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恪妙语化尴尬

姚川

1925年，陈寅恪从德国留学归来，开始在清华大学任教。当时，由于经常熬夜工作，再加上饮食不规律，陈寅恪总感胃部不适。有一天，他在侄子陈封雄陪伴下，去了西单的一家西药店买胃药。店员从柜子里取出好几种治疗胃病的药，不过都是一些洋货，有德国药厂生产的，也有美国和日本药厂生产的。然而无一例外，这些药品全都没有中文说明书。

当店员将那几种药品放在陈寅恪面前时，他先是将每种药瓶上的说明书看了一遍，然后又将盒内的说明书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最后选购了其中的一种。在陈寅恪阅读的过程中，几个店员禁不住交头接耳在奚落他：“那些洋文他能看明白吗？不会是精神病患者吧！”听了店员的议论，陈封雄赶忙解释道：“他能看懂，因为他懂各国洋文。”那几个店员听后先是驚愕，再是羞愧，最后又都不约而同地向陈寅恪投来敬佩的眼光。

事后，有人替陈寅恪打不平，问他：“药店店员说你看不懂说明书，还说你是精神病患者，你当时一点也不生气吗？”这一问，在场的人都觉得很尴尬。陈寅恪却正色地回答道：“那有什么好生气的！也许那天我的精神太过萎靡，被当成精神病患者也说得过去。”陈寅恪一句精妙的话逗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气氛马上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