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维的治学特色和研究方法

2010-03-20 16:03
关键词:王国维学术材料

林 坚

(中国人民大学学报编辑部,北京 100872)

王国维的治学特色和研究方法

林 坚

(中国人民大学学报编辑部,北京 100872)

王国维的治学特色主要表现在:吸收西方学术思想和方法,圆融中西学术;重视发现新材料,采用新方法,研究新学问;既注重微观层面的专深研究,又注重系统研究;视野宽广,兼收并蓄;主张学术独立、自由。他独特的方法主要是“三目”研究方法,即二重证据法、把异族之故书与本国之旧籍互相补正、取外来之观念与固有之材料互相参证;具有“阙疑”的精神,运用批判性思维和方法;融合科学方法和人文研究方法,注重研究方法的功用。

王国维;治学特色;研究方法

王国维(1877–1927),浙江海宁人,近代中国负有盛名的学者,是近代中国最早运用西方哲学、美学和文学观点与方法剖析评论中国古典文学的开风气者,又是中国史学史上将历史学与考古学相结合的开创者,确立了较系统的近代学术标准和方法。他集史学家、文学家、美学家、考古学家、词学家、金石学家和翻译理论家于一身,生平著述62种,批校的古籍逾200种。他被郭沫若称为“新史学的开山”,被刘梦溪誉为“中国现代学术奠基人”。

王国维开拓了众多学科领域的研究,站在理论学术的前沿,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这得益于其治学特色和研究方法。

一、鲜明的治学特色

王国维以学术本身作为自己生活的目的,而不以学术作为谋利或求官的工具和手段。人格上的独立性与对学术生命的执著追求结合在一起,形成了王国维学术研究的强大动力,由此而激发了他对学术研究的热情、专注和独创精神。

概括起来,王国维治学的特色主要有:

(一)吸收西方学术思想和方法,圆融中西学术

王国维学习和研究了现代自然科学和西方哲学、美学等,并通晓几门外语。对于中学和西学,他有着清醒而理性的认识,很早就认识到“异日发明光大我国之学术者,必在兼通世界学术之人,而不在一孔之陋儒”[1]39。他主张消化吸纳西学,力求圆融中西学术,为自己所用。他受到西方实证主义影响,又具有乾嘉考据学素养,并将它们结合起来。他说:“世界学问,不出科学、史学、文学。故中国之学,西国类皆有之;西国之学,我国亦类皆有之……余谓中西二学,盛则俱盛,衰则俱衰,风气既开,互相推助。且居今日之世,讲今日之学,未有西学不兴,而中学能兴者;亦未有中学不兴,而西学能兴者。”[2]42-43他明确指出中西学之间互相联系,“盛则俱盛,衰则俱衰”,特别强调中学西学要互相促进,学术发展才有前途。

王国维具有民族文化本位思想,他对中华文化优秀传统有很深的领悟,在学习西方文化时,时时与中华文化加以对比;但并非抱住“国粹”食古不化,而努力开掘出中国文化中有历史价值和世界意义的资料。他分析了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近代文化在思维方法上的不同,他说:“我国人之特质,实际的也,通俗的也。西洋人之特质,思辨的也,科学的也,长于抽象而精于分类,对世界一切有形无形之事物无往而不用综括及分析之二法。”[3]他认为中西文化各有自己的特点,采取一种中西互补、主动吸收的态度,按照学术的标准,选择中国文化中的优秀成分,利用西方的理论加以发扬,并加以系统化,和某个学科相联系,使之更具有理论特色。他在《红楼梦评论》中,依据叔本华的“悲剧说”,从西方哲学和美学中借鉴科学研究的方法,提出几个主要概念:悲剧、美、人生,从中西对比、古今对比中将讨论的范围确定下来,论述逐步推进,层层深入,开辟了《红楼梦》研究的新境界。

(二)重视发现新材料,采用新方法,研究新学问

王国维用考古发现的材料和众多典籍资料相互比对、校勘,开辟出新的研究领域。他说[4]:

“古来新学问起,大都由于新发现。有孔子壁中书出,而后有汉以来古文家之学;有赵宋古器出,而后有宋以来古器物、古文字之学……然则中国纸上之学问赖于地下之学问者,固不自今日始矣。自汉以来,中国学问上之最大发现有三:一为孔子壁中书;二为汲冢书;三则今之殷墟甲骨文字,敦煌塞上及西域各处之汉晋木简,敦煌千佛洞之六朝及唐人写本书卷,内阁大库之元明以来书籍档册。此四者之一已足当孔壁、汲冢所出,而各地零星之发现之金石书籍,于学术有大关系者,尚不与焉。故今日之时代可谓之‘发见时代’,自来未能有比者也。”

他认为,新材料的发现常常是推动科学前进的一个契机,“当以事实决事实,而不当以后世理论决事实”[5]。他注意用新材料、新方法来解决新问题,综合比勘,相互参证。从实际材料出发,以事实为基础提出理论,研究新学问。他注重利用材料,利用文字学、考古学、音韵学等众多学科的学术成果去研究历史。他认为,纸上之学问,必有赖于地下之新学问,要充分利用新材料,从多方面推进历史研究。新材料的发现是推动学术进步的重要契机,故治史者必须重视这个时代发现了什么新材料。应该先看材料,不能以疑古作为前提。治史的根本方法不在于“疑古”而要“证古”,强调以地下发掘的新史料来证史。

王国维认为,所谓“学无新旧”,从科学的角度讲,求其真,求其是;从史学角度言,则探求学说、制度、风俗所以成立之由,与其所以适于一时之故,因此学术无新旧之分。

(三)注重微观层面的专深研究

王国维注意从具体的角度去观察、研究局部的细节,往往集中考察个别的历史人物、古代器物、几条独立的历史材料等。他着眼大处,从弘大处立脚,而从精微处着力,进行细致的个别研究。他研究一段历史,注意重点解剖几个人物。他倾向于从具体的角度去观察、研究局部的细节,考察非常细致,力求准确,富于才气。

他对古器物的考释涉及很广,包括兵符、货币、玺印、服装、陶器、兵器、宗教、简牍、井渠等。他将甲骨文研究与史书材料相结合,写出《殷周制度论》、《殷礼征义》等,对殷周社会制度的异同作了考辨,考论殷周之际政治变革及周人立制之原,使甲骨文不再局限于古文字学的范围,进入历史上文化制度的研究。他结合古代礼制、历史、地理、文化等方面的材料,互相印证,提出了一些不同于前人的创见,对中国古史研究有重大的贡献。

(四)注重系统研究

王国维说:“凡学问之事,其可称科学以上者,必不可无系统。系统者何?立一系以分类是已。分类之法以系统而异。”[6]他接受了总体、联系的思维方法,提倡“论人要论其世”、“学术之变时势使然”等观点,注意研究的整体性,把握各个部分有着内在的联系;重分类,重逻辑,追求所论问题的系统性。他认为,学问是一个整体,它由许多部分组成;研究其中一个部分,科学的方法是应该了解相连不相连的部分,这样才能眼界大开、思路拓展,就不会拘泥、束缚,而得到更多的启迪和暗示。

(五)视野宽广,兼收并蓄

王国维具有宽广的学术视野。他不以圣贤之言为准则,不以新学菲薄旧学;既不盲目崇洋,也不盲目排外。他认为,学术争论的实质在于分清是非真伪,而不在于新旧或中西。他和国内外许多著名学者交流探讨、相互切磋,具有世界性眼光;他能容纳众流,博稽众说,而唯真理之从。他注重多种材料的相互比较,把多种材料联系起来,多方参证,从而得出结论。如他综合地利用宋元戏曲、西北地理、民族交往史、音韵学、文字学等学科知识,去加深对蒙古史的研究。

他认为,至于学问有用还是无用,不应以眼前利益为准,不能从表面上、近期功利上,用狭隘的功利眼光看待,而要高瞻远瞩。凡是真理,即使眼前不见什么用途,也必须追求,不能鼠目寸光、不计长远。学问一般不能马上用于实际,学问有整体的理论意义,也可有长远的历史价值。学术在于探求宇宙、社会、人生的真相,以有裨于人类之生存福祉。因此,学术不分有用、无用,都应该研究。

