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理论视角下英语公共演说语篇中人际意义的体现

于 涛，汪 云

(徐州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徐州 221116)

汪云(1977-)， 女， 硕士，徐州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

评价理论视角下英语公共演说语篇中人际意义的体现

于 涛，汪 云

(徐州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徐州 221116)

评价理论是在系统功能语言学三大元功能之一的人际功能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它作为人际功能的一部分，由态度、介入和级差三方面组成，主要研究语篇中作者如何表达主观态度。近年来评价成为话语分析手段的一个重要方面，而评价理论也成为系统功能语言学对人际意义研究的新词汇语法框架。本文尝试应用评价理论来分析演讲者如何在英语公共演说中运用评价的手段和方式，从而达到体现人际意义的目的。

评价理论；演说语篇；态度；人际意义

一、 引言

作为人类交际和交流的一项重要方式，公共演说语篇长期以来被认为是一种特殊的对话现象。在演说语篇中，演讲者和听众有意识地参与到一种有效的互动活动中。而在公众演说中，演讲者运用各种技巧和方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和意图，有效地和听众建立内心的对话，使听众产生心理和情感上的共鸣，从而影响听众的态度和行为，达到交际的目的[1]。

系统功能语言学指出人际意义指的是讲话者使自己参与到某一情景语境中，来表达他的态度和判断，并试图影响别人的态度和行为。评价理论是在系统功能语言学三大元功能之一的人际功能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理论。汤普森曾指出,“评价”(evaluation)是“所有语篇意义的核心问题,任何对语篇中有关人际功能的分析必然涉及到评价……评价是指说话者对事物(如人、事件、行为……观点等)的看法,通常有好坏之分,也有强弱之别”[2]。

本文尝试应用评价理论来分析演讲者如何在英语公共演说中运用评价的手段和方式，从而达到体现人际意义的目的。本文采用BNC(英国国家语料库)中的54篇演说语篇为语料，运用WordSmith 对演说语篇中体现评价系统的词汇语法手段进行统计，并进行分析，从而揭示演讲者如何通过评价系统实现语篇的人际意义。

二、评价理论系统的建立和发展

评价理论是对语言的人际意义功能研究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韩礼德在《功能语法入门》中对人际意义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语气和情态方面[3]。 他认为人际功能可以通过语气、情态等语法系统来表达。然而语气和情态在阐明说话者对事物的评价方面却存在着显著的欠缺。而在新韩礼德学派马丁和怀特( Martin & White) 2005 年出版的专著《评价语言——英语评价系统》中，评价成为话语分析手段的一个重要方面，评价理论也成为系统功能语言学对人际意义研究的新词汇语法框架。根据马丁和怀特( Martin &White)的观点，评价理论关注语篇中“所协商的各种态度，所涉及到的情感的强度，以及表明价值和联盟读者的各种方式。”[4]

语言评价系统包括态度、介入和级差三个系统。在评价系统的三个子项中，态度包括情感、判定和鉴别，指说话人用来做判断，把情绪和情感反应与参加者和过程联系起来的各种价值。介入是指衡量说话人/作者的声音和语篇中各种命题和主张的关系；说话人或承认或忽略其言语所涉及和挑战的众多不同观点，并在如此多样性的观点中为他们自己的立场争得一个人际空间的一系列语言资源。级差是指说话人把人际印象和言语容量分级或把语义类型的焦点变模糊或变清晰的一系列价值。Martin 和Rose把评价系统的大概框架用下图表示出来[5]：

图1 评价系统结构图

评价意义表达作者的观点，建立并且保持作者与读者之间的关系，帮助对语篇进行谋篇布局[6]。从概念意义上讲评价意义具有比较主观和具有价值负荷的特性，这一特点有助于我们辨认具有评价意义的语言资源。

此外，评价理论认为具体语篇不应该是意义潜势实例化的终端, 意义只有通过读者或者听众的解读，语篇意义才能最终实现。Martin 把意义的实例化从具体语篇延伸到了既定语境下的读者。基于这一前提,Martin 建立了评价资源的“实例化渐变体”[4]。评价系统用于语言系统操作层面, 实例化的评价分析可用于具体语篇, 对于读者的解读, 我们可以应用评价理论对阅读立场和读者反应进行分析。

三、 公共演说语篇中评价系统的分析

演说是一种口述的书面语,是为说而写的语篇[7]。演讲者以口述的书面语形式就某一观点和事件，以显性的或隐性的语篇手段向听众表达和传递信息。因此演说语篇在文体上具有兼容性,介于书面语和口语之间。虽然从表面上看它只是演讲者一个人的言语,但实质上它却富含会话语篇的特征，演讲者在演说过程中往往会采用一些评价类的语言资源来传达他的话语信息以达到演说的目的：得到听众的共鸣和认同。因此演说语篇中的评价系统反映了演说者的立场、观点和态度。

