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存亮：一个老兵的绿色长城梦

李启胜 徐良文

23000亩森林，起伏连绵。一座座荒山秃岭，从火焰山变成了绿水青山，变成了莽莽森林，变成了金山银山，变成了世界珍稀树种基地。由此带动一个县城，从年财政收入3000万元到30多亿元。人们不禁要问，是谁造就了这沧海桑田般的变化？他叫唐存亮，一位共和国的老兵。他扎根金沙江干热河谷13年，用双手和汗水实现的“神变”。

他永远难以忘记。1973年6月，伟人曾对身边的青年军人说：“小唐啊，记着一条，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啰。”转眼50年过去，这位青年军人已经从飒爽英姿的青春少年，变成两鬓斑驳的老兵。回望过去，他是当之无愧的毛主席的优秀卫士。时至今日，他依然保持著普通一兵的本色，誓为治理金沙江干热河谷而奋斗终身。

这是一位有着钢铁般意志的老兵，他在金沙江种树的故事要从13年前讲起。

那时他已年近六旬。退休之前，他曾参与主持国家“村村通”工程。全国近3000个县，他几乎跑遍。其中印象最深的，是金沙江上游上百个县。都是革命老区，但大多是国家级贫困县。他记得，在云南省楚雄州元谋县某个小学，下课的铃声响了，从三年级教室跑出来四五十个孩子，脚上穿的鞋子全是半截的，只有两个学生的鞋子有脚后跟儿。这一幕情景瞬间印刻在他的脑海当中，那一刻形成的震撼感受，最后成就了他在金沙江畔种树的初心。

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特定的脑神经回路。“我们欠了老区人民的债呀！新中国成立都六七十年了，老区的孩子穷得连鞋子没得穿……”这是一个心结，总在唐存亮的脑神经回路上滋滋作响：金沙江畔、老区人民的穷根何在？这个问题导致这位老兵寝食难安，芒刺在背。

老兵背上行囊第二次考察金沙江，驱车四五千公里，走遍金沙江流域5省市、79个县。老兵发现，根上的问题，是生态问题。金沙江干热河谷，有雨泥石流，无雨草不生，是个不毛之地、苦寒之域。专家说，全球有7个生态治理困难区，金沙江干热河谷是其中之一。

新中国成立以来，国家在金沙江治理上下了很大功夫，花钱不少，用力甚多。中央和地方政府年年投钱，当地干部群众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植树造林，其结果却是“年年种树不见树”，成活率太低。某年，国务院曾划拨50亿专项资金在金沙江干热河谷种树，但结果并不理想。当地有位县长对老兵说，他当小学生的时候就在这片土地上挖坑种树，现在他都当县长了，还是在原来的坑里栽树，年年栽，年年死。

这就是地球上7大植被种植困难区的困难之处。

要想富，种活树，老兵不信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前一次来考察的时候，一同前来的13位领导，都震惊于老区人民的生活境遇，不但每个人现场掏光了口袋里的钱，把身上的卡也都刷了个干净。大家激情满怀，热血奔涌，人人签字画押，每人负责引资3000万，用来种树，要和金沙江干热河谷干到底！回京以后，唐存亮办了一桌饭，给这些领导们打电话，谁承想，都推脱有事，13个人，愣是一个没来。那晚他一个人坐在桌边，望着一桌的饭菜，接连抽了3包烟：“你们退缩不敢干吧，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一个人也要干！”如此这般，唐存亮跟2300公里、4300万亩金沙江干热河谷较上劲了。就是一匹烈马，他也要驯服它，跨上征鞍，纵横驰奔，引动风雷。

多年以后，其中一位领导进了秦城，唐存亮去看他，跟他说：“你弄那么多钱，到底要干什么？当时你自己签字画押同意引资3000万，说了兑现。你要是给了，怎么可能进这来呢？”那位领导羞愧满面，悔不当初。说到根子上，还是一个初心的问题，是能否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的问题。公者千古，私者一时。曾几何时，“狠斗私字一闪念”被抛进了历史，与此同时，却令多少官员人格分裂、身败名裂，百身莫赎。

