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维平,李正亭
(西南林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云南 昆明 650233)
恩格斯《论权威》文本内蕴科学权威思想,是建构马克思主义权威理论的经典文献。迄今为止,学界从不同视角对《论权威》进行分析解读,呈现权威内涵阐释——文本内容解读——价值意蕴厘析的研究范式,相关成果主要聚焦《论权威》的文本内容和时代价值,关于权威思想溯源及其在中国的实践路径方面还存在进一步探讨的空间。本文基于《论权威》文本,剖析其中内蕴的权威思想,阐发恩格斯权威思想的价值向度,探赜马克思主义权威思想中国化政治成果,为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夯实政治基础。
恩格斯权威思想的生成及其《论权威》的创作具有清晰的演进逻辑。创新理论肇始于某个时代取决于理论对这个时代的满足程度,新的理论只有在完成对既有理论的批判超越后才能完美出场。恩格斯批判了宗教改革、启蒙运动、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的权威观,在吸收其中优秀因子的基础上,孕育了权威思想,在诘责以巴枯宁为首的反权威主义者、无政府主义思潮的过程中创作了《论权威》。
宗教最初是根据群众对某一人的信仰所创立的,它与“上帝”同为终极的权威和统治者,与政治、经济、文化结合在一起,本身就是法律和伦理标准。人在思想上受宗教的渲染,进而信仰宗教,认同其权威。因此,宗教权威是“一种不以暴力而能约束人,不以论证而能说服人的权威”[1]。早期,权威和权威主义起源于社会底层,表现于上层建筑特别是宗教领域。看似权威的宗教能为人实现自身价值诉求,它以道德戒律的形式将教义授予人,增加了人实现自身价值的可能性,但实际上麻痹了人的思想,让人产生“宿命论”思想。因此,“宗教权威又是一个以权威为根据的宗教,完全不把人的价值或者至少不完全把人的价值放在道德里面”[2]的宗教。恩格斯指出:“16世纪和17世纪创造了社会革命的一切前提,结束了中世纪,树立了社会的、政治的、宗教上的新教原则。”[3]宗教革命形成了新型权威观,一定程度上强化了人们对宗教的认同感,维护了上层阶级的利益。因此,它是一场政治性的宗教革命,是具有绝对主义色彩的权威观,存在着自身难以弥合的理论和现实缺陷。
18 世纪的启蒙运动是反封建主义的思想文化运动,它从哲学角度对旧制度的价值观和思想体系进行强烈抨击,其突出特征是激进、片面的宗教批判和反权威主义斗争。恩格斯认为,法国启蒙运动的思想家们“不承认任何外界的权威,不管这种权威是什么样的,宗教、自然观、社会制度,一切都受到最无情的批判”[4]。这一时期也有思想家对权威进行了论述,启蒙运动的代表人物卢梭将权威划分为主权权威、立法的权威和君主的权威。“主权权威”即人民的权威,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威”“最大的权威”,它不表现为“神”的创造,而表现为“人”的创造。立法权的权威源于参议院或立法机构的权威,人民将其终极主权权威委托于立法机构,因此立法权的权威最终源于人民对参议院和立法机构的权威授权。君主的权威来源于人民或立法机构授权,包括王权在内的一切权利都是人民赋予的,王权在社会生活中的运用必须体现公共意志,公共意志与革命合法性正是对“主权在民”思想的认同,人们接受它的统治、顺从其约束。
18 世纪,英国社会革命、德国哲学革命和法国政治革命深刻影响着资产阶级的权威和统治。英国社会革命确立了资产阶级的个体权利和社会性权威,事实上确立了技术与科学管理在生产中的权威地位;法国的政治革命确立了资产阶级的政治权威和统治权威;德国的哲学革命在上层建筑领域确立了自由和理性权威。
从技术统治的权威到政治统治的权威,从社会作为抽象外在性的权威到理性精神权威,资产阶级在这个过程中改造和批判传统的宗教权威,初步形成系统化的资产阶级权威观。但资产阶级革命本质上是政治革命。一方面,它首先确立了资产阶级在生产关系总体系中的统治地位,奠定了自身经济基础;其次,它确立了资产阶级集中的政治权威、国家和经济上的统治权威;再次,它必将深入影响到资本主义意识形态领域并形成新的权威认同,认同资本主义政治革命和政治权威的进步性、创造性,最终确立资产阶级长期的政治统治。另一方面,资产阶级革命所追求的解放,仅是资产阶级自身的解放,不是人类的“普遍解放”,所以,资产阶级革命没有改变阶级社会的统治逻辑。囿于这个桎梏的存在,资产阶级的思想不能从根本上对政治革命的局限性有透彻的理解和把握,更不能超越政治革命从社会革命的高度对资产阶级政治革命进行深刻批判和自我反思。因此,资产阶级革命所确立的权威观是政治性和非社会性的,是相对主义的资产阶级权威观。
国际工人协会存续期间,巴枯宁创建了“国际兄弟同盟”,试图与国际工人协会相对抗,他起草的“国际兄弟同盟”章程与纲领,集中体现了反权威主义、分裂主义和无政府主义思潮,严重影响了协会的团结稳定。巴枯宁反对国家政权,极力推行废除国家,认为国家是对外发动侵略扩张,对内施行特权和专制独裁的政治工具,强调只有废除国家,专制和奴役才会消失,人才能获得自由。概而论之,巴枯宁的理论主张是废除国家、消灭权威,放弃政治行动和无产阶级专政。
