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昌吉—石河子城市群土地利用冲突识别研究

2024-01-26 13:50高喆冶建明朱梦梦
国土资源导刊 2023年4期
关键词:国土空间

高喆 冶建明 朱梦梦

引用格式:高喆,冶建明,朱夢梦.乌鲁木齐—昌吉—石河子城市群土地利用冲突识别研究[J].国土资源导刊,2023,20(04):79-89.

Reference format:Gao Zhe,Ye Jianming,Zhu Mengmeng.Research on land use conflict identification in Urumqi-Changji -Shihezi urban agglomeration[J].Land & Resources Herald,2023,20(04):79-89.

摘  要:土地利用冲突是导致国土空间土地利用结构不断变化的直接驱动因素。对乌鲁木齐—昌吉—石河子城市群城镇空间、生态空间和农业空间的土地利用冲突进行识别研究,对其社会—经济—生态复合系统的健康可持续发展有着重要意义。本研究以典型西北干旱区绿洲城市群——新疆乌昌石城市群为研究对象,结合研究区用地空间格局演变特征,从“土地复杂性+脆弱性-稳定性”的角度出发,以景观指数为基础,构建空间冲突测度模型,对研究区2010—2020年农业空间、生态空间和城镇空间的土地利用冲突进行识别分析。研究表明:(1)2010—2020年乌昌石城市群农业空间面积占比呈现出先上升后下降的特点,生态空间所占面积最大且其变化与农业空间相反,城镇空间面积占比逐年增加;(2)2010—2020年乌昌石城市群的土地利用冲突强度显著增强,失控单元的扩张趋势明显,土地利用冲突强度从大到小依次为:农业空间,生态空间,城镇空间;(3)在这十年间,乌昌石城市群土地利用冲突的空间单元聚类性和显著性逐渐削弱。近十年,随着西部大开发的持续推进,乌昌石城市群土地利用开发强度加剧,中心城镇逐渐向边缘扩散,土地利用冲突逐渐加强,未来要重视耕地、生态用地和建设用地之间的矛盾,协调经济与生态的平衡发展。

关键词:土地利用冲突;冲突测度;景观指数;乌昌石城市群;国土空间

中图分类号:F301.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5603(2023)01-79-11

Research on Land Use Conflict Identification in Urumqi-Changji-Shihezi Urban Agglomeration

Gao Zhe1,Ye Jianming1,2,Zhu Mengmeng1

(1.College of Agriculture, Shihezi University,Shihezi Xinjiang 832003;

2.College of Architecture and Urban Planning, Tongji University,Shanghai 200092)

Abstract:Land use conflict is a direct driving factor that leads to continuous changes in the spatial land use structure of the national territory. The identification and research of land use conflicts in urban, ecological, and agricultural spaces of the Urumqi-Changji -Shihezi urban agglomeration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the healthy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its socio-economic ecological composite system. This study focuses on the typical oasis urban agglomeration in the northwest arid region of China - the Urumqi-Changji-Shihezi urban agglomeration in Xinjiang. Combining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patial pattern evolution of the study are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and complexity+vulnerability stability", and based on landscape index, a spatial conflict measurement model is constructed to identify and analyze the land use conflicts in agricultural space, ecological space, and urban space in the study area from 2010 to 2020. Research shows that: (1) From 2010 to 2020, the proportion of agricultural spatial area in the Urumqi-Changji-Shihezi Urban Agglomeration showed a trend of first increasing and then decreasing. The ecological space occupied the largest area and its changes were opposite to agricultural space, with the proportion of urban spatial area increasing year by year; (2) From 2010 to 2020, the intensity of land use conflicts in the Urumqi-Changji -Shihezi urban agglomeration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and the expansion trend of out of control units was obvious. The intensity of land use conflicts ranked in descending order: agricultural space>ecological space>urban space; (3) Over the past decade, the spatial unit clustering and significance of land use conflicts in the Urumqi-Changji -Shihezi urban agglomeration have gradually weakened. In the past decade, with the continuous promotion of the Western Development, the intensity of land use and development in the Urumqi-Changji-Shihezi urban agglomeration has intensified, and central towns have gradually spread to the edge. Land use conflicts have gradually strengthened. In the future, attention should be paid to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arable land, ecological land, and construction land, and the balance between economic and ecological development should be coordinated.

