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二元选择模型对武术参与人群的特征与意愿分析

王东红 张二鹏 石鑫鸿

1.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3；

2.湖北经济学院统计与数学学院，湖北 武汉 430205；

3.湖北经济学院国际教育学院，湖北 武汉 430205

中共二十大报告提出，促进群众体育和竞技体育全面发展，加快建设体育强国。在“传承优秀传统文化”“立德树人”时代背景下学校武术受到重视。武术具有悠久的历史和广泛的群众基础，并逐渐向健身化、群众化、时代化发展[1]。近年来，武术在竞技体育发展方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2]，但随着不同文化背景的深入交流和国际化的推广，武术也受到西方体育运动思想的影响[3-5]。社区参与是民间传统武术文化传承“守根固本”的重要途径，不同社区的传承场域打破固有文化空间造成的系统性保护的时空边界。在社区传承,确立社区在武术非物质文化遗产系统性保护中的核心地位;在“民”中发展,确保社区成员在武术非物质文化遗产系统性保护中的广泛参与[6-8]。利用互联网[9]、短视频[10]建立起武术文化交流推广的文化场景，武术元素与持续高涨的旅游市场融合[11],实现武术资源、文化[12]和赛事的公开共享[13，14]。武术运动者在参与动机方面多倾向于一定的功利主义，如，学分获得[15],健体防身[16]，职业规划[17]等，并在参与行为上影响显著[6]。在文献检索的过程中发现，国内对于武术参与意愿的研究较少，尤其是关于武术参与因素的定量分析。本研究试图基于二元选择模型对参加武术活动的人群进行特征分析，实现了对武术参与人群的画像。

1 数据来源与现状分析

1.1 受访者基本情况描述

在调查中共发放问卷500 份，回收496 份，其中有效问卷399 份。受访者中，男女比例接近2:3；从年龄分布可以看出，被调查者中18-23 岁之间的青年人群居多，占总人数的43.11%，36-59 岁人群，占比为20.05%。学生群体占比较高达到49.5%，其次是公司职员达到19.25%。从受教育程度来看，被调查者中有76.25%的人拥有大学文凭，高中和中专占比为12.25%，整体受教育程度较高。从身体健康状况来看，健康和非常健康的人群占比达7.69%，4.5%的人群认为身体较差和非常差。可以看出，本次调查中各个年龄、职业、教育程度、身体健康的阶层都有涉及，样本具有较好的代表性。

1.2 武术当前的参与情况

1.2.1 武术的参与项目

在这399 位参加武术活动的受访者中，参加太极拳、八卦拳、少林拳、散打的人最多，其中最受欢迎的是太极拳。此外，参与者对于翻子拳、劈挂拳、戳脚等都有涉猎但不广泛。

1.2.2 武术的参与频率

有高达62%的参与者参加武术的频率是每周1-3次，有25%的参与者的频率为每周4-6 次，而一天一次或者一天多次的占比13%。将所有数据加权平均后，发现武术参与人群的平均参与频次为每周3.71 次，从整体上可以看出，参与人群的参与频率处在较高和良好的状态。

1.2.3 武术参与的动机分析

在对参与动机的调查中，出于“增强身体锻炼”进行武术活动的人群最多，其次是为了“打发空闲时间”和“体会武术文化”，再次是“对武术活动感兴趣，想要多了解一下”,而其他的目的诸如，“想要在武术方面考级”“家人或者其他人的要求”等则占比较少。说明武术活动对于身体锻炼、强身健体的功效最为激励受访者参与武术活动，此外，武术中所蕴含的独有文化精神包括坚守正义、坚韧不拔等也成为吸引人们参与武术活动的重要原因。武术参与者普遍认可参加武术对身体、性格、社交三方面带来较大的益处。在身体方面，认同“武术使其身体更强壮、健康”的平均分达到了4.07 分，位列第一，说明武术对于身体的正向促进影响很大，能体现武术增强身体体魄的功效。武术参与人群对于“武术有利于养成坚守正义、坚韧不拔、谦虚深沉、自立自强等良好个性”以及“武术让我交到了更多朋友，让我和别人的交流更顺畅”的认同感排名并列第二，平均分均为3.91 分，说明武术在性格和社交方面也为参与者带来一定的益处，体现出武术具有“修身养性”的功能。整体加权平均分为3.97 分，说明整体上，参与者对于武术所带来的积极影响是非常认同。

