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品质学校的可持续发展：内涵、本质、表征与路径

●张伟

高品质学校的可持续发展，既是中国式现代化、教育强国和高质量教育体系建设对学校教育质量提出的时代性要求，也是高品质学校为了实现自身跨越而树立的理想质量标杆。 当全球的可持续发展呼声日益高涨，2030 年全球可持续发展议程不断逼近时，中国式现代化追求的可持续发展质量及其对可持续发展思想的丰富与运用，为全球发展树立了标杆。教育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基础性与先导性力量，必须提高服务可持续发展的水平；学校作为教育体系中最为基本的细胞，需要聚焦可持续发展提高其品质。 但从实际情况看，不少学校距离服务可持续发展的质量要求还相差甚远，需要在准确把握可持续发展内涵、本质和表征的基础上探索出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有效路径，才能使自身发展符合新的质量要求。

一、高品质学校可持续发展的内涵与本质

从字面意思看，高品质学校的可持续发展主要有两层内涵：一是学校能否持续保持高品质，其核心关切是这所学校所标示的“高品质”，是真的还是假的高品质，是短期功利还是立足长远的高品质，是只在某一方面还是具有综合贡献能力的高品质等；二是高品质学校正在追求怎样的可持续发展质量，是如何实现这一发展的，其核心关切是学校是否做好了受益终身的教育，能否通过提高学生的可持续发展素养增强服务可持续发展的能力。 这两层内涵虽各有侧重，但都指向了同一个问题，即高品质学校应该追求怎样的育人质量才能提高学生的可持续发展素养， 并以此提高自身服务可持续发展的能力。 因此，学校特别是高品质学校可持续发展的本质，是聚焦学生的可持续发展素养提高品位和质量。

（一）学校可持续发展的本质：提高学生的可持续发展素养

学校的核心功能是育人， 学校可持续发展的根本是学生的可持续发展。可持续发展最初是从“环境和自然资源角度提出的关于人类长期发展的战略和模式”[1]。 自1972 年联合国正式提出这一概念以来，不少国家和国际组织都对此表示高度认同， 并不断拓展其内涵和外延， 将其上升为一种质量思想或质量标准。 联合国2015 年通过的《2030 年全球可持续发展议程》将人类、地球、繁荣、和平、伙伴关系等作为人类可持续发展的核心要素，教育成为促进可持续发展不可或缺的力量。在这一大背景下，不少学校开始“根据公平、可行、可持续的人类和社会发展新观念来重新审视教育的目的”[2]，据此改进与可持续发展不相适应的教育内容与方式，力求以自身的可持续发展“成为实现可持续发展动力和建设更美好世界的关键”[3]。 由于学校教育最直接的对象是学生，其可持续发展的直接体现是学生的可持续发展素养，因此学校可持续发展的本质，是提高学生的可持续发展素养。

可持续发展需要强调完整、共生和生态三个关键。 “完整”是针对发展对象的内部建设而言的，主要是指影响其生存和良性运转的关键要素在当下和未来的协调发展，这是可持续发展的基础。“共生”是就发展对象之间的关系而言的，只有彼此间实现了公平发展、错位发展和相互支撑的共同发展，才能获得持续发展的力量，这是可持续发展的枢纽。“生态”是针对发展对象和环境的关系而言的，只有当发展对象积极参与社会和自然环境建设，共同营造出良好的发展生态时，所有发展对象才能持续发展，这是可持续发展的保障。

学生的可持续发展素养也需要强调“完整”“共生”和“生态”三个关键，是学生在促进自我内在的完整发展、自我与他人的共生发展、自我与环境的生态发展等方面所具有的基本态度、价值观念、核心知识与关键能力，主要由完整发展素养、共生发展素养和生态发展素养构成。其中，完整发展素养是可持续发展的基础，共生发展素养是可持续发展的枢纽，生态发展素养是可持续发展的保障。 学校可持续发展的本质，就是持续促进学生完整发展、共生发展和生态发展素养的整体提升，只有切实帮助学生提升了这些素养，学校的可持续发展目标才能得以实现。

