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时期陈云对党的知识分子政策的贡献

张　莺

摘要:陈云是党的第一代和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的重要成员,他多次论及知识分子问题,对于党制定和贯彻正确的知识分子政策,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尤其是在抗日战争时期担任组织部长期间,他充分肯定了知识分子的地位和作用;切实批判了党内对知识分子的偏见;要求吸收先进知识分子入党,提拔知识分子新干部;全面评价了知识分子的优缺点并强调对其要进行耐心教育。

关键词:陈云;知识分子政策;贡献

中图分类号:K265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09)13—0156—02

陈云是党的第一代和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的重要成员,被公认为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和政治家、杰出的马克思主义者、中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开创者和奠基人之一。他对知识分子问题一直是很重视的,在一些文章和讲话中也多次论及知识分子问题,对于党制定和贯彻正确的知识分子政策,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一、充分肯定知识分子在革命中的地位和作用

陈云充分肯定了知识分子在革命中的地位和作用,号召把他们吸收到党内来并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为革命的胜利做出贡献。1939年5月30日,陈云在《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一文中,在充分肯定了农民在革命中的伟大作用后,又指出,“同样地,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在革命运动中也有着重要的作用。在过去的革命运动中,特别在今日抗日战争中,都证明他们之中有许多是能够为正确的政治方向而英勇奋斗的。由于他们的文化水平和政治觉悟,使他们成为党与群众之间的必要的桥梁。”[1]

1939年12月10日,陈云在陕甘宁边区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上的讲话《关于干部队伍建设的几个问题》中又提出,抗战以后,我们党接收了大批的知识分子到党内来,参加军队工作和政府工作,但是做得还不够,接着针对党中央最近作出的一个关于大量吸收知识分子的决定指出,“为什么要专门作出这样的决定呢?这是因为,知识分子是革命的力量,并且是重要的力量。我们要把这个力量吸收进来,在抗战工作中,在革命事业中,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没有知识分子,革命就不能胜利”[2]。这就充分地肯定了知识分子的重要作用。在讲话中,陈云还批评了过去有的地方对于知识分子不敢放手使用,甚至排挤出去的现象。并认为在某些老干部里面之所以存在排挤知识分子的现象,是因为他们没有懂得知识分子的重要,不了解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的知识分子与资本主义国家的知识分子有很大不同。陈云指出,事实证明,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知识分子的绝大多数是要革命的,是愿意为工农阶级服务的,他们有较多的革命积极性,许多革命就是靠知识分子来领导的。在历史上,五四运动就是由先进知识分子发动和领导的。五卅运动、一二九运动都有大量的进步学生参加。参加抗日战争的学生,那就更多。这些运动对于我们抗日救亡运动局面的打开,都起了很大的作用。领导农村革命的不少也是知识分子。领导过广东42县农民运动的彭湃,和领导陕北革命的刘志丹,也都是知识分子。“这些事实都证明了,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的知识分子绝大多数是要革命的,许多革命是靠知识分子来领导的。”[3]

针对有些同志错误地认为,知识分子就是为资产阶级服务的思想,陈云还指出,“在中国,大部分的知识分子是可以为无产阶级服务的”。并一再强调知识分子的重要作用,提出了关于“抢知识分子”的思想,“现在各方面都在抢知识分子,国民党在抢,我们也要抢,抢得慢就没有了。日本帝国主义也在收买中国的知识分子为他们服务。如果把广大知识分子都争取到我们这里来,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那末,我们虽不能说天下完全是我们的,但是至少也有1/3是我们的了。”[4]

二、切实批判党内对知识分子的某些偏见

在中国共产党内,由于受长期的“左”倾错误的影响,存在着对于知识分子的种种偏见。如有些同志认为,知识分子往往“自高自大”,而且“背景复杂”。针对这些思想,陈云在《论干部政策》的讲演中一一做了批判。对于“自高自大”他指出,“自高自大当然不好,是坏的,但是这种看法往往包含片面性。我们要进一步看,每一个坏处同时也常有它的好处。这个人自高自大,但是做起事来有自信心,这种人多少有点才能,因为他起码总有点本领才敢自高自大。”[5]这包含了对知识分子的肯定。对于“背景复杂”陈云也指出,这种所谓的“背景复杂”的人,“在社会上常常是比较有经验的,他们了解许多问题,只要他们真正信仰共产主义,而且现在愿意参加到无产阶级队伍里来,一同革命,一同前进,这又有什么不可以呢?”陈云还以自己为例,说他的背景就非常复杂,共产主义是最后才相信的,因为经过比较才认识到共产主义是最好的主义。因此,他说:一些人虽然“背景复杂”,“但他从自己的经验中真正了解共产主义,本质也是纯洁的。”他进而指出,“青年是纯洁的,但纯洁的不仅仅是青年,老头子也可以是很纯洁的。”[6]这是因为,“我们所说的纯洁,主要的不是年幼龄轻、没有社会关系、单纯的纯洁,而是指在复杂动荡的环境中忠心为共产主义坚持奋斗的纯洁。”[7] 很明显,这后一种纯洁,是建立在对共产主义坚定信念基础之上的纯洁,是更高层次的纯洁。

