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位编辑

2004-04-09 12:14
新闻爱好者 2004年2期
关键词:走过场文汇报大路

刘 思

今年元旦刚过,一位朋友来电话报喜,说他从网上看到,《新民晚报》“林放杯”杂文奖揭晓,我的《论“走过场”》一文在获奖名单上,朋友说这可是个大奖,奖金3000元呢。我为这个消息高兴,但首先想到的是,这笔奖金我无权独享,因为真正该受奖励的是一位编辑,是他玉成了——甚至可以说是“挽救”了这篇最终获奖的杂文,而这位编辑并不在新民晚报社供职,他是《文汇报》“笔会”版的编辑朱大路同志。

《论“走过场”》是我在1999年10月写成的,当时寄给的是文汇报。同文汇报“笔会”版的编辑朱大路同志打交道有十多年了,虽然从未见过面,但这是一位我信得过的编辑,十多年来寄给他的稿件,件件有着落。大师级的杂文家也知道,杂文稿件的命运是最没有把握的,文章说不定哪点犯忌,触动何方神圣的敏感神经,所以杂文编辑最不好当,他们是“守土有责”的把关者,文章“捅篓子”,板子打不到作者身上,责编先受贬责。因此逢杂文稿件被“毙”,作者多不会怪编辑不识货,不过又希望编辑能指点一二,起码不至于稿件如泥牛入海无消息。朱大路同志与众不同的是,有稿必复,决定留用的稿件大多通知作者,不用的稿件都要附信说明退稿的理由。这在今天,不说是绝无仅有,也是极为难得的,除非你与那编辑是哥们儿。朱大路的字体方方正正,想来字如其人,人也方正得可以,他在退稿信中是没有客套话的,有一次我写了篇评某贪官狱中写的诗的文章,朱大路在退稿信中直言,这样的“诗”不值得一评,“大作奉还”,被“奉还”了,我真无话可说。有了这样的关系,《论“走过场”》写就,自认为满意,便首先想到应该寄给文汇报。半个月之后,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说他是上海的朱大路,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他说是电话打到郑州市文联问来的,接着说,你那篇《论“走过场”》,我看是篇好文章,但送审没通过,好文章不能糟蹋了,我想把它介绍到新民晚报去,你同意不同意?我立刻表示同意。朱大路又叮嘱一句,叫我不要把这篇文章再给别家报刊了,我说当然。没过半个月,朱大路又来电话,说《论“走过场”》在《新民晚报》发出来了,他们会寄样报的。如果过几天你没收到样报,请通知我,我寄。新民晚报也是严格按章办事的。不久我就收到1999年11月25日载有拙文的样报。这还不算完,两个月后拙文《论“走过场”》又被《杂文选刊》刊出,文后注明“上海朱大路推荐”。此后这篇文章一路绿灯,先是上海出版社编的《上海杂文选(1996~1999)》选有此文,这书编者前言向帮助集稿初选的几位同志致谢,其中有朱大路的大名;后来,精装的文汇出版社《世纪末杂文200篇》又收入《论“走过场”》,主编是朱大路……

至今,《论“走过场”》一文被多种选本选入,辽宁人民出版社的《1999中国最佳杂文》有它,人民文学出版社的《中华杂文百年精华》有它……也许后来的入选并不都是朱大路推荐的,但无疑没有当初的新民晚报刊载,没有这后来的各种选本选入,当然更不会有最后的“林放杯”获奖,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这样一位编辑,他不仅为人作嫁,还为人作伐,他认稿不认人,对他认准的稿件极端负责,对素未谋面的作者倾力相助,这种精神是“敬业”二字难以概括的。

我和朱大路同志素昧平生。如今拙文因他而获奖,我将怎样向他表示感激之情呢?于是,想告诉所有的人,在编辑队伍中有这样一位编辑,他叫朱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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