（二）高品质学校可持续发展的本质：聚焦学生可持续发展素养提高品位和质量

高品质是高品位和高质量的综合体[4]，高质量是高品质的底座和骨架， 高品位是对高质量所呈现出的境界、格局、视野和育人方式等的定位与要求。 只有当学校所追求的高质量体现了教育改革的核心指向和在较大程度上实现了育人理想时， 其高质量才具有高品位，两者互生才能成就学校的高品质。

学校的高品质是一个动态发展的概念， 不同时期的教育改革所追求的育人理想不同， 其高品位的表现和判断标准也就有差异， 这些差异会对学校的高质量提出不同要求， 进而赋予高品质的不同内涵和表征。中国式现代化、教育强国和高质量教育体系建设对教育服务于可持续发展的理想追求， 赋予了高品位的可持续发展内涵， 这种内涵集中体现在培育学生可持续发展素养的育人理想上。 只有当学校追求的高质量能在最大程度上体现学生可持续发展素养的培育境界、格局、视野和育人方式时，才具有中国式现代化和教育强国要求的高品质。因此，新时代高品质学校可持续发展的本质， 是聚焦学生可持续发展素养提高品位和质量。

服务于可持续发展的高质量， 是指学校教育在最大范围和最高程度上满足了学生、家长、社会、国家和全球培育时代新人可持续发展素养的需要。“最大范围”，是指满足学生、家长、社会、国家和全球可持续发展需要的覆盖面， 满足的方面越多则范围越大；“最高程度”，是满足某一方面“可持续发展素养培育需要”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准。这种高质量需要体现学生完整发展、 共生发展与生态发展素养综合提升的境界、格局、视野和育人方式，才具有服务于可持续发展的高品位。

首先， 在学生个体的发展质量上体现“完整发展”的育人境界、格局、视野和育人方式。可持续发展观把人的完整发展置于核心地位，“将人的不断完善当作战略旨归”[5]，倡导“横向完整”和“纵向完整”有机结合的发展。 “横向完整”是指德智体美劳等素质的全面发展，“可持续发展观坚持以人的全面发展为中心”[6]，把“人的全面自由的发展作为终极目标和最高原则”[7]，主张在尊重发展潜能与个性的基础上促进全面发展。 “纵向完整”是指学生在不同成长阶段的和谐发展与持续发展。 高品质学校追求的高质量能兼顾学生过去的发展基础、当下的发展体验和未来的发展需要，具有面向未来尊重学生过去和当下的育人境界、格局、视野与方式。

其次，在学生群体的发展质量上体现“共生发展”的育人境界、格局、视野和方式。可持续发展强调丰富学生的“多样性社会关系”[8]，主张在多样性的社会关系中提高共生发展素养。 在可持续发展视域中，平等性是共生的前提，多样化是共生的基础，只有具备了平等发展能力和多样化发展能力， 才能不断提升共生发展素养。 高品质学校在学生群体发展方面所追求的高质量，既能尊重和用好每个学生的平等发展机会，也能帮助每个学生依据自身潜能实现个性化发展，并引导他们在相互借鉴和彼此滋养中实现共同发展的目标。

最后，在学生与环境的关系发展质量上体现“生态发展”的育人境界、格局、视野和方式。 可持续发展视域中的生态发展包括“横向”“纵向”和“纵横交织的系统化发展”三个方面。 “横向”包含两个方面：一是学生与社会环境、自然环境和谐相处、互动共生的素养；二是学生关注和促进本土、本国与全球共同发展的素养。 “纵向”既包括今天能为未来发展打下良好基础所做的一切，也包括立足长远改善现实发展体验等。 纵横交织的系统化发展，是立足更加美好的未来促进人类与自然、本土与全球共同发展与和谐发展。

综上，新时代高品质学校的可持续发展，是根据中国式现代化、教育强国和高质量教育体系建设对学校服务于可持续发展的质量要求，在办学条件、过程与成效等品质提升上，以可持续发展思想为指引，以学生可持续发展素养培育为主要任务， 把致力于为学生、学校、社会、国家和全球可持续发展服务作为育人境界、格局、视野和方式等的高品位高质量发展。 新时代的高品质学校作为服务可持续发展的排头兵、先行者和示范者，在建设过程中需要抓住完整发展、共生发展和生态发展素养的整体提升本质，提高育人品位和质量，才能促进自身的新跨越。