2 基于二元选择模型对武术参与人群的特征分析

2.1 二元选择模型的构建

2.1.1 模型的选择

考虑到是否参与武术分为两种回答，是一个二分类变量，我们建立二元选择模型。二元选择模型一共分为线性概率模型、Probit 模型、Logit 模型，其中线性概率模型假定被解释变量与解释变量间是线性关系，采用普通最小二乘法（OLS）进行参数估计。采用Probit 回归和Logistic 回归的结果非常接近，但本研究采用的是应用更为广泛的Logistic 回归，理由如下:Logistic 回归中的斜率系数的解释为在其他解释变量保持不变的情况下，该解释变量变动一个单位所引起的机会的对数的变动，Exp（B）可用于各自变量回归系数的解释。而Probit 回归中的偏回归系数含义为其他自变量取值保持不变时自变量每改变1 个单位，出现阳性结果的概率密度函数值的改变量，这种解释远不如前者直观有用。所以二元选择回归模型更为合理。

2.1.2 变量说明

（1）被解释变量。本研究的被解释变量为是否参加武术活动。在问卷中相应的题目是“您参与武术活动吗”，选项被分为两项，即参加与不参加，其中参加武术活动用1 表示，不参加武术活动用0 表示。

（2）解释变量。结合既有文献和问卷调查信息，选取性别(X1)、年龄(X2)、职业(X3)、受教育程度(X4)、身体健康(X5)作为解释变量，构建二元选择模型。

表1 变量说明

2.1.3 二元选择模型的建立

（1）模型建立。根据上文分析，建立如下二元Logistic 模型：

基于SPSS26.0 对模型进行参数估计，考虑到解释变量的项数较多，在0.05 的显著性水平下，只列出模型中通过了参数显著性检验的参数估计结果。

（2）模型检验。为了检验模型的拟合效果，分别进行模型系数的Omnibus 检验、霍斯默-莱梅肖检验即L-M 检验。根据模型系数的Omnibus 检验结果，模型的卡方统计量72.689，对应的P 值0.000，小于检验水平0.05，表明模型能很好地拟合原始数据。

表2 二元Logistic 模型的参数估计结果

表3 模型系数的Omnibus 检验

再根据L-M 检验结果，卡方统计量为11.914，对应的P 值0.103 大于检验水平0.05，同样表明模型能很好地拟合原始数据。

表4 霍斯默-莱梅肖检验

最后，再从模型的预测效果来看模型的拟合情况。由分类表可知，预测参与的准确率是94.6%，预测不参与的准确率是34.6%，总体预测准确率是79.0%。考虑到我们更关注的是参与武术活动的预测，该预测的准确率达到94.6%，因此，同样表明模型的拟合效果较好，预测准确率较高。