马克思驳斥巴枯宁的错误观点,指出他的主张在理论上是错误的,在实际中是反动的,认为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社会革命。[5]404为了遏制以巴枯宁为代表的无政府主义思潮和反权威主义将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引入歧途,为了制止巴枯宁意图夺取国际协会领导权和分裂协会的图谋,恩格斯于1873 年完成《论权威》的创作,批判性诘责了巴枯宁的错误思想,粉碎了其分裂国际协会的阴谋。
恩格斯在对绝对主义权威观、反权威主义权威观、相对主义权威观进行全面超越后,在对反权威主义者、无政府主义思潮的批判后,创作了《论权威》,表征出科学的权威思想。
基于恩格斯《论权威》文本视角,对权威的概念、本质、表现形式进行阐释,对维护无产阶级政党权威、领袖权威和制度权威具有重要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权威”一词在恩格斯《论权威》经典文献中出现的频次高达36次,“社会”一词出现了14次,这明确揭示了权威在社会中的重要作用。那么权威是什么呢?一方面,权威是主体意志的强加与客体的服从,是“把别人的意志强加于我们;另一方面,权威又是以服从为前提的。”[5]335这从性质上规定了构成权威的两大重要元素,即权威主体和客体。具体而言,权威需要主体与客体的参与才能实现其功能价值。权威的产生、变化的动因是物质关系,其本质是对社会生活实践中内在必然性和创造性的认同和服从。这种权威曾遭到无政府主义的强烈抨击,巴枯宁视权威为绝对坏的东西,并且他主张只有立刻取消国家,才能实现自由与自治。
恩格斯从历史唯物主义维度出发驳斥反权威主义者,确证了权威的客观必要性。权威作为社会历史发展的产物,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具有独立性。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其表现形态会发生变化,又具有长期必然性。恩格斯以资产阶级社会的经济关系为例,论证权威的历史必然性。工业革命的兴起,愈来愈多的个体活动形成联合活动,而联合的前提与基础是“要有一个能处理一切所管辖问题的起支配作用的意志”[5]337。随后,恩格斯通过例举铁路、纺纱厂与大海中遨游的船只来论证权威的必要性。他认为即使资产阶级的生产和流通被社会革命推翻了,权威也不会消失,只会以另外一种形态随着无产阶级革命的发展而存在。质言之,只要存在阶级对立和资产阶级社会化大生产,人们就有服从权威的必要。
权威以服从、认同为前提,是存在于人类社会全过程的社会现象,是主体意志贯彻到客体的一种行为过程,具有客观必要性。阶级社会的权威纯粹表现为主体意志强加于客体,意志强加者用“器物权威”“资本权威”来实现权威的强制性。阶级对立消失后,权威的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关系呈现“单向度”趋势,具体而言就是简单化,二者之间不存在压迫,更多的是权威主体的影响力、人格魅力等促进权威客体自觉认同权威主体。
回顾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发展历程,巩固无产阶级政党权威始终是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的核心命题。马克思、恩格斯在革命实践中十分重视权威的价值。恩格斯在《论权威》中全面深入系统地论述了权威之于巴黎公社的重要价值,强调如果无产阶级没有将武装人民这个权威提到革命议程上来,巴黎公社哪怕一天也不能存续[5]338。列宁在探索建立新型政党的过程中指出:“任何一个阶级,如果不推举出自己善于组织运动和领导运动的政治领袖和先进代表,就不可能取得统治地位。”[6]由于列宁在领导工人运动和社会主义道路探索中注重维护中央权威,夺取了十月革命胜利,建立了布尔什维克党。可见,对马克思主义政党来说,是否重视权威,能否维护无产阶级政党权威,与无产阶级革命前途息息相关。
船重千均,掌舵一人。唯物史观强调人民群众对社会变革起决定作用,但也不忽视领袖人物在其中的特殊作用。这是把握政党领导核心作用机理的理论前提。在社会主义发展进程中,维护政党权威和领袖权威,是无产阶级政党夺取革命胜利,巩固政权的最高政治原则,是被无产阶级革命理论和实践所验证的宝贵经验。巴黎公社存续期间,共产生28 位主席,其设立的委员会互不统属且不设负责人。对此恩格斯表示,巴黎公社灭亡“就是由于缺乏集中和权威”[7]500。列宁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认为领袖是最有威望、最有经验并对统一全党的意志起决定性作用的先进代表,若不能培养一批有经验、威望和影响力的政党领袖,“无产阶级专政、无产阶级的‘意志统一’就只能是一句空话”[8]。1991 年,拥有2000 多万党员的布尔什维克党走向覆灭,其根本原因是政治上推行多党制,弱化党的领袖权威,致使党的分裂上升为国家解体。中国共产党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形成坚强的党中央领导核心,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领袖权威至关重要。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国家强盛、民族复兴的宏伟壮业,需要全体党员厚植马克思主义权威思想,锤炼绝对拥护领袖的政治品格,捍卫领袖、维护党中央核心地位与党中央权威。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将维护制度权威摆在突出位置加以强调,指出要“强化制度意识,带头维护制度权威”[9],带动全党建立权威高效的制度执行体系。制度的生命力在于执行,如果缺乏制度执行力,制度就形同虚设。马克思主义权威思想是强化社会主义制度权威的科学理论,针对制度权威弱化,对制度缺乏认同感等问题,要高擎权威思想旗帜,做到坚决维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权威。
