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山石，风景这边独好？

刘兰辉　刘　渠　陈思敏

美国金融海啸，以超出人们想像的狂野，扫荡着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受此影响，去年的收藏市场出现了空前低迷，全球各大拍卖行成交量总体下滑、收藏领域风光不在，许多人对收藏投资的未来感到迷茫。然而，就在全球艺术品拍卖市场萎靡、艺术品市场全线低迷的情况下，寿山石这个基于福建本土区域的资源性藏品却依然行情看涨。

9000元起拍的高山石素章，成交价达到3.41万元；13万元起拍的汶洋石臂搁，成交价达23.1万元……去年10月26日在福州落槌的2008秋季寿山石雕专场拍卖以64％的成交率、1036万元的成交金额让低迷的国际、国内艺术品市场为之一振。令寿山石雕收藏投资人士感到欣慰的是，此次秋拍的整体价格依然坚挺，尤其是一些精品的竟价相当活跃，成为拍场的中流砥柱。预展中受到普遍关注的“热点”拍品几乎全部成交，甚至超出预期价位，印证了“好货终究有人追捧”这一收藏界的不变规律。此次拍卖结果也证明，在眼下艺术品市场进入低潮的状况下，寿山石收藏正悄然发生转变，开始进入理性投资阶段。

据了解，寿山石自宋朝以来，其温润晶莹、五彩绚烂的石性经能工巧匠精雕细刻，其附着文化愈加深厚。自文人雅玩到成为帝王珍宝，到清代民国更是为达官贵人深藏宫廷府院，其价格也扶摇直上，当时在民间就有“一两田黄三两金”的评价。近年来，寿山石的身价更是不断上扬，在一百多种寿山石中，田黄石、鱼脑冻、都成坑及芙蓉石等名贵寿山石的身价已超黄金价，享有“石中之王”之誉的寿山田黄石，由于石质晶莹、通透、凝腻温润，更是成为中外收藏家竞栢追捧的对象。

总体来说，无论市场如何调整，寿山石始终稳中有升，呈现一种“慢牛走势”格局。藏界人士认为，长线持有、价值发现和文化追求是艺术品投资的独特性所在，每一次市场调整带来的主要是理念的转变。

对话姚春茂

《市场瞭望》：金融风暴对目前福建收藏市场的影响如何?2009年我们还有哪些机会可以介入?

姚春茂：就福建本土的区域市场来说，特別是福州本地的收藏，寿山石是一大主流。其它艺术品方面的收藏在福州都不是太旺盛，如字画、陶瓷，还有其它方面的古玩，包括传统的红木家具等杂项的收藏和拍卖都不是太典型。

而寿山石市场就它的历史来看，从改革开放开始到2008年的上半年达到了历史最高峰，下半年开始停顿。第一个影响因素是股市和楼市，楼市的停顿和股市的下跌对整个市场的影响是有的。寿山石集合了两种特质，一个是它的文化含义，它是文化艺术品，另外它又是资源性的产品，它属于宝石资源，是不可再生资源，是稀有品。就像前面叶秘书长谈到的，寿山石和其它艺术品一样，市场发展规律是上升——盘整——上升。它不像金融产品或者固定产业投资一样有个波段的起落。

八十年代初国内的玉行市场开始兴起，到了八十年代末改革开放之后，台湾地区的购买力止整个市场抬起来。九十年代由于政治局势紧张以及台湾经济的下滑，台湾投资人的吸收量没有那么大，资金流量也没那么人，因此九十年代末期到2000年初，寿山石收藏市场们对而言还属于低迷平稳的阶段，而且玉石的价格都比较低。由于大陆市场还没启动，当时的主流市场是台湾和香港

后来由于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让很多投资者把艺术品变现，国际上大的公司和投资机构都会收藏高档艺术品，用于应急的时候现资金。这种委托相卖方式比较隐秘。至此玉石市场渐渐开始回流。

2002～2003年，国家对艺术品文化的扶持以及国内经济的迅猛发展，掀起了一场全民收藏的热潮。“富一代”开始注重投资收藏。2003年～2006年回流开始凸现，因为国内市场需求迅猛，精品的价格基本上每年翻一番。2007年达到了最高峰，这是和楼市、股市一致的，跟大环境也息息相关，但影响没有那么大。

经济形势好的时候会刺激整个市场，但不好的不会出现像楼市那样一下子停顿了。玉石市场会出现价格停滞的状况。比如行情价是20万元的寿山石，在供需比较旺的时候，出手价可以卖到30～40万。行情不好的时候，它不会低于20万。期望值不高的情况下，25万就可能出手套现了。这时候就要看每个藏家的价格取向。艺术品投资相对于股市等其它投资变现没有那么快。作为投资的概念来说，艺术品投资的曲线比较高，作为投资一般要在5年以上的周期，作为收藏一般要在10年以上的周期。

当然，不管楼市、股市，还是艺术品投资，都有人在炒。2008年的一些现代艺术品，从几千万跌到千万元左右，是因为有人在坐庄。相反，玉石领域就不奸坐庄，因为这个行业比较特殊。其它艺术品投资可以估价，某人的画一平方大概是多少钱，有个相对标准的价格。只要是有标准的东西，就很容易把它炒起来。而玉石市场的标准比较模糊，外人很难进来，因为品种很多，还需要考量纯净度、完整性等等。

《市场瞭望》：现在福建区域市场的玉石主要是哪些门类为主?

姚春茂：在福州，目前主流的玉还是来自缅甸的翡翠，而中国传统的玉则门类比较多，统称为软玉。最具有代表性的是和田玉，用途上主要是壶、炉、瓶以及各方面的摆件。在福建，就把玩来说，寿山石已经垄断市场了。而白玉主要的产地是新疆，真正的交易中心是上海、苏州和扬州，北京、上海、江浙以及新疆当地，是主流玩家的区域。在福建来说，相对偏弱，基本看不到好的收藏，档次不是很高，因为很多好的藏品在当地就被吃下了。

《市场瞭望》：全球的收藏市场受金融危机影响，出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说法，让我们十分困惑：一种说法是金融动荡，需求不旺，全球各大拍卖行出现流拍现象，收藏领域风光不再；另一种说法是正因为金融动荡，艺术品收藏因为保值而受到追捧，有这回事么?

姚春茂：总体来看，2008年上半年整个收藏市场还马马虎虎，到了下半年，受金融危机的影响，市场就低迷了。

经济不景气，艺术品市场反而热肯定是伪命题。虽然艺术品市场会稍微滞后于经济周期，但毕竟关联度很大。经济好的时候，艺术品是涨得最厉害的品种。经济一旦走下坡。它受到的影响也是最大的，因为它是最虚的。这次表现最明显的是当代艺术。虽然我们没有介入当代艺术的投资，但作为一个旁观者，我个人认为由于很多金融机构的介入，导致它的泡沫成分很大。因为它本身变成投资工具了，跟金融产品绑在一起，受到的影响是立竿见影的

(特此鸣谢：寿山石文化城提供实物拍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