1. 态度系统在演说语篇的体现

态度系统是评价系统的核心。研究内容为语言中表达情感反应、行为及价值判断的语言资源。评价理论中的态度主要是指说话者对行为、文本以及现象所表达的各种情感, 是积极或是消极； 快乐或悲伤； 自信或焦虑。态度系统评价对其他人的行为是可褒可贬；对于语言现象和客观对象可以是肯定或是否定。 态度系统位于整个评价系统的中心,就被评价对象而言,态度包含三个基本类型: 鉴赏(appreciation):对事物价值的评价; 判断(judgment):对人物的性格和行为的评价;情感(affect)对人物情感的评价。

在英语公共演说语篇中，演讲者通常运用一些评价词汇，如积极的词汇和消极的词汇，对一些问题或事件发表自己的感受或观点。人们在说话过程中心情好时，或表达积极的观点和态度时，运用积极词汇，相反趋向于消极表达。在公共演说语篇中，积极和消极的表达往往以词汇形式出现，因此通过采用WordSmith数据软件对BNC(英国国家语料库)中公共演说语篇中的表达态度系统的积极词汇和消极词汇进行统计，可以得出公共演说语篇中态度系统中评价词汇出现的频率。结果如表1：

表1 BNC语料库中评价词汇的频率

从表1中能够看出在公共演说语篇中积极词汇远远大于消极词汇。Martin & Rose指出评价资源是用以奠定话语或语篇的基调和语气，说话者或作者所做出的选择贯穿全篇并且建构了评价者的立场和言论[5]。在演说语篇中，演讲者运用各种手段来吸引听众，使他们的演说给听众留下深刻的印象，从而敦促听众承担某种任务。如果在演说中采用过多的消极词汇，听众势必会感到乏味，渐渐转移思维，甚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样的话演讲者就很难达到和实现演说的意图。

在态度系统中情感的表达可用多种语言手段,可以用显性的也可以用隐性的手段, 显性的情感直接通过词汇来实现, 隐性的则通过概念意义来表达。并且这些词汇的语势也是逐渐的由弱到强，如like, love, adore; to be troubled by, to be afraid of, to be terrified of[8]等,如下例：

(1) I would behappyto give anyone who wants one. (HDR*例句后括号中的内容表示该例句在语料库中的文件名,下同。)

(2) I’m particularpleasedthis morning that the award is going to a young woman…(HUE)

(3) I’dliketo learn that it is a balanced approach. (HYV)

(4) …this is something we would beunhappywith…(HUD)

在以上这些例子中，happy, unhappy, pleased和like用以表示演讲者对事件或对象的精神和行为上的反应，例一中的happy，例二中的 pleased以及例三中的 like建立了演讲者积极的情感，而例四中的unhappy则表现了演讲者的消极情感。

态度系统中的判断是对人的性格和本质的评判。它涉及人的行为是否有道德，是否符合法律规范，是否为社会接受，是值得赞扬的还是为人所叹息的，是否有能力和韧性，是否诚实可信以及是否正常[5]。这些可以用下列例句来说明：

(5) At the moment they have a verygoodtraining plant. (F8B)

(6) I wasfortunatethat I learned a very good scripted presentation. (JT5)

(7) We are areliableindicator of the feelings, the dreams, the hopes of working people rights… (HUC)

(8) It’sunfortunatethat we have to have something as big as this table. (JSA)

例句中的斜体单词用以表示演说者的判断态度。例六中的Fortunate 、例八中的unfortunate 表达演讲者对社会尊重的判断，它和社会常态有着密切的关联。例五中的Good 和例七中的 reliable 被用来表达演讲者对社会认可的判断，它和诚实、礼节相关。

鉴赏是人们对他人或他人行为的感受和对事物及事件的评价。被鉴赏的对象可能引起人们积极的或消极的反应; 它们可能是和谐的, 也可能是不和谐的; 有时它们是有价值的, 有时却无价值。如积极的——harmonious, 消极的——discordant; (情感)强烈程度——pretty, beautiful, exquisite[3].

(9) Youth unemployment is now aseriousproblem in Britain. (HUE)

(10)Conservativegovernments have actually tried to defend and fight for the interests of working people…(HUC)

例九中的serious一词一方面可以显示演讲者对形势的担忧，另一方面也能唤起听众注意力，从而得以改变情况。而例十中的Conservative一词则解释了演讲者对政府的不满，希望政府能进行一些改革。

2. 介入系统在演说语篇中的体现

介入指说话者如何参与所阐述的话语或价值观念,它包括情态(modality),极性(polarity),言据性(evidentially),程度修饰词(intensification),外言(attribution),让步(concession),推论(consequentiality)[5]。介入系统提出说话者运用语言资源,直接或间接地运用其他人的话语,在表明自己对所说话语的价值观念所持态度的同时,也希望其他人对此做出反应,使对话成为可能。介入有时是一种无形的对话。介入的意义就在于说话者在发表本人意见时,创造了与听者的对话。介入系统通过利用词汇资源表明作者对引入信息的基本态度。同一个命题用不同的介入方式可传达作者不同的立场,唤起听者不同的反应,从而形成不同的对话。