凡将立国,制度不可不察也。制度乃定国安邦之本。古今中外,国家强盛、政权稳定和人民富裕离不开制度的确立,这是为人类发展史所证明了的宝贵经验。揆诸社会历史发展,无论是资本主义国家还是社会主义国家,日臻完善和成熟定型的国家制度势必对国家发展、实现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具有重要作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正处于关键时期,坚持和完善制度体系和制度机制,强化民众对制度的价值认同感,建构权威化制度极为迫切。制度的价值归属源于制度效能,制度效能依赖于制度的充分实施与合理的内部结构。制度的权威又源于“制度有效性及其带来的制度权威,主要来自现实政治秩序与发展成就;制度的现实合理性之重要性的信念自然生成,也自然带来权威”[10]。规模巨大的民众对制度的高度认同有利于强化制度权威,因此要自觉将马克思主义权威思想作为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权威的思想基础,自觉提高维护制度权威的意识,自觉做到思想上信赖制度、情感上认同制度、行动上自觉维护制度权威。
中国共产党是以马克思主义武装起来的政党,同时恩格斯权威思想在党夺取革命胜利,巩固政权的过程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恩格斯权威思想在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历程中形成了重大政治成果,集中体现为“两个维护”“两个确立”“两个确保”,这些重大政治成果为新时代推进党和国家事业发展提供了根本政治保障。
确立坚强领导核心,是马克思主义政党成熟稳定的保障,是中国共产党百年革命运动经验教训的深刻总结。建党初期,党内未确立稳定的领导核心,未形成集中统一的党中央,从而让革命一次次陷入被动状态。遵义会议后,全党一致决定“撤换‘靠铅笔指挥的战略家’,推选毛泽东同志担任领导”[11]。此后,全党有了“主心骨”,全军有了“定盘星”,中国革命迎来了光明前景。党的七大通过的关于《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正案)》的决议指出,“党章的总纲上确定: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与中国革命的实践之统一的思想——毛泽东思想,作为我们党一切工作的指针”[12]425,这是“在无数次的千百万人民的剧烈斗争中反复考验过来了,证明它是客观的真理,是唯一正确的救中国的理论与政策。过去有无数历史事实证明:当着革命是在毛泽东同志及其思想的指导之下,革命就胜利,就发展;而当着革命是脱离了毛泽东同志及其思想的指导时,革命就失败,就后退”[12]427。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邓小平同志以马克思主义政治家的战略眼光,团结带领中国共产党从组织上、思想上进行全面的拨乱反正,提出一系列新思想、新观念,开创邓小平理论,极大增强了党和国家抵御风险、排除万难的能力,进而捍卫了党中央权威和全党的领导核心地位。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江泽民同志带领中国共产党人以巨大的政治勇气,在国内外形势十分严峻的环境下,推动制度创新、实践创新、理论创新,形成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建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成功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向前推进;以胡锦涛同志为主要代表的共产党人带领全国各族人民,不畏艰险、砥砺奋进,推动形成科学发展观,成功在新的形势下开创改革开放新局面,完善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从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战略高度指出:“维护党中央权威是方向性、原则性问题,是党性,是大局,关系党、民族、国家前途命运。”[13]这一重要论述从全局、大局的高度深刻阐释了维护党中央权威的非凡意义,科学揭示了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的重要原则。