(六)主张学术独立、自由

王国维认为:“学术之发达,存于其独立而已”[7]39。他力图摆脱清政府及其官僚对学术的干预,视“学术为目的”,不把学术当成“政论之手段”。他曾说:“积极之法,则必使道德、学问、实业等有独立之价值,然后足以旋转社会之趋势。”[8]86他大声疾呼:“今日之时代,已进入自由研究之时代,而非教权专制之时代。”[1]39学者应该而且必须冲出封建的“教权专制”的学术桎梏,从压抑、禁锢的心态转变为解放、自由的心态,只有这样,才能开辟新的学术天地。一门学科发达的标志,主要在于是否具有独立的体系、独立的学术价值。

他指出,学术为国家的命脉,而本人又以学术为性命①王国维于1919年己未沈曾植(寐叟)七十岁时有祝寿文, 文云: “窃尝闻之, 国家与学术为存亡, 天而未厌中国也,必不亡其学术; 天不欲亡中国之学术, 则于学术所寄之人, 必因而笃之. 世变愈亟, 则所以笃之愈至”. 参见: 王国维. 沈乙庵先生七十寿序[C] // 姚淦铭, 王燕. 王国维文集: 第3卷. 北京: 中国文史出版社, 1997: 98.。他闭门著书,不求政治、实业上的眼前利益,而着眼于学术上的长远利益。他说:“然吾人亦非谓今之学者绝不悦学也,即有悦之者,亦无坚忍之志、永久之注意。若是者,其为口耳之学,则可矣;若夫绵密之科学,深邃之哲学,伟大之文学,则固非此等学者所能有事也。”[8]88

王国维在清华国学研究院任教时,要求他的学生做到“六不”:不放言高论、不攻击古人、不议论他人短长、不吹嘘、不夸渊博、不抄袭他人言论。这是对学术研究者的基本要求,到现在仍然具有价值。

二、独特的研究方法

王国维一生倾心于学术研究,在研究方法上给人以良多启迪。

(一)“三目”研究方法

陈寅恪在《王静安先生遗书序》中评价了王国维的学术贡献及研究方法:“自昔大师巨子,其关系于民族盛衰学术兴废者,不仅在能承续先哲将坠之业,为其托命之人;而尤在能开拓学术之区宇,辅前修之未逮。故其著作可以转一时之风气,而示来者以轨则也。先生之学博矣,精矣,几若无涯岸之可望,辙迹之可寻。然详绎遗书,其学术内容及治学方法,盖可举三目以概括之者。”所谓“三目”即:“一曰取地下之实物与纸上之遗文互相释证。凡属于考古学及上古史之作,如《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考》及《鬼方、昆夷、猃狁考》等是也。二曰取异族之故书与吾国之旧籍互相补正。凡属于辽金元史事及边疆地理之作,如《蒙古考》及《元朝秘史之主因亦儿坚考》等是也。三曰取外来之观念,与固有之材料互相参证。凡属于文艺批评及小说戏曲之作,如《红楼梦评论》及《宋元戏曲考》等是也。……吾国他日文史考据之学范围之广,途径纵多,恐无以远出三类之外。此先生之遗书所以为吾国近代学术界最重要之产物也。”[9]

所谓“三目”就是三种研究方法:

第一,把考古得到的地下实物与古书材料相结合、将古文字研究与古史材料相结合,王国维把这种方法叫做“二重证据法”。他说:“吾辈生于今日,幸于纸上之材料外,更得地下之新材料。由此种材料,我辈固得据以补正纸上之材料,亦得证明古书之某部分全为实录,即百家不雅驯之言亦不无表示一面之事实。此二重证据法,惟在今日始得为之。虽古书之未得证明者,不能加以否定,而其已得证明者,不能不加以肯定:可断言也。”[10]2