在公共演说语篇中用以表达介入系统的词汇资源有很多，其中情态资源占有重要地位。情态动词的高频率出现是演说语篇有别于其它语篇的特征之一。在演说语篇中，演讲者通过大量使用情态动词来表达自己对于所陈述事情和自己态度的肯定和自信，表明自己的态度，同时引起听者对事情的关注，创造了与听众的对话。英语情态动词按其量值都可以分为低值情态动词、中值情态动词和高值情态动词。情态量值是衡量情态动词的情态意义的标准之一。不同量值的情态动词表示不同的情态意义，反映说话人的不同态度。韩礼德对英语情态动词的情态量值做出如下的描述：low(低值情态动词):can, may, needn’t， doesn’t / didn’t+ need; Median(中值情态动词) Will, shall, won’t, shan’t; High(高值情态动词) :Must, ought to, need, Mustn’t， oughtn’t to, can’t[3]。

通过对BNC中公共演说语篇的统计，发现54篇演说语篇情态动词出现达到了7428次之多。且演说者用不同量值的情态动词来表达不同的意义。演说语篇之所以会出现大量的情态动词和情态成分主要是由演说语篇的特点决定的。作者(演说者)要通过高强度的情感宣泄来感染听众，达到劝说、引起听众共鸣的目的。

同时在演说语篇中，演说者往往会采用情态隐喻的方式来更好地向听者表达其意图和目的，如：I think that…,I am certain that…, (前两者为主观显性隐喻)it is likely that…, it is expected that…(后两者为隐性隐喻)。在BNC语料库的演说语篇中共出现895处显性隐喻，其中563处是以“I think”这种表达方式实现的，145处“I’m sure”、77处“ I hope”、 53处“I believe”，而隐性隐喻则只有115例。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演说语篇更喜欢采用显性隐喻。这是因为演说者发表演讲的目的就是为了很好地向听众传达自己的观点、意见和立场，从而唤起听者的共鸣，激起他们的关注乃至行动达到和听众对话交流的目的。

表2 BNC语料库中情态动词出现频率

根据评价系统理论,介入可以由自言和借言实现。自言意味着排除对话性，往往能体现出语言使用者的主观性，借言能让所说的话显得十分客观[5]。介入的意义就在于说话者在发表本人意见时,创造了与听者的对话。而演说语篇在本质上要求演说者和听众产生双方的互动。因此演说者在选择人称时多使用第一和第二人称。

表3 BNC语料库中人称代词出现频率

3.级差系统在演说语篇中的体现

级差系统包括语势(force)和聚焦(Focus)两个子系统。在Martin的模式中，级差指的是一些区分强度的量值，通过这些值演说者来加强或减低话语的人际影响、语势或言语篇幅，同时他们也可以使得语义类型得以模糊化或清晰化[5]。在英语国家语料库中，有478个表示级差的词。其中最常用的词是best, better, worse 和 worst. 在语料库中出现176处 best, 186处 better, 21 处worse, 21 处worst。前两个词用以表达积极意义，而后两个词则带有明显的消极意义。

(11)We believe the best person for the job should represent all members. (HUD)

(12)In an area that already has worst unemployment record in mainland U.K. (HLX)

在例(11)，演说者用best这个最高级形式强调人的品质，和good 、better以及其它词语相比，有着很强的语势。同样，例(12)中worst也表达了演讲者对当前形势的极大关心，能强烈调动听众的注意力和关注程度。

四、结语

评价系统建立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人际功能基础上，并对其进行扩充和发展，能够更好地解读话语和语篇的人际意义。评价理论的目的是建构说话者/作者和听话者/读者之间的相互交流的关系。用评价理论的手段来分析演说语篇能够更好地理解演说者的意图和目的以及演说者和听众之间的关系，从而能够更细致地阐述语篇的人际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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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lizationofInterpersonalSignificancebyAppraisalSysteminEnglishPublicSpeaking

YU Tao,WANG Yun

(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Xuzhou Normal University,Xuzhou 221116, China)

The theory of appraisal is based on the interpersonal metafunction in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As a part of interpersonal function, it consists of attitude, engagement and graduation. It mainly studies the means the writers use to express their subjective attitude in the text. In recent years, appraisal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aspect in discourse analysis. Under the theory of appraisal, this paper tries to analyze the realization of addressers’ attitude in English public speaking.

appraisal theory; English public speaking; attitude; interpersonal significance

2009 - 10 - 15

于涛(1975-)， 男， 硕士，徐州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

H030

A

1009-105X(2009)04-014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