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95后的“难言之隐”(2024年 第7期)

2024-03-05 03:43王哲
新民周刊 2024年8期
关键词:白屋刘长卿夜归人

王哲

为上期封面报道《上海闲话,响了!》,在Citywalk必经之地的武康路,我们与正在街访的博主G僧东碰头,天空飘着淅沥沥的小雨,路上的行人并不太多。“要不你来接受一下我的街访吧!” G僧东说。

说到上海话,对我们这届95后来说是一个难言之隐,还记得小时候跟同学在课间闲暇时唱“落雨啦,打烊啦,小巴拉子开会啦……”。谁能想到此时已是我上海话水平的巅峰。

小学二三年级后,上海话忽然就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直到升入高中,由于同学和老师“含沪量”的上升,学校里年纪大一点的老师们习惯性地讲起了上海话。作为“问题学生”的我,在办公室补习功课的同时,通过“偷听”老师们嘎三胡,也狠狠地恶补了自己缺失多年的沪语经验值。

这次采访,G僧东的一句话直击我要害:“为什么这批年轻人不敢说上海话?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作为上海人不会说上海话很丢人!”

上海话对于我来说,更像是一种归属感。前年我从新加坡回国,因为疫情的缘故大家都变得极其敏感,互相保持距离。当我用自己那洋泾浜的上海话向后排的一对上海夫妻求助时,距离感一下子就消失了,他们把落地需要的准备事项都发给了我,等我到上海还发微信嘘寒问暖,是上海话给我带来了珍贵的温暖。

这几年,我发现身边同龄的小伙伴们在聊天时慢慢开始说上海话了,大家开始重视上海话的传承,甚至我的祖籍江西的女友,也会跟我飙两句上海话。我想,有这批还在说上海话的年轻人在,上海话不会消失。

唐·刘长卿

日暮苍山远,

天寒白屋贫。

柴門闻犬吠,

风雪夜归人。

孔冰欣

出差的这几天适逢寒潮来袭,是以,无论把自己裹得多厚,总觉得潮湿阴郁的空气还是冷笑着侵入了人体的每一个毛细孔,冻得瑟瑟发抖,涕泪横流。

幸而随身携带感冒药,吃了几粒+猛灌热水,终于强行压制住“快生病了”的危险苗头。而“小赤佬孤魂野鬼般冒着风雪独行于天地间”的场景,又让战五渣体质的我多愁善感地想到了刘长卿的这首诗。

虽然“白屋”究竟指简陋之屋抑或覆雪之屋,“柴门闻犬吠”之“闻”究竟指诗人闻抑或主人闻,“风雪夜归人”之“归人”究竟指诗人抑或主人,历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不可否认,全篇诗中有画,画外见情,刘长卿纯用白描手法,清语古调,况味悠远。此幅“旅客暮夜投宿、山家风雪人归”的寒山夜宿图,若忧若怨,若惊若喜,平地上突现奇峰,凛冽景致里,亦见淡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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