二、高品质学校可持续发展的基本表征

根据中国式现代化、 教育强国和高质量教育体系建设对高品质学校服务于可持续发展的要求，其可持续发展的最大表征集中体现在办学战略、 办学实践、学校文化和学生发展四个方面。

（一）聚焦国家要求“顶天立地”规划办学战略

办学战略， 是指导学校长远发展和整体变革的价值追求、总体目标、核心任务与关键策略等，是学校未来发展需要遵循的预设性框架。 聚焦国家要求规划办学战略，是指学校在预设办学价值、目标和实践框架时，紧紧围绕中国式现代化、教育强国和高质量教育体系建设对服务于可持续发展的要求展开。“顶天立地”，是指学校确定的办学战略既能体现国家要求，也能将国家要求全方位融入办学目标、育人过程等各环节，更能在办学成果中全面体现国家要求。 高品质学校可持续发展的这一表征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方面，聚焦可持续发展素养转化国家要求。首先是能够自上而下地进行“立地式”转化，即把中国式现代化、教育强国和高质量教育体系建设中的可持续发展要求转化为办学的指导思想、发展目标与实践框架，使之能够“立地”。一是转化教育强国建设的战略、任务与要求，重点是把“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全面提升教育服务高质量发展的能力”“在深化改革创新中激发教育发展活力”[9]等任务转化为办学战略，以此确定可持续发展素养的培育目标、内容与方式，以提高学校教育“赋能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10]的水平。 只有以这样的“高质量”支撑起学校发展的“高品位”，学校的高品质建设才能更好地满足教育强国的建设需要。 二是把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等新发展理念和建设“更加公平、更加满足多样需求、更可持续发展、更为安全可靠”[11]的高质量等要求转化为办学战略中的具体内容，以高品位的可持续发展素养培育质量支撑起中国式现代化、教育强国和高质量教育体系建设。 其次是自下而上地进行“顶天式”转化，把学校现有的办学实践向国家战略指向的改革方向转化，发展和丰富体现了可持续发展思想的内容，改造或去除与可持续发展素养培育有差距甚至背离的部分，使之能够“顶天”。“顶天”和“立地”相结合， 才能确保学校办学战略能够不折不扣地落实国家要求。

另一方面，可持续发展素养的培育融入了办学战略的方方面面。 其一是能全程融入办学战略制定与实施工作的全过程。 能把国家战略对可持续发展素养的培育要求作为办学的价值追求和基本思想，融入办学战略的设计、制定、实施、反馈和改进等各环节， 并将其作为评估办学战略制定与实施质量的基本依据。 其二是在办学战略文本的各项内容中全面体现可持续发展素养的培育思想，能在发展目标、发展任务和关键策略中落实学生的完整发展、 共生发展和生态发展素养的整体提升要求。

（二）立足供需矛盾按规律创新办学实践

高品质学校的办学实践， 是根据办学战略有目的有计划开展的系列化育人活动。 这些育人活动要更好地“顶天立地”，需要学校立足当前面临的教育供需矛盾按规律创新办学实践。供需矛盾，是指学校提供的教育内容、方式或其他服务与学生、家长和社会对学校教育需求之间存在的落差或冲突。 随着社会主要矛盾转向“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以来，家长对学校教育的需求从“有学上”转向了“上好学”，对学校育人目标、内容、方式和结果等的要求发生了非常明显的结构性变化。 高品质学校能在办学战略的引领下正视和立足这些变化及其产生的供需矛盾， 按照学生可持续发展素养的提升规律创新办学实践， 这一表征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在育人活动方面，能根据“数量”与“质量”需求的结构性变化突出可持续发展素养的培育质量，按照质量提升规律创新育人活动。 随着办学条件的日益改善，社会对学校教育的需求从“数量”向“质量”转变， 家长从追求入学机会公平转向了追求就学质量公平。高品质学校能根据这一需求的变化，改变一味扩充学位数量或育人活动数量的发展思路， 在学生可持续发展素养的培育质量上确立高质量公平的发展目标， 并按照可持续发展素养质量的提升规律创新教育内容，丰富实践活动。可持续发展素养的培育质量， 是指学校开展的育人活动满足学生完整发展、共生发展和生态发展素养整体提升需要的程度。高品质学校能在所有的育人活动中精细化地融入学生完整发展、共生发展和生态发展的要素，按照可持续发展素养整体提升的规律创新育人内容、 方式和评价等， 在可持续发展素养培育方面追求更高质量的公平和更加公平的高质量。

