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国际文化使者(Ⅲ)

2009-09-05 04:10
上海采风月刊 2009年8期
关键词:帕劳维克见面

吴 伟

路易·帕劳与《江边对话》

2004、2005两年,帕劳先生连续访华,拜访了时任国务院新闻办公室的赵启正先生。一个是虔诚的基督徒,一位是中国政府高官、无神论者,两人见面,却没有隔膜,相谈甚欢。谈政治、哲学、宗教,也谈科学,后来相约在上海再谈,然后将对话录集结成书,这就有了后来在中美两国都颇具影响的《江边对话——一位无神论者与一位基督徒的友好对话》。

当年,听帕劳的助手说,他已经70岁了,但从其身体、精神、谈吐,无论哪个角度都看不出他是个七旬老人,他思维敏捷,谈吐激越,身手矫健,说话不仅有磁性,更具趣味性和煽动性。难怪有那么多的信徒疯狂地追随他,布道时能有几十万人欢呼雀跃,被他打动,心甘情愿地皈依了基督。

帕劳看上去是个很和善的人,永远是面带微笑,不笑不说话,但在与赵启正讨论上帝是否存在时却一句不让。帕劳说上帝无处不在,学核物理学出身的赵启正说,物理学家从来都只相信实验的结果,“您能用实验证明上帝的存在吗?”而当启正说到科学家一直在努力攀登科学的高峰时,帕劳说,上帝已经在峰顶朝着科学家微笑。

在上海期间,赵启正带着帕劳及其随从参观浦东的建设成就,也参观天主教、基督教教堂以及中国本土宗教道教的道观,为其详说宗教在中国的基本情况,使帕劳直接接触中国的宗教徒,看到了中国的宗教信仰自由。帕劳由衷地赞叹改革开放的中国,对各种宗教的保护,对教徒的保护,并不是他过去听说过的那样。回国之后,帕劳在不同场合讲述他中国之行的感受,说明中国宗教的现状,很是正了视听。

2006年8月,《江边对话》中文版由新世界出版社在北京出版,在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上首发,帕劳一行专程来京与读者和媒体见面,引起不小的轰动。这本书在中国发行后,一直处于同类书排行榜之前。2008年2月,《江边对话》美国版由哈波考利斯出版集团旗下的宗德万出版社出版,我们陪启正先生专程到纽约参加首发式,在美国又掀起一股小旋风。

一本书能在中美两国都受到欢迎,说明什么?除了作者在两国有较大的知名度之外,恐怕也反映了两国读者的一种心态,尽管中美两国的价值观不同,也有这样那样的纷争,但是,对话应该是改善两国关系的基础,任何矛盾和纷争,都可以通过对话,通过讨论加以解决。当今的时代是对话的时代,人与人之间可以观念不同,比如上帝是否存在,无神论者和基督徒是不可能达成共识的,但彼此可以坐在一起对话,通过对话可以使双方相互了解进而相互理解,这样,世界就少了很多冲突,因文化的多元而使世界变得多姿多彩。帕劳说,中美之间应该多一些对话,少一些冲突。我想,这不仅是帕劳的愿望,也是多数中美人民的愿望。

在2009年到来之际,我们欢迎帕劳先生再来中国作客,也欢迎听到他那睿智、热情又有磁性的声音,欢迎基督徒与无神论者继续对话,只是不要再游说我们这些无神论者成为基督徒了吧。

贝塔斯曼的新朋友

2007年,前贝塔斯曼的CEO,冈特·蒂伦曾两度访问中国并造访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其间,贝塔斯曼协助新闻办在德国成功地举办了“中德论坛”。10月份,我应贝塔斯曼邀请参加法兰克福书展并访问贝塔斯曼总部时,发出邀请的直接集团的CEO已经另谋高就,直接集团的业务后来也经历了很大的变动。2008年初,哈特穆·奥斯特洛夫斯基接替了冈特·蒂伦,成为了贝塔斯曼集团新的CEO。那段时间,我感觉贝塔斯曼集团高层的人员变动特别频繁。

2008年6月初,贝塔斯曼总裁奥斯特洛夫斯基首次访问中国,与新闻办的新主任王晨见面。他们虽说是第一次见面,却像老朋友一样坦诚相对。奥斯特洛夫斯基希望他以及贝塔斯曼能一如既往地与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保持良好的关系。王主任表示欢迎,同时也很直接地指出,贝塔斯曼旗下的个别媒体在报道中国方面,从一个中国公民的角度来看,存在报道失实的问题。奥斯特洛夫斯基对此毫无准备。随行的是一干新人,其中负责集团内部沟通和对外联络的托尔斯滕·施特劳斯也似乎毫无准备,很是震惊。会见后,托尔斯滕请贝塔斯曼中国代表处给我打来电话,就王晨主任提出的问题表达他们的意见,其实就是解释,说虽然集团是老板,但旗下的媒体各具独立性,这是与中国情况不同的。我说,新闻办与贝塔斯曼应该算老朋友了,朋友之间应该坦诚相见,王主任是没把你们当外人。再说,王主任不过是希望贝塔斯曼旗下的媒体能够如实报道中国,并无过分要求。