有些同志还认为,非党干部(主要是知识分子)往往是靠不住的,因而对他们“深具戒心,有才不用”。针对这种偏见,陈云专门写了一篇题为《尊重和团结非党干部是党的重要政策》的文章。在文章中陈云深入地分析了产生这种偏见的原因,指出:“对非党干部政治上不信任,疑神疑鬼,任意‘逻辑。往往以为,不是党员即是可疑分子,要求入党者即是别有用意。认为只有自己的思想正确,而非党干部的意识、习惯都有问题。对非党干部不能量才使用,不依其经验、能力给以适当的位置。这样,就使非党干部政治上受着压抑不安,精神上受着冤屈痛苦,深感不能见容于共产党。”[8]这段话着重分析了一些同志对非党干部政治上不信任的表现以及由此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如果不及时纠正这种偏见,将会严重地影响党与非党干部的关系。

正因为如此,陈云强调各级党组织要在政治上充分信任非党干部。他指出,“事实证明,许多非党干部是破釜沉舟而来的革命分子。过去对非党干部的许多疑虑(例如社会关系复杂,意识不正确等),常常是由于我们的社会经验不足,对他们了解不够。反之,非党干部的许多意见、批评、不满,常常是正确的,或反映了我们的某些缺点。”

三、吸收知识分子入党并提拔知识分子新干部

1940年11月29日,陈云在《关于干部工作的若干问题》中,指出目前党的干部的大体状况是“在中级干部中,有85%是知识分子”。同时提出提拔干部要德才并重,以德为主。并指出提拔干部中的缺点,“不敢或不让新的知识分子干部做更负责的工作;反对知识分子,不放心知识分子。”[10] 1941年12月,陈云就如何改进大后方秘密党的工作问题做出了重要指示。他提出,“争取广大的知识分子,用各种方式多方面与工农群众建立联系,并领导民众的各种斗争,这是大后方党的工作的主要内容。知识分子是党深入各阶层的桥梁,党必须继续加强在学生界、教育界以及其他职业界的知识分子中的工作,巩固党的支部,在没有党组织的学校及职业机关中建立新的支部。”[11]这些论述为吸收知识分子加入党组织提供了理论依据,党在这一时期也吸收了大批的知识分子。

在吸收了大批知识分子干部后,他们被分配到各地开展工作,这样就发生了一个新老干部团结的问题。指出:“我们有许多老干部,他们有一肚子的实际经验,但是讲不出来,写不出来。知识分子新干部读书多,会说会写,但是没有实践经验,写出来的东西往往很空洞。”[12]这就说明他们非常需要互相帮助,彼此学习,共同提高。陈云对知识分子这种鲜明的态度以及为此而采取的组织措施,为全党贯彻执行正确的知识分子政策创造了条件。

四、全面评价知识分子的优缺点并强调对其进行耐心教育

对于新知识分子干部,陈云认为他们的优点是“对事物敏感,工作热情”,缺点是“小资产阶级的自由散漫”[13]。并着重分析了在他们思想中存在的一些不正确的想法,首先就是“自己理想中的革命家与现实需要的革命家不相符”,接着又对诸如“想做政治工作,不想做技术、经济、事物工作”、“所谓‘大才小用”、“所谓‘没有前途”等一一做了分析。对于文艺工作者,陈云指出他们做了很多很好的工作,对于中国革命和中国文化也做了很重大的贡献,但是在他们中也存在着两个缺点,“一个是特殊,一个是自大”。因此,陈云要求文艺工作者不要特殊,不要自大。关于特殊,陈云指出,“在我们做文艺工作的同志里面,或者说宽些,在我们做文化工作的同志里面,有没有人感觉我是一个文化人,和旁的党员不能相比,对党的关系也要与众不同呢?我看这种人是有的,不但他们自以为特殊,旁的同志也把他们当作是特殊。”[14]关于这种现象,陈云认为不应该在党内存在,因为文化工作只是党内的分工不同,分工并不能作为特殊化的根据。陈云还指出了怎样才算不特殊,那就是一要遵守纪律,二要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自大,陈云认为这和“特殊”是有联系的。“所以要特殊,就因为自大,要反对特殊,就要进一步反对自大。”并指出了自大的两个来源,“一是对整个文艺工作有不合事实的估计,一是对个人成就、才能有不合事实的估计。”[15]

同时,陈云还强调对知识分子要进行耐心的教育,不能因为他们有缺点,或做错了事情,就乱扣帽子。比如,一个人说错了几句话,就对他来一顿批评,不是说他是“‘左倾空谈主义,便是讲他有右倾机会主义的嫌疑。”某个同志犯了一些小错误,就说人家“犯错误的根源是由于政治上的动摇”。陈云指出这样的做法是错误的,“把每个问题都提到原则高度是不对的,这种机械的了解十分危险。”[16]由此可见,陈云对知识分子有充分的了解,同时也给予了足够的关怀。

陈云的知识分子思想,是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我党制定正确的知识分子政策、做好知识分子工作做出了重大的贡献。当前,知识分子的地位和待遇已经有了明显的提高,在正确的知识分子政策的指导下,广大知识分子作为先进生产力的代表,必将在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参考文献:

[1][2][3][4][5][6][7][8][9][10][11][12][13][14][15][16]陈云文选: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10-278.

(责任编辑/姜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