以遗址为基础构建一个完整叙事线索必需的要素往往无法全部直接对应到现有的展品之上,所以呈现在观众面前的展陈信息可能仅代表了遗址符合展览主题的部分内涵而非全部,容易造成展览内容偏于具象而在深度与广度等方面有所缺失,并且,由于主体陈列专业性较强、公众辨识度参差不齐等问题难以避免,观众与展品之间“共时共位”的关系也容易随着观众离开博物馆而逐渐消退。

因此,展教团队必须在设计视角上寻求突破,从遗址本身出发,扩大关注范围,利用场景、动画等多种形式的设计语言,将对相关藏品的深度解读作为遗址展示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解决可能伴随叙事维度的延伸而引发的文化、思想可视化问题。例如,以博物馆自身资源特色为基础打造数字藏品微课堂,借助信息技术推动博物馆分众化教育模式向着更加贴近社会需求的方向发展(课程讲次设计如表1所示),营造出轻松、愉悦且文化感强的教育氛围,起到调节观赏疲劳、转换情绪的作用,使青少年群体不会因为缺乏相关知识背景而在接受教育的过程中“出戏”,影响学习效果。

二、与中小学校合作开发博物馆系列青少年课程

对于传统意义上的博物馆开放来说,如何参观、解读展览,主动权看似在观众手中,但实际上观众想要从展览中获取展品信息,不仅受既有经验与社会通识的影响,也往往会受到展陈方式及策展人的影响[1]。为了弥补可能因展览信息未准确、全面传达而造成理解上的缺失或偏差,激发青少年的参与热情,增强他们从博物馆教育中获得的文化体验感,积极推进馆校合作机制建设,持续抓好中小学校有效参与青少年博物馆教育系列课程的研发就变得非常有意义了。

就展陈要素而言,相较于艺术性和欣赏性,考古遗存的学术性与专业性更为突出,知识储备欠缺系统性与连贯性的青少年往往难以理解。因此,通过多元化的授课形式和适宜的讲解语系,为青少年量身定制一套逻辑清晰、生动有趣的教学实践方案,以更加开放和包容的方式解读遗址及相关馆藏文物,实现课程内容与馆藏资源紧密结合,对消除展陈与青少年之间因“连接错位”而产生的随意的、碎片化的、非结构性的沟通弊端是非常有利的。

(一)持续推进课程体系的构建与完善

一方面,要明确课程教学的核心目标是拉近青少年与遗址之间的距离,消除历史带来陌生感;另一方面,以核心展品———遗址为依托,结合馆藏资源定位确立课程主线,“以点带面”,用讲故事的方式将博物馆相关藏品串联起来(课程讲次设计如表2所示)。

(二)强化课程内容设计

10-12岁的青少年正处于形象思维为主、初步抽象思维发展阶段,进行思维运算时需要具体事物的辅助才能完成。为了更好地达成教学目标,博物馆的课程内容设计应把握好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从青少年熟悉的事物和生活经验出发,避免纯粹的概念解说和抽象的考古类型学分析,充分发挥博物馆的“实物化”优势,通过多媒体演示等方式将相关馆藏资源引入课程中,激发他们的参与热情(教案设计如表3所示)。

第二,注重提升课程内容的趣味性,达到活跃课堂气氛的目的[2]。例如,从“西周时期古人餐桌上都有哪些好吃的”说起,讲解青铜飌与青铜鬲的用途;从“影视剧中找bug”说起,讲述“拿取文物与戴手套的关系”等。

第三,鼓励青少年积极开展头脑风暴或自由提问,提升自身接收、筛选与整合信息的能力(教案设计如表4所示)。

(三)重视博物馆青少年教育项目的团队建设

从本质上讲,博物馆的教育活动更像是一个演绎历史故事的过程,其中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便是人。具体来说,文物保护及科研人员是“写”故事的人,承担着阐释藏品资源内涵及价值的使命,无数珍贵的历史碎片经由他们的劳动被挖掘出來;展览及活动策划人员是将这些故事要素串联起来的人,承担着“编”故事的职责;讲解员与校内教师是在展品与观众之间搭建沟通桥梁的人,主要负责“讲”故事。这些角色在博物馆教育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因此必须强化其自主性与主导意识,鼓励他们积极发挥各自的专业优势,通过多方力量的有效叠加促使博物馆的教育职能最大化地发挥出来。

此外,还要以多元化方法论与学术语境为支撑,保持馆校沟通的深入性和持续性,为博物馆青少年教育项目策划开拓多层次的叙事视角,厘清馆藏资源与学校相关学科的对应关系,精准把控课程设置的难度系数,消除客观信息传授与主观知识构建之间可能存在的断层,帮助校内教师进一步明确哪些资源要素可应用于日常教学,及时跟进课程进展并持续为完善教案设计及教学流程、方法提供指导性意见。

三、积极拓展博物馆青少年教育实践的内涵与外延

过去,考古遗址更像是历史与考古学研究独享的学术资源,考古报告和考古学研究论文是遗址博物馆展示陈列的重要学术支撑,因此,博物馆展览的说明文字中包含了大量专业术语,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观众对展览与遗址内涵的解读。

如今,博物馆文化资源的辐射范畴已从室内外宣传空间扩展至网络信息平台、各类文化服务机构以及社交活动等诸多领域,但对青少年群体来说,无论博物馆采取哪种形式,教育实践活动都必须具备吸引力强、内容有趣且风格活泼的特征。因此,博物馆可以从古今互动或历史对现代的启示等维度入手,积极拓展青少年教育实践活动的内涵与外延,将考古专业术语转变为严谨又不失幽默的口语化表述,从贴合青少年日常生活的角度出发提升教育活动的趣味性和可参与性,以信息传播重要媒介的身份实现在历史中反思当下、在当下对传统进行再呈现,强化知识传播的效果[3]。