“两个维护”是马克思主义权威思想在党的政治建设中孕育出的最高政治成果,是马克思主义党建理论重要原则的创造性运用与当代体现。马克思以现代社会化生产为例指出,多人进行分工合作的社会生产,劳动过程的联系、统一的基础是需要一个具有指挥能力的意志,“就像一个乐队要有一个指挥一样”[14]。列宁在同激进派作斗争时指出,无产阶级为了获得彻底解放而开展顽强的斗争“是需要权威的”[15]。
“两个维护”是马克思主义权威思想中国化的科学理论成果。万山磅礴看主峰,大海航行看灯塔。一个国家、一个政党,领导核心至关重要。1943 年10 月14 日,毛泽东同志在中共中央西北局高级干部会议上讲话时指出:“实行一元化的领导很重要,要建立领导核心,反对‘一国三公’。”[16]1989年6月16日,邓小平在与几位中央负责同志谈话时指出,“任何一个领导集体都要有一个核心,没有核心的领导是靠不住的”[17],深刻揭示了领导核心与领袖权威的重要性。党百年革命斗争史也充分证明了党的事业能否兴盛、国家能否强盛,“保证党的团结和集中统一至关重要,维护党中央权威至关重要”[18],巩固中央权威关键在维护核心与领袖权威。
“两个确保”是党的二十大在总结历史经验,对当前国内外形势作出科学判断的基础上所提出的重大论断,即“确保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确保党发挥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19]7。坚持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是党的最高政治原则,是一个成熟的无产阶级政党必须坚持的重要规定。马克思、恩格斯在建立和领导无产阶级政党的过程中反复强调,真正革命党的任务是在政党内实行最严格的中央集权制[20]。列宁在领导布尔什维克党的建设实践中,将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明确为建党原则之一,使党中央机关成为拥有广泛权利、得到党员普遍信任的权威性机构。中国共产党人在革命与建设时期,多次重申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的重要性,并作出许多确保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的举措。例如,提出“四个服从”并写入党章,制定“民主集中制”作为党的根本组织原则和领导制度,确保了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早在《共产主义者同盟章程》中就体现了民主与集中的思想。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文献著作里面没有出现过民主集中制这一提法,民主集中制由列宁在探索苏联社会民工党应该采取什么制度组建提出。列宁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统一代表大会的报告时指出,“如果我们是真正地严肃地决定在我们党内实行民主集中制”[21],就必须“在党内实行近乎军事纪律那样铁的纪律”[22],才能发挥好民主集中制的制度效能。民主集中制的“集中”即广泛民主基础上形成的“共识”和“公意”,最重要的就是坚决服从党中央、反对分散主义,仅这一点民主集中制“就已堵塞了任何要求独裁的密谋狂的道路”[7]207。因而这项制度通过充分发扬党内民主和正确实行集中有机结合起来,科学合理而又有效率,既能激发全党创造活力,亦能实现全党思想统一,有效克服议而不决,决而不行的分散主义。不仅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组织原则和领导制度,也是马克是主义政党有别于其他政党的重要标志。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将多次强调要确保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确保党发挥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将加强党对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领导作为13 个显著优势摆在首位,并突出强调要完善坚定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的各项制度。党的二十大报告在对坚定不移全面从严治党、深入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作出的重大部署中,把坚持和加强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置于首要任务,并提出明确要求,《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正案)》将“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写入党章,这对于充分发挥党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具有重要作用。