Keywords:land use conflict; conflict measurement; landscape index; Urumqi-Changji -Shihezi urban agglomeration; territorial space

0 引言

土地利用冲突实质是在土地资源利用过程中,各方利益相关者因为土地利用方式与结构的不同,产生空间竞争和冲突[1]。随着我国城镇化的快速推进和城市群规模不断扩大,土地资源难以满足人们对经济、粮食和生态保护的需求,导致土地利用结构比例失衡,使土地利用空间冲突矛盾日益加剧。如何识别土地利用空间冲突程度并优化土地利用的空间结构,有效缓和土地利用矛盾成为当前学者们的关注重点[2]。

20世纪70年代以来,土地利用冲突成为全球土地利用及相关学科研究关注的热点问题之一[3]。2001年,中国林业科学院召开“自然资源管理和利用中的冲突管理方法”专题研讨会,我国学者开始对土地利用冲突进行研究[4]。研究内容包括冲突的概念演变[5]、类型[6]、产生机制[7]、识别评价[8]与权衡[9]等方面。由于海拔、气候以及经济等因素,土地利用沖突往往存在差异,因而识别冲突的方法也多种多样,主要包括LFA法[10]、博弈论分析法[11]、PSR概念模型分析法[12]、多目标规划法[13]、空间分析法[14]和景观指数分析法[15]等。景观指数分析法基于生态风险评价模型,利用土地利用数据构建土地利用冲突模型,准确识别土地利用冲突的位置,揭示土地利用冲突的空间异质性,追踪区域时空变化特征[16]。目前,学者多利用景观指数分析快速城市化地区的土地利用冲突,包括长江三角洲[17]、天津市[18]等中宏观尺度,以及重庆万州区[19]、河南镇平县[20]等局部地区,对于西北部新兴城市群和干旱区绿洲城镇涉及较少。

新疆乌鲁木齐市—昌吉市—石河子市城市群(以下简称“乌昌石城市群”)是我国“一带一路”的重要部分,天山北坡经济带的关键区域,是典型的干旱绿洲城市群。2013年6月,国家发改委提出了打造包括乌昌石城市群在内的十个区域性城市群[21]。随着国家重视西部沿边地区的新型城镇化建设,乌昌石城市群经历快速的城镇化发展阶段,土地利用冲突剧烈,严重阻碍了社会—经济—生态复合系统的健康可持续发展[22]。如何实现社会经济和生态环境和谐共存,是现阶段城市快速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与挑战。基于上述分析,本研究选取干旱绿洲城市群——乌昌石城市群为研究对象,从乌昌石城市群近十年土地利用变化和空间格局入手,探索研究区域用地空间格局演变特征;借助景观生态指数构建土地利用冲突指数综合测度模型和空间自相关模型,识别分析该地区2010—2020年的土地空间冲突,为城市群土地资源利用与规划、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的关系协调提供参考,也为类似区域研究提供案例。

1 研究区概况

乌昌石城市群地处亚欧大陆的中心区域,是我国十分重要的战略要冲,是“新丝绸之路经济带”亚欧大陆经济走廊与中巴经济走廊“两廊经济带”的交汇点[23](图1)。其区位优势明显,拥有十分重要的战略地位,自然环境独特。范围包括乌鲁木齐市、昌吉市、石河子市、五家渠市、阜康市及玛纳斯县、呼图壁县、沙湾县等5市3县和兵团第六师、第八师、第十二师的团场,行政区域面积占天山北坡经济带总面积的21.3%,占新疆总面积的3.8%[24]。据新疆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截至 2019 年,乌昌石城市群内总人口 529.47万人,占全疆总人口的 21.0%;GDP 近5 059.75 亿元,占全疆 GDP 的 37.21%,比上年增长了17.32%,是全疆经济发展最快、人员流动最活跃的地区。高速发展的经济和城镇化进程给区内自然环境构成了巨大压力,导致生态环境日趋恶化,城市无序蔓延普遍,生态空间侵蚀过快,国土空间利用效率低下,土地利用冲突现象频发。