二重证据法是史学研究领域中一种比较先进的颇见成效的研究方法,影响深远,主要表现在:(1)它把考古学方法引入了史学研究领域,强调了考古材料的证史价值。考古学方法以出土的原始实物、历史遗存物为依据,利用考古成果来解释文献,解释历史事实,具有可靠性、可信性,也较具科学性。将考古学与历史学结合起来,扩大了史学研究范围,不限于历史文献,而扩大到历史实物研究、历史实物与历史文献的比较研究。(2)它重视证据、材料,推动了史学研究的科学化。历史遗留物具有原始性、无修饰性,考古成果既可以检验前人的历史认识,也可以检验今人的历史认识;可以纠正以往的片面的错误认识,也可以补充发展一些新的认识,使一些历史悬案得以澄清,使一些长期被湮没的历史得以重现,使人得见历史的本来面目。(3)研究历史少不了“排比材料”,注重将材料分类,并且通过分析、综合研究,得出结论。(4)它是一种历史比较研究方法。以考古得出的地下材料与纸上记载的文献材料互证,根据不同的观察点,找出异同之处,克服研究的狭隘性、片面性、主观性,从而得出具体的、可信的结论。

二重证据法要求以一种科学的态度、实证的眼光去处理史料和文物,既不唯古书是从,亦不对一切史书都怀疑,就是以实证史、以史证实,它立足于“建构”历史,而不是盲目地“怀疑”和“破坏”历史,是一种近代的研究方法。

第二,把异族之故书与本国之旧籍互相补正。这主要是指研究少数民族和边疆历史所运用的方法。如王国维在研究蒙元史时,勤读宋、辽、金、元等汉文史籍,参考中外学者的著作,对其进行详细的比较、校勘和订证,然后得出确定的结论。他不仅注意蒙古族这个民族自身的源流和发展历史,而且关注这个民族生存的地理环境,注意这个民族的风俗习惯、宗教信仰、生活方式等各方面,从广义的文化视野去考察民族史。

第三,取外来之观念与固有之材料互相参证,主要是指以西方学术思想和观点作为参照。王国维懂日、英、德三门外语,善于吸收西学的观点和方法。他在研究哲学时,就从世界文化的横向面进行比对,如对康德、叔本华、尼采、斯宾塞、歌德等人的著作进行分析,了解他们各自不同的科学研究方法,并参证中国哲学的观点进行研究。这种中外比较法,在当时是极为难得的。

(二)“阙疑”的精神和批判的方法

“阙疑”即“存疑”,“阙疑”的精神与穿凿附会相对立。孔子说过:“多闻阙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王国维说:“余案阙疑之说,出于孔子,盖为一切学问言。”他在毛公鼎考释过程中,也提到存疑的精神:“由此而之彼,即甲以推乙,则于字之不可释,义之不可通者,必间有获焉。然后阙其不可知者,似俟后之君子,则庶乎其近之矣。”[11]所谓“虽古书之未得证明者,不能加以否定;而其已得证明者,不能不加以肯定:可断言也”[10]2。在学术研究中,确立何处有疑,对于明确解决问题的主攻方向,十分有益。王国维对只从古书上考证或只从古书上怀疑两种方法,都持严厉的批评态度。从科学、历史的态度出发,既不能盲目蔑古,也不能盲目信古,而且不能盲目调和、折中蔑古、信古二说,这就是批判性思维和方法。

(三)注重研究方法的功用

王国维很重视研究方法,并具有世界学术眼光,他认为大学最重要的是“授世界最进步之学问”,掌握研究方法。

科学的方法是用来说明问题、解决问题的工具。在研究的方法论上、思维的缜密上,德国哲学尤其是康德、叔本华、尼采的哲学、美学思想给王国维以很大的启迪。王国维用引进实证精神对“概念世界”进行深入反思,进而从哲学高度统观历史资料,逐渐形成了独特的科学的治学方法。他运用综合、分析、比较等方法,用新材料来解决新问题,将甲骨文资料与其他史料相互参证,在历史地理、古代祀典、制度、古文字辨析、甲骨断代、甲骨缀合研究等方面均有创获。

王国维不是先提出一个方法再去研究,而是根据自己的研究实践不断加以提升,从而总结出新的研究方法。他的学术研究,贯穿了科学方法与人文研究方法。他强调人文方法与科学方法有不同的功用。他认为,哲学、美学、道德等不能以科学方法去研究,因为美术、道德皆为直观的知识,它们都是不可以用语言、概念、范畴去表达、研究的,而哲学是人文社会科学各学科的“性质”基础。王国维指出,学科的成立,取决于研究方法、研究对象,所谓“凡记述事物而求其原因,定其理法者,谓之科学;求事物变迁之迹,而明其因果者谓之史学;至出入二者间,而兼有玩物适情之效者,谓之文学”[2]41。