在学习动力方面，能根据“饥饿式需要”与“追梦式需要”的结构性变化创新学习动力培育系统，遵循“追梦式需要”的动力激发规律培育学生自主提高可持续发展素养的持续性动力。 随着生活条件的日益改善，学生的学习动力开始从“饥饿式学习需要”向“追梦式学习需要”转变。 “饥饿式学习需要”是指为赚取将来的生活资本而学习， 学习动力源于“吃饱饭”或“吃更好的饭”；“追梦式学习需要”，是为了将来活得更有意义而学习， 学习动力源于更好地追求自己的存在价值。 高品质学校能根据学生学习动力的结构性变化，将以“饥饿”为起点的育人实践逻辑转向以“追梦”为起点的育人实践逻辑，按照学生的追梦需要创新学习动力激发的内容、方式和制度，在培育学生自主提升可持续发展素养的持续性动力方面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

在育人成果方面，能根据“短期成功”与“长短成功兼顾”的结构性变化创新办学成效的评价标准，按照可持续发展素养的评价规律丰富评价方式。“短期成功”，是指育人成果仅仅看重眼前的高分数、高级别奖牌或短暂性的吸人眼球；“长短兼顾”，是指既注重学生当前良好的学习体验和成功感， 也特别重视今天的学习为将来的可持续发展铺垫有价值的基础。 高品质学校既重视学生当下的学习成就体验，也注重长远的成功与幸福，能整合“短期成就”与“长远福祉”创新办学成效的评价标准和方式。

（三）面向复杂未来，建设可持续发展文化

高品质学校除了具有“顶天立地”和“遵循规律”的特征外，还特别强调文化浸润，重视面向复杂未来建设可持续发展的学校文化。复杂未来，是指未来的不确定性。可持续发展文化，是以可持续发展思想为精神内核形成的学校价值体系、育人质量观、实践原则和发展氛围等。 面向复杂未来建设可持续发展文化， 是把可持续发展素养的提升作为应对未来不确定性的基本手段， 以提高学校教育服务于可持续发展的品质为基本取向建构学校的价值体系、 办学原则和实践理念，并由此形成了相应的发展风气、氛围和舆论导向等。

高品质学校面向复杂未来建设可持续发展文化的核心表征，是能在“相对固定的学校教育”和“未来的不确定性”之间寻找可持续发展素养的培育点，并由此建构学校的理念、 制度、 实践和环境等文化体系。 从全球发展看，多种因素的复杂性叠加，导致了许多世界性新冲突与新危机， 这些新的冲突进一步增加了世界发展的复杂性和未来的不确定性， 学校对未来的预测更加复杂和难以实现。 再加上“科学技术发展的步伐不断加快， 预测新的专业和相关技能需求变得越来越困难”[12]。未来世界和行业发展的不确定性，使学校教育目标、内容与方式的重组失去了明确而固定的参照系， 学校依靠预测未来世界的具体变化确立变革愿景的可能性大大降低。然而，不立足未来确立学校变革愿景， 学校教育就会因其缺少前瞻性而与未来需求脱节； 如果学校教育随时跟上世界和行业的发展步伐，又可能破坏其目的性、计划性和系统性。 高品质学校面向复杂未来建设可持续发展文化， 就是引导师生和家长在面对复杂变化的不确定的未来世界时，探寻、确立并发展能够持续应对不确定性未来的可持续发展素养培育点， 能聚焦这些培育点系统化建构学校的文化体系， 促进全体师生形成以可持续发展素养的提升应对未来不确定性的价值取向、思维方式、行动能力与舆论氛围，并据此提升学校的文化品位与实践改革质量。

