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规则面前低头

张丽钧

最近读到一篇短文:中国的留德大学生见德国人做事刻板,不知变通,就存心捉弄他们一番。中国学生在相邻的两个电话亭上分别标上了“男”、“女”的字样,然后躲到暗处,看“死心眼”的德国人到底会怎么做。结果他们发现,所有到电话亭打电话的人,都像是看到了“男”、“女”厕所标志那样,毫无怨言地进入自己该进的那个亭子。有一段时间,“女亭”这边电话闲置,“男亭”那边的人宁可排队也不往“女亭”这边移动。中国大学生们惊讶极了,对此,德国人平静地耸耸肩说:规则嘛,还不就是让人来遵守的吗?

无独有偶。有一个中国学生参观团在澳大利亚一所中学就餐,餐厅有“高年级窗口”、“教师窗口”,还特别为中国学生参观团开了一个窗口。到了就餐时间,学生窗口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买饭菜的速度很慢,而“教师窗口”前没有一个人,于是,有些中国学生便跑到“教师窗口”去打饭,很快,中国学生们个个都打好了饭。他们转过身来,发现澳大利亚学生还在排队,没有人到“教师窗口”打饭。中国学生都感到奇怪,一名澳大利亚学生告诉他们:“这是规则,规则不就是让人遵守的?否则要它干什么!”

德国人和澳洲学生的回答让我们汗颜。我们也该静下心来想一想了——我们漠视规则已经多久了?我们常常“聪明”地认为,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何必被死规则套住。可是当规则被视为可以漠视或变通以后,就会出现一系列现实问题——人情、金钱、权力……倘若一切都可以改变规则,那我们来之不易的民主社会又如何维系?

我想,甘愿接受规则约束的心灵才是真正自由的心灵。相反,无视规则、对抗规则的心灵是被魔鬼钳制着的不自由的心灵。在规则面前低头,是人类崇高精神的最佳体现。

(摘自《妇女》2009年第9期图:廖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