“小唐啊，记着一条，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啰。”老人家的话，他当真记着了。领导们不合作，没关系。所有的人都不看好，也没有关系。“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老兵狠下决心，听从党中央的号令，誓与金沙江干热河谷开战！“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他认准了这个道理。

公家的资金不能用，没关系，我自己想办法。唐存亮把原来在北京置办的几套商品房变卖了，筹了一个多亿，只身前往云南省楚雄州元谋县老城乡丙间村马头地村民组。根据此前调查结果，元谋这个地方最有代表性，是金沙江干热河谷最典型的地貌，也是老百姓最穷的地方，如果这儿能够治理好，其他那79个县就都不是问题了。

唐存亮效仿当年的下放干部，住在老百姓家里，同吃同住同劳动，时间长达1年。这样做法，何尝不是共产党员的本色？

唐存亮借宿的这个马头地村民组，28户人家，16个光棍。一天只吃两顿饭，大米煮半熟，这样才耐饥。菜都是辣的，肉不臭不吃，蛆在臭肉上爬，称之为肉芽。唐存亮一米八三的个头，头3个月，160多斤，一下子瘦成了120斤；黑不溜秋，头发蓬乱，跟当地老农没有两样。以至于老伴祖延霞去看他时，竟然一下子没认出来。及至看清面前的黑瘦老头是自己挚爱一生的革命伴侣时，不禁热泪盈眶，心中虽然理解唐存亮的作为，嘴里还是禁不住埋怨：你这是何苦来哉？

唐存亮憨憨一笑：在金沙江干热河谷把树种活呗！他发自内心地说：响应党中央的号召，只要能在此地种出树来，死了也值。在他看来，但凡有大的自然灾害、艰难困苦的地方，就有军人。忠诚于党的事业，忠诚于人民的利益，不需要理由。我是个老兵，金沙江现在就是战场，战士上了战场就不能退缩，只能吹响冲锋号，不打胜仗不休兵！

作为一名精通韬略、熟读兵书的老军人，唐存亮自然是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刚下元谋的时候，因为自己当了一辈子兵，种树是外行，所以专门请了种树的专家，成立了公司，聘了职业经理，按照当地种树的规矩，组织当地村民种树。种什么？什么树值钱种什么。唐存亮在北京的路子广，拥有全国最好的专家资源，树种不缺。种多少？在这个问题上分歧很大。按照专家和经理人的经验，一年最多种400亩，顶破天种500亩。依据何在？一方面是行业成熟经验，一方面是现实条件，一台24匹马力的拖拉机，一次只能拉120棵左右的树苗，一亩地要种44棵檀木、360棵辣木、120棵咖啡；从苗床到荒山，要跑四五公里，都是土路，一次只能跑一台拖拉机，这样算下来，的确最多种500亩。

但对唐存亮而言，这个种树速度，完全无法匹配他心目中既有的蓝图。他要做的是2300公里、4300万亩金沙江干热河谷的治理，一年500亩，20年才1万亩，那时候我已经80岁了，还有戏吗？所以，起步必须是1万亩。这在专家和经理看来，完全违背了客观规律，属于大炼钢铁年代的放卫星，几近儿戏，必败无疑。道不同不相为谋，结清了工资，一拍两散。唐存亮也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规划大显身手了。

当地有9个村，唐存亮把9个村的村长和村民代表都找了来，村民们一听要种1万亩，能挣1万亩的种树钱，都很高兴：老唐，你只要给钱，你说怎么种，咱就怎么种。

但问题也来了，种1万亩，你不得有1万亩的树苗吗？唐存亮你又不是神仙，能一下子变出1万亩的树苗吗？再说，运苗的拖拉机要不要买？路要不要修？整个工作怎么部署？压力一下子就上来了。