2 数据与方法

2.1 数据来源

本文研究数据主要包含2类:自然地理数据和土地利用相关数据(表1)。

2.2 研究方法

2.2.1 国土空间分类体系构建

随着乌昌石城市群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人口、生产力要素在此集聚,改变了土地利用空间结构,导致土地利用空间冲突[25]。因此,本研究按照主导性、系统性、统一性和实用性原则,参考《土地利用现状分类》(GB/T 21010—2017),构建土地利用空间分类体系,将土地利用空间划分为农业空间、生态空间和城镇空间[26-28] (表2)。

2.2.2 土地利用冲突评估模型构建

空间冲突的本质是各行为主体方对空间资源占有的博弈过程使得空间冲突格局随社会发展呈动态性变化[26]。当前学者对土地利用空间冲突的研究方法多样,其中景观指数法由于景观指数构建冲突评估模型直观表达了空间冲突变化特征与景观环境变化的特点,从而得到广泛应用。基于土地利用类型的复杂性、脆弱性及稳定性,根据景观生态指数构建土地利用冲突指数综合测度模型,数学表达式为[2]:

[CCI=LCI+LFI-LSI]                         (式1)

土地复杂性指数(LCI),利用景观指数的面积加权平均拼块分形指数(AWMPFD)测算,AWMPFD(1≤AWMPFD≤2)值越大,景观斑块越复杂,受领域景观斑块干扰越大[28]。表达式如下[26]:

式中:pj表示土地利用类型斑块周长;A为空间单元面积;m为空间单元数量;aij表示单元内某一土地利用类型的面积。

土地脆弱性指数(LFI)反映出对外部压力的抵抗力,值越大,抵抗力越弱,土地利用矛盾越大。运用各土地利用类型脆弱度来计算LFI指数[26],公式表达如下:

式中,fis表示各类土地利用类型的脆弱度;ais表示单元内某一土地利用类型的面积;A为空间单元面积;m为空间类型数量; r为土地利用类型数量。景观脆弱度赋值由强到弱依次为建设用地、园地、水域、湿地、耕地、林地、草地、未利用地[2](表3)。土地稳定性指数(LSI)借用斑块密度(PD)表示, PD的值越大,区域单元内斑块稳定性越差,土地利用冲突程度越强。数学表达式如下[26]:

式中:A表示区域单元面积;n表示第i类空间类型区域单元内斑块数量;PD表示斑块密度(Patch density), PDmin、PDmax表示PD值的最小值、最大值。

2.2.3 划分空间冲突单元

由于景观格局依赖景观尺度,本文将评价单元确定为格网,综合考虑数据类型、数据量、空间斑块密度以及分辨率等因素[1],乌昌石城市群南北最大纵距180 km,东西最大纵距456 km,参考陈大蓉等[16]选择空间单元尺度的方法,将研究的区域分成3 077个5 000 m×5 000 m的评价单元。土地利用冲突指数进行0-1的标准化处理。根据已有研究,将冲突强度利用自然间断法划分为(0.0,0.5]、(0.5,0.72]、(0.72,0.85]、(0.85,1.0]四個等级,分别为稳定可控、基本可控、基本失控、严重失控4个级别。

2.2.4 土地利用动态度

通常利用单一动态度(K)与综合动态度(G)反映土地利用空间变化,表征各类空间相互转换的幅度大小[29]。通常使用单一动态度(K)与综合动态度(G)反映其变化程度。其表达式如下:

式中:Si表示初期土地利用类型面积;Sj表示后期土地利用类型面积;ΔSi-q表示研究期间土地利用类型面积变化的绝对值之和;T表示研究时间尺度;n=3。

2.2.5土地利用冲突自相关分析

空间自相关分析用来指示空间变量值与周围区域之间是否相关。本研究利用Geoda1.18软件,将空间权重设置为邻接关系,使用全局空间自相关Moran'I指数(式8)与局部空间自相关LISA指数(式9)来测算乌昌石城市群土地利用冲突的空间自相关性特征[29]。

式中:n为单元总数;xi、xj分别为变量x在相应位置上的冲突值;Wij为通用空间权重矩阵。在此基础上,使用蒙特卡罗模拟方法计算Z值与P值来展开进一步检验[29]。LISA指数为正,表示该单元周围的相似值表现出空间聚集;为负时,该单元周围的非相似值表现出空间聚集[28]。