（四）持续改革促进更高质量的全面发展

高品质学校是具有改革活力并能较好地保持改革定力的学校。高品质学校推进可持续发展，需要在持续改革中不断优化可持续发展素养的培育目标、内容、方式、技术与评价等。 优化这些方面的重要攻坚点，是突破“五育并举”难题，帮助学生高质量达成全面发展的目标，因为完整发展、共生发展和生态发展素养整体提升的基础是全面发展， 只有首先实现了全面发展目标，学生才能完成“横向完整”和“纵向完整”两个方面的发展任务，进而形成与他人共生发展和与环境和谐发展的基本态度、价值观念、核心知识与关键能力。

和一般学校相比，高品质学校不仅要落实全面发展的要求，更要促进学生实现更高质量的全面发展，“更高质量”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能准确把握全面发展的本质，科学引导学生全面发展。可持续发展素养中的全面发展， 既不是德智体美劳齐头并进或“一刀切”的发展，也不是伙伴之间分别在德智体美劳等素质上比较优劣的发展，而是立足自身潜能实现的德智体美劳协同发展，具有独立性和个性化特征。高品质学校能避免一个模子的“全面发展”，善于引导学生利用自身资源禀赋与潜能促进德智体美劳的协同发展，使自己逐步成为一个具有独立性和独特性的完整的人。 二是能面向未来提升全面发展价值，具有前瞻性地引导学生全面发展。高品质学校能在思考全面发展的未来价值的基础上设计和实施全面育人战略；能发掘和用好“五育”活动中有利于学生长远成功的内容与方式，强化全面发展对长远发展的基础性意义。 三是能立足可持续发展素养丰富全面发展内容，系统化地引导学生全面发展。高品质学校能把完整发展、 共生发展和生态发展素养等作为一个整体来丰富全面发展的内容，既把“横向完整发展”和“纵向完整发展”作为全面发展的基础性内容，也把平等对待他人、学会与他人共同共生发展作为全面发展的拓展性内容，还把提高环境参与能力，学会与环境和谐相处的生态素养培育作为全面发展的提升性内容，并能以此为基础全面提升学生的可持续发展素养。

三、高品质学校可持续发展的实现路径

高品质学校要聚焦可持续发展素养提高品位和质量，需要一体化建构可持续发展的引领系统、可持续学习能力的培育系统和可持续发展素养培育的支撑系统，才能在“顶天立地”中“遵循规律”，在“文化浸润”中促进更高质量的“全面发展”。

（一）做实可持续发展的引领系统

高品质学校可持续发展的引领系统主要由战略、文化和评价三大要素构成，要做优可持续发展的引领系统，需要聚焦可持续发展素养的培育任务，做实战略引领、文化引领和评价引领等工作。

其一是强化战略引领。 高品质学校的管理团队要具有战略意识、战略定力和战略引领能力，提高战略规划的制定、实施、反思和改进水平。 首先是聚焦可持续发展素养的培育制定战略规划： 在分析学校的发展基础时，要着力明确现有办学条件、过程与成效在可持续发展素养培育方面的优势、差距与挑战；在确立发展的指导思想时，要把提高学生可持续发展素养作为总纲，结合国家战略和校情进行细化；在拟制发展目标时，要围绕学生完整发展、共生发展和生态发展素养的整体提升需要确立办学条件、 过程与成效等发展指标；在选择重点任务时，要瞄准实现完整发展、 共生发展和生态发展素养提升目标的难点来确定。 其次是在实施、反思和改进战略规划时，要紧扣可持续发展素养提升的价值性、针对性、有效性和精准性等进行观察、分析并提出改进建议，以此引导全体师生和家长理解、认同、落实和支持学校的战略规划，全方位全过程提高战略引领能力。

其二是注重文化引领。 文化引领的重点是促进师生形成可持续发展的基本态度与价值观念，把服务于可持续发展作为育人活动与改革行为的标准，着力形成支持可持续发展的育人文化生态。 在确立办学愿景时， 要聚焦可持续发展素养的培育思考本校应该办成一所怎样的学校；在确立办学思想时，要把能否服务于可持续发展作为基本价值取向；在确定育人目标时，要把培育具有可持续发展素养的新时代“全人”作为最基本的定位；在确定育人理念时，要把学生完整发展、共生发展、生态发展素养的整体提升作为细化育人理念的主线；在完善“三风一训”时， 要力求显现出高品质学校可持续发展的基本表征；在实践文化和制度文化的建设上，要以有利于学生可持续发展素养的高质量提升为基本准则， 结合相应工作板块的实践要求确定其价值追求并完善与之匹配的制度。