2.2 武术参与人群的特征

（1）性别。根据模型的估计结果，发现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性别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性别对于受访者是否会参与武术活动具有显著影响。再由参数估计值为-0.794，EXP（-0.794）值为0.452，表明相对于参照组男性而言，女性愿意参与武术的概率是男性的0.452 倍，男性参加武术活动的意愿性更强。（2）年龄。根据年龄段的参数估计结果，可以发现年龄也会显著影响人们参与武术活动。18-23 岁人群精力充沛、业余时间充足、会通过学校开设的武术类课程、参加武术协会等方式进行武术活动。24-35 岁人群、36-59岁、60 岁及以上人群也会参加武术活动，且从各参数的EXP(B)的计算结果可以看出，60 岁即以上人群的参与人数要多于24-35 岁人群和36-59 岁人群。（3）职业。职业对于是否参与武术活动也具有统计学上的显著影响。相对于企事业单位职工，学生、自由职业从业者和离退休老人这三类人群参加武术活动较多。自由职业者往往时间比较自由，能自由地参与武术活动。离退休老人有较多的空余时间，同时有较高的锻炼身体的需求，因此也会参与武术活动。（4）教育程度。教育程度对是否参与武术活动也具有统计学意义的显著影响。相对于高中及以下这一参照组，高中/中专学历人群参与武术活动略高，本科/大专学历人群会更多地参加武术活动。（5）身体健康程度。相对于非常健康这一参照组，身体状况为健康的人群更多地参与武术活动，身体状况一般的人群和身体状况非常健康人群参与武术活动大致相当。

综合以上分析，结合对性别、年龄、职业、受教育程度和身体状况之间的交叉分析，我们可以归纳出更容易参与武术活动的人群主要是这三类人群：第一类人群为男性，18-23 岁的大学生，受教育程度为本科/大专，身体非常健康或健康。第二类人群为男性，24-59 岁，自由职业者，受教育程度主要为高中/中专或本科/大专，身体非常健康或健康。第三类人群为男性，60 岁及以上，离退休老人，受教育程度主要为高中/中专，身体健康或一般。

3 武术参与意愿的影响因素分析

3.1 武术参与意愿影响因素设计

在对武术的参与意愿进行描述性分析后，结合参与意愿的相关资料，分别从内因和外因两个维度来探查武术参与意愿的影响因素。内在因素维度，反映参与者自身因素包括性别、年龄、职业、受教育程度、健康程度对武术参与意愿的影响。受到前文武术参与人群画像结论的启发，性别、年龄、职业、受教育程度、健康状况可能会对人们是否参与武术活动产生影响。外在因素维度，指参与者自身以外的对武术参与意愿的其他影响因素，分别是社会武术氛围、业余时间、影视作品、学习资源、武术宣传、学习兴趣、学术活动场地、周边人群带动、参加武术比赛获得证书、学业加分。当武术氛围浓厚，对于武术活动的参与会起到积极作用；当业余时间充足，人们会用更多的时间去了解武术，进而有更多的机会参与其中；而影视作品、学习资源、武术宣传将提升人们对武术的了解和学习兴趣，学术活动场地保证了武术活动的场所，周边人群带动、参加武术比赛获得证书和学业加分等因素也可以让人们更愿意参加武术活动。

表5 武术参与意愿影响因素理论模型

3.2 武术参与意愿影响因素的检验

表6 内在因素与参与意愿的单因素ANOVA检验结果

为了判断这些影响因素是否对参与意愿产生显著影响，通过方差分析来检验内在因素对参与意愿的影响，并通过相关分析来检验外在因素对参与意愿的影响。利用Stata 软件，将内在维度的5 个变量与参与意愿做单因素方差分析，根据方差分析结果，在检验水平为0.05 时，可以发现武术参与意愿与年龄、职业、健康状况有显著关系，而与性别和受教育程度没有显著关系。

再将外在维度的9 个影响因素与武术参与意愿进行相关性分析，根据Pearson 相关性分析的结果，可以发现武术的参与意愿与武术社会氛围、业余时间、影视作品、学习资源、武术宣传、学习兴趣、学术活动场地以及周边人群带动之间有着显著的相关关系，与可以参加武术比赛获得证书或学业加分的相关性并不显著。