3 结果与分析

3.1 乌昌石城市群土地利用空间格局分析

2010—2020年乌昌石城市群空间格局结构变化具有“一升二波动”的特点(表4):2010—2020年,城镇空间面积逐年递增,且是两个阶段变化最大的土地利用类型,说明乌昌石城市群的土地利用类型主要为其他空间转为城镇空间,建设用地逐渐向周围区域扩张。农业空间集中分布在中部地区,主要地类为耕地,大多分布在城镇区域和水域附近,所占面积由2010年的18.30%增加至2015年的19.46%,在2020年减少至18.66%。生态空间与农业空间变化相反,2010—2015年生态空间面积减少了1.40%,2015—2020年增加了0.61%。生态空间始终占乌昌石城市群的大部分面积,主要分布于北部以及南部高海拔地区。前五年天山北坡地区快速的城镇化和经济发展对粮食用地需求给乌昌石城市群的生态空间造成了持续性威胁。在2018年,国家大力实施“打赢蓝天保卫战”“园林城市建设”相关措施,生态空间开始受到重视,加上农业技术水平提高,农业空间被压缩,用地矛盾进一步突出。

3.2 土地利用空间冲突识别结果分析

3.2.1 土地利用冲突程度综合变化

由表4可知,近十年间,土地利用空间变化明显。失控(基本失控和严重失控)单元空间占比不断扩大,可控单元呈现出缩减的趋势。(1)稳定可控单元占比大幅度减少,且2010—2015年的降幅是2015—2020年的300倍左右。主要是生态空间南部高海拔地区和北部裸地区域由稳定可控单元转变为基本可控单元,这种变化与“西部大开发”有着密切联系。(2)基本可控等级单元占比呈先升后降的特点,在2010—2015年由稳定可控单元转换而成,但在2015—2020年逐渐转变为基本失控单元。(3)基本失控单元2010年分布面积很小,大都分分布在严重失控的空间附近,景观斑块破碎,因此土地复杂性高,土地稳定性低。而在2015年,耕地空间单元冲突已经转变成基本失控。而到了2020年,基本失控空间单元的分布越来越广。(4)在2010年,乌鲁木齐市城镇地区表现出严重的空间冲突,伴随城市化的进程,建设用地不断向外扩张,周边单元产生激烈的土地争夺。2015年,城镇空间附近区域的基本失控单元冲突加剧。在2020年,由于城镇化的推进和生态空间的挤压,耕地区域成为核心利益争夺区域,冲突严重。就整个研究期而言,乌昌石城市群土地利用冲突指数总体呈上升趋势,且几乎不存在冲突显著缓解的区域。

3.2.2三类空间各自的土地利用冲突变化

对乌昌石城市群三类空间分别测算各自的冲突指数,分析结果得出乌昌石城市群土地利用冲突程度由大致小为:农业空间,生态空间,城镇空间(表5、图6)。三类空间土地利用冲突程度变化明显,农业空间表现出基本可控空间单元向失控单元转换;生态空间的失控等级空间单元占比不断增加;城镇空间反而表现出失控等级向可控等级转换(图4)。

农业空间由于城市化的大力推进,其土地利用冲突程度加剧。主要表现为在2010年,以基本可控单元为主(单元占比为96.26%),十年间,基本可控单元占比大幅度下降(2020年占比0.33%),严重失控单元的占比逐年增加(由0.00%增加至87.89%)。其原因是农业空间容易受人类活动影响,斑块破碎度增强,稳定性下降,冲突单元主要是基本失控单元和严重失控单元。

生态空间受城镇空间扩大的影响较大,土地利用冲突程度逐渐加剧,前五年以基本可控单元为主,但整体仍呈现出可控单元向失控单元转化的现象,到2020年,失控空间单元几乎已经与可控空间单元占比持平。可控单元比例在十年間持续下降(减少了45.30%),失控单元比例从0.12%增加至45.40%,且有持续增加的趋势。由于城镇空间的蔓延,农业空间和生态空间被占用,冲突水平逐渐增强。远离市区的                       裸地等未利用地,其土地利用冲突程度变化不大,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明,土地利用冲突作为一种人地矛盾,具有长期性和稳定性特征。