王国维的学术研究之所以成就巨大,具有突破性和创见,就在于他没有拘泥于传统研究方法,而是兼采各种研究方法,以打通学科之间的隔阂。王国维认为自己得益于逻辑思维,以考证为基础,并吸纳西学中的新方法。他强调,没有科学方法的应用,传统研究方法在学术研究中的价值即会丧失。

王国维以纯粹学术研究为志业,主张“故欲学术之发达,必视学术为目的,而不视为手段而后可”[7]38。他虚心好学,严谨治学,视野开阔,一丝不苟,注重从纯学理上吸收新知,多有创新,主要体现在:理念创新,开风气之先;操作创新,重治学方法;规范创新,求会通境界。他具有学术大师的素养,精于考证,善于创新,而用力最勤,且坚持不懈,终成一代宗师。

王国维以其精湛高深的学识、笃实严谨的学风、科学规范的治学方法,取得了卓越的学术成就。王国维的学术研究足以扭转一代风气,培养和造就了一批文字学、历史学、考古学等方面的专家。他在中国学术史上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其影响绵延不绝,长久不衰。

[1] 王国维. 奏定经学科大学、文学科大学章程书后[C] // 王国维. 王国维遗书: 第 3册. 上海: 上海古籍书店,1983.

[2] 王国维. 国学丛刊序[C] // 胡道静. 国学大师论国学. 上海: 东方出版中心, 1998.

[3] 王国维. 论新学语之输入[C] // 王国维. 王国维遗书: 第5册. 上海: 上海古籍书店, 1983: 97.

[4] 王国维. 最近二三十年中中国新发见之学问[C] // 姚淦铭, 王燕. 王国维文集: 第4卷. 北京: 中国文史出版社,1997: 33.

[5] 王国维. 致林泰辅[C] // 姚淦铭, 王燕. 王国维文集: 第4卷. 北京: 中国文史出版社, 1997: 395.

[6] 王国维. 《欧罗巴通史》序[C] // 王国维. 王国维先生全集: 第5册. 台湾: 大通书局, 1977: 1985-1986.

[7] 王国维. 论近年之学术界[C] // 姚淦铭, 王燕. 王国维文集: 第3卷. 北京: 中国文史出版社, 1997.

[8] 王国维. 教育小言十三则[C] // 姚淦铭, 王燕. 王国维文集: 第3卷. 北京: 中国文史出版社, 1997.

[9] 陈寅恪. 金明馆丛稿二编[M].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0: 219.

[10] 王国维. 古史新证[C] // 姚淦铭, 王燕. 王国维文集: 第4卷. 北京: 中国文史出版社, 1997.

[11] 王国维. 毛公鼎考释序[C] // 王国维. 观堂集林: 第1册. 北京: 中华书局, 1959: 294.

Study on Wang Guowei’s Scholastic Characteristics and Research Methods

LIN Jian
(Editorial Department of Journal of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China 100872)

Wang Guowei’s scholastic characteristics are mainly shown in the following aspects: integration of the Western academic ideology and methods into Chinese research traditions, emphasis on discovery of new materials and new methods in academic studies, combination of profound studies at micro-level and systematic studies, broadened vision and widened assimilation of knowledge and proposition of independent and free scholastic study. His unique research methods could be summarized as “Three Items Method”, which include method of dual-proof, comparison and contrast of the Chinese historical recordings and those of other ethnic groups and mutual reference and proof between foreign notions and Chinese materials. He was known for the spirit of “doubting”, using critical thinking and methods, combining research methods of sciences with those of the humanities, paying attention to the applications of research methods.

Wang Guowei; Scholastic Characteristic; Research Method

(编辑:朱选华)

K825.4

A

1674-3555(2010)03-0095-06

10.3875/j.issn.1674-3555.2010.03.017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2009-12-07

林坚(1964- ),男,江西宜丰人,副编审,博士,研究方向:文化学,科技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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