当天晚上，唐存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1万亩的事。他索性起床，打开窗户抽烟，窗外吹来一阵清风，吹得身上一激灵，思绪豁然开朗。他想：没人的荒山上是怎么有树的？是大风刮来的树籽啊。对，树籽。如果不种树苗，而是点播树籽，就像点玉米一样，管它什么檀木、辣木、咖啡树，一起点上去，会是什么结果？唐存亮激动得一下子蹦起来，拉开门就向外冲。

按照传统经验，这种点播的出苗率平均只有16%，但是唐存亮用了一种黑科技——FA肥料，出苗率近乎100%。1万亩树籽点播下去，都出了苗，长势肥硕健壮，碧绿喜人。

时间不长，问题来了：苗长出来了，一掌高，天已经旱了一个多月，始终没有下雨。白天阳光相当充足，好多苗已经打蔫了，急需浇水。他把所有的抽水泵都用上，一天只能浇500亩。现在是1万亩，不是平原，是连绵的丘陵山坡，望山跑死马，一天浇500亩，要浇一遍的话，差不多得3周。怎么办？眼看着这些树苗干枯打蔫，当地农民对他也很同情，但是爱莫能助。老天爷的事情，谁能有招？1万亩啊，浇不过来，又能怪谁？

怎么办？唐存亮急得寝食难安，天天关注天气。工人们心疼他，却又不敢打扰他。正在大家心中焦急之际，很快电闪雷鸣，大雨点子砸下来了，旁边的工人都看呆了。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就在这1万亩的天空中下。

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但周围村民更相信，这是唐存亮“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感动了上苍！

13年下来，唐存亮的基地扩展到了23000亩。唐存亮说，这些樹现在都长起来了，基地700个工人，撒到山上去，你再拿望远镜看，一个人都看不到，地方太大了哇！之前是荒山秃岭，一片死寂；现在是绿水青山，一片生机。一个老兵，一片赤诚，一身孤勇，就把这个事情给办成了。他改变了元谋的山水，也改变了元谋的风水。当地的农民，很多从年收入不足1000元变成了年收入两三万，房子也盖了，媳妇也娶了。看到老区的变化，唐存亮欣慰地笑了。唐存亮说，我这一辈子，酸苦辣尝遍了，就是没有甜。实际上，他把酸苦辣都吃尽了，留下的是永久的甜。

13年当中，唐存亮创办的企业“全新农建”也实现了长足的发展，创造了几十个唯一和第一。如：被国家科学部中国技术市场协会授予双项“金桥奖”；被联合国授予“实施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基地铭牌……

13年当中，有170多个国家的专家和领导人到过云南元谋基地。国家权威部门对其中的3000亩做了不动产评估，价值120亿元人民币。据此该部门给全新农建集团公司一件复函，同意由唐存亮爱人祖延霞女士担任法人，筹建纯民营的“金沙江发展银行”。绿水青山果然变成了金山银山。

祖延霞是辽宁中医学院毕业的，曾经和陈云的夫人于若木女士、国家卫生部原常务副部长何界生女士3人共同倡导“大健康”，是健康中国理念最早的倡议人之一。

本着“上工治未病”的理念，祖延霞主持开发了80多种甜辣木产品，用以干预亚健康。近10年来，作为食药同源食品，甜辣木产品在无数先行者身上产生了神奇效果。

2019年，唐存亮提出了“全新农建575工程”的战略布局与规划，即以全新农建的功能性农业产业高科技辣木技术为核心，在西藏、青海、四川、云南、贵州5个省的75个县分三个阶段完成生态生物群落种植闭环，最终改善当地生态环境、振兴县域经济、助力精准扶贫。他要在金沙江两岸打造一座2300公里长的绿色长城。

2023年10月27日，在成都某大酒店举行的香泉国·健康中国高峰论坛上，唐存亮面向3000与会代表，豪迈宣称：“北有砖石长城固若金汤，万古流芳，是先祖丰碑；南有绿色长城流金淌玉，花果飘香，将由我们缔造！”他呼吁：战友们，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雄心不已。

“小唐啊，记住一条，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啰！”这一句话让唐存亮用心铭记，成为立志扎根金沙江畔的不竭动力。

（责任编辑金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