城镇空间的土地利用冲突表现出波动的特点,严重失控单元变化最大,从2010年的52.94%上升至2015年的88.89%,而后在2020年下降到0.00%。在2010—2015年受快速城市化进程的刺激,与周边土地产生激烈的争夺,土地利用冲突逐渐加剧;后五年城镇空间冲突水平呈现出降低的趋势,只是由于空间内部规模基本成型,加之政府的有意控制,土地利用冲突程度明显缓和。

3.3 土地利用冲突空间自相关结果分析

为了探究土地利用冲突是否存在空间差异性,本研究通过全局自相关指数进行检验(表7)。2010、2015、2020年的P值均为0.001,乌昌石城市群的全局自相关指数均为正。结果表明,在99.9%的置信度下,不存在零假设,土地利用冲突分布并不是随机的,2010—2020年乌昌石城市群空间冲突单元存在相互关系,且在高值聚集。

为了揭示乌昌石城市群空间冲突单元与相邻区域之间的聚类性和显著性,本研究通过对LISA指数的测算进行探究(图7)。聚集类单元空间占比逐渐缩减。高-高聚集单元主要以市或县域中心呈片状分布,聚类单元中的耕地、水域和建设用地相互交错,类型复杂,随着城镇化的推进,该类空间单元所占面积逐年减少。低-低聚集单元主要分布在北部的裸地区域,此外在南部地区呈带状出现,以林地、高原为主,土地类型单一,因而冲突程度较弱。显著性结果中P=0.001的空间单元存在明显的聚集区域,主要分布在农业空间。P=0.01和P=0.05空间单元则依次分布

4 讨论

本研究主要依据景观生态指数,对乌昌石城市群进行土地利用冲突识别。研究表明,耕地、生态用地和建设用地之间的矛盾是乌昌石城市群土地利用冲突的主要表现形式。随着西部大开发的持续推进,土地利用开发强度加剧,中心城镇逐渐向边缘扩散,城镇空间面积所占比例上升。在2018年,国家大力实施“打赢蓝天保卫战”“园林城市建设”等相关措施,生态空间开始受到重视。这也导致农业空间受到挤压,斑块破碎度、复杂性增强,空间冲突单元聚类性、显著性减弱,尤其是城镇边缘,土地利用冲突逐渐加强。因而,在土地利用过程中,耕地是各方利益者争夺的核心资源,也是优化权衡冲突需要重点关注的区域。这与张潇等[30]、钱凤魁等[31]的研究结果一致。

本研究继承和采用了景观指数法对土地利用冲突进行识别研究,有一定的准确性。与其他学者的研究[15]相比,在景观脆弱度赋值时,裸地与冰雪覆盖地由于人类活动少,且连片分布,因而参考邱国强等[2]的赋值方法,赋值为1。但本研究利用景观指数法建立冲突测度模型,仅考虑了景观生态这一方面,不够全面,忽略了经济、社会等要素的影响,需要进一步完善。

5 结论

本研究以新疆乌昌石城市群为研究对象,结合研究区域用地空间格局演变特征,从“土地复杂性+土地脆弱性-土地稳定性”的角度出发,依据景观生态指数,建立土地利用冲突测度模型,对研究区域2010—2020年农业空间、生态空间和城镇空间土地利用冲突进行识别分析,主要结论如下:

(1)2010—2020年土地利用变化表现出“一升二波动”的特点:城镇空间在中心城区形成明显聚集,随着乌昌石城市群城镇化的加快,建设用地逐渐向周围区域扩张;农业空间先增后减,集中在中部地区城镇和水域附近;生态空间所占面积最大,连片分布,呈现出先减少后增加的变化。

(2)近十年间,乌昌石城市群的土地利用冲突显著增强,失控单元占比逐渐增大,可控单元呈现出明显的缩减趋势。三类空间土地利用冲突从大到小依次为:农业空间,生态空间,城镇空间。

(3)土地利用冲突单元存在明显的空间聚集性,但随着乌昌石城市群土地利用冲突的加剧,空间冲突单元聚类性和显著性逐渐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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