(一)设计趣味性强且符合青少年特点的“实践手册”

“实践手册”是博物馆举办展览、开展社教活动最常见的手段之一,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狭义的“实践手册”主要指博物馆提供的实物化纸质印刷品,通常以色彩鲜明、形式活泼、轻松幽默的设计风格营造出与展览及活动主题相吻合的情境,通过闯关、解谜等方式引导青少年观察展品、筛选信息、完成闯关任务并获得奖励认证书,从而达到寓教于乐的目的。

但我们必须意识到,教育行为不应以参观展览或线下活动的结束为终点,博物馆应积极发挥作为教育资源方的主导作用,将培养青少年持续参与博物馆学习的主观能动性作为目标,这便是广义的“实践手册”的核心要义。具体做法是:在纸质“实践手册”中增加线上活动链接,引导青少年登陆博物馆的网络社交平台,凭借从奖励认证书中获得的账户、密码免费观看相关数字教学资源,以兑现“奖励”的形式对青少年的学习成果予以肯定,从而提升青少年完成任务的成就感,激发他们继续参与博物馆学习的兴趣。

(二)利用新媒体打造开放式博物馆综合体验交流平台

随着新媒体技术的蓬勃发展,短视频逐渐成为了海量信息汇聚与传播的综合性场所,并在满足人们娱乐与社交需求的同时开始由“娱乐化”向“知识化”的生态模式转型。正因为如此,越来越多的博物馆开始加入新媒体平台,仅2021年的一年时间,以故宫博物院、秦始皇帝陵博物院、中国国家博物馆、四川广汉三星堆博物馆等为代表的文博机构在抖音平台上投放的视频播放量就达到380亿次[4],相当于2020年全国博物馆全年接待观众总人数的70倍,可见新媒体在文博领域的影响力是巨大的。

在这个全新领域里,传统文化与流行文化相互交融,既展现了学术与技术的飞速发展,又满足了现代博物馆阐释视角多元化的需求,进一步拓展了博物馆教育的边界。通过VR讲解、网络直播、智能导览等形式,那些遗迹与遗物,包括其背后的历史故事以及对文博人来说习以为常但公众比较陌生的话题,如“不光是现代时装,古代文物也有高级定制”、为什么考古出土的文物上会有一串令人费解的“神秘代码”、“为什么遗址展厅里那么暗”等,以青年喜闻乐见的语言风格被娓娓道来,隐教化于无形,能够吸引公众走进博物馆,进而拓展认知边界。如今,在视频网站上“游览”博物馆正慢慢成为一种在年轻人中流行的文化时尚,不仅打破了传统线下参观对时间、空间的限制,以可重复和适宜分享的方式使更多人受益,也为博物馆对藏品进行更为广泛而深入的解读提供了无限可能。

四、博物馆青少年教育项目的传播效益评估

从传播学理论角度来看,完整的传播过程应包含传播者、受众、讯息、媒介和反馈5个基本要素(如图1所示),因此,同属文化传播行为的博物馆青少年教育也应遵循这一原则。在评估过程中,不仅要关注青少年参与博物馆教育项目的具体情况,了解他们从中学到了什么、是否对提升其社会认知与价值判断力产生了积极影响,也要利用相应的行为监测及评价反馈机制帮助博物馆开展及时、有效、持续的项目运行自查。这种方式既能为今后开展工作征集有价值的参考意见,又能推动博物馆青少年教育项目逐渐从“有没有”朝着“好不好”的方向发展,进而成为满足青少年成长期望和文化诉求、塑造身份认同与文化认同的重要场域。

评估工作主要涉及三个考察指标(如图2所示):首先是意识层面,即青少年是否因参与博物馆教育项目而对博物馆及其文化资源产生了持续关注;其次是方法层面,即博物馆是否在教育过程中对青少年理解项目的具体内容和重要意义给予了适宜且及时的指导;最后是效果层面,即不仅要考察教育活动能否满足青少年拓展知识储备、提升综合素质等需求,还要考量青少年群体对博物馆教育理念的认同感是否因此得到了提升。

五、结 语

受藏品类型、展陈效果、场地条件与观众自身情况等因素的影响,遗址博物馆单靠展览所能传达出的信息量是有限的,因此,不仅要继续夯实藏品与展示等基础工作,不断提升教育资源的品质,确保科学性和准确性,还要积极开拓未来工作的思路,持续推动青少年教育项目的建设运营,不断丰富博物馆教育资源的形式与内容,并与遗址保护及展陈策划形成合力,进一步提升遗址博物馆教育资源的叙事能力与阐释水平,最终吸引更加广泛的客户群。

参考文献:

[1] 约翰·H.福克(JohnH.Falk).博物馆观众:身份与博物馆体验[M].郑霞,林如诗,译.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22.

[2] 妮娜·西蒙(NinaSimon).参与式博物馆———迈入博物馆2.0时代[M].喻翔,译.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8.

[3] 严建强.在博物馆学习:博物馆展览中的认知与传播[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20.

[4] 抖音發布:2022抖音热点数据报告[EB/OL].https://www.sohu.com/a/621071094_152615?scm=1019.20001.1158001.0.0&spm=smpc.csrpage. news-list.12.1677562964899KdwkpKq,2022-11-16.

[责任编辑:武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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