坚强的领导核心、科学的理论指导,是成熟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重要特征。党的六届七中全会《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提出“两个空前”,即全党“空前一致地认识了毛泽东同志的路线的正确性,空前自觉地团结在毛泽东的旗帜下”[23]。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提出“两个公认”,即“毛泽东同志被公认为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各族人民的伟大领袖,在党和人民集体奋斗中产生的毛泽东思想被公认为党的指导思想”[24]。从“两个空前”“两个公认”“两个确立”到“两个维护”“两个确保”,一脉相承、与时俱进,蕴含恩格斯权威思想的科学理论。
从政治学视角分析,维护党中央权威既有利于新兴国家政治秩序的稳定,构建合理的政治共同体,又有利于加速本国现代化进程。著名政治学家塞缪尔·P.亨廷顿指出,“现代化要求具有变革能力的权威”,“权威必须集中于某些强有力的个人或集团手中”[25]。这一论断明确阐释了领袖权威和政党权威对于推进现代化进程的重要作用。党的二十大报告作为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政治宣言和行动纲领,是马克思主义的纲领性文献,它从全局和变局的战略视野科学擘画了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蓝图——“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19]21中国式现代化,是新时代新征程中国共产党的使命任务,是党中央在认识上不断深入、战略上不断成熟、实践上不断丰富,全面总结世界各国现代化经验教训,推动形成的宝贵思想理论结晶,其规模特征、结构特征、内涵特征、资源特征、和平特征为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创造了独特的人力资源、经济优势、文化优势、生态资源、安全根基,科学揭示了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复杂性、公平性、全面性、持续性、开放性,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开辟了广阔前景。新时代新征程上,实现党的二十大绘就的宏伟蓝图,把“两个确立”根本认同转化为“两个维护”的思想意识、政治自觉和行动能力刻不容缓。一是净化政治生态。党的二十大通过的关于《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正案)》的决议指出:“‘两个确立’是党在新时代取得的重大政治成果,是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历史性变革的决定性因素”[26]。因此,净化政治生态是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政治保障。二是落实“两个维护”的制度保障。“两个维护”是新时代以来的最高政治纪律。针对目前存在对“两个维护”理解不全面,把握不全面,辨别不清晰的现象,必须从源头上解决这些问题。可以坚定完善民主集中制、完善确保党中央权威与集中统一领导的各项制度、深化确保党中央权威与集中领导制度的执行和监督制度、完善坚定党委制和请示报告制度,进而夯实“两个维护”的制度基础。三是加强党员教育,坚定对中国共产党的政治认同。党的十九大党章修正案将“四个意识”“四个自信”“两个维护”写入党章总纲中,以党内最高法的形式进一步彰显了“两个维护”“四个意识”尤其是核心意识的重要性。党的二十大党章修正案将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作为党员必须履行的义务置于党章第三条第二项中,这是党员必须遵守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律。加强党员党性教育,不仅有利于党员坚定政治立场,提高政治觉悟性、政治判断力、政治执行力,还有助于增强党员对中国共产党的认同。具体而言,首先将“四史教育”纳入党员学习教育的全过程各阶段,运用党的红色文化、红色基因和以伟大建党精神为源头中国共产党精神谱系夯实党员思想基础。其次,创新党员党性教育模式,落实党员党性教育“三进”工作方案,将“四史”学习教育进教材、进头脑、进课堂。最后,加快构建党员履行做到“两个维护”、拥护“两个确立”的义务常态化机制体系,为将“两个确立”的思想基础上升为“两个维护”的行动自觉夯实制度基础。
一言以蔽之,“两个确立”“两个维护”“两确保”是马克思主义权威思想中国化的科学政治成果,对全面建设社会主义国家、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具有重大意义。新时代新征程上,坚定拥护“两个确立”,坚决做到“两个维护”,基础在于理论武装,要自觉地把深入学习贯彻马克思主义权威思想作为基本功,掌握其重大意义、科学体系、丰富内涵、精髓要义和实践要求,切实将拥护“两个确立”的思想基础深化为维护习近平同志党中央的核心、全党核心地位的政治自觉和行动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