表7 外在因素与参与意愿关于Pearson 相关性的贝叶斯推论结果

3.3 多元回归分析模型的武术参与意愿的影响因素识别

（1）武术参与意愿的内在因素的多元回归分析

进一步以参与意愿得分为被解释变量，以年龄、职业、健康状况为解释变量建立多元回归模型，以量化分析受访者基本特征对其参与意愿的影响。

（2）模型的构建

（3）数据检验与回归系数的确定

表8 模型的回归参数估计结果

经过残差独立性检验、残差正态性检验、残差方差齐性检验和多重共线性检验，回归模型的残差独立且服从正态分布，方差齐性检验效果优良，VIF 均小于5，说明三个自变量之间无多重共线性。

在模型的F检验中，F统计量为9.222，P值小于0.05,可以认为回归模型有显著的线性相关关系。

表9 ANOVA-单因素方差分析

（3）模型解读

模型表明年龄、职业和健康状况对武术的参与意愿有统计学的显著影响。以年龄为例，当其余变量不变的情况下，随着受访者年龄的增加，参与意愿平均会随之增强，年龄每增加一个单位，武术的参与意愿则提高0.549 单位。

3.3.2 参与意愿的外在因素的多元回归分析

以参与意愿得分为被解释变量，以武术社会氛围、业余时间、影视作品、学习资源、武术宣传、学习兴趣、学术活动场地、周边人群带动为解释变量建立多元回归模型，以量化分析武术外在因素对其参与意愿的影响。

（1）模型的建立。由逐步回归法，得出武术的参与意愿与武术社会氛围、武术宣传、学习兴趣和影视作品的回归模型为最佳模型。建立多元线性回归方程：

（2）数据检验与回归系数的确定。经过残差独立性检验、残差正态性检验、残差方差齐性检验和多重共线性检验，回归模型的残差独立且服从正态分布，方差齐性检验效果优良，VIF 均小于5，说明三个自变量之间无多重共线性。

表10 模型的参数估计结果

在模型的F 检验中，F 统计量的值为32.729，P 值小于0.05，可以认为回归模型有显著的线性相关关系。

表11 ANOVA-单因素方差分析

（3）模型解读。

结果表明武术社会氛围、武术宣传、武术的学习兴趣、影视作品的熏陶都会对武术的参与意愿产生显著、正向的影响。以武术的社会氛围为例，当其余变量不变的情况下，社会氛围每提高一个单位，武术的参与意愿则提高0.459 个单位。

4 结论

武术运动者在参与行为上差异显著，不同年龄、性别、教育程度等基本资料的武术散打运动者在参与动机、运动满意度和长期参与意愿均呈现显著性差异。影响武术参与意愿的内在因素为参与者年龄、职业以及健康状况，其中年龄为显著的正向影响，而职业和健康状况为显著的负向影响；影响武术参与意愿的外在因素为社会的武术氛围、武术宣传、学习兴趣以及影视作品，均为显著的正向影响。整体而言，人们对于武术有强烈的参与意愿。对于不同种类的武术，大众的参与意愿不同：太极拳、散打、剑术、八卦、少林拳等有强烈的参与意愿，但是对于其他的武术种类则处于一个低迷的参与意愿。并且，从武术参与现状来看，参与的积极性普遍不高。影响武术参与意愿的因素较多，可从内因和外因两个方面分析：从内因上看，符合18-23 岁、身体健康的男性这些条件更有可能参与武术活动；从外因上看，当武术氛围浓厚、人们业余时间充足、活动场地条件优良、武术学习资源充足时，会更大地激发大众对武术的兴趣，以更多时间和耐心参与其中，并带动更多的人参与到与武术相关的活动中去。使武术适合于年龄偏高的以及身体状况较弱的人群参与；将武术的进行碎片化，让有较多空闲时间的工作者参与其中，同时也应该使武术的参与片段化，即使工作较忙的人亦可以参与；加大武术宣传，营造武术的社会氛围，例如,“武术热”潮流，提高不同人群的参与意愿；提高武术的趣味性，提高武术的吸引力；在影视作品加大武术及其文化的运用，例如,武术影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