2008年8月8日,举世瞩目的第29届奥运会在北京开幕。贝塔斯曼基金会副主席利兹摩恩女士和集团总裁奥斯特洛夫斯基先生作为国务院新闻办公室邀请的客人,出席奥运开幕式,之后他们再次造访新闻办王主任。这次,奥斯特洛夫斯基先生有备而来,一见面就说,上次会见回国后,他已与有失实报道的媒体进行了沟通。王主任满意他的态度诚恳,并欢迎有失实报道的媒体到中国实地采访,亲眼看看中国的情况。之后,托尔斯滕又有话来,希望下次来京与我见面。不久,就有了这次会见。

托尔斯滕是一个看着就年轻、实际上更年轻的德国小伙子,精明、干练并且善于表达。与我见面,一方面是他有话要说,高层会见时我们是陪同,时间有限,说话的机会不多,但我们是操作层面,有些事需要我们落实,我们之间的沟通就显得重要;二是他大概听说我与贝塔斯曼的很多人都熟悉,他也希望我们成为朋友。

我们见面时又说起那个别媒体的事,他再次向我解释,中德两国的体制不同,集团麾下的诸多媒体各自都有很强的独立性,有时,即使对集团的老板,他们也颇有微词,也会调侃,甚至攻击,老板只能听之任之,不能因此而对他们怎么样,这就是西方的所谓新闻自由吧。我说,中国当然尊重媒体的自由与独立,但是更重要的是,媒体应该公正,应该实事求是,我也希望既想报道中国又不了解中国的记者和编辑亲自到中国走走看看,相信他们会在事实面前改变看法。托尔斯滕表示他会尽力促成双方的跨文化沟通。托尔斯滕代表集团表示,希望与新闻办的友谊长存,希望对中国有所帮助。我请他对中国图书在国外的翻译出版给予帮助。托尔斯滕表示没有问题。

我将为奥运会专门制作出版的《纸上奥运》送给他,并告诉他这本书完全是手工制作的,包括手工造纸、雕版印刷以及用剪纸表现的栩栩如生的奥运项目。托尔斯滕看着这本东西,激动异常,表示说,他曾经做过印刷,知道这本书的珍贵,古老的中国工艺与现代的奥运相结合,真正反映了中国目前的状况。他真的希望我们能够多多沟通,希望贝塔斯曼集团能够帮助中国的图书走向世界,使更多的人了解中国。我嘴上说着谢谢,心里已经把他当作了朋友。

波兰的马尔萨维克

2007年5月,我率中国出版代表团出访匈牙利、波兰和捷克三国,为中国图书在国外的翻译出版做宣传和推广。十天的时间,每天都安排有几场活动,行程很紧张。到了波兰首都华沙时,使馆的文化参赞丁海嘉说,已经为我们联系了几家出版社,对“中国图书对外推广计划”非常有兴趣,但有一家出版社不在华沙,其社长马尔萨维克希望我们到他的城市,一方面看看他们的出版社,另一方面也看看那座城市,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丁参说,这是一家非常重要的出版社。我说,可以请他到华沙来吗?就这样,我们在华沙见到了马先生。他的出版社以他的名字命名,他不仅介绍了马尔萨维克出版社,还带来了他出的关于中国的书,其中的《邓小平文选》让人眼前一亮。他说,为什么出“邓选”呢?因为波兰人对中国的兴趣,除了古老的中国文化,最关心的就是近30年中国的改革开放,是邓先生使封闭落后的中国获得了第二次解放,中国人民过上了现代化的日子。波兰人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想从邓先生的文选中找到答案。

马尔萨维克出版社是个综合性出版社,有六个分支机构,马上在中国也要设办事处,希望我们代表团能出席在北京举行的成立仪式。我答应了。

很快,马尔萨维克如约访华,在波兰驻华使馆举行了出版社北京办事处的成立仪式。我们代表团能来的都来了,连安徽出版集团的副总——我们团里唯一的一位外地团员范恒森先生都来了。当然,除了祝贺之外,他还另有任务。在波兰,范恒森作为唯一的京外出版集团的代表,与马尔萨维克好像有很多共同语言,相约要好好合作。两家的合作意向在北京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与马尔萨维克出版社北京办事处成立的同时,两家达成了战略合作的框架,范总邀请马尔萨维克尽快访问安徽。

在他们达成共识之后,我邀请马尔萨维克到我办做客。马反复感谢我为他的出版社与安徽出版集团牵线搭桥,我打趣地说,我的这个角色,在中国叫“红娘”,我希望他在与安徽合作的同时,也与中国的其他出版社接触接触,合作伙伴也不一定“从一而终”,当然是句笑话,他可能没听懂,但看得出其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也许猜出我是在开一个善意的玩笑。

我请他在我办餐厅吃饭,说,我们餐厅的饭不一定比外面的好,但能在这里吃饭的人可不多。马尔萨维克的同事告诉我,马的夫人也一同来中国了,我一听,马上问他,你的同事说你夫人也来了,为什么不带来呢?马笑道:因为要见你这么漂亮的女官员,怕夫人会有不好的想法。我说,这样的话,你就不要告诉夫人是与中国的女官员见面。他说,是啊,是啊。我说,还是呢,我一定找机会见见你的夫人。当然这是笑谈,在座的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马尔萨维克出版社与安徽出版集团很快就又实现互访,成了真正的战略合作伙伴。此是后话。

2008年的秋末,马尔萨维克再次访华,并约见我,因时间不对,没有见成。不知这次他的夫人是否随行,若一起到访,按照我们的约定,马应携夫人与我见面。这只能听下回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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