其三是创新评价引领。创新评价引领的重点，是根据上述战略和文化的落实与建设需要，创新评价内容、指标、技术和方式等。在学生发展的评价上，要围绕完整发展、共生发展和生态发展素养的整体提升建构新的评价体系；在管理团队和教师团队的评价上，要聚焦其支撑可持续发展素养培育的价值观念、基本态度、专业基础和改革能力等创新评价体系；在学校办学成效的整体评价上，可以重点分析学校培育可持续发展素养的改革经验与形象是否得以认同和推广，学校对家庭、社会树立可持续发展价值观发挥的积极影响和做出的贡献等。

（二）做优可持续学习能力的培育系统

可持续发展素养是在可持续学习中提升的，可持续发展素养的持续提升需要可持续学习能力作支撑，高品质学校的学习系统应成为可持续学习能力的培育系统。 “可持续学习不仅仅是保留知识和技能，它包括持续的有目的、有反应的主动学习；学习者随着环境的变化高效地建立和重建自己的知识和技能”[13]；可持续学习能力，是能够在新的环境中自主、持续开展学习活动，发展自身应对新环境、满足新需要所需新知识与新技能等的能力， 主要由学习内生力、自主学习力、资源整合力与学习表达力“四力”构成。 学习内生力是可持续学习的动力源，自主学习力是可持续学习的支撑性能力与表征性要素，资源整合力是可持续学习的保障性条件， 学习表达力是可持续学习的纽带与深化性要素。

可持续学习能力的培育系统，主要是学校根据“四力共生”需要建构和实施的课程体系、活动体系和课堂改革体系等。 高品质学校要做优可持续学习能力的培育系统，可以在四个方面重点着力。一是建构促进“四力共生”的课程体系。 以“四力共生”为指向完善课程内容，创新课程形态和实施方式；以“全息”思维完善或升级学校的课程结构，把全球大世界浓缩到校园小时空的课程体系中来， 让学生在多维联系的课程体系中学会完整发展、 共生发展和生态发展。 二是完善和升级学校活动体系。 聚焦“四力共生”系统设计育人活动，以“全景”视域布局活动内容， 在大时空中培育学生的可持续学习能力。 三是建构课堂改革体系。 以“四力”发展为课堂改革的逻辑起点，以“全息”思维优化课堂学习生态，以学科教学改革为载体提高可持续学习能力的培养质量。 四是完善和升级学校课程、 课堂和育人活动设计与实施的监测内容、标准和方式，及时改进和优化培育系统。

（三）做强可持续发展素养培育的支撑系统

可持续发展素养培育的支撑系统， 主要由保障学生完整发展、 共生发展和生态发展素养整体提升的办学条件、改革团队、教研科研体系、管理制度等构成，做强支撑系统可以在这四个方面着力。

一是根据可持续发展素养的培育需要， 校家社联合拓展校内外育人时空和实践基地， 更新教学设施设备，合理布局和利用好学校空间，做强办学条件支撑。二是提高管理团队、师生和家长协同培育可持续发展素养的能力。 管理团队聚焦可持续发展办学战略的设计、实施、反思与改进，提升可持续发展的领导力、凝聚力和发展力；教师聚焦可持续发展素养的有效提升研究课题，提高课程、课堂和育人方式的改革能力； 学生围绕可持续发展素养的提升任务提高自我改进能力，增强可持续的生活意识、共生发展的社会意识和可持续学习能力； 家长提高支持孩子提升可持续发展素养的能力， 力求使自身成为可持续发展的示范者。三是完善教研科研体系。围绕高品质学校可持续发展的内涵、本质、表征和路径等，系统设计教研内容与方式， 以此为基础建构学校的课题群， 从不同层面和不同维度破解可持续发展素养和可持续学习能力的培养难题， 为持续推进改革提供学术支撑。 四是以有利于学生可持续发展素养和可持续学习能力的有效提升为标准创新行政管理、业务管理、激励评价和后勤服务等制度，使其更能激发师生和学校的可持续发展内动力。 这四个方面协同变革，同时改进，形成培育可持续发展素养和可持续学习能力的合力，学校的可持续发展才会有坚实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